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令情潮-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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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青道:“许兄过奖,小弟如何敢当?”
他们说话之时,许盈盈粉脸微酡,偷偷地看了江寒青一眼,又望望江步青,忽然低下头去。
江步青目光一转,问道:“兄弟,这两位姑娘……”
江寒青脸上一红,连忙指指朱龙珠道:“这位是毒叟朱老前辈的女公子朱龙珠朱姑娘。”
接着又朝孙飞鸾一指,脸上更红,说道:“她……是孙飞鸟孙姑娘……”
一面低低的道:“他就是我大哥。”
两女一齐裣衽为礼。
江步青连连还礼,他自然看得出兄弟介绍孙姑娘时,吞吞吐吐,神情有异,不觉多看了孙飞鸾一眼。
卫靖姑娇笑道。“江大公子还不知道呢,这位孙姑娘,就是五凤门三宫主兼领江南总分坛的分坛主。”
江步青、许帧祥全都听的一愕!
江寒青和孙飞鸾两人,脸上同时涨的通红。
江步青笑道:“卫姑娘说笑了。”
他话是对卫姑娘说的,但两道眼神,向着兄弟瞥来,含有询问之意。
管天发适时朝李维能暗暗便了一个眼色。
李维能立时会意,接口道:“卫姑娘说的一点不假,这位孙姑娘,确是五凤门三宫主。这次江二兄和朱老前辈父女,失陷鱼仓山,若非孙姑娘深明大义,暗中相助,只怕谁也无能从龙宫中把人救出。”
江步青惊异地说道:“鱼仓山?龙宫?那是什么所在?有这么厉害,竟连朱老前辈都会失陷其中?”
李维能道:“龙宫就是鱼姥隐居之地。”
江步青神色一变,吃惊道:“李兄说鱼姥,就是昔年江湖上尊称她太上的那位鱼姥么?”
李维能点头道:“不错,鱼姥也就是五凤门五位宫主的真传。孙姑娘为了救人,无法再在鱼仓山呆下去,毅然弃暗投明,投到咱们阵营里来。”
他虽说的含蓄,但江步青哪会听不出来?
不?就算听不出来,看也看出来了。
当下朝孙飞鸾抱拳一揖,说道:“舍弟多蒙孙姑娘救助,在下这里谢了。”
江寒青听大哥口气,并无责怪之意,才暗暗松了口气。
孙飞鸾粉脸飞红,裣衽道:“江大公子言重,惭愧不敢当。”
许帧祥笑道:“到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了,五位路上鞍马劳顿,还是到里面坐了再说。”
大家鱼贯进入厅堂,只见左首两张木椅上,坐着红脸判官严友三和一个紫袍老者,正在凭几而谈。
两人身后,站着一对青年男女,全神贯注在棋盘之上,那是铁书生严秀侠,和太平堡(西秦)女公子秦素珍。
铁书生严秀侠目光一拾,口中啊道:“江二公子来了。”
红脸判官严友三手中拈着一颗棋子,正待下去,猛然抬目道:“什么人来了?江二公子?”
随着话声,回过头来,炯炯双目,一下看到江寒青,不觉大喜,虎地站了起来,拱笑道:“二公子,听说你和朱老毒物同在福州失踪,谷主加派欧阳堂主赶去支援,老夫本来也想跟着去凑个热闹,哈哈,老夫幸亏没走,否则这趟就白跑了。”
江寒青躬躬身道:“严老前辈好。”
金令情潮三十三 流香谷主
三十三 流香谷主
江步青道:“兄弟,这位就是万笏山的许老伯,快快见过了。”
原来和红脸判官下棋的紫袍老者,正是以消息之学著称武林的东许许敬伯。
江寒青神色恭敬,作了个躬,说道:“小侄见过许伯父。”
许敬伯一双熠熠眼神看了江寒青一阵,笑道:“果然是人中龙凤。长江后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江大先生后继有人,看来今后武林四大家,就全仗贤昆仲了。”
江寒青躬身道:“许伯父夸奖。舍弟年轻,还要许伯父,严老前辈多多指教。”
接着又替孙飞鸾、朱龙珠两位姑娘引见。
许敬伯和严友三听说孙飞鸾就是五凤门三宫主,自然免不了大感惊疑,仍由李维能把此事经过,简扼说了一遍。
红脸判官严友三大笑道:“孙姑娘的归择我方,就可证明人心背弃邪恶,趋向正义,五凤门在江湖上多行不义,必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李老庄主经毒叟朱潜和天风道人悉心治疗,身中奇毒一去,病势自然日见恢复,如今已能下床,在房中走动,不再需人服侍。
父子见面,无异是劫后重逢,不必细表。
江寒青等人见过仙人掌李光智,自行退出,卫靖姑替他们安排了住处,才行退去。
临行朝江寒青娇笑道:“二公子长途跋涉,路上辛苦,这里每一个房间,都派有专人伺候,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千万不用客气,等你休息上一二天,我还要向你领教从五凤门学来的三招剑法呢,看看他们的绝招,究有多么厉害?”
说完,嫣然一笑,连看也没看孙飞鸾一眼,就飘然自去。
朱龙珠拉着孙飞鸾,悄声道:“听说这卫副堂主,是南屏世家卫太君的孙女,大概从小娇惯了,好不骄气凌人?”
孙飞鸾笑道:“我们作客来的,何必和她计较。”
两位姑娘因江寒青初到天心坪。他们兄弟久别重逢,也许有什么话说,就没有跟到江寒青卧房里去。
再说江寒青左肩经脉受制,方才咬牙忍痛。勉强周旋了一阵,这一回入卧室,哪还忍耐得住?口中不觉哼了出来。
江步青听的一怔,回头看去,但见兄弟嘴唇发白,额上汗珠如雨,心头不觉大吃一惊,急急问道:“兄弟,你那里不舒服了?”
江寒青轻吸了口气,笑道:“没什么,小弟只是左肩受了些伤。”
管天发早已把扶住江寒青右肘,说道:“二公子还是躺下来休息一阵吧。”
扶着他缓缓在榻上躺下。
江步青看出兄弟伤势不轻,双眉深锁,关心的道:“兄弟伤势如何,快让愚兄瞧瞧。”
管天发道:“大公子还是让二公子歇一回的好,他左肩脉穴被人用阴手闭住,并非负伤。”
江步青惊异的道:“脉穴遭人闭住,一直无法解开么?”
管天发摇摇头道:“据朱老前辈说,这“阴手闭穴”不但能制住穴道血脉,而且透骨伤筋,不懂解法的人,无法推解,反而会徒增痛苦。”
江步青听的脸色大变,急问道:“难道没有人能解么?”
管天发道:“听朱老前辈的口气,神扇子老前辈一生精研人身穴道。等他来了,看看能否推解得开?”
江步育道:“神扇子老前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管天发道:“神扇子老前辈就在福州附近,大家分头找寻朱前辈和二公子下落,约定每隔三日,在福州会面一次,咱们来的时候,已在福州留下暗号,大约一二日内,都可赶回来了。”
江步青吁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只好等神扇子老前辈来了再说,兄弟,你好好憩心一回吧。”
说完,缓步迟了出去。
第二天午牌时光。
总务堂主八步追风欧阳元、行令堂主独目阎罗单晓天、副堂主宫君武陪同神扇子、天风道人都赶来了。
李维能见到师傅,就把江寒青被“阴手闭穴”伤了左臂之事,说了出来。
神扇子听了修眉一展,问道:“他真被‘阴手闭穴’所伤?”
李维能道:“是朱老前辈说的。”
神扇子沉吟道:“阴手闭穴,是外门阴功,破之不难,但一经打中,治疗上却是异常棘手。”
红脸判官严友三问:“谁被‘阴手闭穴’所伤?”
江步青道:“是舍弟。”
严友三口“唔”了一声,道:“不错,难怪昨天我看到二公子脸色有些不对,当时因有两位姑娘在场,打了个岔,就没有再问……”
他忽然回头朝神扇子,天风道人笑道:“你们一个精研穴道,一个号称神医,这点小伤,总难不倒你们吧?
天风道人笑道:“医病,贫道决不推辞,但对打穴闭穴这一招手法,神扇道兄可比贫道高明多了。”
严友三催道:“不管你们谁替江二公子医治,快些走吧!”
神扇子望了严友三一眼,哼道:“严老哥说得倒是简单,“阴手闭穴”,还是小伤么?”
他目光转动,屈算了算道:“江二公子真要被“阴手闭穴”所伤,你们几个老儿全得出点力气才行。”
严友三道:“还要人帮忙?”
神扇子道:“不但要人帮忙,而且还要六个内功精深,功力相等的人。”
严友三道:要六个人做什么?”
许敬伯道:“那是要六人同时施为,以内功打通六经。”
神扇子大笑道:“原来许庄主也知道冲穴疗法。”
许敬伯道:“兄弟只是听人说过,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神扇子道:“说起‘阴手闭穴’原是旁门阴功,出手必然六指同手同发,只要被他击中透筋伤骨,六经同时受制,七日有解,血脉闭塞,百日不解,终身残废……”
江步青听得脸上全变了颜色,说道:“不知舍弟已有几日了?”
李维能:“还只有五天。”
单晓天道:“神扇道兄既能道出娘家,自然也知道解法了。”
神扇子捋须笑道:“不错,贫道昔年确曾考究过‘阴手闭穴’手法,因它出手必须六指同发,贫道还特地制了一把六骨铁肩……”
严友三不耐道:“你尽说过去则甚?咱们要听的是如何解开江二公子被闭穴道!”
神扇子瞪了严友三一眼,哼道:“你急什么,贫道不说清楚,你能帮得上忙?”
严友三道:“好,好,你说,你说。”
神扇子道:“说起‘阴手闭穴’,发必六指。因此负伤的人,若被击中,必然六经同时受制,要有六个功力相等之人,各以内力,同时冲开他六条经脉。这是说只被对方一手所伤,如若对方两手同发,一下闭住了全身十二经络,当场就血闭脉塞,不省人事,七日不解,全身于血凝结,不治而死。”
李维能道:“江二兄只是左肩中了一掌。”
神扇子点头道:“那是最轻的,但也需有六个内功深厚的高手才成。”
单晓天目光转动,看看厅上诸人,除了总务堂主欧阳元,因事回转总务堂,在场的有:许敬伯、严友三、天风道人、神扇子。连同自己,已有五个,这就笑道:“六个不成问题,咱们这里就有了。”
他因江步青年事虽轻,但代表“南江”,总不能轻视了他。
江步青忙道:“诸位前辈,功力深厚,晚辈只怕不能胜任。”
神扇子道:“江大公子需要照料二公子,再则咱们施行冲穴之时,也得有几个人护法,大公子确是不宜计算在内。”
严友三道:“朱老毒物和欧阳堂主,都可以。”
单晓天道:“欧阳堂主是这里的大总管,事情较多,还是去请朱老参赞的好。”
神扇子道:“事不宜迟,维能,你去把朱老前辈请来,咱们这就到江二公子房里去。”
李维能躬身领命,匆匆而去。
神扇子等人,也由江步青陪同,动身朝江寒青卧室走来。
江寒青背后垫着枕头,坐在榻上,精神显的有些痿靡!
孙飞鸾、朱龙珠二位姑娘,都在屋中。
江寒青看到大哥陪着众人走入,正待下榻!
神扇子摇手道:“江二公子不可挣动,就这样躺着好了。”
说着,缓缓走近榻前,又道:“贫道要先看看二公子伤势。”
举手江寒青肩轻轻一佛,指甲划过,竟然比刀剑还要锋利,肩头衣衫,已被划破了尺许一道。
神扇子双手拨开裂缝,但见江寒青肩头,肌肤白晰,却是丝毫看不出伤痕。
神扇子清秀的脸上,飞过一丝异色,伸手在江寒青肩头,几个穴道上,轻轻抚摸了一阵,口中忽然轻“咳”了一声。
回过头去,朝天风道人说道:“道兄切切他的脉象,是否经穴道闭?”
天风道人道:“二公子哪里不对了?”
神扇子道:“据兄弟看来,江二公了并非‘阴手闭穴’所伤!”
毒叟朱潜这时跨进房来,问道:“何以见得?”
神扇子道:“阴手穴法是种纯阴寒毒的功夫,就是阴寒透穴,气血才会冻结。负伤之人经脉受倒,血脉不行,应该触手僵硬,肤色略带紫暗。但二公子左肩,以至手臂,均无被‘阴手闭穴’所伤的征候。”
毒叟朱潜道:“但兄弟切他腕脉,左手脉穴,全闭塞,分明象是‘阴手闭穴’所伤。”
毒叟朱潜除了用毒,更以金针治病,著称江湖。
神扇子却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打穴名家,精研人身脉穴,和各门各派的制穴手法。
这两位武林高手,对江寒青的伤势竟然看法各异。
天风道人没有说话,伸手取起江寒青手腕细心诊断伤势。
足足耗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绥缓睁目,笑道:“两位道兄,说的都没有错。江二公子左手三阴三阴经,全已闭气不通。只是毫无阴寒之气,不属阴手所伤,但又查不出伤在何经何道?”
严友三道:“那要如何治法?”
天风道人看看神扇子,说道:“依贫道之见,江二公子六条经脉遭人闭塞,自以疏通经络为宜。”
神扇子点点头道:“道兄说的极是,二公子纵非‘阴手闭穴’所伤。但病势极相近似,治疗‘阴手闭穴’的冲穴疗法,定可奏效。”
毒叟朱潜道:“据兄弟所知,凡是被‘阴手闭穴’手法所伤,如是推解不得其法反引伤势的变化……”
神扇子笑道:“道兄顾虑,原极是,但贫道认为江二公子伤势,比之“阴手闭穴”所仍,似乎轻的多,冲穴疗法,原要六位练元阳真气的人,以上乘内功,化解体内阴寒之气,始能冲开被闭穴道。”
“江二公子体内,并无阴寒之气,是以施行冲穴疗法,也较为容易,只要江二公子自身其气,配合咱们冲穴的真气,一举即可冲开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