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令情潮-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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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是含怒发掌,双手齐扬,但依然无声无息,丝毫不带破空之声。
孙飞鸾看她双手发掌,不由的脸色大变,心头一横,口中喝道:“江郎速退!”
“锵”的一声,快捷无伦从身边抽出长剑,剑尖直指桂姑婆,足尖蓄势,准备随时飞起。这是施展“天凤三式”中威力最强的“凤翥鸾回”的起步,必要时只有和桂姑婆拼个同归于尽!
江寒青听桂姑婆辱及师父,哪还忍耐得住,剑眉一竖,大声道:“老虔婆,你敢出言不逊?”
双手当胸一圈,身形前扑,力聚掌心,猛力朝前推去。
这是一式“怒龙推云”,正该在怒气迸发之时出手,才能发挥威力。
江寒青双掌出后,陡觉自己体内,涌起一般巨大力量,循臂而上,“轰”的一声透掌而出!
(这轰的一声,当然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因为这般冲出去的力道,不是他本身所能控驭,就会感觉到轰然有声,不知者指责在下未免形容的太以离谱了。)
双方都是含愤出手,势道均快!
孙飞鸾眼看江寒青不但不肯后退,反而抢先发掌,她这记“风翥鸾回”一经发出,二丈方圆,尽在剑光笼罩之下,易发难收,一时哪敢轻易出手?
就在这一犹豫之际,第三声“蓬”然巨响,及时爆发!
大风起兮云飞扬!
罡飚狂卷之中,人影倏分。
有人闷哼一声,被掌风推的登登地往后直退!
江寒青一柄长剑,被激荡成风的潜力,刮得猎猎飘飞,但人却稳如泰山,纹风不动。
被劈出的竟然是桂姑婆!
这真是令人不敢置信之事,但却确是事实!
桂姑婆当真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使出数十年苦练,独步武林,专以劲力着称的‘九转掌’,居然会被一个后生小子推出三步之多!
这连江寒青自己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循臂而上,透掌冲出去的那股力量,会有这般厉害,竟把桂姑婆震退出去!
蛇姑婆脸如土色,喃喃地说道:“完了,老婆子白忙了三十年,却叫这小子拣了便宜……”
突然大叫到:“桂大姐,这小子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放过。”
就在此时,鄢飞琼忽然身如魅影,一下子来到江寒青身前,冷笑道:“你有什么了不起?”
左手一抬,五指一拢即放,当胸拍去。
她这一掌,说打就打,端的是来势奇怪。
江寒青、孙飞鸾两人,正因一掌震退了桂姑婆,同时感到惊奇,四目相对,正在发怔,瞥眼鄢飞琼欺了过来!
孙飞鸾娇叱一声:“五丫头,你要做什么?”
江寒青眼快,看她一只纤纤玉掌,五指舒展,朝自己当胸印来,右手一挥,朝前封出。
那知鄢飞琼这一手势,竟然暗藏几个变化,奇诡无比,江寒青连换几个手势,依然无法拆解。
差幸鄢飞琼临时改变心意,一掌拍在江寒青左肩之上。
但听‘砰’的一声,江寒青被打得翻了一个筋斗,直摔出八尺来远。
这又是奇事,桂姑婆积数十年功力的‘九转掌’,还被江寒青震退出去,鄢飞琼这一掌,却居然把他摔出寻丈之外!
这一段话,说来费时,其实只是发生在桂姑婆被震后退的一瞬间的事。
孙飞鸾眼看江寒青被五师妹一掌挥了出来,来不及向鄢飞琼喝问,身形跟着倒纵出去,落到江寒青身边。
朱龙珠也一掠而至,关心的问道:“江二公子可曾受伤么?”
江寒青早站了起来,只觉左肩微感酸麻,一时并未在意,点头笑道:“还好。”
话声甫出,眼前疾风飒然,两道人影,同时欺近,桂姑婆、蛇姑婆一左一右,抢到了面前。
孙飞鸾长剑一横,拦在前面,冷声道:“两位姑婆,要待怎的?”
桂姑婆一脸俱是狞厉之色,喝道:“三姑娘,你让开,老身今晚决不能放过这姓江的小子。”
蛇姑婆尖笑道:“是啊,要是让这姓江的逃出鱼仓山去,太上一条右臂,那就永远无法复原了。”
孙飞鸾道:“他和师父右臂,有何关系?”
蛇姑婆道:“关系可大着呢,三姑娘,你是太上从小抚养长大的,你难道不念这十几年抚育教养之恩?太上为了一条右臂,已经忍受了三十年,你忍令她老人家终身残废……”
桂姑婆沉哼道:“余大姐,不用和她多说,今晚老婆子非把他们擒回去不可。”
朱龙珠抬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和孙飞鸾并肩站停,冷笑道:“少冒大气,谁还怕了你们不成?”
江寒青但觉一条左臂,愈来愈觉酸重,几乎下垂若废,默运真气,但真气运到左肩,就受到极大阻碍,再也无法过去,心头不禁大感惊懔。
但他是生性倔强之人,桂姑婆、蛇姑婆双双掠来,虽被孙飞鸾、朱龙珠挡住,他不顾左肩伤势,突然一跃而出,目中寒芒电射,朗笑道:“桂总管、蛇姑婆,在下都领教了,只要两位有兴致,一起上也好。”
桂姑婆那还和他打话,突然欺近,掌指齐施,倏忽攻出五招。
这五招,不但来的迅速绝伦,而且出手怪异,潜力强劲!
江寒青斜退半步,立即挥掌还击,虎步龙行,掌影飘忽,排山般反击过去。
孙飞鸾脸含杀机,长剑朝蛇姑婆一指,冷喝道:“蛇姑婆,我知道你练了不少蛇毒制成的玩意,但你竟敢暗使手脚,莫怪我剑下无情。”
朱龙珠笑道:“爹说过了,咱们五个人,只要有一个人伤亡,管教他们一个个化骨扬灰,尸骨无存。”
蛇姑婆知道这位三宫主的脾气,不管如何,自己可惹不起她。
这就把已经伸到衣里的手,悄悄放开,一面陪笑道:“三姑娘,有你在这里,老婆子这点不成气候的东西,哪敢献丑?”
这时,桂姑婆和江寒青也已打到紧要关头。
桂姑婆脸寒如铁,身快如凤,双掌翻飞,记记都如开山巨斧,掌势凌厉已极!
江寒青左肩被鄢飞琼击中一掌,敢情伤了筋骨,至今依然酸麻若废。
他仅以一只右手应敌,兀是不肯退让一步,单掌挥扫,奋力硬拼。
“龙形掌”动若游龙,掌势首尾相应,变化莫测,桂姑婆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他不得。
孙飞鸾一手按剑,秀眉微攒,站在江寒青身后不远,在她想象中,以江寒青的武功,在桂姑婆掌下,最多也走不出三五十招。
那知一经动上了手,几番攻拒,居然打出百招,江寒青不但毫无败象,而且掌法至为奇奥,功力也竟然和桂姑婆不相上下,力拼巧打,丝毫不见逊色,至少足可抵挡得住。
一时但觉芳心大慰,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暗道:“看来他武功增进极多,大概不至于落败了。”
桂姑婆和江寒青力拼百招,依然无法取胜,心中既惊又怒,不觉杀机陡起,身形候然欺近,双手连挥,掌劈指截,着着都指向江寒青要害大穴下手。
这一番攻势,威猛绝伦,但见桂姑婆白发飞扬,黑衣鼓风,一个人好像高地飞起,进退如风。
掌风指啸,直似波翻浪涌,滚滚而来,掌力也一记比一记强猛,直似要把江寒青立劈掌下。
江寒青虽在无意之中,喝了蟒蟮血,又得“天机运功丹”之助,把蟒蟮血化开。
但总因他自己并不知情,醒来之后,不能及时运气行功,体内蟒蟮血虽已运化,但仍然停留在血液之中,还未能全为己用。
这一阵工夫,有桂姑婆这样一位绝顶高手和他动手过招,正好促进他体内未能运化的蟒蟮血,因此内功劲力,似乎愈战愈强,进展神速,已和桂姑婆不相上下。
只是江寒青方才被鄢飞琼偷袭,一掌击中左肩,鄢飞琼这一掌,使的正是董若冰传她的一记拿法,东海奇学——“五行截脉掌”!
当年桂姥就在这一掌之下,废去了右臂。
董若冰传她这记掌法,本来是要她保护江寒青的,如今却反而打伤了江寒青。
江寒青和桂姑婆动手之时,一条左臂,已经酸麻若废,只因他生性好强,不肯退让,仅以一只有掌应战。
好在“龙形掌”都是侧身游走,单手进招,桂姑婆一时未察,认为竹剑先生以剑成名,习惯使用右手。
但时间一长,看出江寒青从未使用左手,左侧门户,似是全未设防。
江寒青遇上这么二位绝世高手,仅以单掌应敌,只能全凭龙形身法游走攻拒,支撑不败,已感十分吃力。
时间一长,经过这一阵剧力搏斗。左肩伤势愈来愈觉沉重,半边身躯,渐渐失灵。
但桂姑婆的攻势,却因江寒青和她打出百招,把她激怒,掌指同使,愈来愈见凶猛,记记有如铁游厉击无匹!
江寒青只得咬紧牙关,奋起全力,挥掌迎战。
这次激战,较刚才尤为猛烈,一时间,掌风如涛。指影错落,两条人影,飞扑游走,十合之后,已难分敌我。
只看的蛇姑婆、鄢飞琼和孙飞鸾、朱龙珠等人,眼花缭乱,凛然动容。
就在此时,猛听“蓬”然一声,人影倏分!
江寒青吃亏在单掌迎敌,左肩失灵,这一掌硬接,被震得连退了两步!
桂姑婆冷笑一声,不退反进。振腕一指,向他左肩“巨骨穴”点了过去。
一缕破空锐啸,嗤然有声,应指而生!
金令情潮三十二 东海奇学
三十二 东海奇学
江寒青被震后退,足跟还未站稳,指风已然先到,封架闪避,皆已不及!
只听他口中闷哼一声,咬牙忍痛,身子一仰,脚步踉跄,直挥出一丈来远!
桂姑婆一击得手,身形飞扑面来,伸手朝江寒青右肩抓去。
她身形堪扑起,孙飞鸾比她更快,横门一步,抢在她面前,寒光电射,一剑朝她手掌削到。
这一剑含愤出手,情急扑命,剑势如匹练横飞,好不辛辣!
桂姑婆若不及时收招,一只左手,势非当场削断不可。
桂姑婆急忙住手,惊怒交迸,厉声道:“三姑娘,你真要和老身动手?”
孙飞鸾脸罩寒霜,长剑收回,锋利抗刃,横搁喉咙,睫含泪光,凛然道:“桂姑婆,你再敢逼近半步,我就溅血当场,死在你面前。”
桂姑婆总究从小看她长大,忽然心生不忍,呆了一呆,低低叹息一声道:“三姑娘,决不可如此,你们走吧!”
孙飞鸾含泪道:“多谢桂姑婆成全。”
转身朝江寒青掠去。
蛇姑婆看的大急道:“桂大姐,那姓江的小子,是太上要的人,千万不能放过。”
桂姑婆冷声道:“你难道要我杀死她么?太上面前,自有我承担?五姑娘,咱们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鄢飞琼心里纵有一百个不甘,却也不敢拗违。目含怨毒,狠狠地望了江寒青一眼,跟着桂姑婆身后走去。
蛇姑婆口中喃喃的道:“便宜了这小子。”
也只好跺跺脚,跟着回去。
江寒青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孙飞鸾闪身挡住桂姑婆,朱龙珠已经一掠寻丈,落到江寒青身边。
这时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扶住,低声问道:“二公子,你伤在哪里?”
江寒青脸如白纸,额上汗水涔涔,咬牙忍痛,缓缓吸了口气,道:“还好,只是肩头被她指风扫中了。”
朱龙珠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脸上,问道:“瞧你一脸都是汗水,莫要伤了筋骨,快运气试试。”
一手掏出罗帕,替他轻轻地拭着脸上汗珠,一派俱是关切之色。
这两句话的时间,孙飞鸾已经赶了过来,双目凝注着江寒青,问道:“你伤在哪里?要不要紧?”
朱龙珠很快收起罗帕,塞入怀中。
江寒青道:“不要紧,只是左袖被她指风扫中,还不碍事。”
孙飞鸾舒了口气,一手施着胸口,笑道:“不碍事就好,桂姑婆她们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风平浪静的新安江,两岸田舍丛树,青山隐隐!
这是多么美好的江南水乡。
一艘双桅帆船,在辽阔的水面上,扯起一道白色风帆,趁着轻风,轻稳的溯江而上。
中舱,支起船蓬,不但可以远眺景色,还可把江上清风,引入舱中,给沉闷的旅途,添些清新之气。
倚窗而坐的是两位姑娘,一个身上穿的是紫色衣裙,一个则是一身黑衣,这两位姑娘都长的人比花美。
江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水里若是有鱼,也该早就沉下去了。
只是这两位姑娘,粉脸是都挂着几分忧虑,翠眉深锁,好像有什么心事。
不,舱中还有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少年公子和一个三十左右的青衫汉子,也同样的有些愁眉不展。
另外还有一个黑袍老人,正在聚精会神的替睡着的一个英俊少年切脉。
那少年不过二十来岁,生的剑眉朗目,一表人才,他脸上看不出病容,但剑眉微蹙,似是什么地方有着极难忍受的痛楚。
他们正是从鱼仓山选出来的江寒青、孙飞鸾和毒叟朱潜父女。
他们在衙州遇上四处找寻江寒青下落的管天发、李维能。
才知天风道人、神扇子、单晓天等人,全已快来衙州。
同时流香谷主因毒叟朱潜是流香八位参赞之一,突告失踪,自是十分重视,加派总务堂欧阳堂主前来协助,大家正在分头找寻之中。
衙州,无形中已成了几路人马的联络中心。
管天发、李维能遇上江寒青等四人,自是喜出望外,当下就在衙州留下暗号,一面乘船先行,溯江而上。
这是流香谷主传下来的命令,只要找到毒叟父女或是江寒青,尽先把他们送上流香谷去。
江寒青被鄢飞琼使用:“五行截脉掌”拍中左肩,伤势竟然渐见严重。
初时只是手臂酸麻,无法用力,但几天之后,整条左臂.渐渐起了伤痛,而且一天比一天厉害,不但左臂形同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