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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卧龙生风尘侠隐-第92部分

小说: 卧龙生风尘侠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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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老者大喝一声,双拳齐出,直向水柱之中击去,砰的一声,水柱吃他双拳击裂,借势一伸手掌,把双手分握的药丸,投向那怪物盆张的血口之中。
  这药丸投入那怪物口中之后,立见奇效,只见它盆张的血口一合,忽然向洞中缩去,水柱遂消,那洞中翻动的波浪,也随着息止。
  一切均极快地恢复了平静,只余满地碎石,积水缓流。
  那老者侧脸望了诸葛胆一眼,说道:“托仗行令堂主的洪福,总算把两个最为凶残的怪物止住了。”
  诸葛胆接道:“这角蛟如此凶猛,实是未闻未见的怪物,行动又能带动滔滔洪流,现在虽然稍敛野性,只怕它药性过后,野性重发。”
  那老者笑道:“这个请先生尽管放心,不是我吴大涛夸口,我这对付毒物怪兽的药丸,效力之强,敢说天下无双,角蛟虽然凶猛绝伦,但我手中之药,却是此物的克星,只要它吞入腹中一粒,即将眠息个四五十日难醒,现在它一口吞下二粒,至少要三四个月后,才能醒来。”
  诸葛胆笑道:“当今武林之中,盛传你们父子降伏怪兽、毒物之能,今日一见,果是不错。不过,这等借助药物使怪兽、毒物失去抗拒之力,虽然独步武林,但总未免难算尽善尽美,如能借药物降伏之后,再能加以驯练,使它为人所用,那就尽善尽美了。”
  吴大涛微微一笑,道:
  “天下役使怪兽、毒物的能手,无人能出玄阴门苍老前辈之右,以他老人家的天生异禀和深厚的功力,役使毒物怪兽自是不必仰仗药物,我们父子难及其万一……”
  诸葛胆道:“这石洞之中,除了那千年毒蟒和角蛟之外,还有什么毒物怪兽吗?”
  吴大涛道:“这石洞原来是角蛟之穴,数十年前逍遥湖畔,突然出现了一条毒蟒。这两个毒物,每隔一月左右,总要在逍遥湖畔大战一场,双方势均力敌,一斗就是几日几夜,难分胜败,直斗到彼此筋疲力尽之时,才停下休息。角蛟回到湖底养息,毒蟒就在附近寻鸟兽食用,这逍遥山庄附近的鸟兽,被它搜博将尽,但却有一宗奇怪之事,就是毒蟒、角蛟二怪不管如何缠斗凶烈,但始终在一定的距离之内,不肯远离。因那巨蟒口中喷出的毒雾异常强烈,是以掌门师祖派去探看之人,无一生还。后来我被掌门师祖罗致上山,奉派对付两个毒物,仗药物可避蟒毒,才敢接近两个怪物,一经接近,发觉这两个怪物身上,都被一条极细的金索所缚,那仅如线香粗细的金索,却能把这两个力大无穷的怪物制住,如非亲见,实是叫人难以相信。”
  他脸上闪掠过一抹笑容,似是对往事极感愉快,一停接道:“我费了两三天的时间,查出了这座石洞之处,依着金索寻找,又发觉这石洞之中,除了那毒蟒角蛟之外,还有另外三种毒物,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用天美蚕丝织成的金索,缚困在此处……”
  诸葛胆听他滔滔不绝,尽泄逍遥山庄隐秘,赶忙摇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接道:“好啦,毒蟒、角蛟既被你药物所制,想已不足为患,那三种毒物既无什么动静,想是没被惊动,今日之事,全是由我做主,如果掌门师祖怪罪下来,你就说我要你们做的就是。”
  吴大涛抱拳一礼,向室外退去。
  散浮子暗自一收捆缚在手脚之上的天蚕索,觉着松动了很多,忽地纵身一跃,迅捷无比地冲了上去,左手疾出,施个擒拿手法,抓住了吴大涛的左臂,右臂同时飞起,踢中了那年轻大汉穴道,手中白霜剑划起一片剑圈,护住身子,跃到石室壁角,说道:“这天蚕索如何才能断去?快说!”
  散浮子出手动作迅快无比,连武功高强的诸葛胆,也抢救不及,他不禁一皱眉头,对罗雁秋说道:“我看在你的面上,招人相救于他,想不到他竟然突起发难,如我现在出手,你大概不会再怪师兄太过寡情了吧!”
  急上两步,凝神而立,双目圆睁,神光湛湛地注视着散浮子。
  散浮子冷笑一声,对诸葛胆道:“你如再擅进,我立刻把他劈死剑下。”
  罗雁秋本是宅心忠厚之人,一见这情势,不禁大感为难,暗忖:师兄本是我要求他召人前来,解救师祖的危险,现在倒真不好插手再管,好在师祖剑术武功已臻化境,他倒不能把他老人家怎样,于是便只好呆呆地站立一旁。
  只见诸葛胆的右手一伸一缩,便多出了一把铁骨折扇,衣袂飘动,竟直踏中宫欺身进招,折扇直点散浮子前胸“玄机穴”,他竟把那削铁如泥的白霜剑,视同顽铁一般。
  诸葛胆此举也真是大狂妄了,他把一代世外高人散浮子看成了一般武林高手,只听散浮子冷笑一声,直气得长眉轩动,他马步移动,身形不转,左手仍抓着吴大涛的左臂,头胸微向后仰,右手白霜剑,自下上挑,径削诸葛胆的脉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诸葛胆见人家施出一招“拦江截斗”,便知平凡中有不平凡,连忙一跃身形,向左横跨三尺,趁势左臂一探,骄食中二指疾点散浮子抓住吴大涛的左手脉腕,喝道:“撤手!”
  他这避招出招,浑成一体,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连散浮子也看得暗暗心折,但他岂能被这一逼撒手将吴大涛放开,只见他左腕一沉,顺势一带,整个身形不动,却将吴大涛踉跄拉回了二步。
  诸葛胆冷笑一声,说道:“瓮中之鳖,尚图作困兽之斗。”
  转头又向罗雁秋说道:“现在是他自找死路,可怪不得大师兄了!”
  说完,把折扇收起,一翻腕,“呛啷”龙吟声中,拔出了背上的双剑,当然,这一对剑是另外铸制的了,他原来那两支百炼精钢宝剑已被凌雪红的青冥剑削断。
  诸葛胆双剑在手,如虎添翼,散浮子虽是武功超绝,但他因左手还抓着吴大涛。身形的灵活受制,白霜剑削铁如泥,但也不能尽情施展,直看得旁边的罗雁秋大是着急。
  突然,他童心大发,竟异想天开地想代散浮子抓住吴大涛,这样,他们就可作公平的搏斗了。想着,便一步步往俩人战圈走去。
  须知散浮子身上缚着五条天蚕索,另一端俱系在巨石下的五种毒物之上,在散浮子初与诸葛胆交手时,身形始终保持不动,怕再带动下面的另三种毒物,但目前为诸葛胆的双剑所逼,他也不得不作必要的移动。
  散浮子一见罗雁秋向他左面走来,便已知道他的心意,但无奈自己和吴大涛已被诸葛胆罩在双剑之下,他和吴大涛混成一体,此时,眼看罗雁秋也将要进入弥天剑影之中,大急之下,左脚虚空踢出,带起一堵急风,直撞罗雁秋,想把他逼开,同时大喝道:“秋儿速退!”
  哪知他话声刚落,巨石下又响起一阵隆隆之声,原来左脚踢出,正带动了天蚕索另一端的毒物,接着一股股水箭,自那三尺大小的洞口射出,那水箭越射越高,撞在屋顶上,散开来,犹如倾盆大雨般落下,片刻之后,室内之水竟淹没足踝。
  此时,散浮子和诸葛胆早已停了手,而散浮子仍是抓着吴大涛的左臂不放,他转首一看,只见吴大涛头颅低垂,双目紧闭,探手一试前胸,早已停止呼吸了!
  散浮子一松手,哗啦一声,吴大涛的身躯,便蜷伏在浊水之中。
  须知吴大涛父子虽是精通驯兽驱虫之术,但却不谙武功,他年老体衰,而且又被散浮子抓着脉门一阵折腾,是以不支死去。
  任诸葛胆是城府深沉,不露声色之人,此时的脸色也变了样,冷笑一声道:“老杂毛,你这可是自作自受,我好意教你一条老命,你偏偏不想活好,我走了。”
  说着,竟再不看罗雁秋一眼,大踏步向室外走去。
  罗雁秋在一旁也看得怔住了,眼看吴大涛父子一个被点上穴道,一个被捏断脉门而死,具都仰卧深及足踝的水中,而师兄竟要一走了之,他如何不急,忙紧走上两步,抱着诸葛胆的右臂说道:“师兄,我求求你,你总不能这样就走呀,那祖师和我怎么办呢?”
  诸葛胆不耐地回头一看,只见罗雁秋嫩红的脸儿,此时已吓成了土色,两只汪汪的灵活大眼,更满现着乞求的光芒,他不由心中一动,柔和地说道:“唉!事已至此,你看我还有什么办法?”
  罗雁秋急得要哭出来,只听散浮子朗声喝道:“秋儿,你快点随他走吧!”
  诸葛胆哄孩子似地拍拍他的肩膀,顺势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走吧,你这样对他也算情至义尽了。”
  谁知罗雁秋陡地将他的手一摔,愤然说道:“你以为报答师恩,就算得如此轻易吗?哼!
  无怪你……”
  他下面的话自是欲说“无怪你背叛师门,恬不知耻。”但又怎能说得出口。
  诸葛胆并未发怒,只冷冷地看了罗雁秋一眼,便自向室外走去。
  罗雁秋颓然地转回头来,只见师祖散浮子双目紧闭,皓首微垂,像是正在运功调息。此时,他见诸葛胆已走,倏然睁开如电双目,沉声说道:“秋儿,你快把这吴大涛尸体抱出门外,我来为那汉子解开穴道。”
  此老的心思也端的缜密,原来他怕那汉子被解开穴道后,发现他父亲已被人害死,父子情深,他还怎肯为你伏虫降兽。
  等罗雁秋把吴大涛的尸体移到房外回来,散浮子也已为那年轻汉子解开穴道,此时那毒物已停止喷水,显现出一种暴风雨前夕的沉闷与平静。
  年轻汉子一醒转来,向室内扫了一眼,诧然问道:“我父亲呢?”
  散浮子知罗雁秋不惯说谎,忙道:“他被诸葛胆带走了,你快准备对付这石洞的毒物。”
  那年轻汉子一皱双眉,摇头道:“没有掌门师祖的令谕,在下不敢有所行动。”
  散浮子一翻如电双目,长眉轩动,白须轻颤,探手抓住那年轻汉子的左腕,威凌无比地说道:“快点出手降服那怪物,不然休怪贫道……”
  他的话尚未说完,突听罗雁秋一声惊呼:“师祖……”
  俩人回头一看,只见那三尺大小的石洞中,露出了一个有单扇门板那么大的血红舌头,一伸一缩,不停翕动。
  散浮子见状,暗忖:我不信你这舌头不是肉长的!他一振手中白霜剑,向那怪物舌头砍去。
  只听“嘶”!的一声,那怪物的舌头只被砍破了一条尺余长的裂口,一排血箭洒了散浮子一身,一股腥臭之气,也在室内弥漫,他知道这种毒物的血液中,也含有剧毒,赶忙运气闭住周身要穴,大喝道:“秋儿快出去!”说着,又急挥一掌,罗雁秋只觉被一股柔柔的微风托起,身不由主,飘落门外。
  谁知那怪物的舌头被砍,更是恶性大发,突地发出一声闷吼,只觉地动屋摇,那挡住洞口的千斤巨石,已被它吼声撞开,露出两颗如巴斗大的赤睛来,在洞口闪烁着,端地骇人已极。
  散浮子毕竟是位世外高人,临危不乱,他把罗雁秋用罡力送出后,心中更觉坦然,于是左手一加力,厉声对那年轻汉子说:“快些设法把这怪物制伏下,不然你我都难逃一死!”
  那年轻汉子在千钧一发之时,实无选择余地,颤抖着怪啸一声,探手入囊,谁知他在手触及皮囊内之时,不禁脸色陡变,左手用力一摔,便想挣脱逃走。
  但散浮子的手如铁箍一般把他扣住,如何挣得脱。散浮子看得心头火起,厉声喝道:
  “狡诈的狂徒,你还想逃走吗?”
  那年轻汉子直急得双眼流泪,哀求道:“我的降毒药丸已被水浸湿,失去效用,道爷,你就发发慈悲,让我逃走吧!”
  散浮子闻言,脸色骤变,他一松手,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那年轻汉子便没命地飞跑了出去。竟连放在门外的他父亲的尸体也没看见。
  罗雁秋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他疾忙扑向散浮子叫道:“师祖!
  师祖!你也赶快逃走吧!”惊慌中,他竟忘记了散浮子是被五根天蚕索缚在四肢和身躯之上。
  他叫了两遍,见散浮子只是闭目垂手,不加理会,心中一急,哪还顾得长幼尊卑,竟探身向散浮子抓去。
  但奇怪的是,散浮子毫不运力反抗,竟被罗雁秋拉得踉跄前冲数步,哗啦一声,白霜剑也跌落地上水中,但因散浮子这一动,又带动了另外两条毒物。
  罗雁秋连忙将白霜剑拾起,一抬首,这才看清他师祖身上的五根金索,不禁全身冰冷,几乎晕倒。
  此时那怪物想是已被引发了兽性,闷吼如雷,整栋房屋摇摇欲坠,它像是要冲破这房屋的地基而出。
  罗雁秋眼看师祖散浮子不能行动,而且竟似昏迷过去了一般,真是心急如焚,五内皆裂,怎么也想不出如何救师祖出难。
  突然,室外不远处传来两声暴响,天空两道红光一闪,直冲霄汉,他知道是雪山派中最紧急的讯号,金焰火箭。
  雁秋看到这两支火箭后,突然触动了灵机,暗忖:这天蚕索既不是金属物品,也许怕火,我何不用火烧它一烧?
  他身随意动,连忙点燃了千里火简,迎着那金索一晃,只听轻微的“哧啦”一声,随之有一股刺鼻的黄焦之气发出,天蚕索果然应火而断。
  罗雁秋大喜过望,连忙将其余四根一一烧断,抱起散浮子飞纵出去。
  就在他刚冲出屋外之时,只听一声震天大响,瓦飞木折,沙尘弥漫,那三间瓦屋已然倾倒,随听一声闷吼,一个怪物冲尘而出。
  罗雁秋一看,惊呼一声,急忙抱着散浮子往来路上那片翠竹林中飞奔。
  原来冲出来的怪物竟是个有一间屋大小的蛤蟆,两颗赤睛,如笆斗般大,一开一合,煞是吓人,四只爪子也有俩人合抱的大树粗般,难怪它能把那片地基撞裂,而使房屋倒坍,但显然那东西十分蠢笨,它看着罗雁秋远去的身影,竟是不追,仍在那里如牛吼似的喘息,想来它撞开这片地基,也耗去了力气不少。
  且说罗雁秋抱着师祖散浮子一阵奔跑,穿过翠竹林,已来到逍遥湖边,但却不见舟影,低头看见散浮子仍是昏迷不醒,心下大急,连忙把他放在草地上,企图为他实施推宫过穴手法推拿。
  原来散浮子在与毒蟒、角蛟缠斗时,已中了那蟒口喷出的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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