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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部分

还珠楼主_蜀山剑侠传-第612部分

小说: 还珠楼主_蜀山剑侠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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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西崆峒附近,装着寻常读书人,借一民家居住,等一姓花的女子到来。那是海外一个散仙,昔年芬陀大师逐出门墙的记名弟子。由见面即日起,便须随时暗中相助。如被看破,便与明言,说自己是峨眉门下的弃徒,现正带罪立功,与她同样是在西崆峒寻求藏珍,寻到之后,便可重返师门。不过所寻之物与她不同,彼此无关,合则两利。如蒙见谅,合在一起,成功之后,对她所寻之物不但不要,并还可以助她一臂,任何难事,皆能办到。花女因西崆峒天残、地缺两老怪物已是万分难惹,门下徒弟也是个个古怪,专以捉弄修道人为乐,虽是旁门,并非寻常妖邪一流,法力甚强。老怪均护徒弟,除他相识有限两人外,无论正邪各派中人到此,在他所居乌牙洞十里以内,遇上决不轻放。哪怕无心路过,误入禁地,除了向他徒弟认罪服输,非欺侮个够不完。有那火气大,或是不服气想要报复的,三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葬送在他师徒手内。误入禁地尚且为敌,如何容人在他肘腋之下,将亘古难逢、珍贵无比的至宝取走?双方所去之处,地名珠灵峡,虽不在所限十里之内,但他师徒隐居此山已数百年,平日何等自负,附近藏有这等至宝奇珍,竟会毫无所知,等人来取,方始警觉,已是难堪;再要被人取走,岂不大大丢人?
  还有崆峒派,近数十年虽然衰落,一些余孽均在山的东面五龙崖下潜修苦炼,准备不久召集散处在外的残余徒党,重整旗鼓,以图大举。老怪虽看他们不起,与老怪的门人却有勾结,常用他本门中的妖妇勾引怪徒,在他洞中淫乐,处得交情甚深,遇有甚事,必不坐视。珠灵峡恰在这两起对头的当中,左右皆敌,个个厉害。老怪物性情古怪,刚愎倨傲,近年更甚。如被发觉,还可利用他的古怪脾气,设法激将,使他不好意思出手,而崆峒派妖人和老怪物的那些怪徒,却是难缠,事非万分缜密,而又下手神速不可。花女本有一得力同伴,姓吕,也是海外散仙。两人乃至好忘形之交,本可同来相助,偏生日前乃师去往休宁岛赴群仙盛会,飞书召回,令其防守洞府,兼带看守丹炉,急切间不能离开。而西崆峒藏珍之事隐秘已逾十年,素无人知。近日忽被人发现,虽未四处传扬,生心觊觎的也有好几起。内有两个云南蛮僧最为厉害,苦于邪法虽高,不是佛门正宗,急切间无力开那深藏绝涧中的灵石神洞。现在回去赶炼一种大力金刚有相神魔,准备炼成赶来,将那山涧上面大片石地整个揭去,由上而下,不经洞门入内。下余妖人,也正准备攻洞取宝。事在紧急,为防捷足先登,花女仗着曾在神尼芬陀门下多年,自信能开洞入内,只得犯险赶来。途中本还与两个同门师妹相识,双方一见如故,甚是投契。只为花女性傲,因觉初见不便启齿,又稍自私,当时略为迟疑,就此错过。分手后,想起后悔,已无法寻人。正觉独立难成,正在愁虑,一听自己是峨眉门下,又不要她所取之物,定必心喜,由此两下联合。到时柬帖已可开视,但当后半空白尚未现字以前,花女不耐久候,定要前往一试,如劝阻不从,也可听其自去。花女定必遇险,却须随往暗中相助,使其万分信服。等到第三页空白相继现字,指示机宜,再行同行。此时因花女不合几次探询,引起对头警觉,危机已经四伏,等到一得手,对头一定全来。跟着,蛮僧也必得信追来。底下可照束帖行事。〃
  〃令我所取何物虽未明言,恩师素不贪得。何况开府之后,师祖昔年所留法宝、飞剑全数出现,新近又得了幻波池藏珍,门人各有仙缘遇合,所得均是前古奇珍,神物利器,何在乎此?又命我独往,连阮征也不令去。记得昔年师母曾说自己是异类转劫,尽管多生苦修,向道坚诚,最前一世的恶根骨,尚有些须不曾化尽,所以才有误杀散仙夫妻之事。此次被逐出门,许多师执同门求情,恩师俱都不允,表面严厉,不少宽容,实则因自己由异类修成,转劫时急于转世为人,差了功候。本身又秉天地间凶煞之气而生,忽遇机缘,悟道修为。平日不肯伤生,由于强制,事出反常,虽因此躲过三次雷劫,恶根仍在。并因屡世修为,功力日高,恶根也日固,不设法化去,不特仙业难望,不知何时遇事激发,铸成大错,结局仍须堕入畜生道中。恩师虽可为谋,但行法费事,又须不少灵药,此外只有佛家一种符偈诀印,可以当时见效,虽有此心,无暇举办。恰值误杀散仙夫妻之事发生,也许借此磨炼,玉已于成。并有转劫归来之日,恶根必已化尽,前路凶危,必须向上自爱,始可转祸为福之言。〃
  越想,越觉此行必与此事有关。又断定事虽艰险,恩师既命前往,断无不成之理。
  不禁胆子大壮,喜慰非常。瞻念师恩,感激涕零,宫墙在望,依恋倍切,不舍就走,又徘徊了一阵。算计此行还有不少时日,无须亟亟。自己和阮征前生好些法宝,俱因关系重要,群邪觊觎者多,惟恐转劫失落,存在恩师手中。连经两世,为表向道坚诚,力践被逐时誓言,三生八十一年限期未满,冤业未消,无颜再见恩师,也未托过一个师门至交,代求发还。今日已奉师命,本可求取。只为初奉恩命,喜出意外,又以恩师事事前知,此行如非那几件法宝不可,必交醉师叔交还;既未提及,必用不着,所以不曾开口。
  后来想起西崆峒两老怪师徒厉害,加上崆峒派一干余孽,觉出事太艰险,醉师叔已走,只得罢了。
  此时越想越难,虽还剩有两件飞剑、法宝,以对那些强敌,决难应付。成败关头,非同小可。好容易熬了八十来年苦难,眼看出头之际,万一功亏一赘,负了恩师重命,误人误己,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只阮征昔年因和霞儿世妹交厚,当其犯规被逐,向恩师拜辞下山时,霞儿一再向师母求情,将他新到手不久,名为天璇神砂,又名天河星沙的一件至宝,准其随身携带。师母并为他在九华山锁云洞别府内,用玄门最高法力重加祭炼一十三日,将一葫芦无量神砂炼成七套四十九丸,生出子母妙用。师母每套留下两丸,以防万一阮征转劫兵解时,神砂失落异派妖人之手,立可警觉,师母只要如法略一施为,不特全数收回,那劫夺此砂的人若不死必受重伤。炼时,只云、霞两世妹护法。
  在此十三日内,各派妖人遥望两间乾罡之气,与天河星沙、大自精金合炼而成之宝,精光宝焰,上烛重霄,齐来劫夺。虽仗霞儿持有神尼优昙所赐佛家异宝灵符防范,未被妖邪侵入,也给师母惹下不少麻烦。可是此宝却增加了不少威力。阮征当头一世兵解以前,巧遇极乐真人,又蒙恩怜,传以玄门炼宝之法,在四川灌县灵岩山绝壑之中炼了三年,竟使此宝与本身元神合而为一。阮征又转传了自己,由此双方这几件防身剑宝,与形神相合,今又带以转世,免却许多危害,此时威力更大。反正要去寻他,何不借来应用?
  念头一转,便先往阮征近年隐居的云南海心甸飞去。到后一谈,阮征恰也在日前往孔雀河畔求取圣泉,化合灵丹,为土人医那形似麻疯的奇病,路遇新由峨眉赴会归来的天师派教祖天灵子和熊血儿师徒二人。以前阮征嫌天灵子师徒狂傲,并且几次由血儿示意劝说,想收阮征为徒,连经婉拒,话渐无礼。如换昔年,双方早已动手;只为身在患难忧危之中,不欲再树强敌。好在身有天蝉灵叶隐形,飞遁神速。井仍用婉言推谢,告以师门恩重,百死不欲变节,并非有甚成见,不领他的好意。天灵子看出他志行坚决,也甚赞许,由此不再勉强。阮征也就避不再见,已有多年。忽然无心相遇,吃对方先开口唤住,此来又是取他最珍贵的圣泉,不便再避,只得从容礼见。初意对方必要数说几句,圣泉也必吝而不与。哪知他师徒竟是脾气大改,一开口便先把峨眉派师徒夸了个古今所无。血儿并由怀中取出云、霞两世妹合写的一封信,大意是说:在开府前三日,听母亲妙一夫人说起,阮征和申屠宏二人面上血花红影已消,冤孽化解,不久便可重返师门。并且开府两日,申屠宏便奉师命,有事崆峒。因母亲未提起阮征,正当开府事忙,又不敢多问。加以昔年寻访未遇,始终不知何处隐修,时常悬念。后请韦青青代托乃夫易晟,用先天易数占出近年行踪,在川滇蛮族部落中行道避祸,时常往来海心山玉树二十五族与柴达木河一带,并在一二年内还有奇遇。申屠宏此时也必前往寻他。二人虽是屡生患难,至交亲切,但是此行各有重大使命,最好各顾各,事成之后,互享彼此所得现成利益。否则,申屠宏无关,阮征却要多受艰危。并还提到,天灵子师徒均与阮征相识,如有甚信,可以托其带去,必能交到。齐氏姊妹闻言忧喜交集,知道诸葛警我与血儿交好,便写了一信,请其在送客时,暗托血儿带去。
  血儿为人诚实,还恐多年未见此人,信带不到。哪知刚到河前,便已相遇。信未开视,霞儿又用过佛法禁制,连天灵子也不知信中所言何事,还以为峨眉派法力真高,门人也是如此,甚是佩服。又说起双方由此一会,成了至交。阮征心细,并未当时拆看。
  见天灵子师徒词色迥异往年,既与恩师订交,便是师执,重新礼拜,甚是恭敬。天灵子越加奖勉,讨水更是一说即允。并说此后一家,以后须用,随时往取,不必通知。谢别回山,看信得知前事。知道函中所写虽是实情,但云、霞两世妹对于自己格外关心。又知申屠宏玄功法力略高,所用法宝却差得多,此行定必艰险。惊喜之余,正要寻他探询详情,申屠宏恰巧赶到。
  二人几世同门,三生患难,情胜骨肉。平日虽奉师命,但各行其道,无故不许相见。
  二人劫后余生,情谊更厚,又极灵巧机智,别的全遵师命,独此一节,不肯完全顺从。
  又看出师父别有用心,于是两人八十年中,老是千方百计,甘冒危难以求一面。又在背后向师默祝,求恩宽宥,许其平日各自修为,一旦有事,不论事之大小,均可相见,只不在一起。庶几于遵奉恩命之余,仍寓恩宽之意。不过二人均极虔谨,接连祝告几次,并无回音。虽知已蒙默许,并未由此玩忽,视为故常,反倒格外谨慎,尽管想尽方法,无故仍不相见。现得喜信,大难将完,以前罪孽俱已消免,互相喜庆之际,益发无话不谈。阮征一听要借法宝,立将左手两枚铁指环分了一个递过。申屠宏忽然想起云、霞二女函中之意,分明借宝于阮征有害,执意不收。
  阮征道:〃大哥,你是何意?此宝自经师母与李师叔两次传授之后,我将其化为两枚铁环,不特运用由心,威力更大。并与心神相合,无论相隔万里,我如法施为,立可收回。固然此宝母砂现为师母保存,再分一半与大哥,用起来要差一点,但我尚有别的法宝,便飞剑本质也比你好,更有天府神箭也在身旁。你我下山时,同是两宝一剑,你的却差得多。崆峒老怪师徒何等厉害,如非醉师叔传有师命,拼多受苦,也必同往相助。
  师命固不敢违,但并未提起不准借宝,又特指明寻我通知。到时,我如真个非此不可,举手即可收回,易如探囊取物,有何妨害?世妹来书,只听外人易理推算之言,非出师命。如其有害无益,醉师叔早说了。你如不带走,我只好到时拼却回山受责,暗中赶去了。〃申屠宏最爱阮征,知他为人刚毅,又极天真好义,虽然末两句有心要挟,并不一定敢违师命,但他言出必行,永无更改,实无法相强,所说也极有理。以为此宝收回甚易,话已出口,只得再三叮嘱,如其需用,千万收回,不可为此减却威力,因而误事。
  阮征含笑应了。这一次见面,为二人八十来年苦盼最喜慰之日。
  阮征因在当地隐迹行道,救过不少蛮人,川滇蛮族奉之如神。他又苦修辟谷,除却有时命富人舍钱济贫而外,本身不受一丝一粟之赠。这日因是特别高兴,加以不久便要离去,特地向附近的一个酋长要了当地名产花果酒和一条羊肩,与申屠宏寻一风景佳处,聚木点火,烤肉饮酒。又知申屠宏此去崆峒,前半还要隐迹人间,身边无钱,如何能行?
  师门法严,最忌贪妄,虽有一身法术,不能使用,便取了一袋金沙相赠。申屠宏比较拘谨,先见他约同饮酒食肉,因喜兄弟重逢,偶然吃一次烟火之食,不在禁条之列,不愿拦他高兴。及见取出金沙,修道之士留此人间财物作甚?老大不以为然,面色微变。方欲开口劝说,阮征已先笑道:〃大哥,你当我犯贪戒了么?先我不知云南到处埋有黄金,为了济贫一事,这些年来,煞费心力。你我弟兄,哪有金银与人?要人出钱济贫,须出他的心愿,不能动强,更不能行法搬运。只有遇见机会,劝说一些受我帮助的富酋,捐点钱财,分散穷苦。近三年来,川滇一带山民大都对我信服,还好一点,以前真是极难。
  我又不喜与人开口,劝人出钱,头一次都很勉强,二次直没法和人说。所以在此二十年中,仗着法宝、飞剑与前习道法,甚事都好办,只一须钱,我便发急。有一次,黄河决口,水势被我行法止住,遇上两个老对头,都被我一人打跑。只那将近三万无衣无食的灾民,我却一筹莫展。总算那些人不该死,当灾民嗷嗷待哺之际,忽由上流头漂来一大块木板,上坐父子三人,并还堆有两口箱子。这时水虽归槽,水势仍是浩大。我正想将此三人救上,不料河心蹿出一条水桶般粗的带角恶蛟,张着大口,竟想朝那三人吞去。
  百忙中我看出那三口箱子满装金银珠宝,知那恶蛟便是此次发水罪魁,先被飞剑吓跑,水也被我压平。那蛟本来潜伏水底,心怀不正。恰巧我行法不久,便遇前生仇敌,追出老远,刚刚回来。它见半晌没有动静,出水探看,望见对面漂来三人,当是就口之食。
  我见此情形,忽生急智,先不下手斩蛟,只用禁法将两下里隔断,不使伤人,同时断了蛟的退路。然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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