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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上官鼎金令情潮-第5部分

小说: 上官鼎金令情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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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世汾望了他一眼,笑道:“陆得贵,你又是输光了,想预支工钱么?好吧,去告诉单帐房,说我答应了,但只准借你三分之一,你是有家的人,总不能叫家小饿肚子。”

  陆得贵红着脸,嗫嚅的道:“老爷子,小的并不是要借钱,是……是有一件事,要禀报你老。”

  郭世汾挥挥手道:“有什么事,待老夫回来再说。”

  陆得贵依然没走,说道:“老爷子,这事十分重要……”

  郭世汾奇道:“你有什么重要之事情?”

  陆得贵迟疑了一下,道:“老爷子,这是小的眼目睹千真万确的事……”

  郭世汾皱皱眉道:“老夫外面有客,你快些说吧!”

  陆得贵连声应“是”,咽了口唾沫,才道:“老爷子知道,小的家在泗水,前几天随管少镖头押镖回来,管少镖头要去金陵祭奠江大先生,小的也想顺便回家看看,就和管少镖头走了一路,直到龙潭才分的手……”

  郭世汾沉声道:“不再提那孽徒了。”话声一落,正待举步,朝外行去。

  陆得贵急道:“老爷子,小的说的不是管少镖头,小的是说镇远镖局的万总头镖!”

  郭世汾听得一奇,停步道:“万总镖头有什么事?”

  陆得贵又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是,是,小的和管少镖头分手,差不多已是黄昏时候,不想这路上遇到一向在山东镖局里做事的老乡,他也要回泗水去,就在小馆子里喝了一顿酒,结伴同行,赶了一夜路,第二天天还没亮,经过龙都……”

  他唠叨了半天,这口才入正题。

  郭世汾国注陆得贵,问道:“你们遇到镇远镖局的镖车?”

  陆得贵道:“小的和那位老乡,幸亏走得疲乏了,在树林子里歇,不然早就没命了!”

  郭世汾催道:“你快些说!”

  陆得贵连声应道:“是,是,小的两人刚在林子里坐下,就看到有十几个黑衣蒙脸人,也朝树林奔来,小的两人一看来头不对,就躲在草堆里,没敢出声!不一会,天色快亮时,大路上来了两骑马,小的听他们说:“来了,来了!”就纷纷掠出林去,挡住了去路。”

  郭世汾道:“那是万总镖头么?”

  陆得贵道:“是的,那万总镖头只带了一个趟子手,小的因和他们相距较远,没听清楚双方说些什么?接着就看他们动起手来,万总镖头以一敌十,一支长鞭使的呼拉拉直响,正在激战中,突然听到他大叫一声,栽倒地上……”

  郭世汾神情一震,说道:“他负了伤?”

  陆得贵道:“死了!”

  郭世汾道:“别胡说,人死岂能复生?”





金令情潮三 醋浸大蒜



三 醋浸大蒜

  这话没错,人家龙虎鞭万镇山不是已经来了么?这时候正坐在前面的大厅上呢!

  陆得贵连应了两声“是。”才道:“小的看他把万总镖头尸体拖进树林,挖了个土坑埋了,接着有一个黑衣人,拾起他的龙虎鞭,脱下身上黑衣,朝为首一人拱手道:“令主有什么吩咐?”

  “为首的黑衣人挥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吧!’那人应了声‘是’,扯下头上黑布,骑上万总镖头的马匹走了。”他说到这里,忽然问道:“老爷子,你当这人是谁?”

  郭世汾一手抚须,沉静的道:“是谁?”

  陆得贵神情紧张,低声道:“小的看得清楚,他扯下蒙面黑布,竟然又是一个万总镖头……”

  郭世汾虎目精芒闪动,沉声道:“你没看错!”

  陆得贵认真的道:“小的和那老乡看得清清楚楚,那会错得了!”

  郭世汾沉吟了一下,道。“会有这等事?唔,你不是说还有一个趟子手么,他也死了?”

  陆得贵道:“那趟子手早已被击昏了,就由假万总镖头把他驮在马上,带走了。”

  郭世汾脸色凝重,注目问道:“你回来之后,告诉过什么人吗?”

  陆得贵道:“没有,小的不敢乱说,今天要不是万总镖头来了,小的还不敢告诉老爷子呢!”

  郭世汾道:“这里差幸没有外人,你以后不准对任何人吐露只字。”

  陆得贵道:“小的知道!”

  郭世汾道:“好,你随我出去。”

  直到将近大厅,陆得贵跨上一步,低声叫道:“老爷子。”

  郭世汾只“晤”了一声。

  陆得贵认真的道:“小的方才所说,千真万确,你老可得留意!”

  郭世汾颔首道:“老夫知道。”

  郭世汾急步走出大厅,人还未到,就大笑一声,道:“万老哥大驾光临,兄弟有失迎呀!”

  方家宏慌忙站起,说道:“家师出来了。”

  万镇山、楚如风同时站立起来。万镇山洪声笑道:“郭老哥,好久不见了。”转身朝楚如风道:“这位就是领袖大江以北的淮阳派掌门人郭老哥!”

  一面又朝郭世汾道:“这是金陵江府的楚总管楚如风。”

  郭世汾双手一拱,呵呵笑道:“久仰,久仰,两位快快请坐!”

  郭世汾不待两人开口,双手一拱,说道:“万老哥镖车被劫,兄弟深感痛心!淮阳派不幸,出了这样的逆徒,也是兄弟始料不及,兄弟已把他逐出门墙,从此不再是我郭世汾的徒弟了!”

  他不问两人来意,却把将管天发逐出门墙之事,说在前面,一时倒教两人开不得口!

  万镇山微微一愣!苦笑道:“兄弟和老哥数十年交情,才敢着人先函奉达,意思是让你老哥先知道此事,心里有个腹案。若是令高徒回来,也好留意住他!老哥这一断然措施,令高徒听到风声,还敢回来么?”

  郭世汾心头暗暗冷笑,脸上陡现怒容,沉声道:“这逆徒胆大妄为,作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来,兄弟一世英名,都葬送在这逆徒手里了,他不回来便罢,若敢回来,兄弟定把他立时成死,以谢天下!”

  说到愤怒之处,右脚轻轻一顿,地下一方青砖,立时被他踏得粉碎。

  楚如风阴森地笑道:“世老乃当今武林前辈,兄弟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郭世汾道:“楚总管有何见教?”

  楚如风道:“世老把管镖头逐出门墙之后,不知作何打算?”

  郭世汾道:“兄弟已把逆徒逐出门墙,他已经不是我郭某的徒弟了。”

  楚如风陪笑道:“世老这话虽是不错,但兄弟却觉得世老还有一点值得商榷之处!”

  郭世汾目中神光一闪,道:“依楚总管之见呢?”

  楚如风阴笑道:“世老把他逐出门墙,乃是淮阳派处置门徒之事,但对镇远镖局失镖一节,世老似乎尚无明确交代。”

  郭世汾听得心头大为愤怒,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大笑道:“楚总管之意,那是要兄弟把逆徒追缉归案了?”

  楚如风陪笑道:“管天发是世老门下,世老在道义上,也该有责任。”

  郭世汾一张枣红脸,突然沉了下来,重重哼了一声,道:“不知楚总管这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江大公子的意思?”

  楚如风皮笑肉不笑,阴阴的道:“兄弟说的话,原是江湖上一般常情,世老何须动气?”

  郭世汾道:“江湖上一般常情,对此事并不适用!”

  楚如风冷笑道:“世老要这么说,兄弟就无话可说了。”

  郭世汾目注楚如风,问道:“楚总管到江府任职,已有多久了?”

  楚如风道:“兄弟任职江府,还不到四个月。”

  郭世汾忽然仰天大笑道:“这就难怪楚总管连这点行情都没有摸清楚,管天发是江大先生介绍给兄弟的,如以江湖一般常情而言,管天发出了纰漏,潜逃无踪,兄弟应该责成江府,交出人来才是!”

  万镇山双眉紧拢,连连拱手道:“郭老哥千万别要误会,敝局这趟镖,实是非同小可,不然,兄弟就是赔上些银子,也不敢来麻烦郭老哥了!”

  郭世汾道:“这么说来,万老哥这趟镖,不是普通红货了?”

  万镇山只是紧握着双手,连连摇头:“普通红货,还可以折价赔偿,就算兄弟赔不起,金陵江家还是敝局大股东,也不至于拿不出来;唉,但这趟镖,却是连江府也无从赔起!”

  郭世汾惊异的道:“万老哥说得如此严重,那究竟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

  万镇山长叹一声道:“那是一只小铁箱。”

  郭世汾道:“万老哥可知里面装了什么?”

  万镇山道:“当日接镖之时,兄弟外出未归,那投保之人,是一位青衫少年,言明把东西送到芜湖,敝局候帐房要他打开来看看,那客人说:“只要敝局把原物送到地头,里面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或是一钱不值的烂草绳,都和敝局无关。”说完,取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敝局候帐房,觉得芜湖相距极近,此事实在稀松得很,那知当天晚上,就有人送了封信来,大意说那只铁箱,天下无人敢保,只要一出镇江,就保不住,侯帐房当时没了主意,只好派人向金陵求援。”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接道:“第二天中午,兄弟就回转镇江,听了侯帐房报告,觉得一只小铁箱随便揣在怀里就好,何况芜湖也不是遥远的地方,是以只带了一名伙计上路。兄弟虽不信那封恐吓信之言,但为了慎重起见,小铁箱交由伙计藏在贴身,不料刚到龙都附近,就遭十几名黑衣蒙脸暴徒突袭,兄弟力战负伤,那名伙计却伤在“鹰爪功”下,小铁箱终于被暴徒劫走了。”

  “兄弟赶回镖局,才知步青贤侄已接到敝局候帐房派人求援的信息。连夜追来,但也在下蜀附近,遭人偷袭而负伤。兄弟这才不得不把实情,派人函告老哥。”

  郭世汾方才听了陆得贵之言,心中只是疑信大半!闻言说道:“万老哥始终不知那小铁箱内究是何物么?”

  万镇山道:“不知道。”

  郭世汾道:“那么他留下的芜湖地址,万兄可会派人去查过了么?”

  万镇山道:“查过了,此人留的地址,不但并无人家,也并无其人。”

  郭世汾道:“这就奇了!”

  万镇山忽然压低声音道:“据兄弟推测,那只小铁箱可能是河北李家的东西!”

  郭世汾愈听愈奇,河北李家和东许、南江、西秦同列武林四大家,北李的东西,还会托镇远镖局护送?

  心中想着,不觉说道:“会是河北李家之物?”

  万镇山道:“兄弟据报的北李的叶总管数日前在淮阳遇伏身亡……”

  郭世汾道:“不错,兄弟已经听人说过,但此事和贵局保的小铁箱有何关连?”

  万镇山道:“据说那叶总管未死之前,身边携带了一只小铁箱。”

  郭世汾怔得一怔,道:“会有这等事?”

  万镇山道:“郭老哥莫要忘了,仙人掌李光智就在北峡山白云观养病。”

  郭世汾口中惊“啊”一声!

  万镇山续道:“兄弟认为这小铁箱中所贮之物,说不定是和仙人掌生死有关!”

  郭世汾又是一怔,但心中疑念更炽!忖道:“镇远镖局失镖之后,前后不过三数天工夫,他那会这般清楚?”

  但脸上却丝毫不露,故意皱皱浓眉道:“真如老哥所言,这小铁箱果然干系不小!”

  万镇山愁形于色道:“岂止干系不小,那小铁箱真要是叶总管之物,北李岂肯甘休?一个不巧,说不定就因此结仇,敝局、江府和淮阳派,同样卷入这场是非,因此,兄弟和楚总管巴巴的赶来扬州,大家商量商量。”

  郭世汾沉吟道:“万老哥可是‘胸有成竹’?”

  万镇山道:“兄弟若有计较,也不来找郭兄了。实在是这帮匪徒,劫去铁箱之后,不留丝毫痕迹,根本就烟消云散,找不出半点来龙去脉,只有……”

  说到口边,忽然住口不言。

  郭世汾接口道:“只有逆徒那一点线索?”

  万镇山讪讪地说:“兄弟和老哥叨了几十年的交情,兄弟只好承认,事实也是如此;管天发在郭老哥门下十几年了,他平日交些什么朋友,老哥纵或不知,他同门师兄弟,也许会听到一些,因此想请你老哥帮忙,选派几位得力高足,协助查访她的下落。”

  郭世汾心中暗暗冷哼,道:“原来你们说了半天,目的并不在小铁箱,而是放不过管天发!”

  楚如风立即接口道:“大公子要兄弟前来,因江南方面,已有江府出面,知会各地武林朋友,暗中注意,大江以北,想请世老关照一声!”

  郭世汾毫不犹豫,点头道:“淮阳派昔年若非江大先生出面,那里还能在江湖上站得住脚?此事既然干系重大,兄弟责无旁贷,自当遵办,只是逆徒去向不明,咱们分头侦查,自是最好不过。兄弟立时派人通知各地同道,协助缉拿叛徒,但他若是不在江淮一带露面,莽莽江湖,兄弟就无法交卷了。”

  楚如风忙道:“这个自然,江南由金陵江府负责,江北就全仗世老了。”

  万镇山呵呵大笑道:“只要郭老哥点了头,江北这方面,咱们就用不着担心了。”

  时间快近午刻,方家宏不待师傅吩咐,早已关照厨下整治了一席酒菜,开上厅来。

  郭世汾起身肃客,一面说道:“两位远来,请喝杯水酒,让我稍尽地主之谊。”

  万镇山笑着站起身来道:“叨扰,叨扰!到了扬州,兄弟也不和老哥客气了。”

  三人分宾主坐定。郭世汾一直冷眼旁观,这位龙虎鞭万镇山无论行动,说什么也不像是有人假冒。

  但陆得贵又说得极为认真,明明亲眼目睹万镇山身中暗器,埋在林中,他决不会对自己说谎!

  心中一直疑念不息,无法加以证明,此时不觉灵机一动,立即呵呵笑道:“兄弟差点忘了。有一件事,正要向万老哥面谢呢!”

  万镇山听得一愕,道:“郭老哥说的是什么事?”

  郭世汾含笑道:“你还记得三个月前,兄弟赶去金陵,吊祭江大先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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