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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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成道:“个中详细内情,江世兄可否见告?”
江晓峰道:“我被人还了一条命,脱围而出。”
李五行、天灯大师、玉清乾、公孙成,虽都是久走江湖之人,阅历丰富,但也从未听过还命之举。都不禁为之一怔。“公孙成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还了江世兄一条命?“江晓峰道:“玉燕子蓝家风数月之前,在下在金陵,无意中救了她一次,这一次在下被蓝福率人围困,堵于那住院大厅之中,蓝家凤坚持还我一命,叱退蓝福,放走了在下。”
李五行道:“玉燕子艳美之名,在下是早有耳闻,想不到这丫头,竟然还是一位恩怨分明之人。”
公孙成两道目光盯注在江晓峰脸上瞧了一阵,道:“蓝天义幸好是晚了一步,如果蓝天义早到,玉燕子纵有还命之心,也是无能为力。”
李五行目光突然转到常明的脸上,道:“你出去了一天,是否深到一点消息?”
常明道:“弟子和蓝家凤照了面,半兄烤熟的野兔,卖了她一万两银子。”
天灯大师笑道:“好买卖啊!比我和尚化缘还利大,人家说什么师父教什么徒弟,看起来,这话有商榷,老要饭的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走偏锋,你小要饭的却是什么鬼花样都能耍得出来,像公孙教出来的一般。”
公孙成道:“你和尚不用高抬身价,照兄弟的看法,小要饭的倒是和你有很多相似之处。”
天灯大师微微一笑,道:“青出于蓝,我和尚是望尘莫及,我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一本十利、倒做过两票,半兄野兔能卖一万两银子,却是从未听过。”
公孙成道:“钱到手,饭人口,我不信那蓝家风会随身带有一万两银子。”
常明道:“这个自是不会。”
天灯大师接道:“怎么?是欠帐?”。
常明笑道:“小要饭的如是要人欠了帐,还配学你老人家的降魔十二掌么?”
天灯大师怔了一怔,道:“我几时说过传你降魔十二掌了?”
常明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家如是真的没有说,那就算小要饭记错了。”
李五行冷哼一声,接道:“常明,你越来越胆大了。”
天灯大师摇头说道:“老要饭的,没有的事,我和尚跟你是朋友,跟小要饭的也是朋友,咱们各交各的……”
目光转到常明身上了,接道:“你和尚师怕这降魔十二掌,早晚要传给你,不过,你小子此时的功力,还无法把降魔十二掌的威力,完全的发挥出来,想学我的压箱底的本领,没有别的法子,兄有用求进一途,到时候,你不学也不成。现在,我倒要听听你骗那蓝家凤银子的事。”
常明道:“蓝家凤确然不可能随身带上一万两银子,但蓝家富可故国,她身上的珠宝,决不止万两银子之数,要饭的一狠心,要了她一件抵押品,假如我没有看走了眼,这东西大约可值它个三五万两银子。
天灯大师道:“什么东西?”
常明深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指环,笑道:“就是这枚指环。”
公孙成道:“给我瞧瞧”
话未说完,突闻蓬然一声轻震,传了过来,似是有一物倒摔在地上,公孙成霍然站起身子,常明也收超了墨石指环,一侧身,闪出篷帐。
王清乾伸手抓起古剑,缓缓站起了身子。李五行、天灯大师,也随着站了起来。
江晓峰也长长吁一口气,蓄势对敌。
一时间,蓬帐中呈现出一片紧张。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常明扶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缓步行了进来。
公孙成前行一步,迎了上去,伸手扶着那老人,低声说道:“闵兄。”
那老者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低声说道:“老朽能再见诸位之面,死也瞑目九泉了。”
公孙成道:“闵兄,你先坐息一下,缓一口气,不用多说话。”
那老者摇摇头,道:“我不成了,我要撑着这一口气,把话说完。”
王清乾作出右手,抵在那老者背心之上,低声说道:“闵兄,以你精纯的内功,大约还不致非死不可,我肋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有话以后再说。”
天灯大师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道:“吃下和尚这粒丸药。”
那老者摇摇头,道:“诸位的盛情,老朽心领了,但我知道不成了,蓝福一拳震伤了我的内腑,不用糟蹋灵丹了,让我把话说兀。
公孙成凝目望去,只见那老人脸色一片惨白,已然不见一点血色,知晓他受伤确然很重,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师,王兄,不用费心了,闵兄之伤,恐非人力所能挽救,咱们听他把话说完,再尽心力救他。”
李五行道:“你知他伤的很重,此刻动手救治,还未必能够救活,要他说完话,如何还会有救?”
公孙成道:“如若咱们无法救活阂兄,又未让他说出胸中之秘,闽兄这条命岂不是白白丢了么?那当是要含恨九泉了。”
只见老人一张嘴,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血中带四五块黄豆大小的紫色血块,显是震碎了的内脏。
这时,不但公孙成,连天灯大师、王清乾、李五行等也瞧出来人确已是到了伤重难医之境。
王清乾内力暗发,一股热流,攻入了受伤的内腑,带动行血,也催起将要停息的心脏,重行跳动。原来,那老者吐出第二口鲜血之后,那保心护命的一口元气,也随着散去,人已晕了过去。王清乾以本身内功,逼出的真气,使他由晕迷复苏过来。
兄见那受伤老者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进入那座庄院中……”
一阵急速咳嗽,打断了他未完之言。
公孙成低声说道:“闵兄,慢些说,我们会很用心的听。”
那受伤老人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庄院中,放了很多大铁笼、笼子里都是一些人猿,?
公孙成接道:“那些人猿怎样?”
受伤老人道:“人猿、人猿”又是一口鲜血涌出,闭目而逝。
玉清乾暗运内功,一股强大的真气,攻入那老人内腑。
但枯油之灯,已难再燃,玉清乾强大的内力,也只能见那老人前胸微微起伏两次,却无法快他再启口说话了。
王清乾黯然叹息一声,道:“他伤的太重了。”
缓缓收回按在那老人背上的手掌。
公孙成道:“他内腑已为内家掌力震碎,纵然是华陀重生,扁鹊还魂,也无法救活他了。”
天灯大师叹道:“如若他到此之后,咱们不慌着救他,让他开始述说经过,也许他能够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李五行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倒是那蓝天义在庄院之中,养了人猿,不知是何用心?”
天灯大师道:“人猿应该是兽类中最聪明的一种动物了,蓝天义养了一大群人猿,其中必有它重要的作用。”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大师常年行脚于深山大泽之中,对人猿之类,比我等了解较多,就大师所知,那人猿是否可以学习武功?”
天灯大师道:“和尚西行昆仑时,曾经见过昆仑派一位硕果仅存的老前辈多星子,那多星子年高德功,已不再问派中事务,独居于昆仑山一座绝峰之顶,养了两头人猿为伴,贫僧亲眼看它们生擒虎豹,除了天生的过人臂力之外,”出手隐隐中,似是含有武功招术。“公孙成道:“大师之意,是说那人猿,亦可能习武功了?”
天灯大师道:“正是此意。”
李五行道:“人猿再狠,也难和人的才智相较,就算它们能习武功,也难学得深奥之学。”
公孙成道:“正因它们不像人这等狡猾才智,所以,它们不能学武功则罢,如是一旦能学武功,其艺必专。”
李五行道:“我不信人猿能强过人类。”
公孙成道:“李兄之言,也许有理,但就小弟所见,那人猿有两大优点,决非人类能及。”
李五行道:“请教公孙见了。”
公孙成道:“一是它的天赋臂力,和跳跃飞纵之能,二是它的忠实,可寄予完全的信任。”
李五行道:“公孙兄高见不错,不过,人猿究竟非人,就算它能学成武功,也无法和人抗拒啊!”
公孙成略一沉吟,道:“这并非太难的事,他们有过很长时间,在这些时间,足可以研究成一种手势或语言,指挥那人猿的举动,一个狡猾阴沉的人,可以指挥数头甚至十头以上的人猿。”
王清乾仰起脸来,长吁一口气,道:“蓝天义大深沉了,他一面博取侠名,以获武林同道的敬仰,一面却暗中准备,训练出很多高级的剑手,直等他一切准备妥当,才选定六十大寿动手,一举之间,又把江南道上的武林高手,收为己用,唉!算算他这些准备,怕不要二十年么?他在四十岁壮年之时,已经有这份野心了。”
李五行道:“经几位这么一说,老要饭的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趁他发动之初,一切尚未完全就绪,咱们几个,先给他搅一阵如何?”
公孙成摇摇头,道:“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害了他,也害了整个武林,他如不得到这武林中正邪两大宝典,量他也不敢妄存霸吞江湖之心。”
李五行道:“公孙兄,这都是已成之事,目下最重要的是咱们应该如何对付那蓝天义,如果,只谈过去,咱们谈上个三五年,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灯大师道:“你老要饭的急什么?公孙见智略用谋,不但我和尚甘拜下风,就是你老要饭的也是望尘莫及,他如是想不出法子,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名堂来。”
李五行道:“说的是啊!但老要饭觉着尽谈过去的事,于目下大局无补。”
公孙成苦笑一下,道:“前些时,兄弟邀请诸位至此相聚,原想借仗几位之力,进人那庄院中,查看一个明白,如是机缘凑巧,一举间把它毁去。”
李五行接道:“好啊,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咱们立即赶去,闭它个天翻地覆。”
公孙成道:“现在,这法子行不通了。”
李正行道:“为什么?”
公孙成道:“因为过去,兄弟对蓝府中的真实情形,并不了解,此刻,听得这位江世兄一番话,兄弟深感惭愧……”
王清乾道:“你惭愧什么?”
公孙成道:“我把蓝府中的实力,估计的太低了。”
李五行冷冷接道:“但现在,你也不能把他们估计的大高,你如是心中害怕,老要饭的愿带着小要饭的进人庄院一行,我不信,蓝天义那些属下,个个都是三头六臂的人物。”
公孙成心知李五行特殊性躁急,一言不对,说不定真的会带常明,赶往那庄院中去,必得先设法按下他心中怒火才成。“
心中信心转,也冷冷说道:“李兄,这个,闵兄比你的身手如何?”
李五行微微一怔,道:“可和老要饭的拼上百招不败。”
公孙成道:“你能震碎他内腑,让他吐血而死么?”
李五行道:“这个,老要饭的恐怕是很难办到。”
公孙成道:“玄真道长、无缺大师、和乾坤二怪,比你老要饭的如何?”
李五行道:“乾坤和老要饭的可在伯仲之中,无缺、立象也许比老要饭的强些。”
公孙成道:“这就是了,阂兄被蓝福一掌震碎内脏而死,玄真、无缺和乾坤二怪都未离开蓝府,如是这位江世兄说的不错,他们已然为蓝天义所收用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李兄别忘了,那蓝福只不过是蓝天义一个老仆,蓝天义的武功,也许强过他数十百倍不止。”
李五行似是已被公孙成说服,轻轻咳了一声,道:“若老要饭的就算不行,但还有王兄、天灯和尚,和你公孙兄啊!我不信,咱们几个人合在一起,还无法和他们大干一场。”
公孙成道:“不错,咱们几个人,都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望的人物,但咱们至多和无缺、玄真、乾坤二怪打个半斤八两,说不定还输人一筹,如若对方再加上几个人,咱们是非败不可,要是咱们去拼命,捞一个够本,捞两个赚一个,倒是不妨一试,但如咱们想挽救武林大劫,那就不能冒昧从事了。”
李五行一腔火爆之气,似是完全泄去,干咳两声,道:“公孙兄的意思呢?”
公孙成道:“兄弟邀请诸位到此之时,实是存着先毁去他这座庄院,再作打算,但此刻形势不同,这法子是不能用了,不论诸位的感觉如何,咱们几个人,已无法担起这个担子了。”
天灯大师道:“你心眼最多,目下既不宜硬拼,应该想想别的法子啊!”
公孙成道:“兄弟觉着,目下第一件大事,应是把目下江湖大变,传播于江湖上去……”
玉清乾接道:“既非我们几人之能,能挽救这次大劫,只有结合武林同道,共谋抗拒大计了,首先要武林中有所觉醒,蓝天义纵然有所行动,也不去那样得心应手了。”
公孙成道:“困难的是,蓝天义侠名太盛,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时间说他要造劫江湖,只怕是很难使人接受。”
李正行道:“这么说来,咱们说出去也无人相信,那岂不是白说了么!”
公孙成道:“但说了总比不说强些,至少可以使人提高警觉之心…”
目光一扫天灯大师,玉清乾、李五行等,接道:“所以,还要三位分头奔走一阵。”
天灯大师道:“怎么一个奔走之法?”
公孙成道:“劳三位分到各大门派,说动各派掌门,携手合作,共同对付那蓝天义。”
玉清乾道:“此事只怕有些不易。”
公孙成道:“我知道,但诸位一定要辛苦这一趟,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之外,各位还要设法说服各方雄主……”
目光一掠江晓峰,接道:“这位江世兄,告诉了咱们很多的内情,已够诸位用以劝说他们了。”
天灯大师道:“我们都有了去处,你呢?”
公孙成道:“兄弟自然是也不能闭着,我要设法找一个人。”
天灯大师道:“找什么人?”公孙成道:“神算子王修,那蓝天义不但在武功上已经登峰造极,就是在智谋上,兄弟觉着也难以和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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