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宝江湖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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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包低哼了一声,右腕探腰一抽,白芒倏现,刷刷刷连攻三招。
大鹰连闪带跳,避了开去,喝道:“并肩子上!”
三鹰闷不吭声的取下背后之一对吴钩剑,分上下二路,左奔咽喉,右剜前阴,向贸包攻来。
贾包见双钧一出,立即留神,展开柔云剑术中的“杏花春雨”、“三环套月”
连连进击。
二鹰取出七节铜鞭,也加入了战圈,力大招沉,贾包不敢以剑刃硬碰铜鞭,剑走轻灵,削他手指。
二鹰“啊”了一声,跳了开去。
大鹰铁牌一拍,向贾包后脑砸去。
贾包闻声,侧首向左,铁牌打空,口手一剑。
通常不论拳脚或是兵器,一招既出,必须收回,才能再发次招。
柔云剑术妙在一招之后,不论对方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顺势跟着就来,如柔绵不断,春云绵绵。
二、三鹰一见老大被逼得手忙脚乱,忙从贾包背后左右攻来,三人一牌一鞭一对双钧将贾包裹在中间。
贾包虽危不乱,一柄软剑四方八面护住了自己,任凭对方三人如何变招,仍然无法攻入。
“老大,咱们缠住他,不怕累不死他!”
“嘿嘿,这家伙竟敢替钱老鬼出面,我要寸寸剁碎他!”
“哈哈,他那把剑挺适合剁肉酱的!”
贾包心知他们故意要激自己心浮气粗,当下心生一计。
只见他向二鹰连攻两剑,待他急闪退避露出空隙,软剑“满天花雨”四下圈挥,一个箭步,跳了出去。
二鹰儿呼:“不好,这家伙要扯呼!”
三人提着兵刃,就欲追去。
倏见贾包左手连择,双手距离又近,金针又细又多,去势又疾,三人欲避不及,立即传来一阵子惨呼。
贾包手中软剑连挥,立即将三人击毙。
只见他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药丸塞入口中之后,沉声道:“钱老板,快命人将这些尸体拖下去埋了!”
说着,走入厅中调息疗伤。
阿星一见吴大叔去而复返,正欲开口,却见吴大叔迅速的驭了过来,未容他开口,挟起阿星,朝包正英一招手,重又回到后院。
只见五鹰那五颗脑袋已被削下,并排在一起,墙上以鲜血书着:“为恶之徒,人人得以诛之。”
底下画了一个小葫芦。
梅耀鸠神色肃然,双目神光暴射,在黑暗中,骇得阿星一凛。
只见他右掌一挥,壁上之血字如遭刀削,立即消失。
梅耀鸠传声道:“正英,明儿一早立即还清阿星之债务,别忘了监视邢家父子之动态,有事到老地方联络。”
包正英默默颔首之后,立即随着他破空而去。
陡见假山后钻出一道人影,只听他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好精湛的武功,会是谁呢?”
“看他们所作所为虽是正道,却又不按牌理出牌,竟将两具尸体令两名汉子抱着,害他二人活活被吓死。”
只见那位布衣少年沉思片刻之后,自语道:“管他的,只要盯住这个卖猪肉的阿星,自然可以摸出他们的来历。”
说完,身子一闪,迅即消失了影子。
这位少年是谁呢?他所画的那个小葫芦为何令病神梅耀鸠如此的重视呢?请恕笔者暂时卖个关子。
断桥残雪
第六章 棺中练奇枝
钱多多指挥下人将那些尸体包妥,送到乱葬岗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只听他松口气道:“喔!累死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院中那个空荡的木架,突然想起阿星那个小子怎么不见了,立即大声喝问着。
方才打斗得那么激烈,把府第骇得魂飞魄散,不分男女老幼,早就紧锁房门,躲在床上暗念阿弥陀佛了!
此时一听钱多多喝问,众人都不知道了。
却听贾包走出大厅,沉声道:“钱大爷,大漠九鹰另有五鹰未至,随时会再找上门,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说完,神色肃穆的盯着远处。
钱多多闻言,神色大骇,走近贾包的身旁,呐呐的道:“半仙,你可得为我好好的想个对付之策呀……”
贾包冷哼一声:“放心,事已至此,我也非开杀戒不可了……”
贾包的话犹未说完,陡听一位大汉气急败坏的自厅中跑出口中直叫道:“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钱多多有如惊弓之乌,紧张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后院有五具尸体,都没有头哩!”
贾包沉声道:“带我去瞧瞧!”
来到五鹰尸体旁,贾包略一打量,立知五人是先被制住穴道,再彼利匕削去脑袋,心中不由暗骇不已。
来人能将五鹰悉数制住,这分功力超过自己甚多,观其所为似乎对自己没有敌意,他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鼻中倏闻另有一股血腥味以及尸腐味道,取过一支火把,循味摸索,立即让他发现假山后三姨太及三位汉子之尸体。
尸臭之味道传自三姨太及田豹,贾包不由皱皱眉头。
钱多多跟在后头,一见另外两名汉子抱着两具尸体而立之异状,不由肝胆欲裂:“半仙,这是怎么回事?”
贾包心中正在恩付不透来人既然先吓死了府中的两位大汉,为何又肯暗助府中除去五鹰,陡闻钱多多询问不由怔了一下。
沉思半晌,道:“有人在暗中故意将此二人骇死,却又助咱们除去另外的五鹰,可惜不知是何人?”
钱多多一听另外的五鹰已死,不由大喜,忙道:“半仙,那五具尸体真的就是另外那五鹰呀?”
贾包点点头,道:“不错,吩咐下人将这些尸体处理一下吧!咱们到厅中研究一些事情吧!”
“是!”
且说阿星被梅耀鸠挟着而行,只觉两耳生风,几乎透不过气来,心中却暗暗羡慕吴大叔能够飞得如此快!
思付之中,却觉吴大叔一直朝城外驰去!
不久,经过了杏花溪!
天呀!吴大叔怎么知道病大叔的住所呢?
咦?瞧吴大叔熟练的步伐,分明对此地很熟!
半晌之后,两人进入屋中。
梅耀鸩放下阿星之后,启开桌上那个偷自钱多多处的珠宝盒,屋中修然一亮:
“咳……咳……果然正是夜明珠,咳…咳……”
阿星一听那熟悉的咳嗽声,诧呼道:“大叔,你……”
梅耀鸩卸去头上的薄皮面具,笑道:“阿星,认出我了吧!”
阿星欢呼一声:“病大叔!”
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却听他“喔!”的低呼一声!
梅耀鸠知道阿星必是扯动了鞭伤,当下柔声道:“阿星,大叔竟把你的外伤忘记了,真该死!”
阿星欣喜的道:“大叔,皮肉之伤,过几天自然会好的。”
“不行,脸上有一道鞭痕,会破相哩,你先把破衫卸下。我为你上药,明天再在棺中躺一会儿,就可脱痴了!”
鲜血已干,连在破衣上,稍一牵扯,立即带动伤口,梅厄鸠瞧着阿星那颤抖的双颊,心知必定十分的疼痛。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梅耀鸠笑道:“阿星,大叔姓梅,梅花的梅,名叫耀鸠,光糟的耀,鸠鸟的鸠”
阿星喃喃的念了一声:“梅耀鸠!”
脑海中立即闪现“没药救”,不由失声一笑。
梅耀鸠自己也笑道:“阿星,大叔空虚名字很不吉利吧!可是大叔却活了八十六年了哩!哈哈!”
阿星失声叫道:“什么?大叔,你已经八十六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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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错,这完全是那具棺材的异效,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阿星边轻轻扯开衣衫,边喃喃自语道:“八十六岁的人看上去却四十岁不到,实在有够奇怪!”
“哈哈,大叔才奇怪哩!大叔原本不想收徒,想不到却瞧上你这位世界上最年轻的屠夫哩!”
“阿星,大叔已经暗中注意你好久了,对于你的遭遇及心性也十分的了解,因此,才决定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阿星立即点头道:“愿意!”
“阿星,你为何想要学武呢?”
“大叔,阿星自幼看见很多歹人欺负好人的事,可惜阿星不会武功,否则,早就将那些歹人修理得清洁溜溜了!
喔!哈哈,太好啦!这正是习武人最主要的宗旨,假若歹人势力很强,你该怎么办?“
“很简单,我会先避开,等待机会一个个修理,就好橡整头猪好重猩!可是,把它切成细块之后,轻极啦!”
“哈哈!好妙的‘猪论调’!不错,大叔一辈子纵横江湖,只要看不惯之事,一定管到底,决不轻易妥协。
因此,在六十年前,大叔便被列为武林双邪之一,不过,大叔所行端正,问心元愧,笑骂由他去吧!“
阿星钦佩的道:“对!阿星的想法也是如此,每当阮阿爸在打我的时候,我自认没错,肉体虽疼,心却不疼。”
“阿星,你不恨令尊?”
“不恨,书中有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子女‘,阮河爸的心情不好,我不会怪他,更不会恨他!“
梅翅鸠听得感动异常,若不是担心影响他的练武进度,他真想把阿星只是胡须仔之养子说了出来。
只听他道:“不错,百善孝为先,大叔一定尽全力成全你的行侠仗义心愿,不过,你可要勤加练习喔!”
“大叔,我会的,尤其方才看到那些人打斗的情形,使我暗暗侥幸迟上这些人,否则早已死了!”
“哈哈,好个死,想不到你也挺幽默的!”
阿星胀着脸,道:“大叔,我是在莱市场学来的,以前天天生活在紧张之中,哪有心情说这种话呢?现在心情一轻松,自然就脱口而出!”
“哈哈哈,我为你上药吧!”
翌日辰未时分。
阿星睁开双目,一见窗外天色已经大自,习惯的暗喊:“夭寿!”
跳下榻之后,就欲找布袋,准备去杀猪。
却听厅中传来梅耀鸠的朗笑声:“阿星,别急,从今以后,你已不必杀猪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阿星苦笑一下,走进厅中,道:“大叔,我方才实在太紧张啦!,说真的,自我懂事以来,从未起得这么迟哩!”
“哈哈!阿星,大叔为了让你多休息一下,以便恢复伤势,因此,暗中点了你的‘黑甜穴’哩!”
“原来如此,大叔,你什么时候教我这种‘点人’的功夫呢?”
“哈哈,加急,你目前的功力尚未练到家,根本不适合练习点穴,否则非把自己的手指扭伤才怪!”
“真的呀?”
“哈哈,先吃点东西吧!饭后,我再好好的教你一些常识及基本功夫吧!”
不提吃东西,阿星还不怎么饿,此时一提,阿星的腹中立即一阵咕噜怪响,毕竟他已经一天多没有进过米饭了!
虽有吞下“回春丸”,却比不上米饭的香哩!
且说包正英奉了梅耀鸠之命令乔扮成吴斯仁的模样,在市场找到了老朱,立即表示欲替阿星还债。
老朱代阿星致谢之后,收下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临别之际,再三的吩咐包正英明日即可取借据。
包正英办完了这件事,正欲绕过去瞧瞧钱多多时,陡见一位布衫年青人含笑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肌肤,那清秀的五官,实在显示出这位布衫年青人是属于“智商一二0 ”族。
尤其那对乌溜溜,好似会说话的眼睛,令包正英一瞧,立即觉得这个小子十分的难缠,还是少惹为妙。
久在江猢走动的人皆知有三种人还是少惹为妙,那就是尼姑、女人及小孩。
俗语说:“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这三种人一向被人视为弱者,若是敢在江湖走动,一定是有几把刷子的。
包正英自年轻之时立即在赌国及江湖中打滚,可以说是回了好几锅的老袖条了,自有他的一套相人之术。
眼前这个小子虽然在对自己微笑,但神色中带着黠慧及诡计,若非想要对自己不利便是想要作弄自己。
不论他是何居心,至少显示他是另有所恃,自己若是稍一不慎,非栽筋斗不可,因此,他默默的站着。
布衫少年却将双手负于背后,依然含笑瞧着他。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立着。
来往的行人好奇的瞧了一阵子之后,又悄悄的离去。
包正英陡听身后不远处一阵风声飒然,心知有武林人物来临,正欲提高警觉之际,却见三道人影已掠了过去。
邢军!龙腾嫖局主人邢军!
邢军一向难得在泉州城内出现,此时带着两名老者匆匆行去,必然是要办什么急事,莫非要去找钱多多算帐?
想至此,他的心中不由大急。
只见他左足横里一移,就欲掠出。
哪知那位少年人如影随形般挡住了他的去路。
包正英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少年人,你是什么意思?”
那位少年人微微一笑,朗声道:“忧患意识!”
包正英大怒,顾不得当街动手之忌讳,右掌一扬,朝他的左肩劈去。
布衫少年人后发先至,探掌截向包正英的右腕,迫得他缩回右掌。
布衫少年人迫退包正英之后,并未进逼,只听他朗声道:“狗咬狗,一嘴毛,何苦去看热闹,万一被该流弹所伤,有够‘衰’!”
包正英闻言一怔脱口问道:“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布衫少年人嘴唇微掀,传音道:“你不是要去钱多多那儿吗?”
包正英不由咦了一声,双目瞪着对方。
布衫少年人笑道:“小心!别闪了眼啦!你我是友非敌,难道你忘了昨夜所看见的那个葫芦标志?”
“你!你是谁?”
“要债的人!”
“要债?你我素未谋面,何尝有过瓜葛?”
“不错,你没有欠我饯,不过,胡须仔欠我钱,你既然出面替他摆平债务,我不找你,要找谁?”
包正英不信的瞧了他一眼,问道:“胡须仔欠了你多少钱?是在何时何地欠的?
可否道来闻闻?”
“当然可以,你要闻闻,或是舔舔皆随你的意。”
说完,取出一张字纸抛了过来。
包正英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了数排歪七扭八的字迹,本人因无力偿还积欠徐小南的债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