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女血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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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背后突然有一双洁白晶莹似玉的手,从夏江的肩上递送了一包东西过来。那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接了这包药服下”!夏江摇头道:“什么药我也不服”。“如果你不服,颈上架的刀,便马上杀了你”!夏江叹道;“现在我内伤奇重,反正我无力抗拒,你给我服下毒药,和杀了我没有两样,乾脆你就早点杀了我吧”!“你不想活了”?“你现在不杀我,我也只能活两个月零一天了”!
“为什么”?“因为我服了鬼中鬼的毒药,只能活三个月,现在已过去二十九天了”。“没有药可解”?“有的”!“什么药’?夏江微微一叹道:“不说也罢”!背后那冷冷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略停片刻,道:“夏江,你告诉我,我有办法把解药弄来”!
夏江吃了一惊,忖道:“他和我有仇,要杀我,为什么还要帮我去找解药?他是谁?好象是个女子的声音?是何青雪?是海女?是血魔教的女子”?……
一连串的问题颇使夏江费解!夏江沉默着。后面突然又传来声音:“喂!怎么不说话?何处可以找到解药?快说呀”!“你不是和我有仇吗”?“不错”!“为什么还要帮我去找解药”?“因为,我要使你身体先复原,恢复武功,然后我们比武,要你死在我的剑下,死得心服口服”!
夏江点点头,道:“不愧英雄本色”!“你先服下这包药”。“什么药”?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当然是疗伤之类的药呀”。笑声停了,又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先要把你的伤疗好,再在比武时杀了你”!夏江竟迷惘起来。他喃喃自语道:“疗好我的伤,又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定是个古怪的女人”!
夏江心念一动,突然——一个旋身——可是—一夏江面前人影一晃,疾如电光石火—一便已消失不见了,夏江又听到他背后传来冷冷的厉声。“再转身想看我,便立刻杀了你——”那把凉凉的刀,仍然又架到夏江的颈子上。夏江大吃一惊!他忖道:“这人好快的身法,在一眨眼间,竟能闪避我的视线,这一身轻功,的是已臻化境了”。的确,夏江这突然一转身,仅看到一条人影,连那个人的面貌都没有着清楚,足见那人间身的神速了。
夏江幽幽一叹,道:“今天我算是完全栽在你的手里”!背后又传来冷冰的声音:“快把这包药服下”!那话声,象是命令,也是象魔宫中的靡声,使夏江无力抗拒,他伸手接来,放在口中,吞了下去。药刚下咽喉,便感觉有股凉流,从咽喉缓缓流入丹田。
同时满口芬香,甜甜的蜜蜜的,夏江闭目调息,片刻时间,便感觉心中气血已平,四肢百骸,均极舒畅……夏江忙运气行功,心中不禁暗暗吃了一惊!他不但武功已完全恢复,而且功力似又增进不少!奇!他心想:真是一桩奇事!他要杀我,为什么还要给我服下助长功力的药石?
突然—一夏江感觉体内有一股无可抗拒的热流,从丹田继续上升……他感觉全身奇热难耐,登时,额上便渗出汗水!这时—一后面忽然又传来冰冷之声:“你服了一颗“万年龟丹”必须要忍耐七天七夜奇热的煎熬,七天一过,便可以脱胎换骨,功力增加百年以上……”
夏江暗暗怔了一怔!那冰冷的声音又道:“这种万年龟丹,一共只有两颗,我已服下了一颗,现在给你吃了一颗,等你七天功行圆满后,我们来痛快的打一架,看谁死在谁手里!那声音比冰山还要冷几百倍!
夏江身上打了一个冷颤,暗暗一叹道:“早知如此,我便不服了”。“为什么”?“因为我要熬过七天七夜,受尽了折磨,最后还要死在你的手里”!“那不一定”。“怎么”?“我也服了一颗万年龟丹,你我功力悉敌,说不定我还死在你的手中”。
“我不忍下手”!“谁稀罕”?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夏江默然 他心想:这真是一个怪物,为什么要把一颗罕世奇药—一万年龟丹给别人吃,使别人功力增加百年以上,然后又要找别人比武?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呀!
突然—一背后又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夏江,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万年龟丹是什么东西”?他说了一个谎。背后一阵哈哈大笑。夏江身上阵阵奇热,颇感难耐,想道:“有什么好笑的”?“笑你是个孤陋寡闻的大笨蛋”!笑声停止了,那话音又响起:“告诉你吧!万年龟丹,是在峨眉山最高峰上,有一只万年龟,龟腹中结了两颗红色的丹丸,我的父亲在偶然一个机遇中独得,统统叫我服下,我却偷偷地留下了一颗……”
夏江抓住机会:“所以拿来孝敬我!”“吓!脏嘴该打”!“打”字一出口,夏江的嘴上,便挨了一掌!打得夏江眼中冒出火花!随着打来的一掌,突然有一阵兰香之味,向夏江飘送过来。夏江心中一动,问道:“你打我一个嘴巴,我没有还手,我要问你一件事”?“什么事”?“你是男,还是女”?“七天以后,打得过我,再告诉你,这时—一夏江体内的热流,循环加速起来使他难以忍受!渐渐地,夏江昏迷过去了。他由昏迷又醒来,然后又昏迷………他全身的筋骨,好象已经断了似的,隆起来似一条条的青蛇。夏江咬紧钢牙,忍受着——
第一天过去,黎明时,夏江醒过来,突然看见在他坐的地方,已经搭下了一个草棚。当他口渴时,背后曾有一杯水递过来,饥饿时会有一只盘子,放了几个馒头和一些小菜送过来。但是—一只有一件事,最使夏江大惑不解的,每每他想转身量后面时,头刚想转动,立刻听到一声厉喝:“你转身看,我便立刻杀了你——”七天将要过去了?
那把凉凉的刀,仍然架在夏江的颈子上。夏江终于忍耐七天痛苦的煎熬—一至第八天黎明,夏江颈上凉凉的刀,已经没有了!夏江突然感到万分惊奇,他急转身一看一一使他大吃一凉!原来,站在他三丈开外,有一个面罩绿纱、绿衣绿裙的少女!
更使夏江吃惊的,那绿衣少女,似站在原地未动,可是她脚不沾尘,离地有三寸高。能站在原地,脚不沾尘,这份轻功,真是罕闻罕见!夏江除了看见窈窕的身材外,面貌由于绿纱罩住,无法看清。可是,就凭这种窈窕多姿,玉树临风的姿态,已够人倾倒了。夏江遥遥拱手一礼,道:“七天来多蒙姑娘厚赐,在下感激不尽了”!突然—一绿纱里传出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夏江,你为何谢我”?夏江闻声一怔!
原来,在此以前,所有说话的声音,却没有现在这么好听的声音。难道她不是那个人么?夏江一时之间,竟呆呆地望着那绿衣少女,说不出话来。忽然—一绿纱中又飘出来幽美动人的声音:“夏江,你说呀,怎么谢法”?夏江淡淡一笑,道:“姑娘相约比武之事,在下不动手就是”!“那不公平”!“除此以外,别的我不知如何谢法了”。那绿衣姑娘浅浅一笑,道:“现在相约比武之事,临时改期,你赶快去大洪山救你的母亲吧,我有事要走了”!
这个突然的变化,使夏江又是一怔!只见眼前的绿衣少女,缓缓地转身,脚不沾尘,如流水行云般,缓缓地消失了……。夏江看见那少女迷人的背影,绮念立生。
他一弹身,身体立刻感觉轻飘飘的,一式八步赶蝉,便追了过去—一可是—一隔离十多丈远,始终追不上去。夏江暗暗吃惊!这少女的轻功,在我之上。他追赶一程,突然—一迎面一条人影,飞泻而至,挡住他的去路。夏江忙停脚定神一看,只见那来人,是一个头戴斗笠,手握烟袋杆的老头。夏江忙拱手一礼,道“孙老前辈……”夏江的话没有说完,五湖烟客便截断他的话,道“你的母亲危险了”。
“老前辈怎么知道”?“无名氏说的”。五湖烟客喘了一口气,道“听了这个消息,两天来到处找你”。夏江惊讶道:“无名氏怎么会知道的”?五湖烟客叹道:“地灵堡堡主谷清年,三日前去邀无名氏,参加他们雄并武林的计划………”夏江道:“谷清年打算如何对付我母亲”?五湖烟客抽了一口烟,继续道:“谷清年目前运用六大门派的旗令,控制六大门派,听他的驱使,同时与血魔教勾结才准备在五月一日那天,在大洪山上结盟,然后横扫武林………”
“无上尊者参加没有”?五湖烟客摇头道:“没有参加,同时反对谷清年要在五月一日杀你母亲祭旗的计划”。夏江大吃一惊,道“真的”?“谁骗你,因为无上尊者极力反对,所以在四天前,便失踪了………”夏江想道:“岂有此理?晚辈立刻上大洪山救家母,然后去营救无上尊者”!
五湖烟客沉吟一阵,道:“谷清年在大洪山上设了九道关卡,尽起六大门派及血魔教顶尖高手防守,你自信能闯得过么”?五湖烟客叹了一口气,又道:“无名氏说出来的,当然不会有假,谷清年真正的目的,似乎是以杀你母亲为名,引诱你上山,把你除掉,以绝后患……”“老前辈以说不错,不过,倘若家母万一惨遭不测,做儿子的,纵苛且偷生,又有何面目见天下人?又如何慰亡母于九泉?……”言迄,仰面大恸!突然——
二人面前白影一晃,一个俊美书生,飘落在夏江面前。夏江忙收敛泪容,道:“秋妹………”那俊美书生,正是玉飞燕沈秋莲。玉飞燕沈秋莲行色匆匆道:“江哥哥,我找得你好苦呀”!她歇了歇,又道:“谷清年要在五月一日杀令堂祭旗,江哥哥大概知道了吧”?夏江点点头道:“孙老前辈已经说过了,秋妹,你必须要助我一臂之力!”玉飞燕沈秋莲沉默一会,讶然道:“据家父说,谷清年约了三山五岳,各地异人,在大洪山设了九道关卡,布置如象天罗地网,江哥哥你去自投罗网么”?
“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是不能眼睁睁地知道家母遇害而不救………”“五湖烟客”点头道:“孺子不愧孝子,实可教也,到时我孙某也要拼了这条老命,助你一阵,你们谈谈,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五湖烟客一弹身,便绝尘而去,玉飞燕翻翻眼睛,看了夏江一张愁容的脸,突然叹道:“小冤家,我只有陪你去跳火坑了,二十天以后在大洪山下见!”见字一出口,人象一缕轻烟,便消失在晨曦里!夏江见五湖烟客和玉飞燕先后走了,心中登时起了一阵茫然之感!他计算日期,距离五月一日,时间尚久,这段时间,如何排遣?此刻—一一轮红日,冉冉从东方升起!一阵晨风,迎面吹来,使夏江头脑一清,他向四周一打量,只见古树参天,怪石矗立,箩藤虬结,遍地野花……
俯视脚下,深涧绝壑,一片云海 眺目远处,群峰罗列,森林绵延……仰看蓝天,碧空如洗,阵阵晨凤,徐徐拂面,远远稳约传来隆隆的瀑布倾泻之声。夏江看到这大自然的良辰美景,顿时忘却满腔愁苦,心旷神怡,他忖想:“距去大洪山救母时间还早,何不利用这一段时间,在这渺无人烟的山峰之上,将鬼中鬼及海女所授的绝学,演练纯熟,以备去救母之用……”
他心念一动,便找到一株古木参天的古树下,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运气行功,片刻时间,便将心中杂念摒,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听到一阵飒飒风声,一股腥味,向夏江扑来。那股腥味,愈来愈浓………
突然—一峰上巨吼一声,在夏江打坐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大狒熊来!那只巨大的狒熊,又饥又渴,仰首再一次巨吼,便向夏江扑来!此刻—一夏江正在运气行功最紧要关头——如果夏江动手,必导致他走火入魔,如果不动手,必伤在狒熊爪下。夏江眼看狒熊要向自己扑来。心中大吃一惊,正要出手——忽然——
狒熊前面绿影一晃,狒熊使弹飞三丈开外。一声“叭哒”!巨响,接着巨吼数声,狒熊弹飞的身子,便跌倒地上!狒熊在地上打滚,发出受伤后的悲鸣声,口中溢出鲜血。夏江再看绿影仅晃了一下。夏江目睹那绿衣人,出手击熊,腾身而去,不过是一眨眼工夫而巳。”
他根本就没有看清绿衣人是用什么手法把力大千斤的巨熊击毙的。凭这一身轻功和内力,怎不使夏江大惊失色?那绿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救夏江?是不是给万年龟丹的那个绿衣人?她和夏江有什么关系?谜—一谜一样的问题—一夏江正在忖思间—一突然——峰上远远地走出一个青衣老者!
那青衣老者,象缕青烟似的,片刻之间,便已飘到夏江面前!夏江详细观察那个青衣老者,只见那青衣老者,鹤发童颜,双目炯炯发光,太阳穴高高隆起,身穿青袍,脚着芒履,腰间紫光闪闪,左手掌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钢绳………
那个青衣老者瞧了一下三丈开外地上躺着的死熊,又详细端视石上坐着的夏江,满脸迷惘之色!夏江已将运气,缓缓吐出,四肢百骸,已渐渐轻松不少了。青衣老者端详夏江良久,不断点头道:“好掌力!好掌力!小小年纪,可堪造就”!夏江茫然道:“那支狒熊,是老前辈的”?“不错”那青衣老者顿了一顿,又道:“刚才那狒熊,凶性又发,从洞里逃出来,老夫随后赶来,多亏少侠把它击毙,不然,又不知要伤害多少性命”!夏江茫然,道:“老前辈说我”!
“你把顽兽击毙,谢谢你了,你师承何人”?“天星派刘兵”!青衣老者讶然道:“刘兵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你叫什么名字”?“夏江”。青衣老者沉哦了一会,问道:“岳阳一剑夏沧才,和你有关系没有”?夏江吃了一惊,忙道:“是家父”!青衣老者微微点头,道:“夏门有望”!
“老前辈认识家父?”青衣老者又点点头:“嗯”!夏江幽幽一叹,道:“家父已去世了”!青衣老者黯然一叹,接道:“我知道,那时老朽正在练一门绝学坐关,所以……”夏江掩面欲泣,道:“大仇示报,愧为人子……”青衣老者凄然一叹,道:“老配夜观天象,正南方起了一层凶光,老朽预料不久武林必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末日将至矣………”
夏江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