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令情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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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若冰回头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最多过了三个月,我自会来看你的。”
话声一落,身形突然加快,但见青影飘掠,人如电光闪动,两起两落,已到了数十丈外,渐渐地被山林遮住,不见踪影。
江寒青目送董若冰远去,心头若有所失,一个人怔怔的站了一会,突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把人皮面具往怀中一塞,长长掠起,展开上乘轻功,飞也似的朝原路急奔而来。
不过顿饭工夫,就已赶到当地,举目四顾,双方的人,早已走得一个不见。
江寒青暗暗皱了下眉。忖道:“自己只当他们已经动上了手,流香谷的人,对自己太重要了,父亲遗骸,极可能就是他们盗走的,自己非追上他们不可。”
心念转动,人已俯下身去,在地上仔细察看了一阵车轮痕迹,一路寻了下去。
赶了十几里路,车轮已经折上大路,朝西而去,他平日很少出门,不识路径,心中又急于追上单堂主等人,是以只是循着路上轮迹追踪。
天色渐渐接近黄昏,前面出现了一座城墙,车轮痕迹,到了此处,不用说是朝城中去的。
江寒青赶到城下,才知道这里是句容县,这就不对了,再往西去,不是又回到金陵去了?
他们昨晚从金陵出发,今日一早,打尖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句容,自己一时大意,找错方向,又找了回来,但方才自己看得十分仔细,当地车轮痕迹,明明只有一条,除了他们弃车而去,不然,这辆马车,怎会平空不见了呢?
再要回去,只伯也追不上了。
心中虽觉懊恼,但继而一想,也许可以从司徒兰这帮人口中听到流香谷单堂主的消息。
心念一决,四顾无人,就取出面具,戴到脸上,匆匆赶路。
以他的脚程,自然不消片刻工夫,就赶到龙潭。
江寒青艺高胆大,陡地一提真气,身躯腾空飞起,快得同划空流矢,越过围墙,落在屋面之上,借着夜色掩护,一连两个起落,便已到了后进,轻轻飘落窗前。
这一角小楼,正是司徒兰的卧室,但却仍然不见一点灯光。
江寒青暗暗觉得奇怪,心想:“难道她还没回来?”
即手一推,窗户应手而启,房中黑黝黝的果然不见人影,这就穿窗而入,在中间站停,举目朝四下一阵打量。
他目能夜视,这一瞧,直把艺高胆大的江寒青,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暗暗称奇!
这间房子,他曾经住过一宵,自然十分熟悉,此刻牙床奁镜,桌椅摆投,虽然并无移动,但只隔了一个晚上,不但锦帐绣被俱已不见,而且那张自己吃过饭的八仙桌、睡过觉的雕花床,竟然积尘盈寸!
连那妆台一面大铜镜上,还挂着蛛网蛛丝,一看就知已有许久没有人住!
这是多么诡异离奇之事?莫非自己遇上鬼了?
刹那之间,这间“香闺”,顿时使人觉得阴气森森,充满了恐怖!
江寒青渐渐定了定神,他心中有数,司徒兰当然不会是鬼,这帮人行动神秘,也许因为他们形迹已露,才故弄玄虚。
心急疾转,就推开房门,从楼梯而下,穿过两进房屋,一直找到青袍老人住处,果然一大的宅院之中,早已不见一人,而且,每一间房舍,都是积着厚厚的尘灰。
江寒青突然想起董若冰的话来:“他们杀害秀姑,无非因为可以从严秀姑身上,牵连出少林、峨眉两派,逼得自己无法在江湖立足,只有投入他们一途……”
“不错,一定是这样,那自己今天向无尘师太说的那一番话,岂不全成了谎言?”
想到这里,不禁怒哼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这一帮人,当真可恶的很!”
步出院子,正待离去,突听一阵扑扑轻响,一只灰鸽从檐前飞落!
江寒青觉得奇怪,夜色已深,何来飞鸽?
就在他思忖之间,那头灰鸽在阶上走了几下,忽然振翅飞起!
江寒青看它飞起,心中突然一动,双肩一晃,身形比电还快,跟踪飞起,一把抓住灰鸽,回落地面,低头看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头灰鸽脚上,缚着一个小小竹管,里面装了一个纸卷,打开一瞧,只觉纸上写着:“着于五更前,率属至大茅峰下候命。”上面还印着一颗小小的朱铃。
“五更在大茅峰候命。”江寒青不觉抬头一看天色,心想:“此刻差不多只是初更时光,从这里赶去茅山,还来得及。”
一念及此,那还犹豫,长身掠起,堪堪飞上围墙,瞥见四五条人影,疾如鹰隼,飞掠而来!
江寒青目光何等锐利,不待对方扑起,早已轻轻一闪,隐入暗处!
只见当光一人,正是紫竹庵主无尘师太和她门下了因女尼,接着是少林觉明禅师,清凉寺主持觉胜,铁书生严秀侠。
一行五人,先后飞落天井,身形一停,只听觉胜法师低声道:“奇怪,宅中若是有人,怎会一无戒备?”
无尘师太哼道:“两位大师听信那淫贼的话,据老尼看来,根本不像有人。”
觉胜法师道,“咱们且进去瞧瞧吧。”
无尘师太冷冷说道:“来了自然要进去。”
江寒青暗暗攒眉,他们这一来,自己更是有口难辩了,他急于赶去茅山,眼看他们鱼贯往里行去,立即一提真气,朝墙外飞落。
只听身后响起觉明禅师一声沉喝:“什么人?”
江寒青没加理会,身形突然加快,掠出树林,连头也没回,一路施展轻功,朝茅山赶去。
他身具上乘武学,不过一个多更次,已然赶到了茅山脚下。
“此刻已经快近三更,这附近一片荒凉,无人可问,自己到哪里去找大茅峰呢?
正在思忖之间,瞥见远处树林间,忽然转出了一簇人影,飞也似的朝山脚奔来。
江寒青心中一动,立即一提真气,飞身上树。
不过片刻工夫,那一行人已经奔近树下,领头一人身材瘦小,青衫佩剑,面蒙青纱,一路行来有如行云流水,身法极为轻快,一望而知是个身负上乘武功的人。
江寒青看得心中一喜,暗道:“青旗令主!原来他们也是奉命赶去大茅峰的;自己正愁没人引路,只要跟他们去,就不会错了。”
心念转动之际,但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青旗令主脚下极快,已然从树下急奔而过。
身后一共约有二十几人,一式青色劲装,头上套着青色布袋,只留两个眼孔,腰跨单刀,步履轻捷,紧随青旗令主身后而行。
这一行人,除了“沙沙”的轻快步声,听不到一点声息。
江寒青等到最后一人经过之时,突然以最快身法,疾如鹰隼,直扑而下。人还未到,一缕指风,已悄无声息的点上了那人脑后“哑门穴”,伸手抓住衣领,飞闪入林?迅快的剥下青衣人衣衫,换到身上,覆上蒙头布袋,飞身追了上去。
一行人正奔行之间,自然不会顾到后面的人,江寒青轻而易举地混入他们行列之中。
大家依序追随青旗令主之后,只是放脚奔行,一口气走了十几里路,翻过两座山峰,前面的青旗令主奔到一株数人合抱的枫树之下,渐渐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二十几个大汉迅快地排成一列横队,垂手而立,面对青旗令主,似是等待他的命令。
青旗令主两点寒星般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似在清点人数,然后点点头,发出清冷的声音说道:“大家可以在此稍息。”
江寒青听得暗自一怔,只觉青旗令主的口音,极为耳熟。
二十几名汉子依然垂手恭立,谁也没有作声。
江寒青留神察看,只见青旗令主负手站在那里,不住地向四外张望,似是在等待什么?心中暗暗思索:“他何以要在这棵大树底下,停了下来?莫非他也不知如何走法?”
这样足足等了一盏热茶工夫,但见西首亮起一盏绿阴阴的灯光。
青旗令主立即向众人挥挥手,当先朝那灯光奔去。
那惨绿灯光明灭不定,有如鬼火一般,冉冉在前引路,青旗令主率领着一队人,排成一条长龙,随着灯光指示,一路疾行。
片刻工夫,已奔到一座插天高峰之下,惨绿灯先一闪而来。
青旗令主慌忙站定,身后众人,也跟着止步。
只听前面有人高声喝道:“缴验令旗。”
那人问道:“来了多少人?”
青旗令主答道:“本旗属下一共二十四名。”
那人又道:“可以进去了。”
大家鱼贯而入,排成了一行,站在青旗令主身后。
江寒青目光瞟动,发现天井右首,已有两行人,先在那里。
第一行,一色紫衣蒙面,敢情是紫旗令主的手下。
第二行,一色灰衣蒙面,领头之人,却穿着一身白衣,敢情是白旗令主了。
再看殿上,高燃起四支红烛,照得一片通明,右首一把交椅上,已经坐着一个身躯伟岸的红脸老人,身穿着青布长袍,胸前飘着一片花白长髯,面目冷峻!
此人江寒青自然认识,正是司徒兰的义父。
中间放着一把交椅,却还空着,显见“主上”还没有来。
此时又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江寒青因在场之人,一个个肃然而立,一动不动,自己也不好转头瞧去。
这不过一瞬间的事,只见一个黑衣佩剑,面蒙黑纱的人,串着一行黑衣武士鱼贯走进,排到了阶前左首。
不用说,这一队人,是黑旗令主的手下了。
江寒青看着他后形,心中暗道:“此人身材,真有几分象自己大哥,难怪他假冒大哥,达三月之久,没有一个人看出他的破绽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久,突听观前传来一声大喝:“三宫主驾到。”
紧随四名绿衣使女身后,走进一个铜面绿袍的人来。
在铜面人后面,还有一个身穿竹布长衫的老头,脸上没戴面具,鹞目鹰鼻,生相极为阴沉。
江寒青不知这两人,哪一个是三宫主?
青袍老人早已在阶上停立,这时立即躬下身去,说道:“属下参见三宫主。”
但见铜面人欠欠身,还了一礼,说道:“靳老不必多礼。”
声音清脆,一听就知是个女子。
江寒青暗道:“看来这青袍老人身份果然不低!”
青袍老人接着朝穿竹布长衫的老者拱拱手道:“郭护法随同三宫主而来,兄弟失迎了。”
竹市长衫老者皮笑肉不笑,拱手笑道:“靳坛主好说。”
步入大殿三宫主在上首一把交椅上座下,缓缓从大袖之中,取出一个黄色大信封,接着说道:“大宫主有谕令在此,请靳老过目。”
靳坛主神色恭敬,双手接过封套,打开封口,抽出一张黄笺,略一过目,脸色微变,欠身道:“属下谨遵谕令。”
三宫主道:“大宫主对靳老一向器重,当日要靳老兼主江南总分坛,原是一时权宜之计,如今靳者重回总坛,正是大宫主异倚之深了。”
江寒青暗道:“原来他们在江南的机构,是一个分坛,不知调走靳坛主,换什么人来了?”
靳坛主道:“三宫主可有什么指示?”
三宫主道:“没有了。”
靳坛主抱拳道:“三宫主既无指示,老朽这就告辞了。”
三宫主站起身道:“本宫恭送靳老回坛。”
靳坛主说道:“不敢劳动三宫主了。”
说完,又朝郭护法拱拱手,大步朝阶下走来。
只见三宫主回头低低说了一句。
一名绿衣少女坎步走到阶前,娇声道:“三宫主请紫旗令主上殿。”
紫旗令主应声而出,恭敬地步上石阶,跨入大殿,躬身道:“弟子叩见三师叔。”
三宫主冷冷地说道:“不用多礼了。”
紫旗令主应了声“是”,垂手站立。
三宫主道:“你且说说东许的情形。”
江寒青听她提起“东许”,不觉凝神倾听。
紫旗令主道:“许敬伯的万笏山庄,闭门谢客,平日不和外界往来,每月一次,采购杂物,亦由门人子弟担任。除此之外,从不外出……”
三宫主道:“开林四大世家,只有东许万笏山庄,无人知道内情,据说,许敬伯精通土木消息,他庄中到处都有机关布置,因此靳坛主指示弟子,必须全盘了解,才能……”
三宫主哼道:“你师父就是因为靳老太过持重。才把他调回总坛去的,你身为五凤门大弟子,总该知道咱们若是不依武林四大世家,就无法问鼎中原……”
江寒青暗暗哦了一声,忖道:“原来他们叫五凤门,掌握武林四大世家,这帮人果然有着极大野心!”
紫旗令主唯唯不敢作声。
三宫主问道:“你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紫旗令主嗫嚅道:“弟子已经在他们平时采购杂物的店铺,安置了人,只是一时……”
三宫主冷冷一笑,道:“哪要等到几时去?你师父要我告诉大家,非友即敌,凡是不能收为己用的,就干脆毁灭它。区区万笏山庄能有多大气候?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到时如果仍然无法使许敬伯投效本门,就把万笏山庄毁了,也好给江湖上立一个榜样。”
紫旗令主躬身道:“遵命。”
三宫主哼了一声,挥挥手,令他站到边上。
绿衣使女道:“白旗令主。”
白旗令主应声趋入,朝上躬身施礼。
三宫主道:“西秦呢?”
白旗令主垂手道:“太平堡主秦仁卿,已在三年前弃家出走,至今不明下落,堡中全由总管红脸判官严友三负责。”
三宫主不耐道:“我问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白旗令主道:“靳坛主因严友三不但武功极高,而且和少林方丈,私交极深,因此主张……”
三宫主冷笑道:“他主张暂缓进行?”
白旗令主道:“不是,靳坛主因为南江府的江二公子武功奇高,主张借刀杀人,让他们先造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