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感身上一麻,哑穴被点,一句话说到一半,再也张不开口。
七毒公主望见逍遥客当门而立,还有一条活命,喜得眼泪夺眶而出,呆呆地站在“蛇门”之内,声音颤抖地喊道:“逍——你,你还活着?”
“——”
逍遥客神色木然,开不了口,心里急叫道:“雷苹,你师父在这里,别进来!”
可是——
雷苹那里听得见他的心声?那里晓得他的遭遇?眼望逍遥客不言不语,芳心一酸,暗道:“这冤家!敢情怕我又来麻烦他,生气啦?”
于是,又高声叫道:“那个‘松林毒奶奶’还在吗?”
“……”
逍遥客依旧木然呆立,不言不语,岂有此理!你还神气什么?”
雷苹又使出屈强的性子!她纵身一跃,及至落地,如知进出“蝎阵”之内;低头看了半天,忽然冷冷笑道:“我以为‘松林毒奶奶’有什么了不起!专门弄这些小玩艺儿吓人!”
她三步两步走了出来,又一纵身,已经跃到黑水潭边。望着逍遇客,没好气地娇吼道:“你是死人还是活人?嘴吧不会动啦?”
说完这话,满以为逍遥客会反骂几句;可是逍遥客的修养,却似乎突然高了起来,一声也不吭!七毒公主雷苹站在潭边,隔岸看人,发现逍遥客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不禁霍然心惊,暗道:“原来这冤家被人点穴了,怪不得象个死人!”
当下不再犹豫,闪身“蜈蚣桥”前,准备过桥——
没想到这桥还有机关,见到七毒公主,两边栏杆竟缓缓向外倒去,变成一个宽广的平面,待七毒分主走过,又恢复了原形。
哼,雕虫小技,不怕丢人!”
可怜七毒公主,不知已经身陷虎牢,还莫名其妙地自鸣得意,叫为“忪林毒奶奶”的机关,奈何不了她!她走向逍遥客,背着手,弯着腰,来回转了半天,想煞他的威风,想寻他开心,冷笑道:“怎么样?不神气啦?今日不是我七毒公主前来,你这个逍遥客大侠,怕不在这里站一辈子?”
好歪着头,斜瞪着逍遥客;慢慢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两下,姿势美妙已极。然后笑道:“冤家,以后别再对我那么凶了!”
逍遥客穴道一开,脸色立刻渗变,低声喊道:“雷苹你师父———”
“啊?”
“嘿嘿嘿嘿——”
逍遥客活没说完——
七毒公主正在惊恐——
天外一毒冷笑着走了出来……。
第五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天外一毒的剧然出现,使七毒公主如晴天霹雳,木立当场!逍遥客也怔怔地站立一旁,半晌出声不得。
除了室内壁虎的“啾啾”和蛤蟆的“咕咕”叫声以外,三人面面相觑,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良久——
天外一毒面色由自转青,由青转白,几经转变后,方始沉声喝道:“孽徒!你有甚么话说?”
古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七毒公主雷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幽幽地道:“徒儿愿领责罚。”
天外一毒冷哼一声道:“好!自残一臂吧!”
说完,冷漠地背过身去。
逍遥客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雷苹也是忧然心惊,眼睛望着逍遥客,口里期期艾艾地道,“师父!我……”
天外一毒冷叱一声道:“少说废话!还不敢快动手!”
逍遥客知道天外一毒得爱护雷苹,未必真愿如此惩罚她,一面向雷苹打个眼色,一面转园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霆,令徒然……。”
天外一毒倏他回身,沉叱道:“小子!你凭什么管我们师徒之间的事?”
这一问,真教逍遥客哑口无言。
徒惩徒,乃是门规,旁人根本无权插手过问。
但逍遥客素来心思灵巧,念头一转,立郎回道:“老前辈何妨问问令徒,是何原因私离山门后,再行发落也还不迟?”
天外一毒吾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对雷苹道:“你说!你为何私自潜逃?”
雷苹虽有满腹理由,当着天外一毒的面,也本法说出来,张口结舌地呆了半晌,方道:“徒儿想在百毒真经上面……。”
天外一毒喝道:“为师已答应传授你百毒一经上面所载的武功,你何用私自潜逃?你一定另有用!”
雷苹怯生生地道:“徙儿并不想练百毒真经上的武功!天外一毒怒喝道:“你既是不想练那本书上的武功,你为何要偷走那本书。”
雷苹迟疑一阵,终于鼓足勇气道:“徒儿是想在那本书上找到除毒之法,徒儿不想他一个毒人。”
天外一毒姒乎想不到,愕了一阵,方哇哇大叫道:“好呀!丫头!说了半天,你是不想作毒人!我看你是存心要我的心血白费,好!我成全你,过来!”
雷苹生性屈强,天外一毒又素来娇宠她,此时虽知不是好路头,依然站起来,挺胸抬头地向天外一毒走过去。
天外一毒原以为只要雷苹低低头,陪两句小心,也就既往不究了。偏偏这丫头见面到现在,就没有说半句讨饶的话。
天外一毒气得直咬牙,冷哼一声,采出一只黑色巨掌,旋指箕张,象钢钩似地往雷苹额间抓去——。
霜苹低首垂胸,状似未觉。
逍遥客却暗自心惊,也顾不得那支黑手有毒无毒,口中喊了声:老前辈且慢动手!一记“螳臂挡车”横臂将天外一毒的手臂格住。
天外一毒嘿嘿一声干笑道:“看不你你这小子还有几斤臂力,你又要干什么?”
逍遥客也不知自己因何如此,愣了一愣,方道:“老前辈何其忍心剧下毒手?”
天外一毒眼皮一翻,寒寒道:“她既不愿做毒人,我就抽掉她的毒筋!”
逍遥客看了楚楚可伶的雷苹一眼,道:“老前辈!令徒已然知错,难道不能饶她一次?”
天外一毒收回上了那支黑色巨掌,纵声狂笑一阵后,问道:“你可要替她说情?”
逍遥客点头道:“请老前辈赏个面子!”
天外叫一毒呵呵大笑地连连点头说:“好,好!不过你得依我一个条件。”
逍遥客蓦地一怔,疑声问道:“老前辈莫非又要……?”
天外一毒打断他的话道:“很简单!只要你代老夫很好地管教这个丫头一下。”
逍遥客结结巴巴地箐道:“但不知怎样管教法?”
天外一毒道:“你先不要问,你究竟答不答应?”
逍遥客知道天外一毒的花样不敢剧然答应,犹疑一阵,道:“老前辈还是法,看在下是否天外一毒又是一声长笑,方道:“简单得很,讨她做老婆,管教她一辈子!”
逍遥客怔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师父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疯到一块去了。
雷苹听在耳里,心中窃喜不巳,这正合了她的心意,但一想到自己是个毒人,心又凉了一半,忙喊道:“师父?他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
天外一毒冷哼了一声道:“我只要你嫁给他,谁要在他。”
雷苹结结道:“可是……可是,徒儿身上有毒,夫妻之间又难免……难免……那岂不是害了他。”
雷苹好不费力地表述了她心里的意思,已经胀得面红耳赤了。
雷苹噢了一声道:“师父为何不早说呢?徒儿就是为了这个才私自潜逃的。”
天外一毒唔了一声,大有“原来如此”之意,脸上怒色消去了一半,又转脸向逍遥客问道:“小子!怎么样?”
逍遥客摇摇头道:“在下无能力力!”
天外一毒眼皮一撩,白眉一挑,沉声道:“小子!你是不识抬举?”
雷苹在一旁也不是味儿,狠狠地白了逍遥客一眼。
天外一毒又道:“小子!你不答应,老夫也不强求,不过你要多想多想,现在‘松林毒奶奶’已死,普天之下,能‘移魂迷香’之毒的,唯老夫一人,再者,嘿嘿……。”
逍遥客不由暗惊,难道这老鬼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由疾声问道:“老前辈因何欲言又止?”
天外一毒嘿嘿干笑道:“告诉你吧!小子!老夫身上的毒已经浸到你经脉里面去了,老夫若不替你解,你最多还有百日可话。”
逍遥客不禁又惊又恐,厉声道:“想不到尊驾竟是如此卑鄙暗施手脚……”
天外一毒冷冷地插口道:“小子!你可别信口胡说,老夫一向喜欢明来明往,对你们这种后生晚辈更不会暗施手脚,毒是你自己找上身的。”
逍遥客猛然省悟,喃喃道:“莫非方才……?”
天外一毒接口道:“你也想一想,老夫既是毒人,筋骨血肉,上下表里,当然是无处不毒你竟然胆激伸手架往老夫的手臂,岂不是麻烦?”
逍遥客连忙翻起右手衣袖,果然在小臂处黑了一块,摸之不痛也不痒。
逍遥客不由大惊失色,忙向雷苹道:“这事纯为姑娘引起,姑娘也该说名公道话呀!”
雷苹知道师父的意思,想以解毒逼使逍遥客就范。但她生性倔强,以这种手段争来的丈夫,实在没有味道,于是向天外一毒道:“师父!您老人家……。”
不待她说完,天外一毒已喝阻道:“你少说话!”
说着,又传向逍遥客问道:“小子!怎么样?”
逍遥客断然回绝道:“这事在下万难从命!”
天外一毒也是持胜好强的人,亲手将漂亮的徒儿送给逍遥客,他竟然不要。当下本由无名火高三丈,沉声道:“是老夫的连儿配不上你,还是瞧不起老夫?”
逍遥客连连摇头道:“都不是!”
天外一毒微微一怔,又问道:“难道另有原因?”
逍遥客点头答道:“不错。一来此事未奉师命不敢作主,二来注下连身世姓氏都未弄清楚,出身未明:“何以家为!”
天外一毒颇为嘉许地连连点头道:“嗯!真是个好小子!不过这事好办,你师父那边,老夫去找他,不怕他不肯,至于你的身世么?”
天外一毒沉吟叫阵,又道:“这样吧!你先答应,何时弄清了你的身世,何时再完婚,怎么样?”
逍遥客反问道:“若在下仍不答应呢?”
天外一毒冷冷地道:“你不答应,你将背信身陷‘欲之牢’内中毒待救之人,而且百日之后,武林之中将不会有你这浑小子存在。”
逍遥客冷笑道:“在下不想被人耍胁,死又何妨?”
天外一毒嘿嘿一声干笑道:“老夫活到这样大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小浑虫,你真狂得可以了!”
逍避客已然动过了脑筋,他知道天外一毒虽是个狂人,却也是个直性子,如果耍一点小手法,或许可扭转旋坤,于是他道:“如果老前辈能令在下口服心服,全听吩附。”
天外一毒双目一亮,振声道:“好!你说怎样你才口服心服。”
逍遥客道:“我要碰碰运气,倘若我赢了,你就要完全听我的。”
天外一毒乐得手舞足蹈,怪笑道:“别只想到赢,倘若你输了呢?”
逍遥客答道:“但凭前辈吩咐!”
天外二毒更加大乐,高喊道:“好!一言为定,小子你动手吧!老夫让你三招。”
逍遥客摇头道:“过招动武,往下还差一点。”
天外一毒轻唔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你莫非要与,我夫较量轻功一番,老夫可以让你先行半刻!”
逍遥客仍是摇头道:“轻功自认也非对手,在下曾经输给令徒。”
天外一毒哈哈大笑道:“这也认输,那也认输,那你早就该服气了!”
逍遥客状极轻松地笑道:“在下方才业已说过,只想碰个运气,我要同前辈赌上一赌。”
天外一毒愣了一下,随即又放声大笑起来道:“小子!原来你要同我斗我心机!告诉你,休想赢我,生姜是老的辣,老夫可说是又奸又滑。”
逍遥客笑道:“这也谈不上是斗心机,在下只想与前辈赌个东道,不过,在下是后生晚辈,请老前辈让在在下出题。”
天外一毒慨然点头道:“好!你出吧!随便你出什么题,你都—是白费心机,你绝对赢不了我。”
逍遥客颔首道:“好吧!在下现在要猜老前辈的心意,如果猜对了,在下只求老辈两件事,一是为在下祛毒后听凭在下离去,二是赐给解药,以便解教陷身在‘绝情谷’‘欲之牢’内的武林中人,此外别无他求。如果在下猜错了,听凭老前辈吩咐,在下无不应命,绝不反悔!”
天外一毒怪答道:“真新鲜!小子,你的花样真不少!好,你猜吧!”
逍遥客心中早有计算,此时故意一蹙眉尖,故意想了一阵,方慢条斯理地道:“我猜老前辈根本存心就不想让在下赢。”
天外一毒怔得一怔,突然大悟,知道上了对方的圈套。
若说存心让逍遥客赢,天外一毒一向说话算话,那岂不要替池祛毒让他从容离去,还要拿出解救‘移魂迷香’之药。
若说存心不让逍遥客嬴,那逍遥客这一猜,岂不猜了个正着,那更没有话说,要听对方的吩附了”。
反正,逍遥客是赢定了。
天外一毒两支眼珠瞪得象铜铃大,愣了许久,方颓然一叹道:“你这小子真有点门道,老夫行遍五湖四海,想不到阴沟里翻了船,老夫算输了吧!”
逍遥客连忙叫揖到地,恭声道:“多谢前辈成全。”
天外—毒理也没有理,转脸向雷苹呼道:“苹儿!去将他手臂上的毒吮出来!”
雷苹庄他们两人打赌时,心情一直在矛盾之中,私下吩咐逍遥客输掉,好趁了自己心愿;但又一想到,这并不是用爱征服对方的,也不是滋味,是输是赢。患得患失起来。
此刻。雷苹听到师父的命令,也就木然地走了过去,拉起逍遥客的手臂,将红唇含信那块黑斑,吮吸起来。
他们两人虽然曾在旅店同房并榻而眠,但肌膏相接,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非但逍遥客心头有阵麻痒的感觉,即是雷苹也禁不住芳心摇荡不已。
约摸盏茶时间,逍遥客手上黑斑全部消退,雷苹吐了一滩黑紫色的血水,逍遥客暗自道声“侥幸。”
雷苹吮毒完毕,却未将逍遥客的手放开。蹲在地上未动,仰起头来,幽幽地道:“你虽赢了我师父,但我俩的账还没算宪,我不会放过你。”
逍遥客轻笑道:“雷姑娘!姻缘自有天订,你我皆不必强求或强拒,听天意安排吧!”
雷苹不由怦然心动,眼前这个铁石汉子几曾说过这种通情达理的话?好似那又出太阳又下雨的天气,说他无情他倒有情哩!她缓缓地放下他的手,妩媚地笑了,而心里却笑得更加开朗。
天外一毒又嘿嘿干笑起来,怪声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