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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陈青云天涯浪子-第30部分

小说: 陈青云天涯浪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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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大事,总得要见呀?”
  “其实……大哥……”司马长啸欲言又止。
  “大哥怎样?”
  “他应该是二哥,我排第三。”
  “啊!”司马夫人大感骇异:“我从来没听你提起。”
  “唉!”司马长啸又叹了口气:“这是家丑,我想过无数遍,你已经是山庄的女主人,有些事你应该知道。大哥叫司马长英,他娶过,因为……所娶的对象门户不当,老娘极力反对,之后……又闹出大嫂不守妇道的丑事,结果被大哥休了。”喘口大气:“后来,大哥查出大嫂是被冤枉的,他愧悔得快要发疯,于是……他离家一去不回。”
  “一直没有消息?”
  “没有。”
  “那……为什么要称老爷为二公子?”
  “这……是娘的意思。”
  “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不承认有这个儿子。”司马长啸满面痛苦之色。老娘已经过世,他能在妻子面前派娘的不是吗?
  “那……大哥,不,应该说是二哥,二嫂秋萍跟他又是怎么回事?”
  “大嫂的故事重演,不同的是……二嫂是在山庄里自决的。”司马长啸沉默了许久才说:
  “后花园小屋,便是当年二嫂自决之处,二哥为了纪念二嫂,建小屋自禁,除了我不见任何人,二十年来都是如此。”
  司马夫人深深点头。
  “那……茜儿和小青姐妹的事……”
  “不能告诉他,他承受不了!”又是一声哀叹:“他自己说,他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可怜!”
  “我这就去看他,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司马长啸站起身来。
  这时,窗外花圃间一条人影悄然隐去。
  司马长啸兀立在小屋门前,他已敲了三次门。
  “老蒲,老蒲,你人在吗?”
  “是二公子吗?”老蒲在里面回答。
  “不错,我要见大公子。请示一桩大事。”
  “可是……大公子刚睡下。”
  “请他起来,这是大事,必须由他决定。”
  “这……好吧,我去试试。”
  好一阵子,老蒲才出来打开了围墙门。
  “二公子请进!”
  房间里,司马长江拥被而坐。
  “大哥!”他照平时的称呼:“这么晚了来打忧你,有件事必须先向你请求才能决定。”
  “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有什么意见?”司马长江的声音近似冷酷,半丝情感都没有。
  司马长啸苦苦一笑。
  “大哥,请听我把话说完,司马家迭遭意外,人丁单薄,后继无人,不能就此断了根,我的意思是……”
  “且慢,我先说一句,我们原来是三兄弟,大哥生死下落不明,我也已经是个活死人,算来你已成单丁,偏偏却膝下空虚,这不是天意,是人为之过……”
  “大哥,我知道你是在怪娘,但娘已经过世,就不要再提了。”司马长啸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不提就不提,我排行第二,以后别再叫我大哥。”
  “是,二哥。”
  “现在你说,简单明快,我没耐心听你细诉。”
  “好,这桩事我已经跟蕴珠谈过,行与不行听二哥一句话。”顿了顿才又道:“司马家不能无后,我那徒弟方一平为人不错,想把他收为螟蛉义子继承香烟,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说完,他定睛望着司马长江静持下文。
  “你的意思是招赘?”
  “这……也可以替他另娶。”司马长啸不敢说出司马茜已经不幸这一节,话出口,已自觉不妥。
  “什么,另替他娶?”
  “这……只是说说,未必一定如此做。”
  “嘿,嘿嘿!”司马长江冷笑:“三弟,亏你活了这大把年纪,还是一庄之主,说出话来如此幼稚。你徒弟姓方,是外人,再给他娶个外人,跟司马家半点边也沾不上,这叫继承香火?你何不把凌云山庄拱手送与方家?”
  司马长啸默然无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简直是荒唐!”司马长江气得掀被下了床:“你说,你怎会想出这馊主意?是什么让你昏了头?”
  “二哥,别生气,是我……考虑不周。”司马长啸是有口难言,原本方一平是要入赘的,而现在唯一的女儿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方一平未尝不是一种亏欠,可是又不能明说……”
  “你夫妻爱怎么做怎么做,我不管。”
  “二哥是……反对?”
  “我没任何意见,你可以走了!”
  “既然……二哥不赞成,就当我没说吧!”
  “你走,我困了!”
  “是!”司马长啸低头转身退了出去。
  “哼!荒唐!”司马长江眼睛瞪得老大。
  “大公子!”老蒲关了外门进房。
  “以后改叫二公子!”
  “这……是的!”老蒲恭应了一声:“二公子今晚的宵夜……”
  “我想喝上两杯!”
  老蒲带上房门出去。
  司马长江瞪眼坐在床上不言不动。
  房外小厅传出摆整杯筷的声音,不久脚步声离去。
  片刻之后,又响起酒壶盖与酒壶碰撞的声音,房门没关紧,门缝里似有黑影一闪,司马长江心中一动。
  “老蒲!”他叫了一声。
  没回应,也没脚步声,这可是怪事?
  司马长江掀被,想了想,很困难地下床,然后摇晃不稳地步出房门。桌上有杯筷酒壶,菜还没摆上,他坐下,望了那酒壶几眼,口角牵动了几下,但没出声。
  老蒲用一个大盘端来了五样下酒菜,逐一摆上,然后伸手准备拿酒壶斟酒。
  司马长江抬手阻止。
  老蒲缩回手,用奇怪的眼光望着司马长江。
  “二公子……”
  “我自己会斟,今晚我要慢慢喝,你不必伺候。”
  “二公子,我……忽然觉得老了。”
  “怎么说?”
  “老眼昏花,竟然看见有影子飘出墙……”
  “哦!”司马长江点点头:“人总是会老的,有时眼花也是常事,杯筷酒壶你分成两次拿?”
  “不,一次,怎么啦?”老蒲瞪大老眼。
  “没什么,你先进来一次,后来我听到酒壶响,看来我也老了,耳朵已不管用,连什么是什么声音都分辨不出来,你再去灌一壶花雕来,然后你就去睡,我一个人慢慢消磨!”说完,和悦地笑了笑。
  “可是,二公子,先灌的这壶是竹叶青……”
  “我知道,不要紧,我忽然想喝花雕,去拿吧!”
  “是!”老蒲出去。
  司马长江揭开壶盖,仔细闻了闻又盖回去。
  老蒲送酒来,先斟满一杯,关切地道:“二公子,喝两种酒会上头,让我把竹叶青拿下去吧!”
  “不必,先摆着,你去睡。”
  “二公子也早些上床!”
  “好!”
  老蒲转身离开。
  司马长江步到门边,向外扫瞄了几眼,又偏头用耳朵倾听了一阵,然后关门回到座位,自斟自饮起来。
  “什么人,别逃!”精舍门外突然传来喝叫之声,深更静夜声音分外响亮,几乎全整个山庄都可以听到。
  司马长江眉头皱了皱,骇人的目光一现又隐,还是喝他的酒。
  紧接着是嘈杂的声音,不看也知道是庄丁们闻声而至。
  “别吵!”司马长啸的声音:“你们到处搜搜看。”
  声音静止下来。
  司马长江喃喃自语道:“来的是有心人,会是谁?”
  司马长啸手提长剑,站在精舍之外,目光不停扫瞄。
  一条人影奔到,是方一平,还在喘着气。
  “师父!”司马茜出事之后,他又改回原来称呼。
  “是一平,怎么回事?”
  “徒儿起身小解,发现一条人影从内宅屋顶飘落,立即回房取剑,四下搜索,到了花园,那人影恰从情舍飞出,喝叫一声便追下去,到了庄外,那人影反扑出剑,是个蒙面人,剑法高得惊人,哎……”
  “怎么,你受了伤?”司马长啸目光电张。
  “不要紧,皮肉之伤!”方一平抚了抚左上臂。
  “嗯,能伤得了你的……绝非普通剑手,你既然跟对方交手,可曾看出对方的路数?”
  司马长啸语音凝重。
  “看不出来,不过……对方是个年轻人错不了。”
  “难道会是他?”司马长啸自语。
  “师父想到谁?”方一平急问。
  “嗯!我知道……他迟早会来!”司马长啸仰面向天,自说自话,没理会方一平。
  “师父,您……”
  就在此际,精舍里突然传出老蒲惊叫之声。
  司马长啸立刻举步,方一平跟进,司马长啸回头道:“平,你不要进去!”说完,一耸身飘进了围墙。
  精舍小厅里,司马长江木坐椅上,状类痴呆。
  “三公子,您看二公子……”老蒲急得直打转。
  “可见到什么人闯入?”
  “没有,我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才起床的,二公子本来好端端在喝酒,不知怎地会变成这样子,这……”
  “别急,我来看看,你到外面看看。”
  “是!”老蒲站到厅门外。
  “二哥,这怎么回事?”司马长啸靠过去:“是什么人下的手?一个蒙面年轻人对不对?”
  司马长江没有反应,失神的眼望着空处。
  司马长啸动手检视,经脉穴道一切正常,也没中毒的迹象,就是人变呆木了,这究竟怎么回事?明显地人已受制,但原因呢?这种情况前未所闻。
  “二哥,你开口呀?”司马长啸流下了痛泪,二哥此生的遭遇已经够惨,临老还碰上这种事,手足情深,他能不痛心吗?
  “二哥,司马家……难道真的要家破人亡?我们……作了什么孽?”
  “听着!”司马长江口唇微动,声音极低。
  司马长啸大吃一惊。
  “二哥……”
  “不要开口,听我说,出去之后,就说我原来的病情恶化,人已变为痴呆,记住,除了你本人,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实情,连你妻子在内,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
  “二哥,可是……先前已经扬言你早不在人世?”
  “现在不同了,有人知道我还活着!”
  “好,小弟照二哥的话做。”
  “现在扶我进房!”
  司马长啸连扶带抱把司马长江送进卧室。
  “二哥,请告诉小弟,怎么回事?”
  “有人算计我,我警觉识破,将计就计,你明白这点就可以了。还有,差点忘了提醒你一件大事,方一平是条剧毒的蛇,你必须谨防!”
  “他……”司马长啸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待他情如父子,调教呵护,使他在江湖成名,还把爱女许配给他,指望他继承凌云山庄,二哥怎会说出这种话?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出去吧!”“二哥,我不懂,一平他……”
  “我很正常,不是疯言疯语,你要不信会悔恨终生。”
  “难道……是他……”
  “提防他,别的我不能告诉你,快走!”
  司马长啸满腹疑云离开。
  一个人喝酒喝到醉,通常有几种情况,一是逢到大喜之事,值得庆祝。一是遭遇大忧,愁结难解。再就是心里不安,或是有所恐惧,寻求暂时的逃避。当然,原因很多,但大体上为如此。
  现在已是四更天,方一平在房里喝醉了,他为什么把自己灌醉,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知道。他两眼发花,意识有些模糊,一个精明而又富于心机的人会喝醉颇不寻常,好在他在凌云山庄是半个主人,除了庄主没人敢过问。
  醉了的人通常是不自觉的,也不承认自己醉。
  他站起身来,晃了两晃,又重重地坐回去。
  “我醉了吗?”他喃喃自语:“管他,事大如天醉亦休,酒醒了,时间过了,又是一个局面,能掌握新局面的才是英雄,而英雄自古都是寂寞的,不甘寂寞,才是英雄中的英雄,我方一平就是英雄,哈哈……”
  他笑了,笑声很怪,但他自己已经听不出来。
  房门被风吹开,灯影摇曳,幻成无数光蕊。
  他望向门外,外面是迷离的花树。
  他的两眼突然发直,手按桌沿站了起来。
  花树之间有个人影,秀发纷披,像是本来就站在那里,门没开便无法发觉,门是被风吹开的,因为他已醉,所以没想到现在根本没有风,空气是静止的。
  女人,看形态还是个美人。
  “你……是谁?”他发问,由于舌头大了转动不灵,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无比的怪。
  女人的身影没移动,也没反应。
  “你……嘻嘻,是……要来陪我的吗?”
  依然没反应。
  他扶桌抓椅,踉跄冲到门边,靠住门框,现在是背对着灯,灯光余晕穿过房门,正照着那女人,模糊但可辨。
  “你……怎不开口?过来呀!”他招招手。
  人影仿佛是幻象。
  他揉揉眼,仔细看,脱口叫道:“师妹!”
  那面影、身材、真的是司马茜。
  他跨出房门,连晃了好几晃才勉强站稳。
  双方距离至多五步,看得更清楚,真的是司马茜。
  一系灵智残存,他乍然想起司马茜已经死了,埋葬了,死人是不会复活的,除非她是……
  “鬼!”他惊叫一声,“咚!”地跌坐下去,喝下去的酒全化作冷汗冒出来,酒意顿时消了一半,手撑地面又站起。
  人影突然消失,花树间是空的。
  他感到全身发麻,木立一阵,口里喃喃道:“世间难道真的有鬼?我……方一平不信这个邪,可是……”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世间没有鬼,鬼在你心里!”
  “什么人?”这一惊他又更清醒了些。
  “方老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你……你是……”方一平头皮发炸。
  “龙大少!”
  人影幽幽出现,是“花间狐”龙生。
  方一平吞了口唾沫,再吐口气。
  “原来是龙兄,刚才……”
  “刚才什么?”花间狐已到了方一平身边。
  “那……女的?”
  “女的?我什么也没看到,只听见你在叫鬼,然后又自语……唔,一身酒气,八成是酒醉了两眼发花。”
  “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就算你不是眼花是真的鬼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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