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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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集义庄的渔区便是渭水,此处水流缓慢,鱼虾丛集,捞获自是丰富,故集义庄的居
民,也较王家集的居民富有,王家集的人,便因此常欲侵犯集义庄的渔区。
为此,近来王家集成立一个黄龙会,图谋以武力和集义庄彻底解决,并约定于四月五日
在八里滩设擂比武。
但是王家集为什么出此决策呢?这中间却另有阴谋,牵涉着武林的纷争。
原来在甘陕交界处,有个薛家寨,地属甘泉县,那里本是一块不毛之地,在五年前,突
然来了一位蓝天彪,在此筑起一座山寨占山为寇。
这蒋天彪,乃是一位绿林盗寇,并具有一身不凡的武艺,自带领着几个手下,建立蒋家
寨之后,不数年间,便啸聚不法之徒约千余之众,势力日渐向东扩张,于是便看准沙尖嘴,
为黄河渭水与洛水之门户,且地形复杂,草泽遍地,正是他们理想的好地盘。
于是便暗中鼓动黄龙会的会首王大业,向集义庄挑衅,再由他们从旁协助。
渭水钓叟为集义庄的首领,起先对此事并不重视,及后获悉前情,内心不禁大惊,便到
外面邀约友好协助,在迎宾楼遇到华山剑郭雷和西华秀士吕文诚两人,虽然这两人武功不
高,但较之王大业之人,也不算弱。
谁知正当他们吃过饭准备离去之际,突然遇到薛家寨的两名手下,便在临行之际,顺手
喂了两枚鱼骨镖,伤了两名大汉的坐马。
恰在这时老化子也在门口,所以他们的行动便完全落在老化子的眼里。
至于那终南樵子,乃是隐居终南山的冷云岩,很少在江湖走动,为了地域关系,便被渭
水钓叟邀来协助,后来听说老化子到此,渭水钓叟便又托终南樵子来邀请,因终南樵子和老
化子乃多年好友之故。
老化子叙述至此,坐在一旁久未说话的海彩云突然向白瑞麟问道:“弟弟,我们也去看
看好吗?”
白瑞麟尚未表示意见,就听老化子接口道:“小老弟当然要去的,这种场面哪能不去见
识见识!”
白瑞麟本来不愿参加这种是非,但听老化子如此一说,只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迟疑的
说道:“去看看也可以吗?”说着,话锋一转,又道:“老哥哥,你问的臭和尚,现在可有
消息?”
老化子哦了一声,说道:“臭和尚倒未问到,可是却听到了笑面佛的行踪。”
白瑞麟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问道:“他现在何处?快告诉我!”
老化子却迟疑的说道:“仅听人传说,一年之前,有人在大巴山内见过。”
白瑞麟一听,心中不禁一凉,这不是等于没有说吗?但又不好意思突然说出,只好叹口
气道:“那就等将来慢慢的碰吧!”
旋见他双眉一扬,又问道:“老哥哥,枯骨帮帮主是什么人?总舵在何处?”
老化子见问,沉思有顷,始说道:“枯骨帮的帮主是白骨魔君,总舵设在白虎堡。”
白瑞麟又问道:“白虎堡在何处?尚有多少分舵?”
老化子向白瑞麟望了一眼,迟迟疑疑的犹豫难决,不知是否应该详细说明之际,霍然有
人接口道:“问老化子是白问,就是知道也不敢说,何况他也不知道呢?”
窑中之人闻言,均是一惊,抬头望去,但见窑洞口黄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紧接着,只见窑中人影连晃,吁!吁!均已纵身追了出去!
老化子外号人称草上飞,轻功自是了得,但等他到了窑外一看,四外静悄悄的,哪里还
有人影!
再回头一瞧,白瑞麟也不见了,仅见海姑娘惊慌失措的站在自己身后!
这样一来,老化子不知是惊?是叹?或者两样心情均有,只见他站在窑门口,不住的摇
头!叹息!
墓地,又是人影一晃。白瑞麟回来了。只见他垂头丧气的站在老化子面前,手中似乎捏
着什么东西。
老化子忙问道:“追上没有?”白瑞麟沮丧的道:“追丢了。”说着,拖起沉重的步子
向窑洞内走去。
老化子和海彩云均默默的跟在白瑞麟身后。
刚走进窑洞,就听老化子嚷嚷道:“值得!值得!虽我老化子栽了跟头,但总算开了次
眼界!”
说着又向白瑞麟问道:“小老弟,你是怎样把人追丢的?”
白瑞麟叹口气,说出他的经过。
当窑洞门口突然有人答话时,白瑞麟即注意到来人是一位姑娘,他以为是来找老化子
的,及见老化子追出,那位姑娘转身即逃,便知事有蹊跷?
于是运起驭风飞行功,闪过老化子向来人追去。
越过两道丘陵,眼看就要追及,忽然想到人家是位姑娘,怎好动手去拉?
迟疑之中,便到了一片树林边缘。蓦地一声“招打”!白瑞麟便是一怔!旋见一物向自
己射来,忙用手接住。但觉打来之物,入手软绵绵的,余温犹存。仔细一瞧,见是一条丝
帕,隐约中透出一丝清香。再抬头一望,哪还有姑娘的影子!仅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发自
林木深处。忙又向树林中寻了一遍,但闻风送松涛,空山寂寂,哪里还能觅得芳踪。
白瑞麟叙述至此,老化子忙问道:“丝帕现在何处?快拿来看看。”
白瑞麟把手一伸,递给了老化子。
老化子接过一看,倏然哈哈大笑道:“小老弟,你要请老哥哥的客才对,这是定情之物
呀!”
白瑞麟听老化子这一嚷,当时羞红满面。
海彩云在一旁可沉不住气了,劈手夺过丝帕,展开一看,见是一方纯白色的绢绸,上面
绣有一座奇峰,峰在虚无缥缈之中。
峰的旁边,绣有一只彩凤,在展翅飞翔于云层之上,那凤绣的真是栩栩如生,令人叹为
观止!
丝帕的一角,有几行娟秀的小字,写着:嵩岳邂逅到如今。
万转千回费思忖。
默默送君行千里!
半掩罗袖会伊人。
海彩云看完狠狠的把丝帕往地上一掷,骂了声:“好不识羞。”
说着小嘴一嘟,气愤愤的将脸扭向一边。
老化子观此情形,哈哈大笑不止,然后问道:“云姑娘,你生的什么气呀?等下小老弟
请客,还能少了你一份吗?”
海彩云柳眉一竖,说道:“死化子,你少嚼舌头!”
白瑞麟见海彩云这种情形,觉得有点过份,随道:“云姐,你怎么能这样……”
海彩云不等他说完,就粉脸一变,蛮横的道:“就是要这样,看不过去吗?你去
找……”
说着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海彩云这一哭,竟把白瑞麟弄的手足无措。假若现在伤心
的是邵美芙,他会不顾一切的拉起手来安慰一番。
可是现在伤心的是海彩云,虽然海姑娘对他热情似火,但在他心灵上的份量,便轻的
多。
他觉得她刁钻任性,不及芙妹妹温柔体贴。所以现在尽管海彩云在那里呜咽,他却站在
一旁沉思发呆!
白瑞麟愈是如此,海彩云伤心的愈厉害,只见她始而呜咽,继而呜呼痛哭,泪珠如断线
珍珠,纷纷而下。
这种情形,看在老化子的眼中,哪能不明白这两小的心意?但这样闹下去,说不定会把
事情弄僵,随高声叫道:“小老弟,时已不早,大家该休息了吧!”
老化子叫着,又令人速去准备住宿之所。
白瑞麟霍然惊觉,心想,我和她争执个什么劲,忙走近海彩云跟前,柔声说道:“云
姐,都怪小弟不好,惹你生气,大家闹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快休息吧!”
说着便伸手去拉海彩云的衣袖。
海彩云听他如此一说,芳心一喜,却故意把身子一扭,摔开白瑞麟的手,娇嗔的说道:
“你不要理我这胡闹的人!”
白瑞麟忙惶恐的解释道:“云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说你胡闹。”
海彩云见他的态度真挚,早没有了气,心中不由一甜,差点笑出声来,却故意将嘴一
撇,冷冷的道:“谁要听你这口是心非的话。”
白瑞麟看她气已消去,便伸手扶着海彩云的香肩,并把口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云
姐,我先送你去休息。”
说着,一双俪影便消失在另一个窑洞里。
八里滩!位于王家集和集义庄之间。其地一片黄沙,连蒿草都不生一根。这片不毛之
地,平素除偶然有一两水鸟栖止外,可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谈不到会有人类到此。
今天的情形不同了!在浩瀚的沙滩上,突然高搭起一座木台,台高有一丈余,四五丈见
方,巍然矗立于风沙之中,气势确实不凡。
木台的后面,中有一座小的台子,高出木台五六尺光景,台上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
的旁边,放有三张太师椅,均是空空的不见有人在座。
在木台的东西两面,塔有两座席棚。
东边的席棚中,有王家集的人,在忙着招待客人。
西边的席棚中,是集义庄的壮丁们,在那里迎接与会的各路豪雄。
日方近午,这东西两座席棚内,均已集满了武林人物,和一些草莽英雄。
这些来人之中,有的是来帮忙,有的是来助阵,也有的是以纯粹观摩的姿态,来参与其
会。
虽然他们来的心情不一,其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打架,或者是学打架,反正没
有一个是省油之灯。
蓦地,从东棚中走出一个身体魁伟的老者,年约六十,须发斑白,面色红润,外貌像是
个忠厚老者。
只见他走到台前,将身一纵,跃起一丈五六高下,又是一个旋身,便落于木台的中央,
态度悠闲自然。
这几个动作,博得台下一片掌声。
那老者将手一摆,台下叫嚷的人,立刻肃静下来。
接着,又见那老者双手抱拳,向台下作了个罗圈揖,面色一正,开口说道:“在下王大
业,世居王家集,并蒙本集父老兄弟的抬爱,推举为‘黄龙会’的会长。”
说至此,话音一顿,继道:“本集和集义庄的纠纷,历代均未能获得合理的解决,因
之,使本集老幼常陷饥寒之境。”
王大业说着,微微一顿,面现凄楚之色,旋而态度一变,毅然的说道:“为此,特邀请
集义庄的周庄主,和各位父老兄弟们到此,作个了断,得胜的一方,今后便有权统治两村渔
民,不得有任何异意。”
此时,台下突然暴起一片掌声,和夹杂着叫喊喝骂之声,历久不绝。
接着,又听王大业说道:“比武的方式,不论对方派出什么人,均是一对一的搏斗,死
伤勿论,同时为公平起见,兄弟特请薛家寨的蒋总当家的,和大漠之熊哈老前辈临场作为见
证。”
西棚内此时突然有人发出嘘声和冷笑。
接着,就见从东棚中走出两个人来,步态从容的走向木台后面的小台上坐下,这种大模
大样,目空一切的态度,叫人见了就有点生气。
至此,大家才看清这两人的相貌,一个是豹头环眼,横目竖眉,生了一脸落腮胡,两眼
开阖间,精光暴射,敢情他就是蒋总当家的蒋天彪。
另一个体形高大,鼻头隆起,伸出手来,上面毛茸茸的,满脸凶恶之像,两眼闪烁着磷
光,显然此人就是大漠之熊,且练有一种歹毒的功夫。
等这大漠之熊和蒋天彪坐好之后,王大业目注西棚,现出一种诡谲的微笑,说道:“大
家即未表示异议,现在就开始……”“慢来!
慢来!我也充当一次见证怎样?”
王大业的话尚未说完,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要当见证。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从人丛中,一摇三晃的,走出一个和尚,此人蓬头垢面,衣履不
整,身背一个黑漆酒葫芦,大家的神色不觉均是一怔!心想,此人是谁呀?看其全身打扮,
可能是个疯子。在场之人,对于这位怪模怪样的和尚,均不认识。
只有西棚中的一个老叫化面露喜色,悄悄的向他身旁的少年耳语了一阵,那少年抑郁的
神情,突然一阵开朗,好像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似的。
至于那老化子和少年说的什么,别人谁都没有听到。
只见那个肮脏的和尚,走到王大业面前一笑道:“王会长,你看我和尚够资格吗?”
王大业面色一怔,旋即拱手道:“请恕王某眼拙,大师可否把法号见示?”
就在这时,蓦见西棚中一阵骚动,渭水钓叟扬声道:“大师愿意担任仲裁,周同首表欢
迎。”
那和尚把眼一翻,冷冷的接口道:“人家王会长能否看中意,还不知道,你却欢迎个什
么劲。”
说着,将身上的破僧衣抖了一抖,向王大业道:“这便是我的招牌,难道还一定要知道
姓名吗?”
王大业心想,天下的和尚多得很,总不会就只你一个和尚吧?
想着心念一转,霍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会是他吗?怎会来到此地?他这一犹豫未决,
就听那和尚又道:“那王会长要怎样的条件才够资格呢?”
王大业心中倏然一惊,自觉失态,忙陪笑道:“大师请勿多疑,在下自是欢迎,就请入
座吧!”说着,伸手将那和尚往见证席上一让。那和尚也不客气,就在木台上纵步起身,轻
飘飘的跃至见证席上,就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取过身背的酒葫芦,自顾自的咕嘟咕嘟
喝起酒来。
王大业这时又宣布道:“现在就由犬子上来,会一会集义庄的朋友。”
旋见东棚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年约三十余,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看去很有几分蛮
力。
只见他飞身跃上台去,向西棚一拱手,说道:“在下王大虎,不论拳脚兵刃;哪位朋友
先来赐教。”
倏听一声大喝道:“王大虎,你少逞能,常先春来也。”
声落,就见从西棚中走出一个中年汉子,全身黑色劲装,背插一支长剑,腾身跃上台
去,气定神闲。
王大虎一见,心中就有点嘀咕。
这是因为两村的距离很近,所以对于村中的人物都很清楚,这常先春在集义庄的小辈
中,也是个矫健的人物,但事已至此,明知讨不了好,也只得硬起头皮说道:“常兄既肯赐
教,自是荣幸之至,就先领教拳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