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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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残仍然稳健如恒,发剑的威力不减,傅玉麟的剑势也仍然如旧,但莫秀秀的出手更快了,舞成一团剑影,把她的人都罩在里面,剑锋上挟起尖锐的呼啸声。
声势加厉了,但却显示出她的内力不继,似乎很难拖到百招就会落败,只要她败了下去,剩下一个傅玉麟就很难招架四残的联手,少林的盛誉可以维持了。
果然战局进行到第九十八招时,咣当一声轻响,莫秀秀的长剑与两个老僧同时接触,无法掌握住而被击飞出去,莫秀秀的身子也跟着飞了出去,可是她在空中居然伸手抓住了剑柄,又飞了回去,正待重新加入战圈。
傅玉麟却沉声喝道:“停!秀秀,你不必再上来了。”
四残也住手止战,莫秀秀道:“为什么,我又没败?”
傅玉麟笑道:“这四位大师都是少林有道高僧,大家点倒即止,难道非要见血才算胜负吗?”
那四名老僧都点点头,似乎同意傅玉麟的说法,刚才将莫秀秀长剑格飞的两人,还对她举单手作礼以示歉意。
莫秀秀急了道:“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
傅玉麟笑道:“我们是来请见掌门人商量事情的,又不是来拼命,较量到此为止,四位大师是否能容傅某人内?”
那四名老憎微微一怔,接着都摇摇头。
性风得意地微笑道:“阁下既然在敝寺的剑下落败,还要提出那个要求,不认为太失天道盟主的身分吗?”
傅玉麟看了他一眼道:“你能作主吗?”
性风道:“掌门方丈正在入定,敝寺一切事务,贫衲作得了主,现在请三位下山去吧!”
傅玉麟一笑道:“大师虽是下院住持,但身分还低了一点,傅某不见到掌门方丈,定不下山。”
性风怒道:“傅施主,你虽是天道盟主,但还吓不倒少林,较技已分高低,你还赖着不走,敝寺可要不客气了。”
傅玉麟沉声道:“不客气又待如何?”
性风冷笑道:“施主不知自爱;敝寺依照武林规矩,要驱逐三位出寺了,少林可不是容人撒野的地方。”
傅玉麟冷笑道:“大师父,傅某已经尽了最大的忍耐,力求和平,如果你再这样冥顽,傅某也不惜得罪了!”
性风怒道:“傅施主,因为你是天道盟主,敝寺才按照武林规矩接待,你再纠缠不休,敝寺就不给你留面子了,真要把你们赶了出来,天道盟还好意思在武林立足吗?”
林子辉忙道:“盟主,他们以多为胜,我们也算不得丢脸,还是先回去,等二位长老来了之后再行……”
傅玉麟沉声道:“胡说,我已经叫他们不要来了,难道你没有照我的吩咐通知他们吗?”
林子辉道:“属下昨天已转示盟主的口谕,但今天……”
傅玉麟道:“今天怎么样,你认为我们就该这样走了?”
林子辉顿了一顿才道:“刚才副盟主已经兵刃脱手,照一般的规矩,今天的事只好到此为止。”
傅玉麟笑笑道:“好吧,看来今天是见不到掌门人了,性风师父,你说过能负责的,希望你负责到底。”
性风傲然道:“当然了,施主如果不服气,以后不妨多带几个高手前来,敝寺也接得下来。”
傅玉麟笑了笑道:“好吧,我也不会带人来,而且就在登封县等候两天,如果贵掌们人出定之后,没有什么表示,傅某也不再多等了,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完招呼莫秀秀正待离去,殿后忽然传出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道:“盟主,请留步,老衲这厢陪礼。”
随着语声,走出两个灰衣老憎,发眉皆白,但神光湛然,步态稳健有力,那四名老僧立刻恭身垂手。
性风也怔了一怔,随即上前见礼道:“弟子叩见掌门师尊,师尊不是入定了,怎么又出关了?”
那老僧也不理他,朝傅玉麟一礼道:“老衲明镜,这是敝师弟明果,因不知盟主驾莅,致座下弟子多有得罪,万祈盟主见谅,师弟,你把性风带到后面去。”
傅玉麟听说这老僧就是少林掌门人,忙拱手为礼。
性风却脸色微变道:“掌门师尊,弟子身犯何罪?”
明镜脸一沉道:“你还敢强辩吗?”
性风道:“弟子不敢,但请掌门人赐示。”
明镜道:“傅盟主驾莅,你是如何接待的。”
性风道:“弟子布列罗汉阵,但傅施主夫妇连闯三关,弟子又遣出达摩下院护法师弟,以剑阵求教,再度失风,不得而已,才请出四位师叔,方始将他们拦住。”
明镜冷冷地道:“你做得很好啊!”
性风道:“弟子完全是仿照门规。”
那四名老僧中一人走了出来,比手作势,似乎在为性风辩护,明镜叹道:“师弟,你们也是的,身为藏经阁护法,怎么可以擅离职守,跟着他去胡闹。”
那老僧又将手连比,明果上人道:“师兄,这是小弟的不对,小弟因为常要随侍师兄入关,所以告知全寺上下,在人关的时间内,概由性风全权调度。”
明镜轻叹道:“你怎么能信任他呢?”
明果道:“性风是师兄的嫡传弟子,人也很能干,以前师兄曾有指示说他将来可能继承衣钵,小弟想让他先历练一下也好,却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但也怪不得他,以四位师弟的剑术修为,尚且不知道落了下风,他又怎么看得出呢,实在是傅盟主的剑技太神妙了。”
说完又道:“性风,虽然你是二代弟子,但大家都对你很器重,才叫你担任这个职务,除了掌门人与我之外,你的地位已在众人之上,你也应该好好振作,不负我们的栽培,今天你实在太冒失了,如果不是我与掌门人恰好收关出定,傅盟主一下山,整个少林就毁在你手上了。”
性风一怔道:“弟子愚昧,请师叔指示。”
明果一指四残道:“你看看他们背后。”
性风移目望去,但见四残的背上都有一道裂口,但只割破了袈裟,分明是剑气所致,不禁脸上变色。
明果道:“傅盟主已经胜了,你却看不出来,一个劲儿的自夸威风,如果等傅盟主下了山,在江湖上传言此事,少林多年盛誉,岂不全叫你毁了?”
性风骇然跪下道:“弟子无能,弟子知罪。”
四残跟着跪下,连连用手直比,似乎在为性风求情,而且引咎自责,明镜道:“这怪不得你们,你们生具残疾,耳目之用本来就差一点,何况傅盟主是趁莫女侠兵刃脱手时施为,你们的注意力分散更不会想到了。”
傅玉麟一笑道:“大师法眼如电。”
明果道:“傅盟主,老衲并未亲见,只是听后殿的司值弟子转述,从判断而得的结果。”
傅玉麟道:“那么是傅某误会了,如果大师是眼见适才交手的情况,却等到这时才出来,就令人难解了。”
明果道:“老村如果在旁目睹,断然不会叫座下弟子险些做出这些贻羞门户的事了,倒是盟主的行动,令老衲有不解之处,盟主剑术高超,明明已经得胜了,却不肯见示,不知是何居心,敝寺并未开罪盟主呀。”
傅玉麟笑道:“在下有没有得罪贵派呢?”
明果道:“没有,洛中双英的侠名,敝寺一向是十分敬重,闻知盟主继凌大侠之后主掌天道盟,方为武林庆幸得人,却想不到盟主会拿少林来开刀立威的。”
傅玉麟忙道:“大师言重了,傅某绝无此意。”
莫秀秀也道:“我们一直在好言相向。”
明果冷冷地道:“傅盟主后来的几句话,老衲都听见,敝弟子虽有不是之处,但傅盟主居胜而不明示,岂不是存心欺负他们学艺不精而想折辱他们一番?”
傅玉麟:“大师要这么说,傅某也不否认,傅某的确是想下山等两天,听候贵掌门人赐示的。”
明镜道:“劣徒无状,难怪盟主生气,但少林与天道盟素无怨隙,盟主何必挫少林以扬威呢?”
傅玉麟:“掌门人见责得极是,但傅某有一事请教,前任凌盟主亦曾拜访过贵门,却没有受到贵寺如此之厚待。”
明镜道:“凌大侠是依礼投帖下访。”
傅玉麟道:“傅某也是依礼投帖先容,却只有一位三代弟子下来领路,到了寺门外,更蒙以罗汉阵盛迎,傅某自知年轻技疏,不也奢望厚待,但是傅某系以天道盟主身分投刺,总得为天道盟争口气吧!”
明镜一怔道:“有这等事?”
傅主麟:“投帖的是敝盟林会主,贵寺首先接引的是一位慧能师父,这都是立可证明的。”
明果立刻道:“性风,这是真的吗?”
性风只得点点道:“是真的。”
明果怒道:“你好大胆子,谁叫你这么做的?”
性风道:“弟子在两夜前就接到一张名帖,是一对蒙面的男女青年投来的,名帖投在弟子的禅床上,而且还用重手法点死了弟子院中侍奉的慧……”
傅玉麟一怔道:“我们几时另投过一张名贴的?”
性风道:“那夜我回到卧室中时,二位刚好杀完了人要离开,我自承无能,无法追上留下二位,但少林岂容二位如此欺人,怎能怪我对二位不敬。”
傅玉麟道:“你看准了是我们吗?”
性风道:“昨夜二位蒙着面,仓促之间,怎么能辨清楚,我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何况见过二位的慧性已死。”
明果道:“性风,你为什么不立刻禀告呢?”
性风道:“因为师尊与师叔是坐关的紧要时刻,这些小事弟子不敢打扰,何况弟子想天道盟主或许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只叫本门僧俗弟子加意留神。”
林子辉道:“难怪我见到贵派几位俗家朋友,平时尚互有来往,不知怎的突然转变态度,原来是为了这缘故,可是这绝不是敝盟主所为,傅盟主伉俪是昨天才到登封的。”
性风冷笑道:“洛中双英已荣登为天道盟正副盟主,难道到一个地方,还要先向分会会主报到不成?”
傅玉麟沉思片刻道:“假如真有这种事,倒是怪不得大师误会,这一定是豪杰盟设计陷害。”
明果点点头道:“傅盟主不会做那种事的,性风,慧性是你最亲信钟爱的弟子,这也怪不得你,不过这种事必须要求有确实证据,你做得太鲁莽了。”
性风道:“弟子是拿到确实证据后才如此决定的,弟子愚昧,不知傅盟主已然得胜,还以为四位师叔胜过了他,对慧性之死不加追究,只以本门实力令其知难而退,完全是遵照师尊所示,息事宁人的做法。”
明果道:“这又不对了,人命关天,如果你真有确实证据,就该追究到底,怎可私自了之?”
性风道:“慧性是弟子自行引进的,尚未入门,而天道盟这些年声势雄大,凌驾武林,弟子不愿意为一个人而掀起事故,导致少林与天道盟交恶,才有此息事宁人之举,如果弟子做错了,弟子自愿受责。”
明镜大师轻叹一声道:“你做得对,少林虽是武林一脉,却以礼佛修行为主,能够不轻易引起战端最好,傅盟主,少林绝无与天道盟争胜之意,你大可放心,敝寺四位师弟多蒙剑下留情,老衲在此谢过。”
傅玉麟听出他语中已有不满之意,忙道:“掌门人,傅某久仰盛德,以礼叩访,虽因误会而致动干戈,傅某等仍未失礼数,适才贵门下说已握有确实证据,请出示一下好吗,傅某问心无愧,绝非前度夜访之人。”
性风道:“那夜留下的名帖与台端今日所留完全相同,这就是证据,难道我们会诬赖你不成?”
说着在怀中取出两份大红贴金的名帖,放在地上道:“就是这两份,一份是前夜收到,一份是今天才收到的。”
傅玉麟忙道:“林会主,你去仔细看一看。”
林子辉上前看了一下才诧然道:“名帖倒是没错。”
傅玉麟哦了一声道:“林会主,这倒要你解释一下了,我因为未备名帖,一切都由你代办的。怎么会有两份呢?”
性风冷笑道:“这份名帖手工极细,绝不可能是临时仿制的吧,这个证据难道还不够确实?”
少林诸僧都脸泛怒色,傅玉麟也沉声道:“林会主,这是你经手代办的,你应该有个解释。”
林子辉脸现惶色,道:“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拜帖是属下在登封县一家最大的银楼中订制的。”
傅玉麟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会打制两份?”
林子辉道:“如果有人诬陷,那一定是银楼中有问题。”
莫秀秀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人家知道我们会来拜访,老早就预制了一份,前天晚上先来投上一份?”
林子辉道:“只有这个可能,十年前凌盟主上少林来拜会时,也是由属下经手,在那家银楼中订制名帖,如果有人知道盟主将来少林,就会想到必然也会在那家银楼中订制,因为这两分名帖不仅形式大小相同,连上面所剪帖的金字也完全相同,出于一人之手,属下唯有这个解释。”
傅玉麟沉思片刻才道:“既然有了这种事,我们有口莫辩,只好从银楼上追究了,掌门人,为了避嫌起见,我们都留在这儿,由贵寺派人查询一下如何?”
性风冷笑道:“假如你们都安排好了,还查询得出吗?”
傅玉麟道:“我们的人都留在这儿,由贵寺派人去到银楼中将经手的人带来对证,只要来人指证另一份名帖是我们订的,傅某立刻自裁以谢。”
性风立刻道:“好,我这就去。”
说着正要拔腿离开,傅玉麟却道:“大师等一下,你还没有问明是那一家银楼呢?”
性风顿了一顿才道:“是的,贫衲太忽忙了。”
眼睛望着林子辉,傅玉麟心中忽地一动,朝林子辉丢了一个眼色,林子辉已然会意道:
“是东街集祥银楼。”
性风冷笑道:“林会主,你明明是在南城永泰号订制的。”
傅玉麟微笑道:“大师父怎知道的。”
性风自觉失言,忙解释道:“登封县城内只有永泰银楼最大,上次凌盟主来拜会时,也是在那儿订制的名帖。”
傅玉麟道:“大师父对这此事倒是打听得很详细。”
性风道:“贫衲主掌达摩下院,兼理一切对外事务,自然要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