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品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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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线,来到长枪阵前。
虽然又有数百骑伤亡,但长枪阵也不能抵挡多时。师道文不慌不忙,又传号令,从两翼忽然涌出万余精骑来,分两路夹击狼族铁骑。狼族铁骑虽有两万,但一路死伤惨重,士气不免有些低落,再加上猝不及防,一旦与南朝生力军交锋,战力不免大打折扣。竟然被杀得阵形大乱,渐渐向后退却。
师道文大喜,传令击鼓,又以五千余骑从中路突击,已将所有骑兵尽数投进战场。果然一冲之下,狼族铁骑阵势大乱,开始向后退却。师道文知道机不可失,当即纵马上马,挥剑大喝:“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全军出击!”十万人齐声响应,当真惊天动地,向狼族大营冲杀过去。
石双城和迎雪也跃马挥剑,向前冲杀。却见三师兄萧红苇、六师弟赵浩然、七师弟张静山,也率数百弟子英勇杀敌。迎雪见了几人,大喜道:“几位师兄,你们好啊!”萧红苇奇道:“师妹,你怎么也来了?”迎雪笑道:“不单我来了,大师兄和剑品堂中的弟子,能来的全都来了。”萧红苇点点头,当下吩咐十几名弟子守在迎雪身旁,然后便率众弟子往敌骑最多处冲去。
十万人一起发作,登时将狼族前阵冲乱。但狼族兵多将广,尚有两万余铁骑陈兵阵后。此时见势不妙,便将这余下的两万铁骑也派了出来,再以十数万人同时进击,南朝大军的攻势立时受阻。纵有石双城、师道文、萧红苇之勇,剑品堂数百弟子剑术之精,但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之上,却丝毫不能改变战局。
两军此时已是决战,都是有进无退,直杀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渐渐地南朝大军气势已衰,阵脚开始摇动,被狼族大军逼得步步后退。两翼损失越来越多,只得向中路靠拢。师道文见了,不禁心里叹了口气,心道:“难道我等苦战一场,竟然会败在今日?我师道文岂不成了南朝的千古罪人?”
狼族大军渐渐占据了上风,以二十几万人排成一个巨大的扇形,将不足十万的南朝军队围在中间。而且包围圈越来越窄,南朝将士虽殊死恶战,却因寡不敌众,气力已竭,败象已露。
却见狼族中军阵前,出现了一骑,身披黄金甲,手提波月弯刀,却是狼族王子矽俍桑赞,跃马扬威,呼喝督战。
石双城远远看见,怒道:“我这便冲将去,取他项上人头。”师道文在旁见状,忙道:“不可,敌军阵前防守严密,你一人上前,实在太过凶险。”石双城却道:“生死在此一战,顾不得许多了。”拍马冲向前去。
狼族中军忽见一骑疾驰前来,一开始无人注意,后面发现那骑士手持长剑,所过之处,狼族铁骑纷纷落马,竟是无人能敌,这才感到惊骇。忙道:“放箭,放箭!”数十人取弓在手,对石双城一人齐射。
石双城挥剑拔打箭矢,虽不时有箭矢射中他胸腹,却不能透他天蚕宝甲。狼族众军更是惊讶,又添十数神射手同时向他放箭。忽然所乘战马一声哀鸣,却是中了数箭。跟着又有十数箭射中马身,原来狼族也知射人先射马的道理,箭雨当中,石双城虽有宝甲,只防护得了自身,座骑却不能兼顾。
石双城身子落马,脚下不停,仍是向前急奔。他只须挥剑打落射向头脸和四肢的箭矢,前胸后背都在宝甲的保护之下,因此敌军的箭雨竟未能挡得住他。
转眼之间,他已冲到阵前,正要前去擒拿狼族王子,忽然迎面冲出一人,身子高达丈二,眼似铜铃,如凶神恶煞般杀出,手中提一付极粗极重的链子锤,呼地一声,直往石双城砸来。这个巨人,却是曾参与南朝霓裳大会的哈里麻。
当时石双城只传授了四两拔千斤的手法给拓跋青,她就轻而易举打败了哈里麻。如今又隔了大半年,石双城又练成天罡剑劲,对付这等粗人,更是不在话下。他也不用凌厉剑劲,仍是以柔克刚,长剑递出,在锤头上一按一引,那链子锤的力道便变了方向,哈里麻身子本就笨拙,被这股大力一引,站立不稳,扑地便倒,却似倒下一座小山。
狼族向来敬重勇士,哈里麻力大无穷,原是众多武士心中的偶象,却见他竟然在这平常少年的一招之下,就跌倒在地,都是十分震惊。
狼族小王子曾在霓裳大会伤在石双城手中,一见之下,又惊又怒,传令调十大山嵬勇士前来。不一会儿,阵前便出现十个高大的彪形大汉,虽没哈里麻那等巨大,却都比常人高出一两个头去。每人手中一只蛮牌,一柄厚达数分的大砍刀,比之军中铡马料的大铡刀,还要粗重几分。蛮牌四周有轮,都是磨得飞快,极是锋利。
石双城正向狼族王子矽俍桑赞扑去,忽然被这十人围在当中。原来这十个山嵬勇士临敌时都练成阵形,四人持蛮牌挡在他身前,却不进攻。左边三人,右边三人,滚动蛮牌,高举大砍刀,近身砍来。
石双城挥剑去挡,连连挡开六刀,竟也感到手心发麻,原来敌人的砍刀太过沉重,硬碰之下,不免有些吃力。这十人都极具勇力,步法却又十分灵活。又是以阵势对敌,进退趋避,圆转如意。石双城身陷阵中,竟是束手束脚,大感难以对敌,不禁心惊:“这几人刀快力沉,倒还罢了,但这个蛮牌阵却实在利害,竟看不出破绽来。”
他被困在阵中,一时之间,竟不能突出阵来,越斗越是心中焦躁,却又无计可施。而此时南朝军中,却已是笈笈可危。不断有南朝大军的队伍被冲散,只有师道文的中军还能勉强抵挡,但也有如怒海孤舟,感到风雨飘摇。
石双城远远看见,心里也是一寒,心道:“难道这一仗,真的要打输了么?”
正感有些沮丧,忽觉狼族后军中一阵大乱,人人面色大变,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狼族王子也自惊惧,许多狼族士兵都回头观望。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铁骑出现在狼族中军前面。
这股铁骑铺天盖地而来,杀声遍野,竟似有不下十万之众。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狼族大军一旦遇到,立时土崩瓦解。后队既然被击溃,中军便失了屏障,而精锐之师又几乎倾巢而出,与南朝大军交战。所剩余的多是步兵,虽有数万,又如何敌得住这支生力军?
石双城又惊又喜,心道:“不知这支精锐的骑兵,却是从哪里来的?”
狼族中军转眼被冲乱,被那支铁骑分割成小股,然后各个击破。那十个山嵬勇士也无心恋战,拥了狼族小王子,率败军突围而去。
忽见大旗招展,却是北越国的旗号。旌旗之中,又有一杆大旗,冲在最前,上书“大将军拓跋”几个字。石双城一见之下,心中怦怦直跳,心道:“难道是我义兄,亲率北越精兵前来助战?”
只见数百骑疾驰而至,虎虎生风,为首之人,身披金甲,头顶帅盔,手提黑铁大刀,彪悍之极,正是北越国的护国大将军拓跋冲。
石双城大喜,叫道:“兄长,你来的可当真及时啊!”
拓跋冲一怔,随即见到他,也是大喜过望,笑道:“好兄弟,咱们今日在此相会,并肩杀敌,不负当日之盟啊!”他来到石双城身前,翻身下马,两人四手相握,不禁哈哈大笑,在万马军中豪气挥洒,均感快意之极。
第五十二章 箫声绕险峰
更新时间2007…6…20 19:32:00 字数:5478
北越精骑十万,突然杀向狼族后阵,狼族大军正与南朝军队全力激战,因此抵挡不住。后营和中军相继被冲乱。师道文见有强援来到,大喜过望,当即喝令全军反击。狼族大军腹背受敌,支撑不住,终于溃败。南朝北赵两国合兵一处,追杀敌寇。直杀得狼族伏尸百里,伤亡大半。只剩十余万残部,逃回大漠。
拓跋冲叫人给石双城牵了一匹马来,两人并肩前行。师道文也和晋王等人来迎北赵国的大将军。却见石双城竟和拓跋冲在一起,状甚亲密,众人都是大感惊讶。
师道文当下迎接北越国自大将军以下,偏将、副将数十人进龙虎关中,设宴接风。两国之军大胜,乃是十数年来未有之事,自须大为庆祝一番。城上城下,数十万人齐声欢呼。
庆功宴上,南朝诸将纷纷向北越国诸将敬酒,场面甚是热闹。师道文、拔跋冲、石双城等人共坐一桌,不时又有城中将领、剑品堂中苇红苇等人前来劝酒。晋王和几个心腹将领、侍卫头领坐了一桌,却冷冷清清的,没人理会,越看心中越是不忿。
薜峰等人也坐了一桌,只有几个弟子前来敬酒,萧红苇、赵浩然、张静山几个师弟也只匆匆过来打个招呼,便去和石双城饮酒谈笑。宴会之中,除了北越国大将军拓跋冲,最受人嘱目的,便是石双城了。
薜峰心中郁郁不乐,一个人喝闷酒。他的几个死党在旁相陪,不多时便喝得晕晕乎乎。
只不过略觉奇怪的是,这等庆功大宴,剑品堂主梅圣恂却未出面,只让师道文代为向晋王和拓跋冲致意,而迎雪、素心也在府中相陪。
晋王和众人听说石双城竟是北越国护国大将军的结义兄弟,都是心中惊讶。师道文问起北越国何以竟能发兵如此及时,才知是拓跋冲在石双城行刺狼族王子之后,便匆匆回国,调集大军,却早就在边境集结,一听说狼族兵困龙虎关,便发兵过来解围。昨晚见到关城上燃起烽火,城下杀声震天,料想是城中大举反攻,于是便率轻骑抄了狼族的后路。果然大获全胜。
这一场大战胜之不易,对于南朝大军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侥幸之至。晋王草率出兵,险些让南朝全军覆没。虽然无人直斥其非,但他桌前不免也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了。
此次庆功宴除了晋王、薜峰等人外,都是人人尽欢,也有不少人喝得大醉。
石双城却也喝得多了,回到客房,倒头便睡。但就算是半夜,城中仍有士兵随意高歌、喝酒猜拳之声。师道文早已传下将令,今夜金吾不禁。
睡到半夜,忽听关外险峰之上,传来幽幽箫声。石双城从梦中醒来,只觉这箫声固然十分悠然动听,但令人惊异的却是,吹箫之人显然内功深厚,否则就算是在寂夜,也不可能将箫声传得这么远。
他越听越是诧异,不禁坐起身来,只觉箫声无论音律高低,但丝毫不影响传送的远近。而且仿佛吹箫之人就坐在身边一样,这份内功修为,越想想觉得可惊可畏。
他知道龙虎关中,除了梅圣恂之外,再无人有这等深厚的内功,而箫声传自远峰,难道吹箫之人,竟是来自关外异域?
石双城悄悄起身,只带一柄长剑,却纵身上房,听箫声是从城北远峰传来,当下展开轻功,往茫茫山谷而去。龙虎关北面多山,峰峦连绵。箫声却在远峰,音律仍是不缓不急,相距无论远近,听来都是一样的清淅。
不到一个时辰,已到一面险峰之下。他又上到一半,忽然箫声却停了。他还以为是吹箫之人发现了自己,当下伏身在一片岩后,却向前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呆了。
却见月光照在一片平阔的岩石上,四面都是峻峭的岩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宛如月宫仙子,身影亦是妙曼飘逸,手持玉箫,悄然伫立。而在她对面,却有一个男子,宽袍大袖,背负双手,一脸怅然神色,默然相对。这个俊逸长者,却是剑品堂堂主梅圣恂。
无论是见到谁,石双城都不会这样惊讶。他心中大奇,没想到梅圣恂竟会出现在山峰之上。而从那女子极清极美的容光中,也能读出她心中的无限愁绪,竟是为面前之人而发。
风极冷极清,险峰上的几人都各怀心事,或悲或喜,或是讶异。
良久,那女子轻启朱唇,说道:“这么多年,你武功大进,却终究还是添了华发。”
梅圣恂轻叹一声,语气中竟极是温柔,说道:“对不起,当年我迁怒于你,让你受苦啦。”
那女子眼波中竟似有无限情愫,瞟了他一眼,说道:“拜你所赐,使我流落塞外多年,九死一生。不过我现在很好。我已不想再提当年之事,今夜约你相见,只叙当年之情。”
梅圣恂忽然叹了口气,问道:“那个孩子,当真是我的么?”
那女子面色忽然大变,竟变得有几分凶狠,恨恨地道:“你终究不肯相信。哼,天道循环,你一定会有报应。”梅圣恂大声道:“就算真有报应,此事是你所为,难道你就不怕了?”那女子怒道:“我不怕报应,从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但你却始终放不下侠义道的身份,不肯接纳我这个魔女!”
梅圣恂心头一震,往事又历历在目,涌上心头。叹道:“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确是大错特错。不过,现在后悔,却已经迟了。”
那女子的神色又渐渐平静,幽幽地道:“小雨死后,你竟没有再娶?”梅圣恂叹道:“一开始我对不起你,后来又对不起小雨。我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幸福平安,此后一直自责,又怎有继弦之心?”
那女子看他一眼,脸色似乎竟有了一点红晕,说道:“如果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难道不也是一段佳话。”
梅圣恂注视她良久,忽然说道:“只要你放弃腾龙教,解散教众,回到南朝,咱们或许还能再续前缘。如果你说的还是冯婆婆曾说过的那番话,未免是白费口舌。”
那女子全身一震,脸色登时变得苍白。
过了良久,她美丽的容颜,这才恢复常态。叹道:“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我心中,却实在不愿与你为敌。”
梅圣恂叹道:“我也不愿。”
那女子缓缓移步,忽然伸出纤纤玉手,摘下岩壁上一朵白色的花瓣,放在手心,叹道:“好可怜的花,没人呵护,却要历尽风霜。”手指一弹,那朵白花竟似离弦的箭一般,疾向梅圣恂射去。
石双城远远看去,心中一惊:“她手法如此轻柔,弹射出这般柔弱的花瓣,劲道却极为强劲。莫非这便是武林中传说的‘飞花摘叶,伤人立死’?”
梅圣恂也是出指凌虚一点,那朵白花离他还有三尺,便被一股劲气激得粉碎。他却也为之动容,说道:“阿桃,这些年来,你武功大进,竟然把飞花摘叶练成了?”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