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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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冲企图先伤红马,再斗展伟明,没想到对方骑术如此惊人,于是心中一惊,身形如飞暴退——
展伟明哪里肯放简冲退走,大喝一声,腾空离马,抡锤下击,奇快无比,声势猛不可当。
简冲暴退的身形尚未立稳,展伟明的铁锤已经击至,其余几个横刀大汉一见,一声叱喝,风涌扑上,齐向铁锤挥去。
一阵叮叮声响锤影过处,爆起一片火花,四个大汉,同时惊叫,撤手丢刀,身形踉跄,向后急退。
简冲一定惊魂,飞舞砍刀,再向展伟明攻来。
展伟明哈哈一笑,沉声不屑的说:“一窝饭桶,也配使用大刀!”
说话之间,铁锤已向简冲的击来砍刀,猛力砸去。
简冲身为大刀会会首,艺业自是不凡,但比起展伟明来,仍要差上一筹,心知不敌,不由高声急呼:“罗帮主,你不能见死不救,视若无睹,大刀会垮了你四义帮也保不住。”
青衣老人罗天褚,似是大刀会的同路人,闻言大喝一声,即率身后三个中年大汉,飞身向前扑来。
三个中年大汉,一个使三节鞭,一个使流星锤,一个飞舞齐眉楷,立将展伟明团团围住。
罗天褚率领着三个高手一经加入,立将简冲的败象改为优势。
但,展伟明身高威猛,神力过人,飞抡起百斤大铁锤,护住全身,罗天褚五人虽将展伟明困住,但却不敢过份接近。
凌壮志竭力避免造成群殴围斗的局势,他怕宫紫云被迫动手,再震了胎气,尤其,他特别注那两个蓬头垢面的老花子。
因为,远远站立的老花子,在简冲和展伟明动手之时,一不注意,竟到了路边的一座梨树之后,两人四目,闪闪生辉,特别注意场中的打斗。
凌壮志觉得两个老花子,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两个人眉目间,却隐隐透着英气。
这时,红袍老道庄丰,三角眼不时闪动,似是在打什么主意,阴阳门的一群不男不女,也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宫紫云见展伟明被人围攻,心中几次想出手相助,但,她有了一次呕吐教训,自是不敢冒然动手。
展伟明飞舞大铁锤,愈战愈勇,血盆大口里,怪叫连声,他对凌壮志和宫紫云不下马相助,非但不恼,反而愈加神气,将一柄百斤大铁锤,飞舞得泼水不进,不时向攻进他的人猛击。
这时,红日已没,大地早已暗下来,横陵上,不时吹来一阵凉风,掀起激斗场中一片黄尘。
蓦然,一点难以察见的细小黑影,由路旁树荫下,闪电射入激斗的人群中。
凌壮志心中一惊,正待出声怒斥,那点黑影,已射在进入斗圈使用三节鞭的壮汉身上。
恰在这时,展伟明的百斤大锤,也同时击至。
蓬的一响,闷哼一声,使用三节鞭的壮汉,身形宛如断线的风筝,直飞数丈以外的树林中。
展伟明哈哈一笑,大锤施展的更凶了。
红袍老道等看得面一变,阴阳门的一群不男不女们,俱都呆了。
凌壮志、宫紫云,觑目一看,只见立在树下的两个老花子,依然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斗场中。
蓦然,其中一个霜眉方脸的老花子,举手在树上摘了一个大如花生米的杜梨。
接着,右腕一扬,一点快如闪电般的灰影,再度射向场中。
凌壮志心中一惊,随着影子看去,恰好击中进入斗圈的持棍大汉,而展伟明的百斤大铁锤,也及时击至。
克喳一声清响,暴起一声凄厉惨嚎,两根断棍落地,一道身形横飞,展伟明再度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凌壮志愈加对两个老花子注了意,他猜不透两个老丐暗助展伟明的用意,如果说是为抢夺秘芨而来,正该坐山观虎斗。。
心念间,两点灰影,快如电掣,几乎是同时飞至,而两点黑影却同时击中如疯挥掌劈向展伟明脑后的罗天褚。
展伟明闻风知警,大铁锤疾演“饿虎反扑”猛砸罗天褚的天灵。
蓬然一声,盖骨横飞,血浆飞洒如雨,四义帮帮主罗天褚,一声没哼,登时倒地气绝。
展伟明依然发出一声得意大笑,手中铁锤,顺势射向心神惊惶,面色如土的大刀会首简冲。
凌壮志暗暗赞佩两个老花子的精绝手法和惊人的弹指劲力,如非内功已纯青火候,绝难臻此。。
心念未毕,当当一声清响,扬中闪起一道寒光,直射半空,简冲手中的大刀,已被击飞脱手。
凌壮志一定神,展伟明的大锤正捣中简冲,一声嚎叫,张口喷出一道鲜血,仰面倒地气绝。
手持流星锤的中年人和大刀会的四个壮汉,早已亡命奔进树林中。
展伟明击毙了简冲,神气的看了一眼凌壮志和宫紫云,提着大锤再向红袍老道奔去同时做傲大声问:“老杂毛,现在该轮到你们了,我今天要你们晓得我展大爷,是天主神刀,百战不疲。”
树阴下的两个老花子,一见展伟明又向红袍老道奔去,神色立变,似乎显得有些焦急。
凌壮志看在眼里,心知红袍老道是不易与之辈,展伟明可能不是老道的对手,因而,暗暗蓄势准备。
红袍老道庄丰,老脸苍白,冷汗油油,既惊而怒,三角眼怨毒中,掺杂着惊急,这时一见展伟明提锤奔来,不怒一笑,说:“姓展的,你不要神气,就是凌壮志,道爷也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你这个有几分牛力的狂夫,今天道爷不杀你,誓不为人。”
说罢,急忙转身,在他身后另一个红袍老道的肩上,撤下一柄精钢长剑,即向展伟明迎来。
展伟明自觉一连毙了大刀会的会首,和四义帮的帮主,自是不会再将老道放在心上,这时听了老道的话,毫不动怒的哈哈一笑,说:“那很好,你能杀了展大爷,那算你杂毛福气,只怕你杂毛脱不过我展大爷的大铁锤。”
说话之间,两人已至近前,展伟明大喝一声:“杂毛你先吃我一锤再说。”
话声甫落,铁锤倏举,一式“泰山压顶”猛向红老道砸去。
红袍老道庄丰,三角眼一亮,面上立现杀机,仰首一见铁锤到来,袍袖一挥,身形横飘,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疾向展伟明的铁锤拨去。
凌壮志一见,面色大变,脱口一声厉喝:“老道不得杀人。”随着喝声,一道白影向老道射来。
两位老花子和宫紫云,凌壮志,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展伟明虽然没笑,但咧着大嘴,虎目闪辉,显得特别神气。
其中瘦马长马脸的老花子,含笑望着宫紫云:“令兄实在是位憨厚诚实人!”
凌壮志知道两位老花子误会了,正待解释,蓦闻宫紫云笑着说:“他人虽然憨厚,但本性却极正直,方才多亏两位老前辈暗中援手。。”
展伟明听得一愣,正待追问,两个花老子却同时哈哈笑了,方脸的老花子敛笑风趣的说:“暗箭伤人,实在有失光明,但杀几个为害地方的帮匪会首,则又当别论了。”
凌壮志和宫紫云连连恭声应是。
展伟明愈听愈糊涂,他简直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壮志接着拱手恭声问:“交谈甚久,尚未请教两位老前辈的尊姓大名。”
两个老花子一听,都笑了,方脸的一指瘦脸的老花子笑着说:“老三姓马,人称马三,我姓柳,人都叫我柳二。”
凌壮志和宫紫云一听,心头同时一震,原来两位老叫花子,竟是和昔年失踪的,丹眼神杖筒尚义,同称丐帮三老的柳二马三。
于是两位一定神,急忙重新见礼,同时恭声说:“原来是柳马两位老前辈,请恕晚辈失敬之罪。”
两个老花子立即愉快的哈哈笑了。
展伟明的确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闹了半天,凌壮志才问人家是张三还是李四,结果他们也不认识。
蓦闻两个老花子,敛笑愉快的说:“此地非谈话之所,我们找一清静之处再说,老叫花尚有要事相托。”
凌壮志欣然接口说:“既是如此,我们就进城吧!”
方脸老花子,立即笑着说:“三位快马先行,我们由林内前进。。”
久未发言的展伟明,急上两步,自作聪明的一指宫紫云的小腹,正色说:
“我这位老妹子已经身怀六甲,不能放缰跑马,我们就一起走吧!”
宫紫云一听,只羞得举袖低头,红飞耳后,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凌壮志红着俊脸也愣愣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此一来,丐帮的两位长老,愈加不便同行了,于是,两人哈哈一笑,说:“我们先走上一步,在北关街口等候三位。”
说罢,破大袖子,并肩飞进林内,眨眼消失在黑暗中。
展伟明依然神色自若,对方才的失言,似是毫不在意似的,这时见丐帮两位长老一走,立即催促说:“要饭的前辈们走了,我们也该前进啦,说真的,我早就饿的肚子叫了。
说罢,当先向着红马走去,拉过丝疆,飞身纵落马上。
凌壮志看了一眼天上稀疏的小星,不由笑了,接着对仍有些羞意的爱妻笑着说:“看来今天是宿店最迟的一天。”
展伟明静静地望着凌壮志和宫紫云上马,发现宫紫云羞意仍浓,娇靥上的红晕仍未退去,尚一本正经的宽慰和解释说:“老妹子,这怕什么羞,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将来生了孩子,难道你因怕羞,就不掏出乳房来喂孩子?”
话未说完,宫紫云红晕未退的娇靥,更红了,于是,小蛮鞋用劲一催马,当先向前冲去。
凌壮志怕爱妻动了胎气,惊得脱口疾呼:“不要跑,小心!”
说着,急催马骓追了过去。
展伟明看了,心里似乎很不好意思,催马追上小夫妇,立即抱歉的说: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妹子如此害羞,否则,我何必要说生孩子喂奶的事?”
凌壮志对这位浑猛憨直的展世兄,一些办法也没有,好在明日就要分手,加之宫紫云并无气恼之意,因而也懒得说什么。
可是,他却不知宫紫云虽然心跳害羞,但她的芳心深处,却一直幻想着肚里的小东西究竟像谁?是男?是女?
她羞红着粉脸,微垂着螓首,心里憧憬着未来小宝宝的可爱,因而不知青马愈走愈快。。
越过盆地,登上对面横陵,三人眼前登时一亮,只见二三里外的孟县城,灯火万点,光亮烛天,全城夜景十分壮观。
三人怕丐帮两位老久等,略催坐骑,三马速度顿时加快。
来至北关街口,两位老花子早在路边含笑等候了。
凌壮志三人,即勒丝缰,相继下马,同时恭声说:“让两位老前辈久等了。”
两位老花子哈哈一笑,说:“我们也刚到,店还没有找好,我仍去城内还是就在关外?”
展伟明早就饿了,抢先争着说:“就在关外吧,随便弄些东西吃就成了。”
方脸的柳长老,欣然应好,转身向街内走去。
这时,两街灯火通明,夜市正盛,行人擦肩接踵。
街上行人中,已有不少渡过黄河的江南高手,但大河教的瓦解,大河教主邱铜川的死讯,使得这些高手,虽然看到拉马进街的凌壮志等人,但绝无一人敢有所举动,只是暗中指指点点而已。
尤其看到丐帮的马柳二位长老同行,更慑于丐帮的声势不敢蠢动,同时也闹不清凌壮志和丐帮有什么渊源。
五人来至一座规模最大气派最豪华的大客店前,身形尚未停好,早已飞步跑来几个满面堆笑的店伙来。
这些店伙,眼睛最为势力,一见凌壮志和宫紫云那等俊美的少年公子和姑娘,而拉马走在两个要饭的花子后面,这两位老花子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几个店伙,躬身哈腰,满面堆笑,拉马的拉马,引客的引客,一个较年长的店伙,向两位长老一躬身,笑着问:“两位老爷子好,五位是先上酒楼饮酒,还是径去后店跨院?”
柳长老祥和的呵呵一笑,说:“给我们找个清静的独院吧,并给我们送桌上好酒菜来。”
店伙恭声应是,向着另一店伙作了个手势,当即在前引路。
五人被引至一座清静的独院小厅上,酒菜也随之送到,五人依序坐好,展伟明敬陪未座。
酒过三巡,方脸的柳长老一抚花白胡须,感慨的说:“自我们老大‘丹眼神杖’简尚义失踪后,这些年我和老三走遍了大江南北,访尽了深山大泽,始终没有一丝踪迹。
数月前遇到了跛足道人,他说凌小侠的尊师来历神奇,身世迷离,也许就是我们失踪多年的简老大。
但,在金陵遇到衡山的了尘师太,她又说凌小侠的尊师是失踪多年的“朱腕银笔”叶大侠,我和老二虽然相信,但仍希望能亲向小侠询问实情,方始放心。”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晚辈当初确不知先师是谁,但,找到娟师姊,再赴恒山见过师母飞花女侠后,根据先师的信物,确定先师就是昔年失踪的叶大侠。”
瘦脸的马长老,黯然接口说:“这些年来老大一直没有消息,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如果叶大侠不能遇到凌小侠,同样的不能揭开这个谜,也决无人会想到叶大侠的失踪是‘金刀毒燕’阮陵泰那老贼主谋。”
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是以,我和老二也怀疑老大是遇害了,只是对方作的过份严密,没留下一丝可循痕迹。”
宫紫云黛眉一蹙,分析说:“遭人谋害,不外两个原因,一是仇家太多,一是身怀珍物。。”
柳长老未待宫紫云说完,立即一颔首,压低声音说:“夫人说的不错,我们老大和叶大侠相似,不过老大得的是一本上古真经。”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展伟明,蓦然插言问:“什么上古真经?”
两位长老,本待不理展伟明,但见凌壮志和宫紫云也聚精会神的注意听,因而愈加压低声音说:“据我们老大说,如果参透真经上的奥秘,即可得道成仙。”
展伟明一听,叭的一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