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令情潮-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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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杰双那还怠慢,立即和掣兵刃,双双纵身掠起,飞扑战圈。
这是拿人,用不着再讲什么江湖过节,两人一左一右扑入战圈,更不说话,挥动兵刃,朝青旗令主抢攻而上!
就在两人堪堪扑入战场之际,东南方一株大树上,倏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好像蒙着脸,只是一只眼睛,黑夜之中,宛如两点朗星,此时突然掣出长剑,撮口长啸,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长虹,直向场中射来!
他居然能后发先至,抢在燕山双杰前面,精练电射,凌空发剑的一招“长虹吐焰”,朝李维能当头扑击而下!
这一记宛如迅雷骤发,疾快无比,威势极盛!
李维能胜算在握,招呼燕山双杰,就是立誓要把青旗令主生擒活捉,此时骤闻啸声,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向自己当头射来,势道劲急,锐不可挡!
心头不觉大怒,厉喝一声:“什么人敢向本公子偷袭?”
霍然仰起,折扇卷起一片玄光,朝上迎击!
青旗令主正在危急之际,啸声入耳,陡觉四周压力一松,耳中也同时传到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三师姐速退,小弟给你断后……”
金令情潮二十 玉女多情
二十 玉女多情
这时李维能正好硬接了黑旗令主凌空一击,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出,青旗令主一声娇叱,手连腕挥,刷刷刷,一连三剑,冲出李维能的扇影之外,朝两名书童低喝一声:“随我走!”
三道人影,疾如鹰隼,连翩飞起,直向东南方—片树林中投去。
李维能交急进能,大喝一声:“妖女哪里走?”
正待纵身迫扑!
眼前黑影一晃,令主已然拦在他前面,轻笑道:“阁下不用追了。”
李维能双目几乎要冒出火来,大喝道:“你是黑旗令主,那就把你留下好了。”
扇随声发,迅疾无伦朝黑旗令主点来。
黑旗令主喝道:“来的好!”
长剑一挥,硬接了李维能一扇。
这一招两人差不多全用了七成力道,剑扇交击,但听“当”的一声大震,黑夜中爆射出一片火星。
李维能但觉右臂一阵酸麻,身不由主地被震退了一大步。
这时燕山双杰已飞扑而至,跟踪掠来!
黑旗令主却借势飞射而起,朝林中投去,大笑道:“在下少陪了。”
李维能急怒攻心,大喝道:“今晚你休想逃出本公子的手去!”
他艺高胆大,那管什么遇林莫入?同时长身飞掠,直向林中扑去。
茅屋四周空自埋伏许多匣弩,眼睁睁看着人家突围而去,因有大公子紧迫在他们身后,不敢妄发一矢。
却说黑旗令主李维能两人,一前一后,飞掠入林;两人都有一身上乘轻功,此刻各展身法,当真有如两点流星,一闪而没,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等李维能赶到林中,已不见黑衣人踪影,李维能气的俊脸通红,手横折扇,大声喝道:“黑衣鼠辈,你躲躲藏藏,算得什么人物?有本领现出身来,和本公子一决胜负。”
话声甫落,只听耳边传来一缕极细的声音,轻笑道:“我不想和你打了,再见。”
黑旗令主退出松林,匆匆朝前赶去,奔行了里许光景,只见路旁人影一闪,一名书僮打份的人,躬身道:“来的可是四令主么?”
黑旗令主在四位令主中,排行第四,这“四令主”当然是称黑旗令主了。
黑旗令主脚下一停,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书僮回答道:“小婢小香,奉令主之命,在此恭候。”
黑旗令主想起司徒兰一名贴身使女,就叫小香,这就注目问道:“三师姐人在哪里?”
小香道:“令主就在林内,小婢替你带路。”
说完,转身朝林中走去。
黑旗令主随她进入一片疏林,走有几步,只见一棵大树之后,又闪出一名书僮,轻声喝道:“什么人?”
小香应道:“四令主来了。”
那书僮啊了一声,慌忙躬身道:“小婢小花,见过四令主。”
黑旗令主还没回答,只听林中响起司徒兰的声音道:“四师弟来了,我们就走吧!”
这黑旗令主正是江寒青所乔装,他内功精纯,耳目何等敏说,此时只见青旗令主司徒兰虽是缓步从林中走出,但她胸脯微现起伏,就是话声也略带轻喘,似是经过一阵急奔,才赶来的一般,心中不由起了一丝警惕,一面奇道:“三师姐还要哪里去?”
司徒兰听得似乎一怔,说道:“回偏城去。”
黑旗令主道:“三师姐属下既在偏城,你何以不坐镇偏城,只带了她们两人住到这里来?”
司徒兰道:“李维能虽是江湖经验不足,但总管康文辉可并不简单,河北是李家势力范围之内,我们稍一大意,难保不被他们发现,这里原是预定和李维能谈判的地点。”
黑旗令主道:“原来如此。”
四人一口气奔行了二十余里,翻越过两座山峰,已到了一处山谷前面。一所木屋前停下。
小香,小花赶紧趋前一步,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这一瞬工夫,屋中已经点燃起蜡火,司徒兰目光一转,抬手轻笑道:“四师弟请进。”
黑旗令主暗暗一惊,忙道:“三师姐请先。”
青旗令主也不客气,当先走入茅舍,一面含笑问道:“四师弟,你看这里地势还不错吧?”
黑旗令主跟着走入,答道:“太好了,这道天然狭谷,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三师姐如何找到的?”
司徒兰道:“这是尹护法找的。”
说话之时,徐徐除下蒙面青纱,吁了口气,在一张木椅上坐下,一手掠掠鬓发,道:“没想到李维能一身武学,果然绝高,今晚要不是师弟及时赶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黑旗令主在她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下,一面欠身道:“小弟是奉三师叔谕令,赶来驰援的,只是小弟还是迟来一步,还望三师姐恕罪。”
小香手托木盘,替两人送上一盏热茶。
司徒兰吩咐道:“小香,燃起红灯。”
小香领命退下,在屋外点起了一盏红灯。
司徒兰目注黑旗令主问道:“三师叔命你查询江寒青的下落,不知如何了?”
黑旗令主心头又是暗暗一惊,回道:“舍弟自从那次遭独目阎罗单晓天劫持,中途和一个白衣书生同去,从此就一直没有回去过,小弟命人四出查访,也没有舍弟的消息。”
司徒兰“嗤”的一声轻笑,道:“看你口气,倒真像他大哥一般!”
黑旗令主笑道:“小弟若是口气不像江步青,岂不早就露出破绽来了。”
只听屋外响起一个洪大的声音说道:“属下尹承业晋见令主。”
司徒兰随手取起面纱,重又覆到脸上,说道:“叫他进来。”
小香急步走到门口,娇声道:“令主有请。”
那人进入茅屋,立即举手摘下蒙面青布,接着抬目道:“属下方才接到总分坛飞鸽,因令主不在这里,另派信鸽飞传到峻极关去了,不知……”
司徒兰跺跺脚,道:“糟了,信鸽此时飞去,只怕已落入李家之手了。”
一面目注尹护法问道:“坛谕上说些什么?尹护法看了没有?”
尹护法躬身自说道:“那是一封密缄,属下不敢擅拆。”
司徒兰直是皱眉,还没说话,只听屋外一阵扑扑轻响!”
司徒兰急忙挥手道:“还不快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信鸽飞回来了。”
小香答应一声,三脚两步奔出茅舍,接着只见她手上拿了一个竹管走了进来,说道:“是我们的信鸽飞回来了,这是总分坛的坛谕。”
司徒兰接到手中,仔细看了封口印记,打开竹管,取出一张字条,但只看了一眼,便朝尹护法道:“三师叔命我立即动身,赶去杭州,对李家之事,暂时只好按兵不动,我们这里,可由尹护法主持。”
尹护法道:“不知令主要多少时候,才能回来?”
司徒兰道:“坛谕上并未提起,但最少也总得十天半月。”
尹护法道:“属下遵命。”
说完,欠身一礼,退出屋去。
黑旗令主听她说出三宫主也去杭州,心中不觉一动,暗道:“莫非他们总坛,就在杭州不成?”
“师傅已经到了江南,目前正在杭州,三师叔已经赶去了,坛谕上要我们立即动身。”
江寒青问道:“三师姐要何时动身?”
司徒兰道:“师傅已经到了杭州,坛谕上既要我们立即动身,自然立时就得上路。”
小香道:“小婢呢?是不是也跟令主上杭州去?”
司徒兰道:“你和小花都留在这里,用不着跟我去了。”
说到这里,朝黑旗令主道:“四师弟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朗然往里行去。
这时但听远远传来鸡声!司徒兰从里面出来说道:“天色已经亮了,我们该动身啦!”
一面看了黑旗令主一眼,又道:“四师弟最好也换一身衣衫,穿着黑衣,极易引人注意。”
黑旗令主道:“小弟奉三师叔之命,匆匆赶来,不但没带衣衫,连易容都来不及,三师姐这里可有现成衣衫、面具,请暂借小弟一用。”
司徒生道:“面具我这里还有一张,但我的衣衫,你可穿不下,我看戚护法身材和你差不多,小香,你快去跟戚护法借一件长衫来。”
一面从怀中摸出一张面具,递了过来。
小香答应一声,匆匆出门而去。
黑旗令主接过面具,随手取了蒙面黑纱,把面具蒙到脸上,问道:“小弟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司徒兰笑道:“三十来岁,脸色苍白,是个文人模样。”
黑旗令主道:“小弟记下了。”
不多一回,小香捧着二袭蓝布长衫进来,欠身道:“令主穿穿看,是否合身?”
黑旗令主脱下黑衣,穿上蓝布长衫,倒也合身,这就点头笑道:“差不多,将就可以了。”
司徒兰看了他一眼,催道:“我们可以走了。”
回头朝小香吩咐道:“快去备马。”
小香领命而去。司徒兰、黑旗令主相继步出茅屋。
黑旗令主随着司徒兰走出不远,便见小香、小花两人,各自牵着马匹,已在林前伺候。
司徒兰嘱叮了二婢几句,便自一带缰绳,策马朝谷外而去。
出了山谷,司徒兰立即纵马驰行,两匹马同时加快脚程,中午时分,赶到武安,就在大路旁边一家酒店打尖。
两人打了个尖,继续上路,果然一路上,见到几拨劲装汉子,往北而去。
司徒兰只是冷冷一笑,并未多说,敢情她对这位四师弟,气味并不相投,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来,黑旗令主却暗暗叫苦,他本来原想在路上。藉着交谈,多少也可以从她口中,听到些五凤门总坛的秘密,也多少可以了解一些他们师傅——大宫主的情况。
但以眼前的情形来说,司徒兰似是不大理睬自己,想从她口中套问什么,实非易事。
尤其许多事情,她不说,自己又不好多问,万一露出马脚,岂非前功尽弃?
几天之后,他们已经赶到杭州。
司徒兰放缓缰绳,回头问道:“四师弟,你到过杭州?”
黑旗令主答道:“那是去年,小弟有事前去平湖,同行的胡护法是杭州人,归程时顺便游过西湖。”
他想起去年大哥曾和帐房胡俊才到过西湖,而胡俊才正是黑旗令下的首席护法,因此随口说了出来。
司徒兰道:“你去年到过杭州,自然对杭州很熟悉了?”
黑旗令主道:“小弟是由胡护法陪同,到过西湖走马看花,哪里说得上熟悉?这次有三师姐同行,一切行止,小弟悉凭三师姐的马首是瞻。”
司徒兰听得一怔,急道:“我又没到过杭州。三师叔只命咱们立即动身赶赴杭城,又没有指定到哪里去?”
黑旗令主看她说话神情,不像有假,暗想:“自己一直不敢多问,原是那字条上只说迳赴杭州,没说地址,生怕杭州这处巢穴。自己应该知道的,问了等于泄露马脚,原来她也不知道。”
忽然灵机一动,笑道:“既然三师姐也不知道,小弟倒有一个主意。”
司徒兰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黑旗令主低声道:“坛谕上只要我们赶来杭城,我们且找个客店落脚,也许另有后命。”
司徒兰“晤”了一声,点头道:“这话不错,你上次来。往的是那一家客店?”
黑旗令主道:就在前面,是招贤庄,小弟前面领路。”
说完,催马前行。
转过一条大街,但见树阴夹道,虽有车马往来。却并不喧闹,招贤庄一排五间,地势倒是相当清静。
两人到得门前,早有店中小厮迎上前来,拢住马头,司徒兰、黑旗令主跨下马背,把马缰绳交与小厮,进入店堂。
一名伙计慌忙迎着陪笑道:“两位客官可曾定了房间?”
黑旗令主听得一怔,道:“我们刚到杭州,是住店来的,要两间清静上房。”
那店伙傻了眼,望望两人,连连哈腰,陪笑道:“两位都是小店的老主顾,才会一到杭州,就找上小店来,只是最近是香汛期间,小店房间,全都是预先定的,两位客官若是没有向小店预先定好,那就……”
黑旗令主问道:“你们可是没有空的房间了?”
那店伙陪笑道:“房间是还有几间空着,只是都是客人预定了的。”
司徒兰道:“既然这里没有房间,那就到别家去也好了。”
那店伙听说两人要走,忙道:“两位客官都是小店的老主顾,务请稍待,容小到柜上问问,也许能够腾得出来。”
说完,转身朝柜上走去。
两人跟着过去,走近柜前,只见一名戴着老花镜的帐房先生朝两人打量了几眼,忽然拱拱手道:“两位客官可是金陵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