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风尘侠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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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死了,主人用完功要问话时,怎么办呢?”
说完话低头一看,雁秋上半身差不多全在自己怀里抱着,他一颗头,正抵着自己前胸双峰,立时觉着一股电流由乳峰遍及全身,不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把雁秋身子扶正,轻声说道:“你坐这里好好歇歇,可不要打逃走的念头,等一下,我主人要问你话。”
绿云话到这里,复室传出一声轻微的音响,素月知道主人已经用功完毕,手抱翠鹦鹉,急急向复室跑去。
掀开白色垂帘,里面房间布设得极为简洁,一个长发披肩,全身白衣的女人,面窗而立,雁秋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己觉着她有一种极为高贵的慑人气质,素月怀抱翠奴,站在那白衣女身侧,却面对着雁秋。
绿云拉雁秋在离白衣女五步左右停住,躬身禀道:“小婢绿云,已把打伤翠奴的人带来,恭候主人发落。”
白衣女连头也没有转,淡淡答道:“你把他留这里,我有话问他,你和素月都暂退出去,听我招呼,再进来。”
绿云、素月自是不敢抗命,四只眼都充满奇光,看看主人,又看看雁秋,但却不敢多问,两个人缓缓地退出室外。
复室中只余下白衣女和罗雁秋两人,雁秋心里感觉奇怪,站那儿怔怔地呆看着白衣女的背影,看她身材,异常窈窕,窗外春风,吹飘着她雪白的衣裳。
忽然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响起,问道:“你是什么人的弟子,鹦鹉又不是害人的鸟儿,你为什么要打伤它?”
话虽清脆如同笙簧,口吻亦算相当温和,但词锋却很锐利,听得罗雁秋心里一跳,暗想:
这问话,好大的口气,只得据实回答,道:“我叫罗雁秋,幼随东海三侠学艺,误伤翠鹦鹉,无非是出于一时好奇,并非有心,而且,我也不知道那鸟儿另有主人。”
白衣女晤了一声,又说:“你师父原来是名震四海的东海三侠,怪不得你这样胆大,你知不知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两句话,翠鹦鹉虽然非人,但却没有人动过它一羽一毛。”
白衣女继道:“你师父东海三侠,大概也不敢妄动我养的鸟儿,你既伤了它,自然该受责罚,不过,我不愿对你讲什么,我要找东海三侠,要他们三条命来抵偿他们教出弟子的过错。”
罗雁秋听得心里冒火,剑眉一扬,冷笑一声,答道:“翠鹦鹉是我打伤,这和我师父们有何关系,罗雁秋一身承担,姑娘尽可以把我置于死地,我虽然明白我决不是你的敌手,不过也不愿就这样束手待毙。”
白衣女一阵娇笑,道:“你这样说,是不是想和我动手?”
雁秋答道:“姑娘如果执意不肯原谅我误伤鸟儿的过错,罗雁秋甘心在姑娘手下领死!”
白衣女又是一阵娇笑,道:“那很好,你背上不是背的有剑吗?
你先刺我两剑试试,如果你一剑把我刺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找你师父东海三侠算帐啦!”
罗雁秋心中一惊,因为他自进复室之后,白衣女始终没有回头一次,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背有宝剑呢?沉吟一刻,才接口答道:“罗雁秋虽然是末学后进,又明知姑娘武学比我高出很多,但我不愿这样背后伤人,姑娘亦请亮出兵刃,罗雁秋伤在姑娘手下,死而无憾!”
白衣女仍背着雁秋,笑答道:“我说让你试试,你不妨试一下,我决不会动手还招,只要你能把我逼得移动半步,你打伤翠奴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连你师父东海三侠,也一齐放过。”
这几句话口气太大,听得雁秋心里发火,暗想:纵然你本领再好,也不能这样看不起人,我就试试,看你寸步不移,如何闪避我的剑招……想到这里,心志已决,立时抽出背上白霜剑,答道:“姑娘定要这样让我,罗雁秋恭敬不如从命,不过……”
白衣女截住他的话道:“不过什么?你尽管放心动手吧!”
罗雁秋听她越说口气越大,心里实在不是味道,长剑一领,说道:“姑娘请留神,我要遵命动手了。”
说话中,白霜剑一招“长虹贯日”,猛向白衣女后背刺去。
白衣女果然连头也不回,浑如不觉,雁秋剑尖离她后心尚有半尺,不觉心中一惊,竟自无法再刺下去,赶忙把右腕向下疾沉,白霜剑尖划地,剑招虽收,但前冲功力无法稳住,一个身子向白衣女后背撞去。
蓦地一阵香风拂面,罗雁秋只觉一股潜力,拦住了自己前冲的身子,再定神一看,白衣女不知什么时候已转过面来,背窗而立,果然是原位未动,只是把身子转了过来,盈盈微笑问道:“你怎么半路又变了主意,沉剑下刺呢?”
罗雁秋看清了白衣女面貌之后,立时觉着一阵心跳,觉着她有着和凌雪红一样的美丽,但在美丽中又蕴含一种秀逸出尘的气质,两只大眼睛中神光闪动,潜藏了无上的威力,令人望而生畏,但是她那照人的艳光,又令人耀眼生花,心摇神驰,罗雁秋不禁一呆,低下头,不敢再看。
白衣女见雁秋不答自己问话,又笑着问道:“你为什么忽然沉剑不刺呢?说呀!是不是没听清楚我问的话!”
罗雁秋定定神,抬头答道:“我自知理亏,误伤姑娘心爱鸟儿,因而中途沉剑,不敢下手。”
说此停住,又低下头。
白衣女两道眼神盯在雁秋脸上看了一阵,忽然脸上笑容敛去,微闭双目,又转过身子,淡淡答道:“你既自知理亏,我也不再深究,念你中途沉剑,打伤翠鹦鹉这件事,从此作罢。
但我另外有一件事,你必须代我守密,遍天下男人,见过我真面目的只你一个,你答应不许和任何人谈起今天的事情。”
雁秋应道:“承姑娘大量海涵,罗雁秋铭感五中,姑娘吩咐,我理应遵办。”
白衣女又缓缓转过身子,微微一笑,道:“我们能见一面,总算有缘,这两包回生续命散,送你留待急难时服用。”
说过,左掌平伸到雁秋面前。
罗小侠看她莹若珊瑚的一只玉掌中,果然放了两个白色小纸包,伸手取过,长揖拜谢,白衣女正想唤绿云、素月二婢入室,罗雁秋忽然想起了散浮子说过武林中续命双宝,一是天山神尼清心的回生续命散,一是东海无极岛空空大师的大还丹,白衣女自称送自己两包药物是回生续命散,那自然是天山神尼了……他也没有细想下去,既称为神尼,当然是受过剃度的佛家弟子,眼前白衣女明明是一身俗装,罗雁秋想到就说,立时脱口问道:“姑娘赠我回生续命散,那一定是天山神尼老前辈了,弟子有眼无珠,得罪之处,乞求神尼原谅。”说着话,人却跪拜下去。
白衣女衣袖微拂,立时有一种极大绵柔的力量,把雁秋身子捧起,笑道:“神尼是我恩师,我是她老人家的唯一弟子。”
雁秋听得心里觉着好笑,暗想:今天我怎么会这样糊涂,眼看人家一身俗装,怎么会是神尼本人,心里想着不由歉意地对着白衣女一笑。
哪知,白衣女一对大眼睛也正对着他看,这次她眼里不是逼人神光,而是脉脉深情,两个人一对眼光,白衣女立时别过眼去,雁秋也赶忙低下了头。
这一刻工夫,复室中相当寂静,白衣女一张匀红嫩脸上,却有着不同变化表情,时而蹙眉,时而沉思,好像在思索决定一件极大的难题,忽然她一咬牙,粉脸变成了一片肃穆神色,对罗雁秋道:“现在,我叫绿云把你送回原处,不过,不要忘了刚才我说过的话,不准你对任何人谈起今天的事。”
说完,不待雁秋回答,立时唤进来绿云、素月二婢。对绿云说道:“你把他送回原处后,立即回来,我们动身西返天山。”
绿云自是不敢追问,答应一声,带雁秋向外走去,罗雁秋走到复室门口,回头一看,白衣女两道眼光也正对他望来,四目交接,罗雁秋心里一跳,白衣女慌忙又别过头,但她脸上,似乎有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
绿云带雁秋离开寺院,仍旧骑鸾,把雁秋送到吕祖庙外,雁秋跳下鸾背,正想称谢绿云几句,绿云却抢先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会,也许这一生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罗相公,的要珍重啦……”
彩鸾一声长鸣,破空而去,一瞬间彩鸾和绿云消失在空际。
罗小侠似乎有着万千感慨,白衣女绝代风仪,出尘秀逸,在他心中留下了无限的怀念,他望着绿云和彩鸾的消失方向,呆站着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蓦听铁书生肖俊声音在身侧响道:“秋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人站这里出什么神,那白衣女没有责罚你吧!”
罗雁秋正要回答,突闻不远处,又一个声音大笑道:“我小要饭说他一定无恙归来,你们偏都不信,那边不是好好地站着你们五弟吗?小要饭的阴阳八卦,向来就不落空。”
罗雁秋顾不得再答肖俊问话,抬头看,几个人迎面跑来,第一个正是小乞侠诸坤,他后面跟着欧阳鹤、梁文龙、玉虎儿和罗家瑛、三宝和尚,大家一窝蜂似赶过来,团团围住雁秋,问他事情经过。
罗雁秋摇着头,笑道:“我被那小姑娘带去见她主人,她主人却很和蔼,并没有责罚我,就放我回来了……”
雁秋心洁如玉,根本就不会说谎,他既不愿欺骗几位盟兄好友,可是又得遵守答应那白衣女替她保密的诺言,只好浮光掠影地支晤过去。
小乞侠晃着一头蓬发,笑道:“罗兄弟,你这话牵强的使人没法相信,是不是大巴山旧戏重演?”
罗雁秋急得一脸全变了颜色,摇着头答道:“诸兄弟,你怎么可以瞎猜胡说,人家是……”
他本想说是天山神尼清心的衣钵弟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不对,只好把未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人却窘态毕露尴尬异常,斜瞪着眼站那儿,说不出话来。
铁书生看雁秋神色,知他必有难言苦衷,为了给雁秋打圆场,转头对诸坤笑道:“你这小要饭的,永远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什么事,你尽在邪里想。”
说完话,望着雁秋微微一笑,几个人一块儿向大殿走去。
散浮子见雁秋无恙归来,心中亦很高兴,殷殷垂讯经过,但见雁秋每次回答,脸上必带难色,沉吟良久,才答一句,也就不再多问。
雁秋归来后,本该几人就登程西返,可是因为尚乾露内腑伤势复发,四十九天内不能用功力,大家只好住在这座荒凉的吕祖庙中等他。
罗雁秋心感尚乾露赐传夺命八招之恩,暗里把白衣女所赠回生续命散一包,和在一杯开水之中,送给江南神乞服用,尚乾露在饮用时,虽觉着这杯开水特别清香,还认为是散浮子调和了药物,也就没有在意。哪知,饮用完毕后,立时觉着不对,只感到周身血脉加快,一股热流由丹田直达四肢,两个时辰之后,突觉精神百倍,红光泛脸,心中感到奇怪,暗中试行运气,不但不再感痛苦,而且较未受伤前尤觉畅达。
等散浮子再替他把脉时,不由把天南剑客吓了一跳,觉着他已完全康复如常了,自然无法劝他休养到四十九天。
第二天,散浮子、尚乾露带着铁书生、雁秋等离开荒庙大殿,向武当山赶去。
经过了二十余天行程,到了武当山下,散浮子急于要赴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会晤紫虚道人,执意告别,飘然而去,众人直望他背影消失,才鱼贯走捷径绕过前山,直扑七星峰三元观去。
雁秋、寒瑛都是初次到这座名山,抬头看果然雄伟秀奇,三元现建筑在七星峰上,群峰环抱,翠色如画。苍松翠柏中,隐现出重重殿脊。
几人刚到七星峰,山凹幽谷中转来四个道装少年,他们一见肖俊,全都合掌为礼,然后接过去几人坐骑。雁秋心想,大概这地方不能骑马上山,宝驹虽可越峰渡涧,但总不能破坏人家规矩,遂把乌云盖雪宝驹,也交给那些道装少年。随着铁书生等步上了七星峰。
峰顶上是一片数里方圆的平地,三元殿就依峰上形势而筑,规模宏大,气象庄严。肖俊等刚走近观门,立时有八个中年道人迎在门外,先对尚乾露合掌一礼,把肖俊等一行迎入观内。
三元观共分三座大殿,每一进大殿,都有主持道人,铁书生引雁秋等穿过纯阳三清两殿,直向三元殿走去。
三元殿原为武当派掌门人松溪真人张慧龙亲自主持,松溪真人为应付未来雪山派寻仇大事,潜隐七星峰后壁断崖中风月洞,苦研几种神功。三元观遂交由肖俊代为主持,铁书生奉命入鲁东寻找盟弟罗雁秋,三元殿主持大任由张慧龙好友,云梦双侠中儒侠华元代行。
铁书生带几人刚到三元殿外,忽见小师弟严燕儿,一身劲装,迎面跑来,他对肖俊施了一揖,铁书生还未来及还他的礼,严燕儿已跳落肖俊身侧,抓着他一只手,笑道:“大师兄,哪一位是罗雁秋罗相公,你快点给我引见引见,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对他说呢。”
罗雁秋听得一怔,心想:我从来就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今天是第一次来,怎么你会有要紧事给我说,这不是奇怪吗?
正想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铁书生已抢先笑道:“燕弟,怎么还是这样顽皮,这么多客人,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一边说,一面转头看着雁秋,笑道:“秋弟,这位是我小师弟严燕儿,人是聪明,就是有点顽皮……”
话到这儿,忽然回头看着严燕儿,问道:“你怎会知道,我们这一行中有罗雁秋呢?”
严燕儿眨眨大眼睛,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晚上,已经有人告诉了我,她还托我,转给他……”
说到这里突然不说,却对肖俊摇摇头,跑到雁秋身边,道:“请随我来,我有一件东西给你。”说完转身,向殿侧一角走去。
罗雁秋心中越觉奇怪,只得跟在严燕儿身后走去,俩人拐了一个弯,严燕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绸子小包,交给罗雁秋,笑道:“昨夜里,我们三元观中来了敌人,差不多快闹到一个更次,家师请来几位好友大部出动,无奈来人身手不凡,夜色中,行踪飘忽如风,捉摸不定,竟被他们闹了一阵后安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