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风云录-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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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枫顿时明了,这墓碑上传来的是死气,那死气也正是不周山上的死气,虽然两者稍有差别,可是这死气对于白猿来说就相当于劫雷对于修道之人。那是一种天生的恐惧,也许是那白发刀客的一刀杀尽了他的族人,才将这恐惧深深埋进了它们的骨子里。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身怀如此奇术,真是可惜,可惜。”墓碑上的雾气一阵怪异抖动,传来一个苍老阴沉的声音。
“这里山清水秀,若是能死在这里,也不枉此生了。”简云枫此时反而变得豁达起来,脸上无一丝一毫的惧意。
“哦?你知道我要杀你?”
“哈哈,你若是会放过我,你也就不会一路追踪至此了。”简云枫大笑道,只是这笑声听上去却有些无力。
“唔,还是小看你了,原来你在罗浮山就发现我了。”
“不敢不敢,前辈隐藏极深,看来是精通此道了。”
“你也不用激我,唉,我虽爱才,今日却不能留你。不过,你可以选择一个死法,若我能办到,我定会让你如愿。”墓碑上的雾气又是一阵浮动。
简云枫不语,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
而那墓碑也显得极有耐心,对于他来说,简云枫现在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过了许久,简云枫才叹道:“你应该刚才就杀了我。”
那墓碑顿时失笑道:“我看不出我现在为何杀不掉你,就算你功力尽复,我也有把握杀你。”
“哈哈哈,是么。”简云枫忽然大笑着站直身子,全身青气缭绕,眼中也布满了青气,浑身的气势如气球一般炸裂开来。
看到简云枫身上的古怪变化,那墓碑终于动容,喝道:“你,你为何会有碧玄令?”
“原来这玉佩叫碧玄令?这名字倒是取得好听……”简云枫淡淡一笑,右手一张洒下一堆碧鸀色的玉屑,在月光下闪着萤光、这块玉佩他是从雪山头陀身上得来,对方正是因为杀了栖凤谷的孔雀而被自己的金丝小雀盛怒之下给追杀致死。
这是他第二次使用这玉佩,第一块是五毒公子身上得来的,用来对付碧眼大圣,那玉佩导致他浑身经脉尽碎,如同废人,幸得孤天峰上的万年参王搭救才捡回性命。
这一次,后果也绝不比那次小,但这里也不可能会有万年参王这样的疗伤圣手,更不可能有长白上上那么神奇的灵药相助。
可是他知道,怀中的金丝小雀自死海和鲲鹏相斗之后一直处于虚弱状态,根本无力帮他渡过难关。而身边白猿此时已经吓得浑身无力,也无法依仗,唯一的凭借就是这块玉佩,否则他今日是必死无疑。
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面前这墓碑虽然厉害,可也不可能是碧眼大圣那等境界的高手,如有可能自己也许并不要尽全力就能将对方击杀,到时候再去求医也不是没有可能,峨眉山离这里也不远……
不过,这墓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简云枫心中唯一希望击得粉碎。
“果然有胆色,不过这碧玄真气岂是你能完全承担的,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死个明白,我既然知道这碧玄令,自然也有其破解之法。”
说完,只见那墓碑四周黑气一闪,八个挺拔高大的黑色人影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月光之下,一色的黑色盔甲,一色的黑色战马,一色的银色长刀。
无声的扬刀,没人持刀的方式却各不相同,每一把长刀之上却凝聚起了黑色的死气,那无尽的死气似乎将空中明月都给遮挡了起来,简云枫身边的这对白猿吓得连连后退,惊叫不止。
简云枫退无可退,龙泉宝剑发出一声轻啸,在空中划过一丝银光,带着不可分辨的模糊轨迹,往对面射去,这一剑大巧若拙,可是这剑一出,简云枫整个身子都变得虚幻起来,紧接着,无数银光如漫天繁星,向面前黑沉沉的死气压去。
八匹黑色骏马同时仰头,黑色的鼻息同样带着不可磨灭的张狂战意,八柄长刀同时挥出,结成一个可怕的黑色旋风,吞天嗜地。
这春秋八策合力使出的刀阵,根本没有破解之法,八人八刀,配合得天衣无缝,而就在八人出刀之时,那墓碑上传来一声轻叹,一块碧鸀色玉佩从那青灰色雾气中缓缓飞出,只听他念了一句咒诀,那玉佩开始发出淡淡鸀光,简云枫身上的碧玄真气被那鸀光一照顿时一滞,手中剑招也慢了许多。
原来这碧玄令之间还能相互克制,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一层的……
简云枫心中发出一丝无奈感慨,只听得?锵一声,手中龙泉宝剑居然承受不住那黑色刀气,悲鸣而断,一瞬间,简云枫就像被万千刀剑同时砍在身上,锥心的疼痛顷刻间便让他失去知觉,浑身一轻,直直往背后悬崖坠落而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茅山派再现传人
就在简云枫被春秋八策一刀劈落悬崖之际,那右手上的那枚茅山派掌门信物紫玉龙眼戒指忽然发出一蓬淡淡紫光,那紫光环绕在简云枫周围,将侵入他体内的刀气尽数给封住,不过春秋八策的刀气太过霸道威猛,早就将简云枫体内筋脉给摧毁殆尽,而且那块碧鸀玉佩上的碧玄真气的反噬之力也让简云枫的身体受到了极大地破坏,紫玉龙眼不住地从中分离出淡淡紫气护住简云枫心脉不断,金丹不灭,简云枫下落的身子也在紫气的保护下变得缓慢起来。
若无这紫气,恐怕简云枫还没被摔死就已经去阎罗殿报道了。
终于,简云枫的身体落到了地上,他右手上的紫玉龙眼戒指上也再无一丝紫气溢出,只听得“咔啪”一声轻微脆响,那枚紫色戒指变得支离破碎,一道紫光从中飞出,在简云枫头顶盘旋了两圈后,往西南方向投去。
中原西南之地,有一处荒凉的山地,这里人烟罕至,山上更是连条像样的山路都寻不见,这山地之中更是隐藏着一个白雾弥漫的山谷,谷中终日都密布着浓浓白雾,看不见内中景物,只有到了每年九月初九阳气最盛之际,这谷中白雾才会消散片刻。那时候,山谷中就会露出一尊巨大的黑色石头,这石头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朱红色符咒,就算是那些个名动天下的道门高手到了这里,也极少能认得这些个复杂繁琐的道咒,这些道咒上每一笔一划都被染上了蛟龙之血,这蛟龙之血并无什么作用,唯有一途,便是避天。龙血避天,但是这些符咒又是什么作用呢?无人知道,这块巨大黑石就这么在这山谷中静静地矗立了数百年,无人问津。
这一日,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道微弱的紫光,停在了这山谷上方。那道紫光稍一盘旋就在白雾之中一闪而没,片刻之后,山谷之中白雾尽散,出现了一块巨大的黑色大石,石头上密密麻麻地画着朱红色的符咒,这紫光在黑石上自上而下缓缓盘旋,那些古怪的复杂符咒一遇到紫光就自动隐去,终于,在最后一道朱红色符咒隐去之后,那黑色巨石立刻就剧烈地颤动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在山谷中环响许久不散。
“哈哈哈,老道我终于出来了!”一个如铜锣般的爽朗笑声响彻山谷。
尘烟散去,山谷中站着两个麻衣健硕老者,都是白须白发,样貌清癯,体格匀称,双眼神光暗敛,若将他们身上那件破破烂烂快要遮不住身体的麻衣换做一身干净道袍,定有一番神仙风骨。
出声的那个老道士还在仰头笑着,而另一个老道明显要比他谨慎地多,仔细得观察了下四周,道:“别笑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老道士急忙住口,低头捏指掐算一番,最后拧着眉头气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我和你一样在此避天,鬼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沉稳老道也一样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知道当年让我们两人修习避天之术的时候,师祖是怎么说的么?”
“他说当茅山派灭绝,掌门信物不存的时候我们就能出来了……”
两个老道士对视一眼,俱是一脸惊骇,异口同声道:“速回茅山!”
两道青光瞬间拔地而起,如流星消失在天际,看这两人的身法已经到了返璞归真之地,若是简云枫在这定会大吃一惊,这荒凉的山谷里居然会同时出现两位道胎中成境界的高手。
不过,当着两个老道士匆忙赶到茅山大茅峰顶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物,只看到一座孤坟迎风而立。
“茅山派第二十三代掌门简仲之墓?第二十三代?”其中一个老道士一脸沉思。
“师兄,我们是茅山第十六代弟子……这都过了足足七代了!”
“不对,已经过了八代了,你看这立碑之人,应该是二十四代弟子,这么算来,你我在那里足足睡了七八百年……”
“七八百年……唉,师祖他老人家让我们练得这避天之术真是奇妙,想不到这七八百年间,你我只是徒徒老去了三十年。”
“此术只有避天之效,七八百年来我们不吃不动,如同顽石,就连功力都丝毫未长。”
“这倒是,咦?师兄,我们这茅山派山门哪里去了?”
“我看,这山门怕是已经毁了……”那沉稳老道看着空空如也的山顶轻叹道。
另一个老道顿时惊怒:“山门毁了?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对我茅山派撒野!看我不下山去掘了他家祖坟!”
那沉稳老道却只是摇了摇头道:“师祖说过,只有当我茅山到了山穷水尽之日,你我二人才能出关。你看这墓碑,竟是一座空冢!我茅山派堂堂一派之掌却落得尸骨无存的地步,如此可见,我茅山一脉早就不复当年盛况,连山门都被人家给毁去。看来,你我已经是本派唯一剩余之人,这复派之任便得由我俩一力承担了。”
说完他对着那空冢微微一拜,行了个掌门之礼,虽然对方也不知道是他多少代的徒子徒孙,可是这尊卑还是有别,接着他又对着空中遥拜道:“茅山派第十六代弟子,言空,言木今日出关,在此拜请诸位祖师爷在天之灵,我茅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师兄弟二人必当负起复派重任,重现我茅山昔日声威。云机子师祖在上,不肖徒孙不才,谨尊师祖吩咐,光复山门,复派之日,定当携仇人首级祭山,以慰诸位祖师爷在天之灵。”
说完之后,那言木老道也跟着恭敬拜了又拜,同样说了一番话。
“师兄,你看我们茅山似乎还有些弟子,要不我们去找他问问清楚?”言木看着简仲墓碑上最后的一个署名问道。
言空老道点了点头,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将我茅山遗脉找回来,问清楚事情始末,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同我茅山派作对。唔,简云枫?这名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俗名
第二百七十七章无名谷百日仙汤
同样是一处僻静山谷,简云枫却还是死沉沉地躺着,他身边就是那高不可攀的万丈悬崖,他此时浑身生机薄弱,幸好得了紫玉龙眼戒指相助才保住这一口元气不灭。
就在这时,山崖之上忽然出现两道白影,在陡峭的崖壁上纵横跳跃而来,那诡异灵变的身形让人咂舌。原来简云枫带来的那对白猿此时也跟着他一起下来,这对白猿倒是忠心,足足在山崖底下找了半日才找到简云枫。
这对白猿在简云枫身边叽叽咕咕了半天见他没有动静,急得不住跳脚,最后相互交谈一番就分别没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见,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它们才回来,手上捧着不少稀奇古怪的草药和果子。这对白猿虽然自幼生活在寸草不生的不周山上,但是与生俱来的灵气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消失,它们这时候找来的东西虽然不说功效如何,但却是这深深的密林中难得的上等灵物了。其中一只白猿想将一个鲜红色的小果子塞进简云枫嘴里,可是简云枫却含着半天没有咽下去,急得它不住抓耳挠腮。简云枫现在除了难得能咽下一点清水之外,再无一丝别的反应,两只白猿折腾了好{炫&书&网}久,最后竟然将找来的草药和果子一起捣碎,敷在了简云枫的脸上和胸口,手脚上擦伤的地方也被它们仔细敷了不少。
第一日,简云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那对白猿第二天依旧去找各种药草来,砸碎了敷在他的身上,而它们就这么坐在简云枫的身边,牢牢守护着。
过了足足三日之后,简云枫僵硬的手指头才不经意地动了一下,细心地白猿立刻发觉,欢喜不已,又奔跑着去找草药,本来一天一敷变成了一天三敷,幸好这山崖下的草药极多,这对白猿虽然认不出这些草药的效用,但是它们天生具来的天赋告诉它们这些东西有益无害,这一番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却阴差阳错地捡回了简云枫的一条命,殊不知他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又过了五日,简云枫终于恢复了一丝知觉,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浑身疼痛,奇痒难当,忍不住便哼出声来,那对白猿见状,更是欢喜,换药也换的勤了,而简云枫此时虽然有了知觉,却口不能言,眼不能睁,依旧有些浑浑噩噩,只是经常会觉得自己脸上和胸口会传来丝丝凉意,接着却又会变得奇痒难当,这痒还极其难受,让他想叫但是叫不出声来。
原来这山崖下有一种草药是需要煎熬透了以后内服,却被这对白猿胡乱捣碎了外敷,这样一来便会让用药之人浑身发痒,甚至皮肤发生腐烂,不过幸好简云枫自幼修习道术,一身筋骨异于常人,才避免了这皮开肉烂之毒,但是那古怪难耐的奇痒还是让他苦不堪言。
等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十天的晚上,那对劳累了一天的白猿已经*在旁边的树上睡着。看到自己胸口整齐的敷着的细碎草药,简云枫心中顿暖,原先他还有些责怪这对白猿在危急时刻临阵怯弱,现在这责备感荡然无存,若不是这对白猿,自己恐怕还没醒来就已经成了这山野豺狼的腹中之物。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脚上却传来锥心疼痛,一下跌倒在地,浑身虚弱无比,撑着地面的双手也发软发酸,听得动静,那对白猿立刻惊醒,两对灵动的眼睛谨慎地扫视四周,还以为是来了什么野兽,见是简云枫醒来,顿时欢叫着迎了上来。
简云枫无奈苦笑,自己体内经脉尽断,一身修为等于全废,连站起来都成问题,丧气之下,叹了口气便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这奇怪举动倒是让那对白猿莫名其妙,守在身边不敢再独自去休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