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青天飞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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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紧挨着我,不可稍为大意。”
他的说话刚完,便听得吹竹之声顿歇,传来“蛇叟”的话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你敢找上老夫门前杀害我的‘大青’,真是该死!现在老夫要困你三天三夜,再将你们尸体喂蛇!”
话落,又哈哈大笑。
应清华听完这种嘲讽叫骂,不禁也哈哈一笑,道:“像你这种无耻之人,真是少见!有胆约应某前来,却无胆见应某一面,依靠一些爬虫走兽欲置应某于死地,岂非痴人说梦?老怪物!你亦名列武林‘五叟’,真是令人冷齿。”
话落,即见“蛇叟”哈哈一笑,现身在前面的大树上,手举竹管,吹出“呜呜”的声音,如怨如慕,非常难听。
前面挑战蛇一闻此声,即万头攒动,争先恐后地向前游行,一眨眼间,便将应清华四人围住。
但有一宗怪事:这些毒蛇游近应清华周围丈余之处,便不再前进,好像前面有墙挡住,迫使它们沿着墙根游转,往来不停。
当“蛇叟”开始吹奏的刹那,应清华等已分向四周,背面而立,凝神静气,持械以待,每人相隔数尺,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蛇群。
“蛇叟”见小红蛇无法再进,不禁心中一惊,连忙停止吹奏,稍作沉思,仍想不透其中道理,随即继续吹奏催蛇的怪调。
吹竹声,音调渐高,小蛇像是受着厉害的压力,游动更急,有些已开始上跃,欲从上面进攻。
这些小红蛇真怪!它能从地上跃高四五尺,直向应清华等撞去,疾快如箭,颇为惊人!
吹竹声继续增高,小蛇飞跃更急,只一会儿,便像疯狂一样,群起而攻,幻成红色的箭雨,从四面八方射向中央之处。
而应清华四人也已振剑飞舞,化成一层轮光剑幕,护住身前与头顶。
劲风四溢,“丝丝”作响,光幕之内,人影模糊,真是没雨难透,密不通风。
但见千丝华缕的红色蛇箭一投入光幕之中,便像飞蛾扑火,反射而出,断块血雨,飞洒满天。
“蛇叟”一见情况不妙,吹竹之声,音调顿变,音色转厉,声量翻轻,使小红蛇停止飞跃,第二阵的黑白花蛇骚动,“嘘嘘”之声大作。
展鹏程见“蛇叟”又驱使另一批毒蛇进攻,不禁怒火如焚,大声喝道:“老怪物!你要不要脸?有本事就下来,何必专叫蛇类送死呢?”
“蛇叟”一句不答,拼命的吹奏怪调,催迫那些花蛇前进,似乎在这些花蛇身上,又能弄出别的花样。
一瞬间,花蛇已在小红蛇上面堆成一尺多高的蛇墙。
同时,“蛇叟”的吹奏又变,驱使后面的粗短花蛇和杂色蛇群,在那条大蛇督阵之下,衔尾而来。
包围圈中的白如霜低声问道:“华哥,时间不早,不能老拖延下去,你想的办法呢?怎么还不使用?”
冷艳雪也接着道:“华哥,你想用玉箫度曲之法去降服这些毒蛇吗?””
应清华微笑道:“霜妹猜得对!我认为会有奇迹的,但要等所有毒蛇都挨近这五丈之内,才能生效。现在,我们可以运用师门的神功,将面前的蛇群震毙,纵使不能完全成功,至少亦可击毙一半以上。”
冷艳雪三人,对这种计划是完全同意的,但怀疑在应清华的“浩然刚气”内,发掌是否有效?
所以,白如霜首先出声,提出疑问道:“华哥,我们发掌会生效吗?”
应清华闻言一笑,不答反问道:“霜妹,你们刚才挥剑斩蛇,觉得有妨碍吗?”
他这么一问,使冷、白二女突然醒悟,“噗嗤”一笑,觉得自己多疑善忘,令人可笑。
她们娇笑自嘲,粉脸一热,即刻提气运掌,静候应清华一声令下,同时出击。
展鹏程一间应清华的计划,即刻提运“先天真气”,凝神以待。
在他们谈话之间,那些粗短花蛇已游在黑白花蛇上面。
看情形,又要在上面加筑蛇墙。
应清华见时机已至,便向身边三人低声道:“放下兵器,双掌齐出!并即猛震‘浩然刚气’,施展‘动’字诀的妙手,去配合三人的掌劲,加强威力。”
果然,这合力一击,威力大得惊天地泣鬼神,只听得“轰”然一响,山崩地裂,林木震荡,骇人心胆,使“蛇叟”毛骨悚然,连忙停住吹奏,定睛俯察。
只见应清华四人如旧,周围尺余高的蛇墙,已飞得无影无踪。
只有鲜血淋淋,红遍草地。
其他未受伤害的三种毒蛇已被震出三四支外,正在重新结集,齐向应清华身边游来。
“蛇叟”猛然大惊,连忙举起竹管,吹奏催蛇的怪调,声音急促,较前又不相同。
那些蛇闻声急蹿,似乎受到严重的鞭策,只一瞬间,便结集在应清华的周围,昂头吐芯,凶恶至极。
尤其是那些粗如海碗的毒蛇,更使人心惊!颜色各异,青、黑。红。花皆有,一条条昂起数尺高,摆动着三角形的蛇头,往来游走,“嘘”叫不已。
最后的两条大蛇样子倒很镇静,仍在那些蛇群后面,结成巨大的蛇阵,各守一边,巨头从阵中起,注视着应清华四人。
这两大蛇的颜色和形态和最先的那条大蛇无异,只是体积较小而已。
这时,应清华已不敢大意,忙从胸前的丝囊中取出那“鸳鸯雄精珠”将阴阳二珠合上,配成原来的形状,放入玉盒内,交给艳雪捧着。
但盒盖开着,二珠赫然在目。
接着,又叫冷艳雪三人坐下,背部紧靠着的左。右、后三方面,并要她们闭目调息,莫理身外之事,等候他的通知,再作其他行动。
他自己也盘膝坐下,将“银钩”剑横在腿上,去了把套,使柄上的“避毒珠”外露,随即取出“玄音玉箫”,正心诚意地吹奏起来。
此际,“高良工山”的主峰已含着血红的落日,向下吞噬,山岚暮霭,又渐渐封闭了广阔的林野。
云雾峰更被云雾系绕得模糊不清,增加了无限神秘。
“灵蛇谷”底,已开始涌起一层浓雾,色带灰黑,缓缓地上升。
“蛇叟”正在催蛇前进之际,忽见应清华等席地而坐,状如老僧人定,不禁大奇,因而停口不吹,注视着他们的举动。
他见应清华搁下宝剑,改为吹箫,更感到怪异!心中暗忖道:这弄什么鬼?难道他能用箫音退蛇?哼!我偏不叫你如愿。
他忽地从树上飘落,跃至蛇群后面,又想继续吹奏催蛇的怪调。
但是,那原毫无奇处的箫音,此时已觉得非常好听,所以将送至口边的竹管,重又移开,静立着听下去。
最使他惊奇的,是那些往来游窜的蛇群,此时也停止行动,安静下来,互相偎依在一起,伏首于地,好像一群爱好音乐的人,全神在欣赏箫声的美妙。
此时,应清华吹出的玉箫曲调确实美妙!
不但“蛇叟”本人听得忘神,蛇群听得顺服,就是附近一里内的投林宿鸟也闻声齐来,在空中盘旋下去,忘了返巢住宿。
箫声清朗彻耳,像一条磁性的锁链,紧系着人畜的心,一切都浸融在幽美的音调中,忘了仇恨和敌意。
“蛇叟”的双手缓缓地垂下,脸上现出和祥的形色,好像心旷神怡,处身在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象中,环境使他忘了自己。
一会儿,箫声转昂,急促尖锐,真有穿金裂石之势。
空中的群鸟为之上下翻飞,地上的群蛇闻声急蹿,树上的黄蛇纷纷下坠,林木震荡不已。
“蛇叟”也怒目咬牙,手舞足蹈,似是处身重围之中,拼命的闪避和还击。
一切都在动,人畜都像发疯,往来飞跃,上下起落。
现场杂乱一团,形成极端不安的局面。
这一段时间较长,延续了一盏茶之久。
突然,箫音一落,化作轻鸣低唱,像是慈目催眠,发出悦耳的歌尸。
于是,正在狂舞乱飞的蛇鸟,即跟着箫音转变,一齐静止在地上,渐渐闭上双眼,安详地躺着不动,静穆无声,去找寻它们自己的好梦。
“蛇叟”满头大汗,毫无感觉,慢慢地躺下身躯,也像蛇鸟一样地睡去,只一会儿,便鼾声大作,显得毫无牵挂,好睡正甜。
箫声忽止,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山风吹拂着林木,发出“籁籁”的响声。
夜色更浓,“灵蛇谷”升起的浓雾,已快要涌上悬崖的边沿。
应清华收起三箭和宝剑,低声唤醒身边的三人。
从冷艳雪手中接过玉盒,合上盒盖,放入革囊中。
一面又催促她们道:“你们赶快收拾兵器,从原路回去,我毁了‘蛇叟”的武功,随后就来。”
冷艳雪回头向后一看,欲向展。白二人招呼一声,眸波掠过崖边涌起的雾色,不禁惊呼道:“唉呀!瘴气起来了!华哥,你小心!”
同时,一拉白如霜,向展鹏程招呼道:“展大侠,我们走!”
应清华待冷艳雪三人离去后再回头一看,见灰黑的浓雾已滚滚而来,也不敢再事拖延,随即一掠身形,落在“蛇叟”身旁,向他胸前连弹数指,即以“一鹤冲天”之式,向上拔起,身形似箭,射向六七支外的树顶。
他稍为驻足回首,即见黑雾已掩至“蛇叟”的身边,不禁暗叫一声“好险”!
随即朗啸示意,身形前掠,像一只晚归的燕子,匆匆地赶向归途。
这时应清华像一缕轻烟般的掠过,不久便追上了冷艳雪等三人。
他们赶返片马的旅舍,正是二更报响的时候,整天的奔驰紧张,使他们感到有点倦意,所以盥洗之后,即行晚餐休息。
第二天,他们便驰骑东返,循原路向贵阳出发,一路无事,旅程中非常愉快!
七日后,到了贵阳。
这是天朗气清的下午,他们缓缓策骑,从威清入城,依应清华的意见,欲往玉麟镖局访晤黄华胄,稍作休息再向瑞雪山庄。
不料,刚进城门,即见有个身佩蓝色羽毛的狐尾帮众在大街上纵骑而来,吓得行人惊叫让路,情形纷乱。
应清华剑眉一皱向冷艳雪道:“雪妹,这帮汉横行无忌,最易惹人反感,损害帮誉,我要替……哼……”
话未说完,那帮汉已直冲过来,迫得他冷“哼”一声,右掌向前一扬,施展惊人的劲力,去阻止前面凶猛的来势。
只见那奔马骤停,似是突遭坚固的阻碍,长嘶一声,前蹄跃起,人立而退,后踏数步才刹住。
那帮汉的骑术颇佳,虽然遇到这突发事年,仍能紧贴马背,毫无闪失,但也吓得一惊,羞怒顿生。
在这一刹那间,冷艳雪已怒火难忍,向他娇喝道:“你是那一堂的?为什么违反帮规,扰乱秩序?你不怕帮规严办吗?”
那帮汉在羞怒中闻言大震,定晴一看,不禁“唉呀”一声。
滚鞍下马,惊喜地道:“姑娘和大侠回来正好!下职奉伍堂主羽令,正要赶往昆明,请柏分帮主速即派人,找两位回帮,还有函信一封,要我呈送两位过目,因为……”
应清华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语势道:“好!不用说了,赶快跟我们回去!”
转脸向冷艳雪又道:“雪妹,街上人多,回去再说罢!”
冷艳雪也知道已有不平常的事发生,螓首一点,便向那帮汉吩咐道:“走罢!出城再快跑!”
应清华等走出东门,已是未时中刻。
冷艳雪向那帮汉问了几句,便向应清华道:“华哥,我们快跑!爷爷的处境相当危险!”
应清华等都已听清那帮汉的话,知道狐尾帮又处在危险中,所以都应声纵马向瑞雪山庄驰去。
一阵飞驰之后,展鹏程和那帮汉已落后甚远,应清华为了情况紧急,只得心怀歉意地继续前进。
“白龙”、“墨骊”和“火骝”的脚程真快,不久便赶到瑞雪山庄的吊桥边。
守桥的帮众一见是冷艳雪三人,不禁欢呼喜笑,抢着替他们安顿马匹。
这时,瑞雪山庄的广场上,正有着惊人的狠斗。
原来,狐尾帮自被应清华大显神威,清除一般红星教徒后,已经稳定下来,帮主“黔南异叟”,更是高兴非常,每日都和应清华等畅谈欢笑,显示他从来少有的快乐。
总坛所有的帮众也处处欢迎应清华,融洽如家人,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帮主的弟子马奇却沉默寡欢,一反过去的情态,对应清华和冷艳雪等三人显出一种淡漠的态度。
马奇这种反常的态度,应清华和冷、白二女均有所觉,但以为他心中的怨气未消,仍存着凌家堡的旧愤,只要应清华离帮后,便可复原。
“黔南异叟”眼见爱孙得着佳婿,已心满意足,每日处于欣慰之中,毫未注意马奇有此转变。
不料,应清华等离帮西行后,马奇也跟着失踪,待“异叟”发觉此事时,已是数天之后。
“黔南异叟”对马奇这种行动,虽然为之大怒,却猜不出其中原因,除传令帮众找寻外,亦无法可想。
今天午刻,“异叟”正欲午睡之际,忽见伍堂主匆匆而人,向他行礼报告道:“禀帮主,刚才有帮众传讯,说是少帮主已经回来,正在庄外候命!”
“异叟”一闻此讯,心中非常怪异!沉思一会,仍想不出马奇忽而失踪,忽又回来的道理,只得向伍为春道:“好!你叫他进来见我!”
伍为春又道:“据说有个独臂老人和个老道率领十名大汉跟着他一齐回帮,是否请他们进来?”
“异叟”闻言一愕道:“噢!那些是什么人?没有道出名号吗?”
“没有!”
伍为春接着回答道:“据帮众报告,那些人只说见着帮主后,一切便可明白。”
“异叟”略作思索,才点头道:“好!你叫他们一齐进来罢!同时,你和周堂主也要注意那些人的行动。”
伍为春辞出后,“黔南异叟”仍静立以待,准备给马奇一番严厉的训示。
不久,楼前广场上,即有人哈哈大笑道:“帮主大人,怎么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