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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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任若望城城守,治城廿年,民心尽归,将若望城从王国的一个小镇落建设成为今天的王国第一大城、经济、文化中心,也促使玉瓯国于百年前迁都若望城;五十岁时,居然辞去官职,以普通兵卒身份加入军伍,积功累进,十年内升至王国南方军团朱雀将军;七十岁,解甲归田,任天一道馆馆长,潜心修道,不问外事。除了二十年前,因出关试炼时,见才心动,收了龙近水和白涌泉之外,几乎长年处于闭关状态,从不过问道馆事务,是以天一道馆的学生一百个倒有九十九个只听说过,而没看到过他们的馆长。
正在西厢房里悠然地品茶的吴望天可没有一点儿一百多岁老头的味儿,黑白相间的长发随意地挽起,脸上的皱纹也是若有若无,虽然长相就跟邻家大伯般的淳朴,但一袭青色的道袍,再配合他怡然自得的神情,便有点飘然出尘的感觉。
第十章天一论道
吴望天抬眼望了费日一眼,抿了一口茶,又抬眼望了一眼。
在经过文物委员会成员们的锤炼之后,费日对付这种老头有的是经验。他神情自若地坐在吴望天旁边,给吴望天续上一杯茶后,笑着说:“您老人家难得出关一次,不知召大伙儿来,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吴望天抬眼瞄了龙近水一眼,说:“你问龙小子吧!不就失了个万荆关吗?就急着想去搞什么救援军团,人家朝里的大人们不同意,他就想抬出我这糟老头来压他们。”
龙近水一阵脸红,说:“师父,您老人家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好不好?”
“你以为打战就是你平常玩的过家家啊?想救援就救援?”吴望天对自己的弟子可一点都不客气:“我知道你怕真羿国以万荆关为据,配合西北走廊大军,前后夹攻,危及雄风关和虎踞城。一旦这两个地方有失,你老爸玄武将军的势力去了一半,很可能连血铁城都会乘火打劫。是不是?”
龙近水垂头说:“是!”
吴望天冷笑一声,说:“可你别忘了,万荆关是归西方军团白虎将军惟横行辖下,在惟横行未败亡之前,你以什么名义去救援?何况你老子已是玄武将军,掌握着王国五分之一的兵力,谁会愿意再让你弄出个什么救援军团去增加你老子的势力?”
龙近水不服气地抬起头来,说:“可是……”
“可是,如果不能在短期间内收复万荆关,真羿国大军既便不进攻雄风关和潜龙城,也可长驱直入梦幻平原,平原诸城四望宽敞,地形平坦,都是易攻难守之地。如果平原诸城被占,真羿国大军就可以南胁善见城和若望城,北扼雄风关和虎踞城,对不对?”吴望天冷声说:“而你的做法事实上只是一心为国,并不吞图个人私欲,对不对?可是你没有想过朝中大臣们的反应,对不对?你更没想到右相陈明夜为了不让北方军团坐大,甚至向陛下上书要求北方军团必须固守原驻地,不得增援西方军团对不对?”
在吴望天的一连串“对不对”里,龙近水开始有点手脚无措了,吴望天挥挥手,说龙近水等五人说:“事实上,你们若望五少都很不错,虽然多情怯、蓝足有和万古城由于先天体质和真一道馆的水系道术不合,我没能收你们为徒,但将来都必有所成就,只是你们太年轻了,都还需要煅练。下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如果有可能,明天将你们想的结果告诉我。”
“是!师父,容徒儿们告退。”龙近水起身一躬礼,转身拉着白涌泉他们就准备回去时,吴望天突然开口说:“费日留下!”
看着龙近水们走出门外后,吴望天笑着对费日说:“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他们组建救援军团吗?”
“您老人家不同意他们组建救援军团吗?”费日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说:“我只知道您老人家在不断地提出组建救援军团的难点所在,如果这些难点解决了,不就万事大吉?”
吴望天也一副诧异的样子,说:“有吗?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了,难道我演得还不够好?”
两人相视半刻,均双掌一拍,哈哈大笑,一出老奸对大奸的场景。吴望天叹息说:“虽然那几个混小子资质上乘,才智过人,但说到处世经验还差得远呢!”
费日摇摇手说:“别!别这么说!好象我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似的!”
吴望天点点头说:“我还真看不透你。我自出关后,发现龙近水和白涌泉居然都进步神速,出乎我的意料。我猜想他们可能得了高人指点,没想到高人就是你。你刚进门时,我就发现你身绕宝光剑气,以为你可能是某位修行道的前辈,乔装混世。但从你的身体来看,丹田阻塞,识海狭小,完全是世俗道。于是,我便猜你可能身怀某种宝物,但这种宝光剑气并非来自你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是整体笼罩,所以也不像是携带了宝物的样子。如果我能炼到上一个境界,也许能看得出是为什么,但现在只能说,你还真是高深莫测!”
费日不禁手缩了缩,让衣袖盖住了那左手无名指的虚空指环,心想,好厉害的老家伙,我已经将和氏璧和干将放到虚空指环里了,他还能看得出来!其实费日多虑了,他之所以身绕宝光剑气,是因为多宝道人将一段和氏璧的灵气封印在他体内,同时,他又与干将有血符之契,身为剑主,自然会透出剑气。至于虚空指环,在多宝道人手中时,为了藏匿宝物,早就被他以养晦术封印得跟普通指环没什么区别。多宝道人在飞升时,为了防止修行道发现费日身怀奇宝,心生不测,又在虚空指环上加了禁制。因此,除非地界仙人、罗汉,否则,不会有人知道虚空指环的奥妙。
费日张口就是哇地一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您老人家是修行道吗?”
吴望天长叹一声,说:“我以道家修行,在半个甲子以前,就经历了修身、立业、济世、断尘、明心,达到大悟期,可是却无法最进一步,突破世俗道,进入四天王天境界。”
“四天王天?”费日假装不知地说:“真的有那么难吗?”
吴望天重新喝了口茶,说:“本门自天一真人传道以来,已历千年,传道者万计,其间能突破世俗道,进入修行道之人不过区区七人而已,你说难不难?”
费日吐了吐舌头,心想,修行这么难吗?在秦陵中时,我居然连他化自在天境界的多宝道人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无知者无畏!
费日想了想,说:“您老人家把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这些个废话吧!”
吴望天一笑,说:“不错!对于天下大势你如何判断?”
“天下大势,关我何事?”费日毫不客气地将这个显然不是自己作业的题目扔回给吴望天。
吴望天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天下乱矣!”
费日吓了一跳,说:“不会吧!从目前形势来看,真羿国暂时无法拿下雄风关和虎踞城。若真羿国军队敢长驱直下平原诸城,一来城中玉瓯国原有势力的反抗,二来战线拉长,后勤必定不足,所以很难有胜机可言。若固守万荆关,只要我国向烂柯国派出使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甚至可以配合我国对万荆关进行用兵,何愁万荆关不复?如果真羿国羿惊天能看透这其中的利弊时,甚至可能会主动要求我国赎回万荆关,捞一笔走人。除非羿惊天另有手段保证雪城古原为他所用,则其必意图长据万荆关。但对此,我们只要集合西方军团、北方军团和中央厚土军团的邻近部队守住四周,时间一久,过长的后勤供给线和劳师远征的结果只能是失败两字!”
吴望天静静地等费日分析完毕,说:“这一切有前提吗?”
“当然”费日理所当然地说:“前提就是玉瓯国国王陛下的确是位治国能君,在他的统领之下,王国各势力虽各有打算,但在总体上还是合力对外的。内安则国安,此次万荆关之失,至多使王国损失一点金钱而已。”
吴望天再出奇兵,说:“如果玉瓯国没有这位国王陛下呢?或者换一位无能的国王陛下呢?”
“天下乱矣!若主弱臣疑,王国内讼,朝中文臣为防武将拥兵自立,必拼命约束和限制武将的领地,不得擅越战区。如此一来,北方军团就很难与西方军团通力合作,则真羿国可以长踞万荆关。一旦万荆关被真羿国长踞,则王国西北防线等于无存。在十年之内,真羿国必可完全将玉瓯国拿下!不!不用十年,铁血盟、自由联邦、东海国哪个一不在虎视眈眈……”费日学着吴望天的口气越说越远时,猛然住口,怀疑地看着吴望天,说:“你的意思是……”
第十一章星象芙蓉
吴望天今天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要多,又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说:“天机不可泻露。我要提醒你一句。在芙蓉大陆的夜空中,半年之前突然出现一颗新星,这颗新星并不如历代帝星那样光芒耀人,但却成为一个座标,使原本混沌无序的星空一下子出现了规则和秩序。要建立一个新的程序,必先打破原有的秩序。天下乱矣!”
大不了是哪个地方有超新星爆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迷信!不过费日没说什么,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让费日不得不对所谓的迷信有几分不同的理解。他隐隐觉得星空的变化与吴望天推断玉瓯国国王情况有关!该死!在众部的图书里,根本没有占星这一项,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事。费日伸了个懒腰说:“好了,训话听完了!如果没事,我先告辞!”
吴望天意味深长的看了费日一眼说:“若望五少,今后就靠你照顾了,我这个做馆长的没什么东西,只能多谢。”
费日被吴望天的神神秘秘弄得心烦,靠我?不会吧!费日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在此乱世去罩着名闻天下的若望五少?干脆,像多宝道人那样,点醒了你,说不定我还有好处。天一生水,吴望天你不是擅长水系道术,以水悟道吗?好!让我将道祖老子对水的研究背上一段,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费日在朗诵声中,拐出了厢房,剩下身后满室的白光和白光中一个跪拜的人影。
芙蓉大陆的太阳刚刚升起,草头的露珠还没干。
若望城城南的玄武将军府中,龙近水风一般地从自己的卧室跑向客房。他要赶在费日出门前截住他。虽然费日能不眠不食,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费日还是每天准时吃饭、睡觉。在玄武将军府里的佣人们的眼中,费日只是一个相当可爱的书迷而已。他会看书入迷,忘了吃饭,晚上睡得比人迟,早上起得比人早,然后和洒扫庭院的几个大叔大妈们打个招呼,就匆匆去藏经阁了!
“费日”龙近水人还没近门,声音倒是先到了:“你昨晚去哪里了?”
费日放下手中的《芙蓉占星图》,笑着说:“没去哪儿,天一道馆的建筑真是让人入迷,等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然后,再去藏经阁找白公子哥将这本密部的《芙蓉占星图》给弄出来,回来时已经深夜了,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你。”
龙近水看了看费日手中厚厚的一本《芙蓉占星图》,明显只剩下薄薄的最后两章了,叹了口气说:“你该不是又熬夜看书了吧?这本《芙蓉占星图》虽说是占星术中的入门,但道馆占星系的师兄弟们可是要花三年功夫才能读完,你倒好,一夜?还有,师父昨天留你说了些什么?”
费日眨了眨眼睛,说:“就说了些你今早才想通的东西。”
龙近水一声欢呼,说:“师父果然支持我们组建救援军团,太好了!我去告诉多情怯他们去。”
“我看不用通知了!”费日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如果我料得不错,他们应该都是来这儿的路上!”
“是啊!一大早地就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往这里赶的滋味可不好受。龙师兄,你家供应早餐吗?”天机公子蓝足有咕咕喃喃地从门外往里钻:“该死的多情怯!什么才倾芙蓉,要到半夜三更才悟出吴馆长的意思。害得我们都没睡好!”
龙近水哈哈大笑,说:“免费早餐!快来!那几个呢?”
蓝足有说:“多情怯说,以龙师兄的才智就不需要他通知了,早上,天一道馆见!”
被蓝足有敲了顿早餐后,龙近水便和费日一起,赶往天一道馆。依旧是昨天的那个小院落左厢房,坐着多情怯、白涌泉和万古城,还有一位很年轻的小姑娘。多情怯一看到漂亮姑娘,舌头就打结,所以根本不敢开口,万古城则永远一副冰冷的样子,好象谁都欠他一百万似的。只有白涌泉嬉皮笑脸地,不断地在跟那位小姑娘套近乎,只是人家姑娘好象不大愿意理他,好失败的样子。
“月紫师妹,师父呢?”龙近水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下子把小姑娘撅起的嘴抚平了。
月紫快乐地说:“师父说自己机缘巧合,很快就要破出大悟,臻至四天王天境界,所以又闭关去了!”
龙近水愣了愣,说:“可是!”
“关于救援军团,是吧?”月紫一蹦一跳地走到龙近水面前:“你先说,怎么谢我?”
“怎么谢你?”龙近水搔了搔头,他才略能统千军万马,武功道术可以一敌百,可就是无法对付像月紫这样的古灵精怪。
“怎么都行!”费日接过话茬,说:“月紫姑娘,目前龙兄最关心的就是救援军团。若此事能成,你要他赔逛街就赔逛街,要他玩什么他就玩什么,总之,唯命是从!”
反正,以前读过的《少女心理学》,不用白不用。何况月紫针对的人根本就是龙近水,别人的孩子死不完,是不是?
月紫大为高兴,说:“近水哥哥,是不是?”
“是!是!”龙近水见好不容易有人帮他开腔,连忙应是,也不管自己是否已被人卖了!
月紫很高兴地说:“其实馆长都安排好了,他要我带你去见我爹。至于具体事项,他和我爹都说好了,只是要提醒你,在陛下面前,该让得让,该争得争,有失有得,有得有失!”
“知道了!”龙近水答应说。
月紫的老爹是王国右相月鉴。月鉴出身贫寒,以科举入仕。在朝中,他以清正廉洁、不拉帮结派、不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