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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柳残阳渡心指-第87部分

小说: 柳残阳渡心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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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

  “皇天,这是天谴啊!”

  “那不是剑,那是神的手!”

  滚动的流光圆柱“霍”声暴斜,又有十余颗斗大头颅似被拆断的木偶头像一样飞落,那样生硬,那么呆滞,又有那样迷茫与怪诞的表情!

  剩下的两名“火珠门”“大前锋”宛如被鬼迷了心一样“噗”的双双跪倒,也许他们想对那股掣烁的光柱叩头吧,但他们的头却来不及叩下去了一流虹倒掠,这两位‘“大前锋”的脑袋也各标起一股热血冲上了半空,看上去,倒像是被那股血箭自行冲掉了脑袋似的!

  这条巨龙也似的毫光,这股狂风一般的卷动冷焰,便以这种纵横千里宛似电闪往返的神奇速度盘旋回转着,它快得怪诞,快得不可比拟,往往仅见光花一闪,即已囊括百丈,上下万千,朋明看见它在那边,它却已来到面前,每一个它所经及的地方,都像它原本己在哪里一样了!

  突然——

  “嗖”的声尖响颤震过后,耀眼的冷电精芒全敛,关孤便像一个会变化的魔神一般站立在光华隐去之处,他的“渡心指”斜拄身前,剑刃之上晶莹透亮,点污不染,依旧那样锋利那样秋水一泓,寒人心胆!

  只是,他的神色却是可虑的,他像刚从水里着衣上来似的,全身透湿,汗滴如雨,连发梢眉端也闪动着汗珠的反光,他在喘气,胸口起伏剧烈,脸庞更是自得不带丁点血色!

  遍地的尸骸,遍地可怖的的尸骸,几乎就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了,血洒印在地面上,斑斑点点,成滩成圈,一块蟋缩的人肉变了色散置四周,一颗颗脸部表情狰狞骇异的人头歪斜各处,还有残肢断骨、疾病的脏腑,这些,便形成了一幅连最有造诣的丹青好手也描绘不出的惨怖图案,那是一种紫红为衬底,死亡为主题的图案,充斥着的全是血,血、血……

  方才,从那边几座土布篷奔来赴援的人约有三十多个,如今,一人不剩,全部横尸就地!

  独轮车离着关孤只有七八步远近。

  车杠两侧,江尔宁像是变痴了,变傻了,她并不觉得害怕,唯一的感受,只是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这是一付真情实景,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更不相信关孤只是同她一样的“人”!

  舒婉仪却已陷入半晕迷的状态中,她已精神崩溃,全身瘫软了,有生以来,休说亲见,她连听也没听这人间世上意然会有这样的凄厉杀戮,这样的悲哀场面。

  推独轮车的车夫低头垂目,他有个最好的自持方法,不看,他一直不看,但是,光听着那种不似人声的哭号曝叫,也够把他的胆惊裂,血凝冻了……

  在独轮车的后面,金重祥仍然半爬半撑着上半身,这位素来又狠又毒的“睚眦’,业已在怀疑他如何配被称为“睚眦”了,原本“睚眦”相传为真龙九子之一,性好杀,善忌,记仇不忘,多被人立雕于刀环之上,如今,他这狠毒,好杀,酷厉的作风,岂能同关孤比拟?这一比,他只像个擅专宰鸡的二厨司遇上了法场行刑半生的刽子手,真是——“小巫见大巫”!想支撑着站起来,但金重祥只觉手颤身软,到处不听使唤,他抖索着,冷汗透衣,如果有面镜子叫他看看他这时的脸色,他就会更惊骇了……

  崔凉却像是个泥塑木雕的人一样呆立在哪里,两眼发直,嘴巴半歪,满脸的血污汗水凝结,骇得他面容抽搐,心神沮丧得更不似个人模样了,他只有一个直接的反应——心往下沉,包围着他全部意识的仅有串串圈连成的绝望、绝望……





渡心指第六十八章 敌、众、夕阳血



第六十八章 敌、众、夕阳血

  黄昏如血,晚风宛似哀吟着丧歌……

  可不是?

  独轮车又开始“咯吱”“咯吱”的滚动着,而这轮轴转动的声音,已随着推车夫的喘息更急更快了。

  关孤混身汗湿,脸色惨白的紧紧跟随于车后,他的胸口急剧起伏,但他却竭力屏抑着呼吸,每走一步,鼻孔全往两侧张开。

  脚步声嘈杂又仓促的来自右边,响自身后,显然,“悟生院”的刽子手及其同路人又再聚集着围抄上来了……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关孤的冷酷冰冻了他任何能以显示的神韵。

  十八条人影从侧方超越,迅速拦向车前去路。

  独轮车戛然而立,车夫垂目无语,握紧车把的两手却在不住的抖索。

  一字排开十几个彪形大汉中,当先一人是个高头大马脸,面如重枣的威武人物,这人颔下蓄着一大把细胡,手执一柄又沉又重的大砍刀,两只眼睛即闪泛着奇异的火赤光彩。

  对这个人,关孤不并陌生——“火珠门”的瓢把子,“火眼”容磊!

  唇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关孤缓缓迎了上去。

  “火眼”容磊虽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实力人物,但关孤这一走近,却也不由自主的心跳如鼓,面上变色。

  关孤停在距离容磊六步的位置上。

  紫色的胡须微微抖动,容磊的声音暗哑:“关孤,你好歹毒!”

  关孤仰起头,冰寒的道:“这是一种为了各自理想与观念的搏杀,也是生与死的竞争,容磊,你们对我又何尝慈悲为怀过?”

  眼皮子扯了扯,容磊硬着嗓子道:“这一关,你过不去!”

  关孤的眸瞳中闪起一抹利刃的冷光:“容磊,这句话是你所唯一能说的一句话么?”

  容磊窒了窒,道:“关孤,我绝不会容你得逞——你必须在此地就擒,或是受戮!”

  目光注视着自己手上的“渡心指”黑犀骨柄,关孤的形容如同黑犀骨剑柄上泛映的寒凛反光:“如果你想继续享受你的生命,容磊,退回去!”

  容磊沙沙的道:“你知道不可能。”

  关孤轻轻吁了口气,道:“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自岗脊另一边的那条道路上,这时,有急剧的马蹄声传来,势若奔雷。

  后面,崔凉在嘶哑的叫:“容当家,容当家的,你千万截住他,我们谷大哥业已率领大批人马朝这边赶过来了……”

  握刀的指节泛白,容磊没有回答。

  金重祥的声音也在叫:“只要一会——容当家,只要拦他一会就行,谷大哥他们马上就到……”

  关孤摇摇头,口气似在叹息,道:“容磊,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在跳动,容磊觉得从没像此刻的口干舌燥过:“不要冒险,关孤,我会倾全力阻你——”

  关孤凉凉的道:“你会么?”

  容磊咽了口唾液,道:“关孤,你闯不远的,这里设有重兵,关外更有层层桩卡,你已是网中之鱼,笼中之乌,你不会有希望……”

  关孤道:“睁开眼看看,容磊,我岂是你说的这样?不要用自己的话欺骗自己,这是最愚蠢的!”

  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容磊赶忙把自己的视线从遍地狼籍的尸骸中收回,他的一双火眼泛着冷瑟:“无论如何,我不会容你再往前闯!”

  关孤的声音是那样冷酷得像一块冻硬了的冰:“你拦得住么?”

  容磊大声道:“我死而后己!”

  关孤端详着对方,怜惜的道:“你原来可以不死的!

  容磊激动的道:“叛宗背祖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容再有继起者——关孤,你无须以你的卑劣行为来诱惑我!”

  关孤生硬的道:“背叛邪恶与离弃黑暗是卑劣的?”

  容磊咬咬牙,道:“这是你的说法!”

  关孤笑中似掺着血,道:“容磊,你不是迷失自己,而是强迫自己迷失!”

  重枣似的脸膛扭曲了一下,容磊道:“比你自寻绝路要高明!”

  关孤阴森的道:“这也是你的说法!”崔凉凄颤颤,哑苍苍的,又在叫嚷:“挺着点,容当家,他们近了……”

  金重祥也直着喉咙喊:“拦住他,容当家,援兵已在眼前……”

  江尔宁坐在独轮车上,惊恐的叫道:“关大哥,不能再和姓容的废话了,他既不让路,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关大哥,那边有人来了,好大一群,全是骑马的……”

  关孤低沉的道:“我晓得。”

  江尔宁的声音仍透着颤栗:“要快,关大哥,这一定是‘真龙九子’之首谷南的那一批人!”

  关孤微微合目,僵木的道:“不错,当然是他们……”

  江尔宁噎窒了一刹,突然叫道:“你有什么不妥吗?关大哥!”

  关孤摇摇头,道:“没有。”

  江尔宁瞅了瞅坐在对面、双手紧抓车扛、面容惨白、两眼紧闭而又混身簌簌抖个不停的舒婉义,焦的道:“关大哥,杀过去吧,越早脱离这个豺狼窝越好!”

  关孤幽冷冷的道:“不要自己使自己胆怯了,江尔宁。”

  谁说关孤不想趁早突围?谁说他的心情不比江尔宁更为焦急忧虑?他之所以在此与容磊等人对持的原因,是因为他方才已经太疲累了,那一阵时间并不冗长的厮杀,却是最为剧烈耗体力的,尤其他曾施展“身剑合一”的至高剑术,这种剑术的威力至大至宏,却也最是消耗体力内劲,关孤的乏倦,已到了他不得不暂作调息休歇的程度——但却不能稍有迹象显示出来,所以,他便借着这个表面上与容磊等人对持的机会,暗里尽量松弛自己,以使他的体力恢复过来……

  另外,他也有心等待夏摩伽前来与他会合,现在,也是应该到了他与这位赤胆忠心的老友会合的时候了。

  容磊毫不稍懈的注意关孤的反应——目前,关孤不展开行动,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容磊所最欢迎的。

  他当然心中有数,如果关孤强行动手闯关,以他目前的力量来说,不是“可能”,而是“绝对”拦阻不住!

  空气是一片可怕的僵窒,僵窒中蹄音更为接近了。

  关孤深深呼吸,一次又一次。

  他很了解,他须要维持体力,他将再经过一场剧烈的拼杀,而要来的这场挤杀,比诸方才那一场更要艰辛与凶险。

  容磊注视着他,目不眨瞬。

  独轮车上,江尔宁又在恐惧的叫:“关大哥,他们来了,我已经看出为首的那个人,那是谷南,老天,谷南后面约有三百骑……”

  关孤像是在回答一件和他毫无牵连的问题一样:“是么?”

  江尔宁急切的喊:“你怎么啦?关大哥?”

  关孤平静的道:“坐在哪里,江尔宁,你好生照应舒姑娘,这是我的拼战,是我的厮杀,不用担心,我会自己解决的。”

  江尔宁的声音中有着掩隐不住的惊栗:“你要小心,关大哥,千万要小心——”

  关孤的面庞上是一片深沉的冷凛,他漠然道:“我会的。”

  这时——

  容磊如火的双眸倏亮,他浓眉上竖,突然气贯丹田的大吼:“姓关的,还不俯首纳命?”

  极度讽刺的笑了,关孤道:“眼看着帮手到了,容磊,你的胆量也大了,是么?”

  脸孔红得像把晚霞全涂抹上了,容磊又是尴尬,又是羞恼的叫:“不管怎么说,关孤,你还想作那无益的挣扎,除了证明你的愚蠢外,将不可能得到别的任何收获!”

  关孤淡淡的道:“至少,会有些人陪我上道则绝对是无可置疑的!”

  容磊的视线不住的往蹄声传来的方向瞥,猛的朝前踏上一步,吼声若雷:“关孤,你的死期到了!”

  轻轻举起“渡心指”,关孤轻轻的道:“是我么?”

  急忙又退后一步,容磊心惊胆颤的叱喝:“姓关的,你难道不明白眼前的形势?你连具全尸都不想要了!”

  关孤道:“你还是先替你自己担点心吧,容磊,我看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不是我,恐怕各位的可能性更要大些!”

  容磊的表情又急又惊又迫切,他怪叫着:“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现在就摆平你——”

  关孤道:“请。”

  容磊猛一咬牙,叱道:“四虎将何在?”

  他背后的人群中,四名腰粗膀阔的魁梧大汉应声越前,四个人执着一样的家伙——左手是皮盾,右手是链子锤!

  容磊估量着援兵的距离与将要到达的时刻,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及声誉,无论如何,不于也非得干一次不可,在胜负未卜之前,这位“火珠门”的首脑,确不愿先背上一个“怯敌”的名声,他势须冒险!

  当然,容磊的心里想法,关孤早已料及。

  一挺身,容磊大叫:“拿下!”

  于是,“四虎将”分成四个不同的方位,人影闪掠中飞扑向前,皮盾环转,链子锤在流掣的寒光与呼啸的锐风声交织飞到!

  关孤卓立不动,“渡心指”的冷电碎映,“叮当”数响里,剑尖一晃弹回,“四虎将”齐齐后跃锤头上扬!

  容磊厉喝:“再上呀,一批饭桶!”

  四名大汉立时分开再扑,盾旋锤舞,声势凌厉。

  现在——

  关孤动了,他飞跃丈高,却在跃起的同时泄落,剑如虹,一洒横飞,“吭”的一声,一颗斗大的脑袋带着一腔鲜血迸溅半空。

  皮盾兜头砸下,链子锤贴地缠足,另一名“四虎将”的仁兄紧接而至。

  剑鞘撑地,关孤身形暴弹,盾边擦背而下,他的“渡心指”已透心穿过敌人,振臂挫腰,直将对方抖抛出了两丈之遥!

  第三名“虎将”方自挥锤远砸,关孤的一招“如来指”业已齐眉把那位巨无霸顶出五步,锋利的剑刃沾着红红白白的脑浆与血水拔出对方头骨,洒起一溜炫目的光点在夕照中!

  第四名“虎将”运盾横推,链子锤飞射一半又急捣关孤小腹,关孤回剑削锤刺盾“噗”的双响合为一响,对方踉跄倒退,关孤剑幻两角,一记“双眩眸”,将这名虎将的半片头颅削弹出十步之多!

  背后,一刀暴劈!

  关孤身形不闪,剑刃映起一抹冷芒,宛若绕地回旋的鬼旋风,由下往上,“呼”的将那偷袭者挑起,在一声尖曝声里抛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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