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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关洛风云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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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可想那域外高手是个怎样的强敌了。再看老者姜同时,那张已经十分严峻的面孔,此刻加添十分阴森恶毒的神情,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双掌虽变为墨黑之色,在黑夜中却看不出来,但招数十分奇特,似远实近,欲进还遇,刮起阵阵阴风,令人惊然骨冷。不过又可看出姜同总是避实就虚,不肯和九指神魔请莫邪的掌力正面相对。
  他们只能匆匆一瞥,因为四个维人已经各持兵器,激起几股风声,向他们夹攻而来。他们并没有凑在一起,仍然是方才两个对一个的原来对手,分在两处缠斗起来。雪山雕邓牧健腕一翻,把缅刀撒在手中,激起一道白光,怒声叱道:“于知鼠辈,竟敢逞强逼迫,今晚若不教你们血溅中上,怕的是将来以为中士武林全无人物了!。”说话间,缅刀一式“夜战八方”,卷出一道白虹,冷气森森,将两维人逼开数步。继续向车丕招呼道:“车香主,莫要手下留情,邓某也要大开杀戒啦!收拾了这几名小辈,明儿再往西域捣他老巢去——”
  冷面宽僧车丕失声应一句W”,揉身急扑,一连三招,把两名维人逼返五六步,跟着又尖声叫道:“邓香主,这场架打得冤枉,但有趣得紧,喂,诸老大,你暂时缠住那老几,待我们打发了这些化外之民,再看你的热闹!”
  持锹的老维人懂得汉语,怒吼连声,手中铁锹急如狂风骤雨,抢攻过来。车丕着时,发觉这老维人竟是使出战场上阵用的砍山斧法。
  势猛力沉,甚有法度,不敢怠慢,双抽一抖,使出成名江湖的寒云鬼爪,舞起两团袖影,上下纵横飞舞,堪堪挡住老维人凌厉攻势,再看那夹攻的少年维人,一把钢铲,横拍直敲,亦具规模。忖道:“西域以白驼派传名天下,果然不凡,连这少年也具如许功力。那边格老大怕也赢不了人家,我得从速收拾了这两个家伙,好去救援格老大!”
  他主意打定,立施煞手,不管持铲少年,专向老维人进攻。
  那老维人虽是白驼派有数好手,却怎抵挡冷面宽僧车丕这个名闻关陇的大宽头,而且车丕近十年学得的大阴掌力,虽未尽得星宿海两老怪的心法真传,但已不同凡响,正好克制这种长硬兵刃。老维人正是再而衰,三而竭,那股锐气转眼间便消沉了。
  十余个照面工夫,两维人败相已呈,猛听那边一个维人惨叫一声,跟着邓牧又喝一声道:“你也撒手躺下吧!”车丕偷眼一觑,正好瞥见邓牧刀光如雪,急绞剩下那维人持锄的手臂,老维人捐式未老,虽让邓牧缅刀攻人锄影之中,仍能变招换式,化为“横江截斗”之式,倒转锄柄,疾敲敌臂。雪山雕邓收正要他如此,刀光一吞一吐,斜里抽撤连环,克地一响,老维人手中齿锄分作两截,同时一刹那间,邓牧右腿一弹,老维人已翻倒地上。他刀光如雪,跟踪下戮,却见老维人在地上一滚,忽地打出一根长大暗器,风声强劲,邓牧拧腰转身,一式“潜龙升天”,身形倒升起半丈计,刀光绞处,把急袭暗器削为两段,眨眼隐没形迹。
  那边冷面魔僧车丕偷眼一瞥之后,立摄心神,闪身避过头顶急凿而下的铁锹,修然和身急扑,抢人敌圈中,双袖两爪,一齐进攻。那老维人大喊一声,蹬蹬急退。车丕老谋深算,正要他如此,只见他身形如飞云掣电,修地向右后方的少年维人扑去。这时老少两维人的距离已拉开,况且老维人身形正退却间,哪能立即扑援。少年维人临敌经验不多,功力和车丕相比之下,差得太远,这时慌不迭紧铲一立,身形往旁边撒开。
  冷面魔僧车丕嘻嘻一声冷笑,双袖笔直抖出,俟得少年维人本能地竖铲推拒之时,双袖分处,化刚为柔,搭住铲身,借力一拽,跟着松袖一拂,少年维人大吼一声,面目间血肉模糊,双臂微举,露出胸间扩,被冷面魔僧车丕一鬼爪钉上,立即开膛裂胸,栽倒地上。
  这刻那老维人方始稳住身形,正想扑前救援,那知车丕比他更快,身形如风,已欺近身来。老维人见势头不佳,咬牙裂毗地怒吼一声,校里一跃,手中铁锹倏然撤手打出,竟是用剑法中“荆河系柱”
  的手法,夹着极大力量风声,朝车丕身上撞去,冷面魔僧车丕被逼得退步腾身,让过这一下,那老维人已向坡下急跃而去,夜色昏沉,转眼已看不见踪迹。
  他扭头一看,只见雪山雕邓牧已抱刀站在九指神魔格莫邪和姜同这一对身旁观战,这时九指神魔请莫邪已略略走了下风,但一时半刻间尚无意外,知道雪山雕邓牧不敢伸手相帮,怕坏了江湖规矩,以致九指神魔不高兴,暗自微笑一下,扬声叫道:“格老大放心,我们一同宰了这老儿……”语声未歇,身形己一掠数丈,扑奔战圈。
  九指神魔请莫邪全神贯注,哪敢开声答话,但觉这对手招式十分神奇歹毒,若非为了自己神力惊人,不敢硬碰的话,早就败下阵了,心中真是又惊又怒。
  老者姜同使尽了白驼派中独门秘招,还攻请莫邪不下,也是极为吃惊。一边听到旁边雪山雕邓牧和车丕的说话,知道了三人的姓氏。
  转眼间自己带来的四个帮手,都让邓车两人收拾了,估量出那两人的功力,不在自己这个对手之下,更为吃惊!怎样也难以料到一时之间,会碰上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因为具有如许功力的高手,多半是独来独往,极少会聚在一起。因此他起初在接战九指神魔格莫邪之后,便把假和尚车丕置诸脑后,以为这三人中,一定以请莫邪最硬,其余两人,凭自己带来的四个维人,当能收拾。谁知事实大谬不然。
  他虽是远处域外,但本身是汉人,而且为了白驼派本身一件大事,也得常常注意关陇一带,故此对这三个魔头的名声,早有耳闻。
  这刻听了各人姓宇,立地猜出是陇外双魔。雪山雕邓牧的特征较少,这时仍未让他请到。 
 

 
 
 



第十九章 陇北三魔来远道
 
  眼看这三个不弱于他的大宽头,要联手围攻他一人,哪里招架得住?不由怒骂一声:
  “不要胜的东西,凭你们陇外双魔的名声,也会以众欺寡……”话声未歇,车丕两朵寒云一叱,不待目中两人联手发挥威力,姜同使个败势,撤身便走。
  冷面庞僧车丕喊道:“老儿哪里逃。”话声中身形同兄追卜贰C偷?风声飒然拂过。白光闪处,雪山雕邓牧已展刀疾追,越过车丕。
  奏同不过在两丈开外,以雪山雕邓牧这份迅疾,恐怕难以甩开。美同扭头一瞥,双眉紧锁,修然反手一扬,三点暗影破空袭至。
  雪山雕邓牧耳目聪敏,猛听暗器破风之声,那种声音竟是十分特别,不知是什么古怪暗器,赶忙一提真气,身形倏然上升。
  姜同发出的暗器本是两前一后,既相距不远,加之他又是前冲之势,越发难避。幸好他的轻功十分神妙,能在刹那之间,将前冲之势改为上升。可是那三枚暗器不但风声特别,打法也出人意料之外,后发那枚竟然比前发两枚更疾,修然越过前两枚,饶他上升神速,也躲不过,在这毫发之间,邓牧不暇顾忌这暗器有什么古怪,左手一捞,刚好捏住。
  后到两枚暗器从他脚底擦过,正好迎面打向冷面庞僧车丕身上。车丕寒云拍影一冒,把暗器卷在地上,却由不得身形一挫。
  姜同早就头也不回,一缕轻烟般没人黑夜中。车丕只好停步,雪山雕邓牧在空中取下来,落在他身旁,还未及说话,九指神魔请莫邪也来到,三人聚在一块。邓牧把捞来的暗器递给他们观看,一面把手中缅刀卷回腰间。
  那枚暗器原来是个小玉环,因为平着打出,中有孔洞,故此风声较为特别,倒没有其他古怪地方。雪山雕邓牧道:“这厮机诈百出,用这种暗器,把我吓了一大跳,上了他的大当。”
  九指神魔格莫邪有点儿气喘,接口道:“此人功力深厚,招数诡奇,真是我平生劲敌。
  咳!我们莫明其妙地生死相搏了一场,为的是什么呢?真倒霉!”
  冷面度增车丕推推他们,一同走向屋去,一面道:“姓姜的出手便伤人,过于狠毒,必有缘故。尤其当我说及他们挖掘什么宝藏之时,他的面色变得够人瞧的,大有可疑。再说白驼派远处城外,忽然来了这于好手,鬼鬼祟祟,定有所图。我们不巧碰上了,犯了他们大忌,因此和我们相拼。幸好是我们三人……”
  说话间,已走到屋子前。地上躺着两个尸体,一是让雪山雕邓牧削断兵器之后一刀相死的,另一个便是给车丕鬼爪钉死。他们分头搜查两个尸体身上,除了一些碎银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时天色不过三更过一点,三人走进屋去,车丕找到地上的大盘,兴匆匆地走到厨房去,再盛一盘牛肉出来。那壶酒本来已快喝完,现在即使还有一点,也流倒在地上,于是三人开始向那金牛肉下手,直吃个精光才罢手。
  雪山雕邓牧道:“说起来我们不免有点强横霸道,吃喝了人家,还把他们打死赶跑,这梁子是结定了,几时寻到西域,跟他们弄个了断。”言下渐有忿色,原来他是想起方才姜同能够叫出陇外双度的外号,却不曾认出他,面子无光,故此越想越忿。
  九指神魔请莫邪道:“不成,我们到西域去,准要陷身虎穴。你想,白驼派在那儿是领袖口疆的大宗派,我们既不识地理,又不懂回语,跟他们寻仇作对,岂不是大大吃亏?宁愿等他们自己来找我们,说不定他们也不敢意我们呢!”
  冷面宽僧车丕念念不忘宝藏,接口道:“他们一定要重来此地,我们不如暂时藏起来,等他们来时查出他们究竟有什么企图再算,也许我们会发一笔大财!”
  树莫邪道:“车老二是财迷心窍,不过这主意不差,邓香主意下如何?”
  雪山雕邓牧道:“我没有意见,两位决定好了。”
  当下他们决定暂时匿藏在附近山中,以他们三人的身手,数十里方国之间有什么动静,决躲不过他们的耳目,为了不使他们回来时,碰上不必要的麻烦,便相率出屋,把两具尸体埋好。之后,三人在附近一处隐秘的山拗,暂时歇息。
  笔者趁这空隙,把车丕的遭遇,补叙一笔。
  原来当年天残地缺两老怪,指定了一个女孩,同他在十年后,那女孩长大成婚,有了身孕之时,他便需前往,施展独门房中秘术,将那女孩弄得真阴摇脱,以致自行坠下脚L,再将那胎儿的紫河车交给他们。
  交换的条件是传授他独步天下的大阴掌力,而同时,两老怪又收养了那官船于边的一个小女孩,这女孩子乃当冷面宽憎劫船之时,两老怪施展绝顶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抱出来。
  是以当时冷面庞憎车丕还以为已经斩草除根了哪。
  冷面魔憎车丕一听之下,大表同意,不过同时又奇怪天残地缺何以会看中自己?天残地映对望了一眼,用阴一笑,天残道:“没有什么可任的,只因你心狠手辣,加之以这种房中秘术,才会选到你。我们为了寻访人选,已费了十余年工夫,三年来,我们就一直在你左右,考察到你的手段行事,够得上狠毒,才现身和你交换条件。”
  他读接嘴边:“那小女孩在十年后,便会来找你要那紫河车,若你目时不能办到,单是她便能报那全家惨死之仇,你自家小心估量着。当然,如果你办得到,我们不会将内情告诉她的。”
  冷面宽憎车丕听他们这三年来一直在他身边,将信将疑地寻思着,此时又听地缺说得如此有把握,付道:“我已有数十年锻炼功力,加上人临大敌的经验,谅他们十年短短的时间,怎能教出赢得我的小虫子?”心中想着,眼睛不禁不服气地斜同他们一眼。
  天残阳声一笑,点头不语,地缺却转到他面前,轻蔑地道:“你真是夜郎自大,竟敢不信老夫的话么?来,来,三招之内老夫要你跪在地上……”
  冷面魔僧车丕不觉气往上冲,想道:“老废物太狂做,车某纵然不济,也不致在三招之内,跪倒地上呀?”
  “跪在地上?”他盯问一句,“车某自知无能,但却不信会在三招之内跪在地上,如果真个三招之内跪在地上,车某自甘服输,任从差遣,但如侥幸不然,又怎样说法?”
  地缺轻微斜脱道:“废话少说,若三招之内,你不跪倒在地上,老夫拜你为师——”
  车丕这一气,非同小可,勉强一按怒火,大声道:“如此车某无礼动手了——”
  “好!”地缺接口一喝,在车丕招式欲发未发之际,忽然竹杖往地上一拄,身形轻盈地如飞燕盘旋,倏地平掠前冲。车丕恰好抖起两朵寒云,地缺径自在两朵袖影中穿过,其快如电。车丕无暇寻思,往前跨半步,身形半转间,双袖已反臂往后急袭,这一式乃是寒云油中护身攻敌的妙着,不论敌人在身后如何攻来,他都可以化为“袖拂夕阳”之式,还原对面而立。
  哪知双袖往后面打出时,力道尚未用足,猛觉一股大力吸处,自己劲力全消,把式垂垂用老,心中突地大跳,赶忙腰间用劲,屈膝拗步,想撤回双袖。转过身形,耳听天残在旁边阴笑一声,自己双袖倒是撤口来了,可是身形在欲转未转之间。力量稍虚,跟着身上生出一股潜力,其重如山,由不得双膝一软,沾在地上。
  他立地面红耳赤,一跃而起,只见地缺拄着那根青竹,已站在天残身旁,面色阴寒如冰,盯视着他,那意思就像只要他稍为出言不逊,立即要取他性命似的。冷面魔僧车丕打个冷额,觉得受不住那老怪阴毒而又轻蔑的眼光,低下头,心中又惊又低其实是星宿海两老怪本领虽然真个精妙高强,但哪能高出车丕这么多?只因他们的确暗中跟随了车丕三年之久,一方面确定了车丕必能胜任所托之事,其次更深悉他寒云袖的弱点所在,加上出其不意的绝妙轻功,迫使车丕使出必败的招式,故此一举奏功。
  这时冷面庞僧车丕真是哭笑不得,平生除了与移山手铁夏辰剧战失利之外,哪曾如此失风过,心中又羞愧又惊服。
  当下协议订好,天残道:“那女孩子姓胡,名叫阿因,今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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