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阳关三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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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弃武咬牙喝道:“不要再提当初……”
停顿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我已经报了你的恩了!”
白采萍道:“你是说以后还要杀我爹爹?”
丁弃武冷冷的道:“你应该明白。”
白采萍大叫道:“我不要你救我,还是让我死了吧!”
一面哭叫,一面就去捶自己的胸部。
丁弃武大吃一惊,急忙长身而起,抓住了她的双手。
白采萍渐渐平静了下来,叹口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抓我的双手!”
丁弃武闻言一震,连忙放了开来,道:“为了救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采萍哼了一声道:“你放开也没有用,你把我抱出来,还……解开了我的衣服!……”
丁弃武道:“那也是因为止血没有办法!”
白采萍道:“你如今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应该什么事都有办法,为什么会没有办法!”
丁弃武瞪她一眼道:“为什么你要说这些?”
白采萍道:“你侮辱了我,就不该再杀我爹爹!”
丁弃武寒着脸道:“你耍赖!”
白采萍咬牙道:“这是事实,你破坏了我的清白,我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
丁弃武仍是寒着脸道:“我问心无愧,你还是救不了你爹爹!”
白采萍叫道:“反正你不先杀了我,就杀不了我爹爹!”
丁弃武转开身子道:“在下已经说过,对你的恩已经报了!”
白采萍哼道:“这是说下次仍会杀我!”
丁弃武沉声道:“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报仇,否则……”
“怎样?”
“我会把他也当成仇人!”
“那四名武师就是这样死的?”
“我不懂你说些什么?”“wuxia999。yeah。net”
“你应该懂!”
丁弃武正色道:“丁某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除非恶积昭着,罪大恶极,丁某不会动手杀人……”
声调一沉,又道:“眼下我要杀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爹爹白展堂,虽然他也许不算坏人,但我却是替父母报仇!”
白采萍眼珠眨了一眨道:“把王忠砍去两条胳臂的也不是你?”
丁弃或冷冷的道:“丁某不肯掠人之美,也不愿代人受过。”
白采萍皱眉道:“这就怪了,那一个黑衣蒙面,手使宝剑的人又是谁?”
丁弃武没有开口,他不太重视这件事,几乎完全没有理会。
白采萍忖思了一下,又叹口气道:“小顺子。”
丁弃武皱眉道:“你该静下来,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可以回去了!”
但白采萍却没有理他,挣扎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偶。
那是一个用树根雕刻的玩具,形状十分滑稽,雕工也很粗劣,但却能够看得出是个男的。
丁弃武心头一动,转开了头去。
白采萍幽幽的道:“你不记得这件东西了?”
丁弃武没有开口。
白采萍幽幽的道:“十年以来,我一直留着,不论黑夜白天,它都在我的身边,小顺子,你那一个呢?”
丁弃武压抑着心头的激动,仍是没有开口。
白采萍颓然道:“你早丢掉了,我知道。”
丁弃武站起了身来,冷冷的道:“你休息半个时辰,你就可以回去了!”
说着迈步就走。
白采萍大叫道:“小顺子,你回来,你……”
丁弃武并没有转头,但却收住脚步道:“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白采萍含泪道:“放过我爹爹,他老人家够可怜的了!”
丁弃武沉重的摇了摇头。
白采萍嘶声叫道:“你好狠……”
丁弃武的心头在流血,但他无所表示。
白采萍长叹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再……去杀我爹爹?”
丁弃武从牙缝中迸出了两个字来,道:“现在!”
白采萍大叫一声,霍然起身,扑向了丁弃武。
丁弃武双眉深锁,伸手扶住了她。
但白采萍双膝一屈,跪了下去。
她已经双泪俱下,咬着牙道:“小顺子,我跪下来你,你该知道,虽是我爹娘面前,我也没给他们下过跪,今天我却要跪下求你!”
丁奔武同样的牙关紧咬,道:“你别逼我!”
白采萍大哭道:“我是求你,求你高抬贵手……”
哽咽了一阵,又道:“既处你决心把我父女置于死地,我不敢偷生,但是我求你宽限三天,三天之内别去我家,三天之后任你所为,行么?”
丁弃武过:“行,我答应。”
话虽说了出来,但却说得十分无力。
白采萍收泪道:“我相信你,我们父女还可以再活三天……”
丁弃武困难的道:“我要报的只是父母之仇,对象是白展堂!”
白采萍大声道:“但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杀了我爹爹,也就等于是杀了我!”
丁弃武没有开口、但他的心头在滴血。
白采萍幽幽的叫道:“小顺子,不……大侠客,你可以走了!”
丁弃武叹口气道:“姑娘珍重,你的伤……”
白采萍苦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你已报了我的恩,我珍重与否,也就与你无关了,是不是?”
丁弃武终于大步而出,离开了那座废寺。
身后传来了白采萍嚎啕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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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是敌是友不分明
夜色已近四更,丁弃武仍然没有回慈云寺,而是在洛水之旁的浅滩上坐了下来。
天空中飘着雨丝,阵阵凉意并没有使他混乱的脑海清醒,听着呜咽的水流之声,他的心更乱了。
终于——
他探手怀中,也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偶。
那木偶与白采萍的一样,只是看得出是个女的。
一幕十多年前的往事出现脑海之中。
那木偶是他所雕刻的,那时他最要好的朋友是白采萍,自然,那时候他管她叫黄毛,这对木偶他本来是全部送给地的,但她却只挑了一个男的,而且天真无邪的告诉他,他应该保有一个女的,而她则该拿男的,因为男的像他,女的像她。
这件事温暖了他的心,所以他也一直把木偶带在身边。
他觉得心中出了汗,木偶在他掌心中有一种粘腻的感觉。
他想不到白采萍仍然保留着那木偶,童年的往事,他还耿耿于怀,既然把木偶保留了十多年,自然也十多年来没有忘记过他。
“这为什么?”
这感觉是甜蜜的,但也是痛苦的,他忍不住咬牙低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留下那木偶,为什么你要跟我说那些话!”
他近乎疯狂了,又仰首向天,喃喃的叫道:“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孩儿,赐给孩儿勇气,帮助孩儿给您报仇!”
除了呜咽的河水之外,没有另外的声息。
雨下得大了,但他并不在意。
他答应了白采萍宽限三天,他要适守诺言,但是,他也知道,白采萍不会让他爹爹在家等死,他们会离开洛阳,甚至会离开中原,远走天涯海角,使他一辈子找不到他们。
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已经答应了白采萍。
他也不想胡瘸子或是二楞子监视白震堂的行迹,随他去吧。
然而,两天以后,他会重新开始。不论天涯海角,他也要再找到他。到那时,才真正是报仇的时候。
正当他痴痒迷迷忖思之际,忽听一个冷冰凉的声音笑道:“丁弃武,你这仇报不成了!”
丁弃武愕然一怔,急忙旋身四顾。
声音来自十丈之外的一株高树之上。
那是一株古柏,茂密的枝叶,他丁弃武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他沉声喝道:“何方朋友,何不现见一见!”
那冷冰冰的声音道:“还是不见的好!”
丁弃武愕然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身形—晃,向那株古柏之上扑去。
丁弃武身手奇,动作快,虽是扑向树巅,实则却一掠而过,右掌洒出王楼指风,向枝叶之中点去。
但就在指风甫行点出之际,一条黑影已从古柏的枝叶中滑了出来,轻飘飘的落于树杆之前,是一个黑衣蒙面,手擎明晃晃的宝剑之人。
丁弃武掠过树梢,乘身形微落,伸手拍出一掌,推向不远处的另一株树杆,在空中一个回旋,几乎是不差先后的到了黑衣蒙面人之前。
黑衣蒙面人朗然一笑道:“好身手,单凭阁下这份轻功,就足以独步武林,傲视天下。”
丁弃武冷冷的道:“尊驾是什么人,何以知道丁某报仇之事!”
黑衣蒙面人神秘的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俗语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奠为。”
丁弃武淡淡的道:“话是不错,但这毕竟是丁某的私事。除非你是有心人,尊驾贵姓大名?”
黑衣蒙面人道:“有心人。”
“有心人……”
丁弃武微怒道:“你故意跟丁某扯皮?”
有心人……嘿嘿一笑道:“我正愁自己没有名幸,是你启发了我的灵感。这名字实在恰当得很,因为的确是有心人之人。”
丁弃武无可奈何的道:“那么尊驾目的何在?”
有心人道:“跟你为友,与你为敌,这要以你的态度而定!”
丁奔武摇摇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有心人笑道:“眼下江湖之内,以哪家的武功为最?”
丁弃武冷哼道:“这很难讲,而且,丁某也没有与你讨论这些闲事的心情!”
有心人道:“恕在下卖个关子,最好你还是跟我讨论一下,因为这多少与你有些关系……”
目光神秘的投注了丁弃武一眼,又道:“有几句童谣,在江湖中甚是流行,不知阁下是否知道?”
丁弃武冷冷的摇了摇头。
有心人慢悠悠的念道:“白家剑,李家枪,过天流星响叮当,碧鸡寨,九华山,南毒北帝半边天。”
丁弃武漠然不为所动。
有心人又从从容容的解释道:“白家剑就是阁下的仇家白展堂父女跟他的九名弟子,白展堂当年开过威远镇局,当过兵部侍郎,不论是保镖,还是带兵对敌,只要提起白家剑,或是提白展堂,没有人不退避三舍,让他几分……”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
有心人笑道:“自然,白家剑虽然有名,但却没有办法与阁下相比!”
丁弃武不耐的道:“尊驾有话最好快说!”
有心人从容的道:“现在再说李家枪,冀北李家同样的享誉江湖,过天流星响叮当是说尉迟家旋的晴器,碧鸡寨在岭南,以用毒成名,九华山号称武林之帝与碧鸡寨一南一北,各压半天,故而有南毒北帝半边天之称!”
丁弃武仍是冷冷的道:“尊驾对江湖情势熟悉得很!”
有心人拊掌笑道:“既称有心人,自然是处处留意事事在心!”
丁弃武道:“尊驾是这些门派中的那一门派?”
有心人淡淡的摇头道:“这些门派虽然在当世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在下却用阁下一样,并不在这些门派之中,否则在下也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你讲话了!”
丁弃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心人道:“很简单,他们之中再厉害的人物,也抵不住你的‘天山流云剑’……”
“啊……”
丁弃武刷的一声,拔出宝剑,无限惊疑的瞧着有心人道:“你连我的来历都知道了?”
有心人坦然道:“这有什么稀奇,你是天山鹫叟的弟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还想杀人灭口?”
丁弃武咬牙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声调一沉,又道:“快说,你打听我的底细,刺探我的身世,暗暗的跟踪我。究竟你有什么打算、什么目的!”
有心人笑道:“因为你是天山鹫叟的弟子,这一点对我十分诱惑,所以在下想跟你为友,但如果你不能接纳,则只好为敌!”
丁弃武冷笑道:“这并不是你的目的。”
“不错……”
有心人慢悠悠的道:“我的目的是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杀一个人!”
“杀什么人?”
“九华山的九华老人!”
“九华老人武林长者,与你有什么仇恨!”
有心人冷漠的一笑道:“武林长者只是他的外表,实则他的心是黑的。”
丁弃武摇摇头道:“我不管这些,我没有理由杀他,而且,由于家师的规戒,我不能轻易杀人。”
有心人阴阴一笑道:“如此说来,你我只有为敌一途了?”
丁弃武道:“悉凭尊驾,丁某并不在乎多一个伙人。”
有心人双手一拱道:“既然如此,在下该说再见了!”
不待这落,转身欲去。
丁弃武大喝道:“且慢!”
有心人回身一笑道:“阁下想必改了主意。”
丁弃武摇摇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在丁某尚未到白家之前,有人杀了他们四名护院武师,并且把一名管家斩去双臂,那人……”
有心人立刻爽然接口道:“是我。”
丁弃武怒道:“可是冒我之名?”
有心人摇头道:“我根本没说出姓名。”
丁弃武道:“你有心使他们疑心是我?”
有心人坦然道:“也许,反正你我都喜欢身穿黑衣。又都有一把宝剑。所不同的只是在下蒙了面孔而已!”
丁弃武咬牙道:“白家与你有何仇恨?”
有心人摇摇头道:“无仇无恨!”
丁弃武勃然大怒道:“这明明是给我栽诬,难怪白家指称我做了那件丧心病狂的事,原来是你这恶徒!”
刷的一剑,扬空刺去!
有心人反手一剑,架住了丁弃武刺到的长剑!
丁弃武冷笑道:“好剑法,好宝剑,你果然有些像我!”
有心人宝剑一收,道:“还有更像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