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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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毒公主言出如山,万难更改,今日庙中比武,已经有言在先,你是最后一个,理该娶我为妻。”
逍遥客气极而怒,高声喝道:“其是岂有此理,你这样死里活赖的,嫌不嫌丢脸。”
七毒公主杏眼圆瞪,颇不耐烦地言道:“再不识相,姑娘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逍遥客勃然大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有什么本事,你就只管施展出来好啦。”
雷苹冷叱一声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逍遥客不甘示弱地道:“旁门左道的玩意,有什么了不起!请。”
逍遥客话声一落,迎风而立,神态高昂,英气逼人。
七毒公主转怒为喜,娇滴滴地说道:“你这个人很有点男子气概,我是嫁定你了。”
“哼!”逍遥客冷哼一声,一个转身,干脆不看她。
七毒公主又道:“这样吧,你不迎娶,我来招婿好了。”
逍遥客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雷苹将头一摇,瞪起眼睛道:“简单的很,不让我跟你走,你就跟我走。”
逍遥客双目怒张,问道:“跟你去那里?”
七毒公主以为他已答应,欣然言道:“跟我远走天涯咱们比翼双飞,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
逍遥客又好气,又好笑,对这种妖蛮刁横的人,有理也说不清,心中不禁后悔刚才不该来看这场热闹,如今是非惹到身上来,甩不掉,走不开,软不得,硬不得,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其实,这妖冶的七毒公主,井非令人讨厌的姑娘。
她的一切,都比一般少女得天独厚!如果硬说逍遥客对她无情,那也是违心之论,只是逍遥客才入江湖,不解情中套味,同时重任在身,由不得他多作非分之想。
须霞和玲姑娘一人,已经将他缠了个够,而今好不容易落得一个自由之身,又被这不通情理的雷苹赖住,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摆脱的办法来。
七毒公主虽是色貌过人,但来历不明,虽说身怀上乘功夫,却又接近邪门歪道,而且一味疯言疯语地纠缠不清,不知是何用心?逍遥客贪婪地看着她,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暗忖道:“她虽然有高强的绝技在身,轻功却不一定能够胜得过我,何不以此试她一试?”
心思一定,乃双手抱拳,长揖到地,说道:“姑娘千金闺阁之身,与在下草莽客无端法缠,万一被人瞧见,可能会坏了姑娘的名声!何定在下尚有急事在身,望姑娘还是行个方便。”
七毒公主闻言,眼珠一转,发狠道:“不行就是不行,叫姑奶奶也不行。”
逍遥客见她如此不可理解,知道多益无好处,便道:“姑娘能让在下心服口服,一切听尊便。”
这句话引起七毒公主的兴趣,但见她展颜一笑,瞪着逍遥客一眼言道:“要怎样你服?”
逍遥客忙道:“咱们来个君子定协,不用阴谋,不要花样,如果姑娘在脚程上能追得上我,便心服了。”
七毒公主喜得柳腰一摇,挖苦着说道:“想不到你还懂轻功!”
逍遥客一心急于将她摆脱,无与惯计较口舌之利当下神秘地笑道:“这条件姑娘能答应吗?”
七毒公主狂傲地道:“不但答应,而且还让你先行半刻,免得你再说我不通情理!”
逍遥客唯恐时久生变,单掌一伸,急忙喊道:“君子一言!”
七毒公主没有与他击掌为誓,反而多情地握住他的手,悄悄地道:“快马一鞭!”
言罢,轻抚着逍遥客一支厚实的铁掌,口中喃喃言道:“这才是一支英雄的手掌!”
逍遥客用力一甩,叫了一声:“告辞了!”
纵身一跃,疾射而去。
行不多,未见七毒公主雷苹追来,一进放心不下,回头遥望庙前,却见她若无其事似地,站在树下,频频挥手。
逍遥客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感觉,自言道:“这丫头真守信用,说让我行半刻,倒真在那里傻等起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说着,脚下不敢怠慢,继续向前赶去。
路旁景物,如过眼云烟,一现即逝。
正行间,忽觉耳中嗡嗡作响.不知何方飘来真力传音之声:“好俊的轻功夫。”
逍遥客急忙回首,四周空无人迹,连古庙与七毒公主的影子,也已不知去向!那传音之声又道:“下半刻时间已到,我要追你了,冤家。”
分明是七毒公主雷苹的声音把逍遥客吓了一跳!半刻的时间,以逍遥客的上乘轻功而论,怕不早已行出十数里之外这七毒公主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向他隔空传音!“我不相信她的轻功也比我强。”
逍遥客自负地走着,聚气运功,健行如飞。
这是“逍遥门”独传的轻功绝技,象行云,象走月,飘然无踪,足不染尘,名之为“逍遥游。”
逍遥客就是仗着一手如行云走月般的轻功,才能深入无男庄的重地,才能在无男庄天罗地网的布防之下,如入无人之境,才能在途中击破无男庄四大护法的“四小旋风迷阵”掌伤蓝小真之后,安然而退。
此番遇上七毒公主雷苹的无理纠缠,无可奈何之中,他又想以轻功试图取胜。偏偏这个狂做成性的雷苹,竟目中无人!答应与他比试不说,还要让他先行半刻——
逍遥客焉有不乐之理!自从在破庙里,看到那一场惨绝人道的循环决斗,七毒公主利用色与欲的诱感,无缘无故地害死一十几条性命,最后,又以赫人的飞吻绝技,令剩余的大汉丧生,其残忍的程度,可称天下少有!这份印象使逍遥客对雷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恐惧。
美的时侯,叫人神魂颠倒,狠的时侯,叫人胆破心惊,逍遥客一向狂傲无比,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
若是谈到比轻功,逍遥客则认为这是她的大意失策之处。
为了彻底摆脱七毒公主的追及,逍遥客展开师门绝顶上乘轻功,一意疾奔,忘了时间,忘了疲乏一一
行行重行行,风从身后生。
看看天色渐晚,卷鸟归巢之一。
逍遥容缓住身形,抹去额角汗水,再度回头遥望。
阳关道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行人。
七毒公主呢?是没追上?还是根本没有来?逍遥客站在路旁,又慎重地搜寻了半天,仍没有七毒公主酌影子追来,过才得意地笑道:“这丫头,到底给我甩掉了!我……”
一语未了,突闻身后有人声冷哼道:“你的轻功相当不错,只是火候稍差!”
逍遥客猛地转身,张眼一瞧——
说话的人,正是那阴魂不散的七毒公主雷苹!她从那里来的?什么时候追上的?人已来到身后,凭逍遥客的武功,居然丝毫不曾察觉!身手可说相当到家。逍遥客那能不骇?逍遥客一惊,结结巴巴地道:“姑娘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下文。
七毒公主“嗤”地一笑,神情得意已极,腮边的小酒窝一现,十分刁钻地道:“你什么?这回没话说了吧?”
逍遥客象个泄了气的皮球,那份窝囊,实非笔墨所能形容他仰天长叹一口,黯然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既然输开姑娘,一切悉听尊便吧。”
七毒公主见状,撇着嘴道:“亏你还懂得大丈夫大丈夫的看你那副愁眉苦脸的倒霉样子,好像我会吃掉你似的。”
逍遥客没有理她,只是阴森森地道:“我要走啦!”
言罢,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自径阔步挺胸而去。
七毒公主受了冷落,芳心里有所不甘,金莲一跺,跟了上去,使起蹩扭的性子,顽强地咒道:“死样子!越这样我越缠你!”
逍遥客闷声不响。
七毒公主面色持重。
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二人一路无语,转眼夕阳西下。
前面不远处,现出一个集镇,已是万家灯火。
逍遥客恐怕在大街上争吵惹人注目,只好止步转身,脸上毫无表情,没好气的答道:“你饿了,尽管找地方填肚子,炫/书/网/叫我能当饭吃么!”
七毒公主瞪大了眼睛,两支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真想捶他几下,忍了半天,终于忍了下来,叫道:“我也怕你饿呀!”
逍遥客冷冷道:“我饿我会吃,要你献什么殷勤?”
“傻瓜!”七毒公主突然笑了!笑得说不出有多美!她挽起逍遥客的胳膊,歪着头望着他道:“万一把你饿出个三长两短,我可得守寡哩!”
逍遥客正想发作,一瞧她娇柔妩媚的笑容,一肚子闷气,顿时化为乌有,迫不得已,狠狠吐出一口气来道:“雷苹,你这是干什么?”
雷苹轻笑道:“好哥哥,快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顺便住一宿好不好?”
“跟我来!”
“好。”
那股驯服听话的样子,前后简直不象一人!逍遥客似乎伴着—个虐疾的患者,忽冷忽热,忽硬忽软,颇觉有些忍受不了。
最难忍受美人恩!不过,现在这个“难”字不是作“难得”
解,此刻,而是作难过解他不服也得服!带着雷苹,走到街的尽头,找到一家客店。
伙计们迎出店门,望见这一双青年男女,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艳多娇,端的是天作之合。
连忙弯腰打揖,陪笑嚷道:“贤伉丽远道光临,小店蓬生辉,里面请!里面请!”
逍遥客闻言脸热,急急解释道:“我们是——”
是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七毒公主却趁机接言道:“愚夫妇出门探亲,路过此地,你们可有吃的住的?”
“有,有,有!什么都有!”
伙计满口唾沫,吹牛不打腹稿,举手划脚地叫道:“吃的荤素俱全,住的敞亮洁净,保证二宾至如归,下次不请自来。”
逍遥客见他过分油腔滑调,低声责道:“贫嘴!”“是,是,是!”
伙计将他们带到一张桌旁,问道:“二位吃点什么?”
逍遥客不语。
七毒公主吩咐道:“两荤两素,再来一斤好酒,快点!”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伙计去了。
二人对坐,一阵沉默。
逍遥客想找些话题,保持这份和谐的空气,满心陶醉,方待开口,一看七毒公主雷苹脸上,笑容已经不复存在,只好硬将两片嘴唇并在一起。
七毒公主低头沉思,眉目之间,一派肃穆。
一会儿,酒菜全到。
她自己倒了一盅,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宫爆鸡丁,一边嚼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赞美道:“唔,酒也不错,菜也不错!”
逍遥客干坐冷板凳,心里不免有气,拿起筷子,也想夹块宫爆鸡丁尝尝。
手刚伸到盘子上,忽然被七毒公主的一双筷子架开。
她把眼睛一翻,冷冷地说道:“要吃自己叫,这是我的!”
逍遥客猛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暴怒喊道:“伙计!”
声音喊得太响,惊动了四座的客人,纷纷投来奇异的眼光。
伙计应声赶来,一看逍遥客脸色,知道事情不大寻常,紧张地问道:“是咸了,还是淡了?小的去给您换。”
逍遥客见他鼻尖冒汗,受惊不少,语气稍欲缓和地言道:“再来两荤两素,再来一斤好酒!”
“啊?”
伙计两眼往盘一瞧,菜没有吃掉多少,为什么又要呢?心下十分不解,搔着后脑袋问道:“还,还不够吗?”
逍遥客想骂。
七毒公主先开了腔。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罗嗦什么?”
一声呐喊,小伙计罗嗦着跑开没好{炫&书&网}久的功夫,把要的东西全都拿来了!这家伙先前那副油条劲儿,早已不翼而飞,往桌上一摆,掉头溜之大吉,不敢多事逗留。
逍遥客抓起酒壶,连干三盅,舌头已经发木,有些不听使唤!及至喝光一壶,早就头重脚轻,飘飘然,眼花缭乱,心烫如火。
二十不到的年纪,本来就没有多少酒量,今夜连气带闷,有苦难言,一发狠喝了十六两上好的花雕,那里能够承受得了?古云:有刀难断水,烈酒不浇愁!他高举着空酒壶,怪声怪气地嚷道:“喂,再来一斤!”
话刚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七毒公主一阵感慨,上前将他扶起!可怜他已醉得不省人事……”
夜深了。
店内一片沉静。
七毒公主雷苹独坐灯下,望着昏睡不醒的逍遥客痴痴发呆。
喝了点闷酒,躺在床上,又吐又闹,象个不懂事的大孩子!雷苹耐心地照顾着他,直到他安然入睡。
此刻,他总算安静了。
然而雷苹的心里,再也无法安静——“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前,坐在逍遥客身边,幽怨地自言自语道:“冤家,你以为自己受了委曲,岂知我的委曲比你更大?”
看到逍遥客安祥的睡态,真想低下头吻他一下,然而,她不忍这样做,她晓得吻过以后,将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这就是她痛苦的原因!在古庙之前,她会想用摄魂法术吻他,吻了他,就已经是“第四个”了,可以离自己的希望更接近一些,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对他发生了真实的感情!
七毒公主雷苹抹掉眼角的泪水,喃喃地道:“冤家,为什么我要真心喜欢你?为什么我会真心爱上你!不然的话,我不是可以完成第四个了吗?”
这是一种极端痛苦的矛盾心理!爱他,所以不愿他离开自己身边。
留住他,又不敢尽情地爱他!因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会毁掉他。
为什么呢?她不断地流泪,不断地啜泣,仍无法消除心底的痛苦与创伤。
停了很久,她又坐到灯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书,一页一页地翻开,反复看了几遍重新合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怨然叹道:“再试一次,但愿——唉!”
叹罢再度回到床前,轻解罗衫,亦裸而立。
她羞涩地看了梦中的逍遥客一眼,爬上床去,面壁盘滕端坐,双手合什当胸,不声不响。娇躯中透出述人的异香,光润的皮肤,透出诱人的色泽,真是一个天生尤物。
是做睡前的祈祷吗?还是做犯罪的忏悔?这样坐着,一直坐了约摸一个时辰——
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见她那诱人的赤裸胴体,在静静的深夜里,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最后,又渐渐地由紫变黑,黑得发亮。
丝丝的汗珠,沿着脊椎汇成一条细流。
她开始发出低弱的喘息,展出轻微的抖动。
然而,依旧直直地坐在那里!半个时辰以后,一切逐渐恢复原样。
七毒公主雷苹口中传来悠长的叹息,似乎又失望了!这时候,逍遥客翻了个身!睡眼一张,看到这幅裸女静坐的阵面,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