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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上官鼎金令情潮-第47部分

小说: 上官鼎金令情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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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旗令主道:“就是武林四大地家么?”

  非镜和尚大笑道:“武林四大世家,算得什么?”

  白旗令主道:“那是少林、峨眉两派了?”

  非镜和尚道:“少林、峨眉,一在河南,一在川西,江南地面上,他们也鞭长莫及,再说就凭少林、峨眉派出几个和尚,也用不着大宫主亲自赶来。”

  紫旗令主吃惊道:“那么大师说的劲敌,又是什么人?”

  非镜和尚道:“流香谷。”

  紫旗令主奇道:“流香谷?”

  青旗令主道:“大师可知流香谷究竟是帮会,还是门派?”

  黑旗令主趁机问道:“大师可知这帮人在什么地方么?”

  非镜和尚忽然呵呵一笑道:“四位不妨猜猜看?”

  黑旗令主目视在座三人,说道:“这个弟子只怕猜不出来。”

  非镜和尚摸摸头顶,笑道:“目前还无人知道他们的巢穴,但据大宫主判断,他们在江南的分舵,可能设在杭州。”

  紫旗令主道:“会在杭州?”

  非镜和尚道:“咱们有两位三等护法,数日前曾在湖上发现了几个武林中极负盛名的人物,但这两位护法,从此就消失了。”

  紫旗令主道:“不知两位护法发现的,究是何等人物?”

  非镜和尚摇头道:“不详细,因为这两人已经失踪,咱们只是从他们留下的本门记号上,看出来的。”

  他口气微顿,接着说道:“前晚二更,他们还有人,到本寺来踩盘呢!”

  黑旗令主暗暗好笑,心想:“他们把自己当作了流香谷的人。”

  紫旗令主问道:“大师可曾和来人动了手么?”

  非镜和尚摇摇头,笑道:“没有。”

  接着补充道:“那是三宫主的意思,前晚三宫主正好由城里回来,就发现有夜行人向本寺而来,而且看出来人身手极高,三宫主赶出寺中,立时贫僧要僧侣各自回禅房,熄去灯烛,任由他进来。”

  黑旗令主暗道:“原来如此。”

  紫旗令主道:“莫非三师叔那时将计就计,等敌人不疑有他,离去之后,反去踩他的盘了?”

  黑旗令主不禁暗暗一惊。

  只听非镜和尚笑道:“潘令主猜对了,三宫主确有此意,怎奈来人身手极高,三宫主跟到半途,就为对方发觉,终于被他逸去了。”

  青旗令主问道:“凭三师叔的轻功,还会被他逃逸?啊,大师,三师叔有没有认出这人的身材面貌来?”

  黑旗令主心头又是一跳。

  非镜和尚道:“三宫主曾说来人是个五旬开外的老人,中等身材,江湖上从未见过此人。”

  黑旗令主暗道:“原来她并未说出韩少山来。”

  非镜和尚望了紫、白二旗令主一眼,接着笑道:“据本寺知客度缘的报告,潘、陆二位令主来时,就有一个香客,跟踪而来……”

  紫旗令主悚然一震,道:“那人呢?”

  非镜和尚微笑道:“已经走了。”

  白旗令主道:“大师可曾派人跟踪?”

  非镜和尚缓缓道:“其实这几天来,本寺许多香客之中,经常发现形迹可疑的人。”

  他似是不愿多说,口气一顿,接着道:“大宫主因此指示贫僧要你们立即搬来本寺居住,在这几天之中,不准外出。”

  紫旗令主肃然道:“弟子遵命。”

  非镜和尚又道:“还有一点,贫僧差点忘了,本寺后园原是接待官眷之处,四位住入方鉴堂,仍是香客身份,这几天内不论发生什么事故,或是发现有夜行人踩盘,都不可泄露了你们身份。”

  白旗令主和青旗令主听的都不以为然,忍不住举目朝紫旗令主望去。

  紫旗令主抬目问道:“这是师父交待的么?”

  非镜和尚尖声笑道:“正是,正是,若非大宫主交待下来,贫僧怎敢擅作主张?再说本寺八十名僧,也都暗谙武功,圣果寺纵非龙潭虎穴,可也不见得任人来去自如。”

  紫旗令主改容道:“弟子自当遵记。”

  用毕家斋,四旗令主便自起身辞出。

  却说司徒兰和黑旗令主两人,回转招贤庄,他们原只带了一个简单的随身行囊,黑旗令主返回房中,随手取过包裹,正待外向行去!突见门口人影一闪,司徒兰面含娇笑,侧身走了进来。

  黑旗令主迎着道:“三师姐有什么事吗?”

  司徒兰“嗯”了一声,随手轻轻掩上房,才缓缓转过身来,朝黑旗令主嫣然一笑,道:“是有些事。”

  黑旗令主只得把提在手里的包裹往桌上一放,说道:“三师姐请坐。”

  司徒兰道:“不用啦,我只有一句话,说完立刻就走。”

  黑旗令主感到司徒兰笑得有些异样,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才道:“三师姐要说什么?”

  司徒兰收起笑容,两道秋水般眼神,直注黑旗令主,徐徐说道:“你真的还要搬入圣果寺方鉴堂去么?”

  黑旗令主心头不觉一震,反问道:“怎么?三师姐不搬到圣果寺去?”

  司徒兰道:“我自然要去。”

  黑旗令主道:“那么,三师姐竟认为小弟不该搬去么?”

  司徒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接着缓缓低下头去,口中幽幽的道:“我认为你应该走了。”

  黑旗令主骤闻此言,禁不住心弦猛震,头皮发炸!

  聪明一点的人马上就能猜透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还用得着再作解释么?

  司徒兰和自己一路而行,一定什么地方给她瞧出破绽来了。

  不,她如果真已识破自己行藏,何以不向她师父或三师叔告密?

  她要回到客店,掩上房门说话,那只是表示她对自己仅仅是心有所疑,设词试探而已。

  黑旗令主勉强镇定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故作讶容,问道:“三师姐此话怎说?”

  司徒兰道:“你听不懂。”

  黑旗令主道:“小弟确是不懂。”

  司徒兰撇撇嘴,道:“你这份镇定功夫,倒是值得令人佩服。”

  黑旗令主苦笑道:“三师姐越说越奇了,小弟……”

  司徒兰轻哼了一声,道:“我觉得此时此地,咱们要坦诚相处才好。”

  黑旗令主道:“三师姐太多疑了,小弟在三师姐面前,焉敢不坦诚相处?”

  司徒兰道:“那么你说,你是做什么来的?”

  黑旗令主骇然道:“三师姐这话又奇了,小弟和三师姐同是奉坛谕赶来杭州的。”

  司徒兰冷笑一声,道:“是么?那真是我太多疑了,本来嘛,连师傅、师叙两位老人家的法眼,都不曾看出来,我又怎会看得出来?但我和刘景升同门学艺,他的德性,我多少总知道一点。”

  黑旗令主心头暗暗震惊,忖道:“原来自己叫刘景升。”

  一面依然镇静地说:“小弟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司徒兰道:“多着呢?就是刘景升的武功吧,我比他先进门一年,至少不该比他差,对么?”

  黑旗令主道:“小弟承认三师姐的武功,高过我甚多。”

  司徒兰道:“但我败在李维能扇下,你却一剑击退了李维能和燕山双杰……”

  黑旗令主道:“那一剑。小弟是情急拼命,古人说的好,一人拼命,万夫莫挡。”

  司徒兰樱唇一撇,道:“真该谢谢你为我拼命!”

  接着缓缓说道:“但在树林子里施展的那份轻功,可真不含糊,别说刘景升望尘莫及,就是我这三师姐也瞠乎其后,无怪李维能咬牙切齿,都休想追得上了。”

  黑旗令主听得暗暗一惊,心想:“这就是了,那天离开树林之后,小香守在路边,把自己领入路旁一片树林,当时司徒兰虽是缓步走出,但她胸脯微现起伏,就是说话也略带轻喘,似是经过一阵子急奔,才赶到的一般,原来她果然跟在自己后面。”

  心念转动,不觉干咳一声,握握手,笑道:“三师姐真会说笑。”

  司徒兰忽然抿抿嘴,嗤的轻笑出声!

  她这一笑,就宛如春风解冻,毫不带敌意!

  黑旗令主不禁怔了一怔,抬目瞧去,只觉司徒兰一双清澈的大眼之中,流露出脉脉情意,口齿启动,低低的道:“我如果猜的不错,你应该是江……”

  江什么呢?话声未出,倏地住口,闪电般一个转身,伸手去拉房门!

  不用说,她证实了黑旗令主的身份,想夺门而出!

  黑旗令主心中猛然一凛,右掌疾举,正待朝她后心拍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黑旗令主手掌还未击出。司徒兰已经抢先一把拉开了房门。

  只见门口正有一个店伙模样的人,弯腰侧耳站在那里,敢情司徒兰动作迅速,突然开出门去,那个连直起腰来都来不及。

  这情形一看就知,他正在窃听房中两人的谈话!

  黑旗令主又是一楞,急忙把举起的手掌,放了下去,心中暗暗惭愧,如若论江湖经验,自己就远不如司徒兰了。

  司徒兰一下拉开房门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店伙大吃一惊,连连躬腰,陪笑道:“小……小的是……替客官送……送茶来的。”

  他手上,果然端着一把白磁茶壶,说的倒是不像有假。

  司徒兰冷冷道:“给我放下就是了。”

  那店伙连声应“是”,捧着茶壶,颤颤兢兢的跨进房门,把茶壶放到几上。

  司徒兰就在他进入房门之后,突然砰的一声,掩上房门,转身冷笑道:“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究竟是作什么来的,自己说吧!”

  店伙打了个哆嗦,发急道:“小的真是替两位送茶来的。”

  司徒兰道:“你来了已经有一会儿吧?”

  店伙道:“小的刚到门口,因听两位客官在说话,不敢惊扰。”

  司徒兰道:“那你听到了什么?”

  店伙吓白了脸,急道:“没……有,小的没听到什么……”

  司徒兰目中寒芒如电,直注在对方脸上,冷笑道:“你再不实说,那是不要命了。”

  店伙哭丧着脸道:“小的真的……”

  司徒兰寒着脸,没待他说完,哼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告诉你,落到我手里的人,就是连尸骨都不会让你留下一点来的。”

  店伙机伶一颠,身不由己地后退了步,慌忙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文制钱,摊在掌心,躬躬身,道:“令主垂察,小的奉派在此,监视本店可疑旅客的。”

  黑旗令主目光一动,已然看清他手中那文制钱,锈着“五铢”两字,心中忖道:“敢情这五铢二字,是五凤门的暗记了。”

  司徒兰哼了一声,问道:“那你早已知道咱们是谁了?”

  店伙道:“是。”

  司徒兰道:“好,拿过来给我瞧瞧。”

  店伙不敢违拗,左手托着右手,恭恭敬敬地捧着制钱,送到司徒兰面前。

  司徒兰一声不作,突然一指点了过去。

  这一指出手奇快,那店伙没想到自己出示了制钱,司徒兰还会出手,双方相距极近,一时哪想躲闪的开?连吭也没吭一声,应指倒地。

  这下连黑旗令主都有些意外!看她出手一指,竟然点了店伙死穴,心头也不觉一怔!

  司徒兰跨上一步,一手掀开店伙头上戴着的帽子,只见他顶门赫然露出戒疤,原来是个和尚,不用说他是圣果寺派来的了。

  司徒兰也不说话,迅快地从身边摸出一个小磁瓶,挑了少许药粉,弹在那和尚尸体之上,不到盏茶工夫,尸体渐渐化去,只剽了一滩黄水。

  司徒兰取起茶壶,用茶水冲去地上痕迹,才缓缓吁了口气。转过身来,朝黑旗令主看了一眼,幽幽地说:“我杀他,不是为你。”

  黑旗令主淡淡一笑,道:“但我还是感激你的。”

  司徒兰道:“方才咱们话还没有说完呢!”

  黑旗令主道:“那要问你有何打算?”

  司徒兰双目眨动,低声道:“你真是……”

  黑旗令主点头道:“你猜对了。”

  司徒兰心头似是起了一阵激动,失声道:“你真是江……”

  黑旗令主道:“不错,在下正是江寒青。”

  司徒兰明知他是谁,但听他自己说出口来。还是呆了呆道:“我早就猜到是你了,唉,你胆子太大了。”

  黑旗令主潇洒地站在她面前,徐徐说道:“姑娘已知在下来历,不知要待如何?”

  司徒兰道:“刘景升呢?”

  黑旗令主道:“已经死了。”

  司徒兰道:“你杀了他?”

  黑旗令主道:“是他服毒自杀的。”

  司徒兰避开他的视线,粉颈低垂,双手互握,不住地揉着掌心,显出她内心充满了矛盾,有些无所适从。

  过了一回,才抬眼道:“我觉得你应该走了。”

  黑旗令主道:“为什么?”

  司徒兰道:“我是为你好。”

  黑旗令主微微摇头,道:“在下目前不能走。”

  司徒兰目露幽怨,望着黑旗令主道:“你实在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啊!”

  黑旗令主道:“家兄还在你们手里。”

  司徒兰沉吟说道:“令兄不在这里,据我所知,此事是胡俊才办的,你还是回去问问胡俊才的好。”

  黑旗令主点头道:“多谢姑娘,但姑娘应该知道,目前刘景升已死,我不能就走,因为一旦离去,再来就不容易了,姑娘一番成全之意,在下衷心感谢。”

  司徒兰听的一呆,道:“那是说,你不肯走了。”

  黑旗令主道:“事实如此。”

  司徒兰幽幽地说:“就算我甘冒天大风险替你遮,也只怕难于瞒过师父……”

  黑旗令主笑了笑,道:“只要姑娘肯曾在下遮掩就好。”

  司徒兰幽幽一叹,道:“我不向师父告发,知情不报,已是犯了本门律条,若要让大师兄他们发觉,我也唯有一死。”

  黑旗令主道:“姑娘切莫如此,在下若有差池,也决不会连累到姑娘。”

  司徒兰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臻首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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