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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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蝶也翩翩高飞、快好,转眼消失山凹。
独孤虹向空中招手,那张“桃花纸”就在二丈多高处向独孤虹手上飘下”。
云中慧缓声道:“如何说?请独孤大侠代念一下。”
独孤虹哼了一声,念道:“空门四宝,请即留下,可保平安,前途多伏、由本人负责。”
一顿,又道:“知名不具,果然是他!”
云中慧道:“独孤大侠之意如何?”
“管它,差一只无知之物而来,既不能回话,又不能回信,说:‘没有’也没用,见了人再说吧!”
云中慧笑道:“空言也难取信,所有的人,除了阁下外,都认定四宝在我们手上了?”
“差不多!”
独孤虹连加三鞭,马车又加快,刚驰出百十丈,他又起冷哼:“老家伙的信符挡路!”
“什么?”
“七杀令?”
云中慧逍:“令到人到,由我们叫开!。。”
她扬声叫道:“云中慧在此,请轩辕大侠出面说话!”
无人答话。
却足由一处深谷中响起了嗡嗡震耳的异声。
云中慧与万方仪同时色变!
独孤虹沉声道:“可能是老家伙并未亲来?或是存心过不去。。”
话声未毕,头上一暗,目色无光。
嗡嗡之声好像闷雷压顶。
那是成千上万的蜜蜂,黑压压一片,掠过马车,约在空中七八丈高,掠过几十丈后,又回旋转折,在马车上盘旋不已,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峡谷山道的大空,已为黑色掩遮,只有震耳的嗡嗡声,比乌云盖顶,闷雷连串还要使人心抖。
云中慧喝道:“学忠、思义,你门火速撕下棉衣,把面盖住,别露出眼光,不要害怕,不要慌张!。。”
说着,已迅速先把学仁露肉处包好,飘身而出。
万方仪也已下车。
独孤虹向另外两个面如土色的车把式喝道:“不要怕!你们把头脸遮住,听候近退!”
两个车把式抖索着,直了眼。
云中慧凝叫道:“请轩辕大侠听着,空门四宝,不在我们身上,如想恐吓无知孺子,未免有失身份。”
只听一声怪笑!起自十多丈的高处,道:“云中慧、万方仪,这很简单,请你二位上来,马车只管前进,特准放行。”
云中慧沉声道:“你,不是辕轩大侠?”
“家师何等尊荣?即将号命八荒,君临宇内,何劳圣驾?”
“你是轩辕烈门下第几位弟子?”
“名列八大弟子之首,法号“妙手峰郎”,大名皇甫风。”
“只你一人么?”
另一个声音尖锐扬起:“还有四小爷‘飞天蝶使’令孤立。”
“还有谁?”
“有我们两个,足足有馀。”
“想不到轩辕烈教出来的门下,连起码礼貌也不懂!”
“胡说!”
“这是晚辈对前辈的口吻!”
皇甫接口道:“如果是我们师娘,或师姨,自然恭敬。”
云中慧慢声道:“到底不脱邪魔外道,你们既奉师命而来,要怎么样?”
“刚才已说过了。”
“四宝不在。”
“人是现成的。”
“好,我们马上见面。”
云中慧向独孤虹举手道:“独孤大侠,劳神驱车行一步,我和仪姐,同他们了断一下。”
独孤虹冷冷道:“这是车把式该做的事,可让二车先行。”
猛听皇甫风怪笑道:“下面可是‘魔弓鬼箭’独孤虹老怪物?。。”
独孤虹冷哼道:“小子无知,弄甚么虚?还不给老夫滚下来!”
云中慧忙道:“独孤大侠,不干你的事,他们是冲我和。。”
独孤虹截口道:“老夫独行其是,不管其他!。。”
上面扬起了“飞天蝶使”令孤立的尖锐冷笑:“你管得了么?”
“下来试试!”
“凭你也配!”
“大胆鼠辈,便是轩辕烈也不敢对老夫无礼。。”
“小爷就敢!”
“下来吧!”
“你卜来!”
独孤虹一声狂笑,凌空而下:“老夫来了!”
“下去!”
一块千斤巨石,挟着狂风,猛砸而下。
云万二人忙叫:“小心!”
双双护住马车。
独孤虹怒嘿一声:“鼠辈该死!”
双掌一翻,身形一横,略避来势,掌力正由左斜方打在巨石之上。
“匐”地一声,巨石立斜尺许,沿着石滚下。
独孤虹已飘落在一块突石之间。
只听“妙手峰郎”皇甫风怪笑道:“独孤老怪,你只有给人家做车夫的料,捧女人的大腿,不怕万蜂螫体之苦?”
独孤虹一声不响,魔弓入手,鬼箭上弦,一抬臂,箭已循声射去!
只听上面一声闷哼:“好个老鬼。。”
独孤虹已腾空再起,冷笑一声:“让你尝尝老鬼利害!”
“飞天蝶使”令孤立一声尖叫:“老鬼接着。。”
又道:“下令,攻!”
跟着,一声如暴雨的怪啸继起,漫空蜂群立时如暴雨一般下冲。
云万二人先看到独孤虹得手,“魔弓鬼箭”百发百中,两个魔徒如有一人中箭,连一箭也避不开,技术有限,刚缓驰了一下心情,一见蜂群下冲,云中慧忙道:“只管下手!”
双掌一翻,玉腕连振,已打出排空罡力。
万方仪也照方抓药,劈出内家掌力。
罡力所至,蜂群如汤泼雪,纷纷震碎下坠。
二人头上,无异织成一层无形罡幕。
可是,那蜂群似已通灵,不断下冲,但在距离半空,丈许处。就向四面一散,向下斜飞,势如飞蝗,向云万二人中下两盘及马车潮拥而来。
轰隆隆暴响,却是上面再砸下两块巨石,本是对准上扑的独孤虹,被独孤虹避开,就向马车猛滚而下。
云万二人既要应付四面八方攻来的毒蜂、又要应付这种高山滚石,一下子手忙脚乱,虽然二人同样反应得快,避过巨石滚来之势,移步到了石后,纤足同伸,用千斤坠的巧力把两块飞滚的巨石踏往,蜂群却已呼啸近身,如蚁附膻。
两个车把式吓得抱头鼠窜,刚奔出丈许,就一齐滚在地上,全身成了刺猬,被蜂群叮住,叫人肉紧。
同时,牲口也发疯似的嘶叫奔窜,学仁先哇哇呀叫起来。
云万二人既要扩住自己,又得分神控制马车,还得留心上面的突袭,一心数用,刚各控住一车马车牲口的嚼口,牲口已连声悲嘶中,猛抖了几下,倒下。
不过半盏茶时间,马车上,牲口上,车把式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毒蜂。
云万二人只能保住自己,已看清了那多毒蜂,比常蜂大过一二倍,都是墨黑,正是苗疆才有的异种“墨蜂”。
这种“墨蜂”,不但螫刺奇毒,还喜欢吸人兽之血,一被沾身,非到吮饱了血或奉命令撤退,决不飞起,而所酿的蜂蜜,却是补阴圣药,功能驻颜延年益寿。
云万二人心悬子女,深知车蓬不能长久护人,只要被攻破一小洞,就不堪设想,心急之下,只好痛下杀手,罡力如潮四涌,地上立时铺满一大片峰群碎屑。
三十四
凡是峰类,都最合群,前仆后继,云万二人周遭二三丈内,蜂尸越积越厚,她二人也是香汗涔涔,百忙中向上面看去,除了漫空飞舞,不断下扑的墨蜂外,却不见了独孤虹的影了。
也未见到其他人影,两个魔徒更未现身。
好容易,听到山凹间,传来独孤虹冷喝和皇甫风,令孤玄呼叱的声息,显然在动手搏斗了。
她俩做梦也没想到独孤虹和两个貌相相梭,却是目光邪毒,神色阴险的少年正在“演戏”哩。
三人口中虽在呼喝着像在打斗,六道眼光,却死盯着下面,面上尽是得意的狞笑。
大约是欣赏蜂阵围攻云中慧和万方仪,快要得手,看着云万二人狼狈的模样而自命得意吧?
云中慧一面出手,一面扬声高叫:“独孤大侠,快对付那两个孽障!。。”
独孤虹忙应道:“二位夫人只要再支持一顿饭时,老夫就可得手了!。。”
猛听有人接口道:“恐怕未必。。”
独孤虹与二魔徒一弯转身。
却不见人影。
独孤虹喝道:“谁?”
“我!”
却仍不见人影。也不知声起何处?
独孤虹神色一变,道:“是那位高人?”
“飞天蝶使”令孤玄却阴笑一声:“有种的滚出!”
“滚下去吧!孽障!”
说也奇怪,令孤玄猛觉胸前如被人猛推一把,身不由主连声音也来不及出口,就直向下面滚倒。
一不见人不出手,二不闻风声,这一手,莫明其妙,使“魔弓鬼箭”独孤虹和“妙手蜂郎”皇甫风惊上顾。
皇甫风刚喝:“老四——”
疾射而下,想挟起向下滚翻的令孤玄,猛觉眼前一暗,刚疚挥掌,“吧”
地一声,已挨了一个隔空大耳括子,把他打得头昏眼黑,牙脱,身摇,一口气提不住,人在虚空,一头栽落,跌了一个倒栽葱。
独孤虹到底是积年老魔,年老成精,连睹大变,连人影也没见到一个,心里发毛,便知有鬼,忙沉声道:“朋友高明,甘拜下风,独孤虹愿意领教!。。”
“凭你这老而不死的奴才也配?还不快叫两个孽障收了丑物滚蛋,是要我伸手么?
独孤虹连对方声起何处也捉摸不清,不由心胆皆寒,忙向两个滚跌得头青鼻肿,好容易挣扎起身的小魔徒喝道:“高人吩咐,听到没有?快!”
两个魔徒惊魂未定,暴怒眼红,听独孤虹一说:“妙手蜂郎”一捏流血的嘴,发出一阵如狂风入松海的怪声,漫天蜂群。纷纷飞起,向上空集中。
独孤虹沉声道:“高人请示大号,也好。。”
“老奴才,还带着两个孽障快滚?回报那家伙,另以为天下莫予毒,比他更高明的人多得很,别让我重开杀戒!”
独孤虹神色连变,口称:“好!”
身形弹起,一挥手,人已破空遁去。
两个小魔徒互看了一眼,由皇甫风发出连串嘘嘘怪啸,双双腾空飞射。
漫天蜂群,跟定二人方向,潮涌而去,嗡嗡之声,半响不绝。
云万二人心神甫定,听得分明,刚同声叫道:“那位高人相助?容。。”
却被沉劲而又飘涉的声音打断,一字一句地:“二位一切上心,如相信我,快把一二位令郎留下,我此时也不能现身,事出火急,以后再说!”
好突兀的话,使云中慧和万方仪口张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措词?
飘渺的声音又起:“尽人事,听天命,我言尽于此,由二位作主!”
万方仪刚开口,云中慧已决然,断然地凝声道:“好,拜托了,章符二家,生死不忘,终必有报。”
说着,已迅速地由车中抱出泪流满面的学仁,学仁则一头扑入乃母怀中,哭着:“娘,我好怕。。”
云中慧为爱子拭去泪痕,亲了他一下,道:“乖,别怕,有人来带你到好地方去玩耍。。”
“不!不!我要跟着娘。。”
云中慧忍住夺眶而出的珠泪,仰面笑道:“已遵命了,是面交。。”
“把他放下就是。”
方万仪忙叫:“慧妹,你。。”
云中慧猛摇手,截口道:“仪姐,古人托妻寄子,你当解此意,快点,是交托思义?抑是思淑?”
飘渺的声音有力地道:“只要男孩子!”
万方仪气促喘急,强捺住冲口而出的话,珠泪双流,一把抱出和思义紧抱作一团的思贤,颤声道:“万方仪也照办了,大恩不言谢!。。”
声一颤,掩面失声。
飘渺的声音也透出异样:“好,你二位火速携儿带女,向前走,附近十里,已无行人,全被封锁,二位通权达变,或可脱难。。”
学仁紧紧抓着乃母衣襟,又踢又哭,叫着:“娘,娘呀,我不。。。跟人去。。。娘,阿仁最乖。。要跟着娘。。”
稚子呼声,使人肠断,云中慧忍不住珠泪如线,把爱子一把搂紧,道:
“乖。娘就。。会来接你。。”
一咬牙,点了爱子睡穴,往山路侧边一放。
思贤先是吓呆了,这时大哭起来,一面抱紧乃母右手,一面哭叫:“不!
不!娘呀!。。”
万方仪转喝道:“坚强一点,记住娘平日教你的话。。”
也一指闭了思贤的穴道。
学谦突然怒叫:“别听人家的话,娘,谁敢动我的弟弟,我杀掉他!。。”
一面猛擂着紧闭的车门,要冲出来。
云中慧刚低喝一声:“谦儿,住口!”
半空扬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人心如此,天道宁论?二位女施主。
老衲去也!。。”
两条人影,突然星曳而下。
以云中慧,万方仪二人反应之快,功力之高,在念头犹未及转之际,爱子已被两点白影“夺”去,冲天而起,刚看出是两只朱顶白鹤、已为山石林木所掩,转眼失踪,至于发话的“高人”,更是始终不见人影。
“么弟!”
“哥哥!”
“娘呀!。。”
车中响个不住,也哭叫个不住。
万方仪和云中慧泪眼相对,颤声道:“慧妹,你怎么轻信人言?。。”
“不!当机立断非这样不可!”
“根据?”
“人家不是为夺宝而来。”
“却要了人!”
“是救人,不是害人?”
“根据?”
“仪姐,以来人之功力,如要劫人,不费吹灰之力。”
“嗳,我是急痛昏心了!”
“天下父母心,谁不爱子女?我们走!。。”
“惭愧,以你我二人,竟不能保护子女!。。”
话未了,急骤的马蹄声入耳,起自来路,泼风般快,二人神色一紧,低喝:“你们安静!”
孩子们果然停止了哭了,只有学谦,双目通红,始终紧紧咬着牙齿,紧紧握住拳,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