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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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使这个唯一的侄孙女,也跟着自己为尼,可是自己既不愿再涉足江湖,又不欲令其一个人
去瞎闯,以蹈自己覆辙,另一方面,彩云尚有血海深仇待报,凭自己的技艺,若奢言报仇,
无异痴人说梦话,因之,大费踯躅。
自见白瑞麟之后,看其不但人生的英俊,且天性善良,尤其一身武功,就连自己说上,
恐怕难以比拟。
所以一见面就问师承,虽然白瑞麟尚未说出,由其心性观察,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使存心与其结纳。
白瑞麟乃心性纯厚之人,哪能看出净因的用心,很容易的坠其术中,虽然现在明知上
当,可是自己话已说出,怎好当面反悔,故听了净因的话后,便沉思不语。
这种情形,哪能逃过净因的法眼,便欲擒故纵的道:“贫尼之言,乃出自肺腑,假着有
所不便,小侠也不必过份为难!”
白瑞麟听净因言中之意,显然有些不悦,于是忙道:“老前辈请勿误会,晚辈之意,只
是恐怕途中照顾不周,不免终生遗憾!”
“此点,贫尼也曾考虑过,假使真有差错,只怨云丫头命苦,担保决不责怪小侠就
是。”
白瑞麟无可奈何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告知云姑娘,即刻起程就是。”
伏牛山——位于河南之西部,周围绵亘八百里!其间,群山耸立,险岩幽壑,险峻异
常。在山之深处,羊肠小道上,有两位少年男女在奔驰,远远望去,好似一幅游春图。
男的,年约十五六岁,生得英俊绝伦,体态潇洒,只是双眉深锁,好像有无限心事。
女的,似较男的大些,约有十七八岁,生得凤目柳眉,聪明俊秀。只见她满面堆着微
笑,跟随在男的后面,一步一趋,宛如刚出笼的云雀,吱吱喳喳不停的向那男的问东问西,
纯真愉快。
可是那男的,好像有无限烦恼,仅有一答无一答的,回答着那少女所问。
蓦的,就听那女的嗔怒道:“怎么啦!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和你随行?那我们各走各的路
好了,反正谁也不是让谁背着才能走路!”那少女说完后,将小嘴一嘟,满脸不快之色。倏
然,只见她满脸通红,连忙把头低下。敢请她是发觉她的话有了语病。
那男的在前面,似乎并未注意这些,只听解释道:“云姐,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在
想,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仍未看到官道的影子,是不是走错了?”
那少女听少年一说,“卟嗤”一笑道:“那你急个什么劲?反正路是死的,总有找得到
的时候!”
敢情由山上走来的一男一女,正是白瑞麟和海彩云他们两人,在紫云庵辞别净因老尼,
向山下走来。他们两人一面走路,一面各自想着心事。
白瑞麟觉得自己满身事务,尚无一点头绪,如今又有这位刁钻的姑娘随行,不知要给自
己增加多少困扰?故一路行来,心中隐忧重重。
可是海彩云的想法,却和他不大相同。
她在给自己编织着美丽的梦,她觉得他不但人品俊、心性好,且一身武功,更是自己望
尘莫及,有他协助,何愁大仇不能报,尤其憧憬着将来并肩行道江湖,葛鲍双修,那是多么
的惬意。
他们两人虽各自想着心事,但一路行来,说说谈谈,颇不寂寞。
申牌时分。已到了一座镇前,名叫黑峪镇。这黑峪镇,乃是一座山镇,为山产集散地,
除少数几家客栈之外,大多均是山产买卖集运的行店。
街上行人,也多为樵子山民,今见这两个年轻貌美的少年男女并肩行于街上,自不免引
起侧目,均投以惊奇的目光。
白瑞麟也不管这些,领着海彩云,走进一家客店。
店家见有客人上门,忙迎上前来,毕恭毕敬道:“少爷请里面坐,上房尚空着的。”说
着,径将白瑞麟领进一间上房内。
白瑞麟进房一看,不由直皱眉头,这所谓上房,不过房内地方宽大一点,其余便是蛛丝
鼠迹,霉味扑鼻,好似久未住过人一样。
白瑞麟尚未说话,就听海彩云道:“脏死了!这怎么能住,有没有再好一点的?”
店家忙陪笑道:“姑娘,这些山中客栈,来往大多是些粗人,哪有什么很好的?”
白瑞麟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派人打扫一下好了。”
店家忙不迭的道:“可以!可以!请问少爷要吃什么菜?”
白瑞麟略一沉思道:“拣你们店中现成的,送来一些就是。”
旋即店家已将房内打扫干净,饭菜送来。
白瑞麟和海彩云刚坐下准备吃饭,蓦听外面一阵粗犷的“哈哈”笑声,说道:“好个标
致的小妞儿,看一眼就觉得心内痒痒的。”
接着,又听另一个口音说道:“马大哥,你错啦!小妞儿有什么劲?稍用点力,就唧猫
喊叫的,还是那朵后庭花有味,那才是看了令人心痒难受呢!”
接着,就听另一个口音道:“那可不行,你马大哥和牛二哥如此均分,把小弟放到哪里
去呀?”
又听那被称为马大哥的挪揄着说道:“杨老弟,你性急什么,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你
在门口把门好了。”接着就听他们哄然大笑起来。
白瑞麟气得“哼”了一声,尚未发作,就听那海彩云忿然道:“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狗
贼,在那里嚼蛆,别以为姑娘是好惹的?”
说完,就霍然站起,白瑞麟忙止住道:“云姐,你急什么?人家既然看上我们,我想总
不是个缩头乌龟吧?到时还怕没有你出的气!”
原来在外面说话的,正是枯骨帮黑峪分舵的四个帮徒,在未加入枯骨帮之前,原为黑峪
镇的地痞,人称黑峪四恶,自己则常称为四义。
老大马文聪,外号人称里山狐,为人诡计多端,且迷恋女色,这黑峪镇一带,毁在他手
中的良家妇女不知凡几。
老二牛四海,人称地理鬼,因其对附近的地理环境,十分清楚,且性男风。
老三杨奎,外号坐山鹰,生得体形瘦小,为人也比较正道一点。
老四朱胜,外号赛诸葛,为人外表沉默寡言,其实,内心奸诈无比。
说起这四恶的武功,仅属平平,因为他们都是当地的无赖,所以黑峪分舵便利用这一
点,在黑峪镇作为帮中的眼线,今天白瑞麟和海彩云一进镇,便被他们在后面缀上,同时他
们欺侮白瑞麟年轻,一直跟在店中疯言疯语。
白瑞麟和海彩云于饭后,便准备早点休息,以防那几个狗贼夜晚生事。及双双走到床
前,都呆了!白瑞麟心想,自己真笨!为什么不吩咐店家多要一间房,或多加一张床呢?
原来白瑞麟在外面住店,尚属第一次,更没和女孩子同行的经验,所以事先根本没有考
虑到住的问题。
可是这种情形,海彩云并不原谅他,以为他是存心使坏,便毫不客气的,伸手就给他一
个耳光,愤怒的道:“貌善心恶的伪君子,你也居心不良!”
说着,又狠狠的向白瑞麟瞪了一眼,出门而去。
白瑞麟挨了一记耳光之后,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生痛,心情是怅润和悔恨!故连海彩
云的忿然离去也不觉。清醒之后,已不见了海姑娘,忙去询问店家。店家则告知已出去一阵
子了。心中一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展开轻功,向四周寻找。
直寻到二更时分,仍末见到海彩云的影子,心中真是又急又气,站在山头上发呆!他在
想,她连路径都不知道,究竟会到哪里去呢?出来第一天就出了岔子,日后怎向净因交待?
蓦地,听到有人叫道:“小妞儿,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的随大爷去,
自有你的好处。”
白瑞麟一听口音,觉得有点耳熟,似曾听到过。微一沉思,猛然想起,这不是在客店中
听到的,那个姓马的口音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忙施展驭风飞行功,向发声处急急扑去。
到了一个山场处,见有四个黑衣大汉,围着一个少女在拼斗。
再看那少女,不是海彩云还有谁?只见她头发披散,衣履不整,腿上鲜红一片,显然受
伤不轻,步态蹒跚,衣衫业已汗湿。此时已是把式零乱,仍在疯狂的拼命狠斗,白瑞麟哪敢
怠慢,清啸一声,纵身跃落当场。双掌齐发,一招“乾坤定矣”,向四个大汉击去。这一
招,乃是他有气而发,用的又是无极掌中最厉害的一招,那四个黑衣大汉哪能受得了?只见
飞沙迷漫,闷哼之声连起!四个黑衣大汉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倒地不起!刹时风息,沙
止!场中呆呆的站立着一个少年。身旁倒着四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一个虚脱的少女。
原来白瑞麟来的太快,事情发生的又太突然,所以在场的五个人,均未看清楚是怎么回
事。
而且这套无极掌,又是初次在江湖使用,不仅别人不知,连白瑞麟自己也不明其威力,
故击毙四个大汉之后,连他自己也惊的呆了。
至于海彩云,她本已到了精疲力尽之时,再经白瑞麟掌风一带,便也扑倒地上,气息奄
奄。
白瑞麟惊魂甫定,忙伏身察看海彩云的伤势,见仅系一点外伤,并不严重,当即撕了一
块衣襟,予以包扎。再一扣脉搏,却畅通无阻,仅为虚脱所致。于是忙掏出一粒无极丹,给
海彩云眼下,又盘膝坐在地上,运功替海姑娘疗伤。
刹时,海彩云醒来,只觉一股热力,汹涌澎湃的由背后传来,心中闪电一转,已意识到
是怎么一回事。睁眼一瞧,见白瑞麟坐于身侧,且宝像庄严,浑身弥漫着一层白气,心中好
生惊异。心说:“他有好大年纪?功力竟如此深厚,就是连自己的姑奶奶说上,恐怕也难望
其项背!”
白瑞麟见海彩云已醒,便徐徐收了功力,就地调息了一阵,说道:“走吧!回去啦!”
海彩云默默的点了点头,随白瑞麟同返客店中而去。在途中,白瑞麟问道:“云姐,你
怎会和他们发生冲突呢?”
海彩云凤目一瞪,恨恨的说出一番话来。原来当海彩云一怒离开客店后,便顺着一条山
道走去,离开小镇,便见到处一片松涛,狼嗥虎吼,芳心着实吃惊!后悔不该一怒出走。正
当她惊惧生悔之时,蓦听身后有脚步声音,以为是白瑞麟随后追来,心中又是一阵安慰。
当走到一个山坳处,蓦的由横里跳出一位大汉拦住去路,嘻皮笑脸的嘿嘿一笑,说道:
“小妞儿,深更半夜,你还去找谁呀?嘿嘿!
我马大爷已经等得受不了啦!”
海彩云离开客店,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再碰上这种事情,哪还能受得了,
娇叱一声道:“狗贼找死!”
说着“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迎头一剑刺去。
这四个大汉,仅不过是枯骨帮的几名帮众,哪会是海彩云的对手,没有几招便把那姓马
的逼得险象环生。
海姑娘更是得理不让人,银牙一咬,叱道:“不开眼的狗贼,还不拿命来!”说着,一
招指天誓言使向那姓马的腰前刺去。眼看那姓马的就要来个前心穿后心,命丧当场。
蓦听一声呼啸,和那姓马的同来三名大汉,一齐挥动手中兵刃扑来,并听他们口中不干
不净的说道:“小妞儿,何必那么狠,既然看不中马大哥,我牛老二来怎么样?”
说着,那姓牛的一举单刀,向海姑娘胯下挑来。
海姑娘粉面一红,顾不得再追击那姓马的,忙跃身避过那姓牛的一刀,口中并叱道:
“杀不尽的狗贼,你们都上来好了!”
那姓马的刚逃过一剑之危,这时又听他说道:“小乖乖,你有这么大的劲,我们都上
来,你能受得了吗?”
这另外三个大汉的加入,已成了围击之局,场面立刻改观,任她海姑娘一手剑法不俗,
也是双手难抵四掌。
再加上那四条大汉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更使海姑娘羞怒攻心,剑法益发的零乱,破绽
百出了。
就在这时,那姓牛的突从背后,偷袭了一刀,虽未伤到筋骨,也被他在腿上削破了一
块。
百余招过后,海姑娘已是后继不力,再加上内心的羞怒,已成了疯狂状态,只求攻敌,
不知自保。
这时更给那几个大汉以可乘之机,只见他们抽空东摸一把,西捞一把,并听他们不住的
叫着:“小脸蛋好嫩哟!”“小腰肢好细哟!”
“臀部好圆哟!”“……”
眼看着海姑娘今日难逃魔掌!
正在此时,蓦听一声清啸,那几个大汉眼睛一花,接着,几声闷哼,便都连袖向鬼门关
报到去了!
海姑娘气力用尽,晕倒在地。
海姑娘叙述完毕,却听白瑞麟自怨自艾的道:“都怨我不好,致使云姐吃了这大苦
头!”
海姑娘心中一甜,便脱口道:“这哪能怨你,我要不任性,哪会有此事发生?”
白瑞麟叹了口气,说道:“那几个人也太不济事了,想不到他们一招都抵挡不住,还
要……”
海姑娘未等白瑞麟说完,便惊奇的接口道:“怎么!你仅只一招?”
白瑞麟默默的点了点头。
海姑娘旋又气忿的道:“这些狗贼,都是死有余辜!”
白瑞麟问道:“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海彩云不屑的道:“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反正都该死!”
白瑞麟不以为然的道:“我们也太孟浪了,应该留一个活的问问才对?”
海姑娘白了他一眼,抢白似的道:“反正死都死了,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他们两人边走边谈,很快的就到客店的门前,为免惊动店家,便纵身越房而过。
他们返回房中,桌上的青油灯,尚在无力的闪着昏黄光茫,店。
家早已入睡,四外静无人声!
海彩云已感到口中有点子渴,忙走近桌旁,伸手取了一只茶杯,另一只手正准备提起茶
壶倒茶之际,蓦听她“咦”了一声,说道:“谁在这里写的字?”
白瑞麟闻声走近一看,只见桌上写着:“明晚三更,在象鼻谷候驾!”字迹是用茶水在
桌上写的,显然留字之人,刚离去不久,字迹尚是完整不缺。
白瑞麟有点茫然了!
海彩云更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