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青天飞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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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照自己判断的方向,找到那间房门。
但房内漆黑,无法看清;心欲进去察看,又恐藏有敌人,只得轻声喝道:“房内何人?点灯出来!”
话后一阵静默,又接着道:“只要你灯亮起来,小生绝不为难你!”
又经一阵静寂,才看见火光一闪,全室通明,一位惊恐未消的老太婆站在灯旁发抖。
清华进入门内,轻声道:“婆婆,莫怕,小生并非恶人!只是有点小事,欲向你探个明白!”
老太婆听明清华的来意,又见他是个读书相公,才恢复正常道:“小相公要问的事,是不是关于楼上的小姐和孩子?’
清华接着笑道:“不错!小生正要找那小孩!”
老太婆望着他道:“相公来迟啦!老身的家,原在前村,被二位小姐请来烧饭;自从大小姐带回小孩后,就交给老身招呼。
“那小孩恐怕有病,只吵着回家,却不会走路;直闹得没办法!刚才又一位小姐找来,说是她的侄儿,被楼上的大小姐偷来的。
“老身本想去请大小姐来对证,不料一转眼间,人已没有了;不知是有人还是鬼!吓得我全身发软,唉呀!大小姐又要骂我不中用了!”
清华听她的说话,心知小金已被冷艳雪救出,心情也安定得多,接着道:“啊!原来如此!谢谢!”
说完,便退出房外想道:小金既被救出,等会再去找她亦不为迟;还是先到佛楼上去看看黄衫姑娘如何?
于是,他又像一缕轻烟,跃国佛楼的窗下,悄悄地向楼内探视。
只见微弱的烛光中,黄衫姑娘正在收拾东西,红裳仙子已穿好衣服,瘫痪地躺在椅上;佛楼的右边支柱倾斜,墙壁已崩个大洞,瓦面也塌了一角。
由方向判断,他知道这些现状就是刚才自己怒极发掌的结果。
他带着歉意,从窗口跃进道:“姑娘没有受伤吧!令师姐如何?小生对此事觉得非常抱歉!”
黄衫姑娘一惊转身,一呆以后,才不安地道:“应大侠,谢谢你的关怀!我师姐的伤很重,恐怕要回师门才能医好;不过,这事是她的不对,应大侠不用自责!”
本来,清华因她留简示警的事,已觉得她是正派人;今又听她说出这等懂事明理的话来,更觉得她是个好女子。
所以很尊重地道:“小生知姑娘是正派人,所以非常敬佩!不过,姑娘环境并不理想;希望重返师门之后,少与令师姐等同游;免因她们之不良行为,引起他人对姑娘误会!至于令师姐之伤势,小生看在姑娘份上……”
说到此处,又从革囊中取出玉瓶,倒出一粒“百草还魂丹”递给黄衫姑娘道:“此粒丹药,功效颇大,可叫令师姐服下,可替她推拿一番,即有奇效!但希望她醒来以后,姑娘能够劝她改过迁善,重新作人!”
说完便转身走向窗口,似欲离开此地;但到了窗口,倏又回身向姑娘道:“今后,姑娘如在师门无法容身,或有急难时,可到华山落雁峰南之何仙岩,拜谒灵清庵之了尘师太,说明来意和与小生认识经过,必可为你作一妥善安排。”
黄衫姑娘被他说得热泪欲滴,感激无限;颤着声音道:“大侠金玉良言,谷幽兰终生感激!但敝师姐习性已惯,能否从善,未敢逆料;小女子只有尽心而已!”
清华双手一拱道:“好!姑娘珍重!”
接着即从窗口飞出,驰向与冷艳雪约定的林隙内。
、他到了林内,连续三次拍掌,均无反应;不禁暗自忖道:分手时约好在此见面,何以使她失约呢?
莫非她等得不耐烦,先自带着小金回去了?
抑或另有原因,迫得她先行离开?
他猜想一阵,仍无法得到结果;只得席地而坐,运用“天通耳功”,侦听四周的动静。
果然,他静坐之中,发现一里外的来路方向,有人正在极力拼斗。
他一跃而起,仰天长啸,啸声震荡林野,冲激夜空,回音如潮,声势惊人!跟着身形骤起,从林顶飞跃而去。
一会儿,他寻声而至,停身在拚斗人的旁边不远;定睛一看之下,不觉怒火骤升,即欲出手惩敌。
但见拚斗中的冷艳雪虽因久战不胜,体力已不如对方,但招式凌厉,一时不会即败。
小金儿和小芳分躺两边,他很快地捧过小芳,放在小金旁侧;顺手往她“巨骨穴”一推轻震,即使小芳解穴坐起。
随即又用双手,往小金身上拍打一遍,再往“委中穴”上按摩一番;便令小金翻身醒转,但因闭穴太久,无法像小芳一样,即时行动自如。
他轻声嘱咐小芳几句,便起身向冷艳雪走去。
这时,冷艳雪因为天赋、体力所限,身法和招式已显得缓慢不灵;手中的龙凤金环也已守多攻少。
清华见时不容缓,即刻轻喝道:“停手!”
同时用左袖向两人中间一甩,卷起一股不见凌厉,而又压力万钧的劲风,迫使双方速向后跃。
然后笑向冷艳雪道:“请姑娘休息一会,让小生见识一下崆峒绝学。”
接着,又向那黑色劲装,抱剑呆立的人道:“阁下身怀崆峒绝学,何故拦击冷女侠三人?小生愿以事主身份,敬候赐教!”
那黑衣人正因被劲气迫退,心中懊恼万分,在一呆之间,又听见清华在挑战;更怒恨交织,大声喝道:“你是谁?竟敢管我‘神剑飞虹’的事?”
清华见他身材适中,长得倒俊;但狂做无人,口出大言,显然是教养不良的少年;因而存心气他道:“阁下自称神剑,凭何绝学?究竟有何高招,你不妨尽力施为,让小生一双肉掌领教一下这次欺凌妇孺之本领!”
那黑衣人气得两眼圆睁,长剑一挥道:“好小子!你真不要命!我邵金昌只好成全你了。”
说着便长剑一摆一挺,踏中宫,走洪门,一式“毒龙出洞”,直取清华的前胸。
清华因已存心戏弄他一番,所以见他挺剑前来,只是冷笑一声,静立不动。
邵金昌一剑出手,眼见清华不避,内心暗喜!
正以为一剑就可解决对方。
但是,等他剑势将尽的刹那,却不见了清华的身影。
同时,自己背后,已响起了清华嘲笑。
他羞急得怒喝一声,长剑由前向后,式演“飞龙缠身”,随着身形疾转;同时一式“梅开五福”,剑尖抖起几朵剑花,又向前面罩去。
不料,剑花罩去,又失了对方的身影。
只觉得脑后一凉,已听得清华笑道:“崆峒绝学,本是不凡!可惜阁下手脚太笨,无法配合剑法!何能自夸神剑!”
这一来邵金昌真惊得冷汗直冒,连忙进步回身,抱剑说道:“酸丁,你有种吗?如果有,就不要躲躲藏藏!”
清华知道不给他吃点苦头,绝不会心服的;当下笑道:“哈哈!阁下既有兴致,自是一定奉陪;来罢!只要你能迫我躲避一步,小生即刻认输!”
他这种自找约束的允诺,喜坏了邵金昌;以为再大的本领,也无法呆立不动接住崆峒绝学的龙虎剑法。
故即大喝一声:“好!看剑!”
随着展开龙虎剑招:从“龙吟虎啸”一式起,直演下去,剑尖幻起一串串的光花,围着清华猛攻。
剑风劲气震荡数丈以内,声势十分惊人。
使冷艳雪和小金二人,都内心惶急,手心沁汗。
小金更拉着冷艳雪的左手;仰头问道:“姑姑!我师叔祖会赢吗?”
冷艳雪给他一叫,才收回心神,俯首向小金安慰道:“他会赢的,你放心!”
说完,又抬头注视着打斗的场中。
那邵金昌的龙虎剑法,正拼命地向清华进攻。
应清华仍旧儒衫飘忽;任他如何尽力刺击,也无法迫使对方移动一步;只觉得清华稍一摆手甩袖,即有无比劲力,直冲而来。
迫使他赶快闪避,反使绵密的剑法不能运贯;心内也渐渐恐慌,冷汗直往外冒。
等他第二遍使完龙虎剑招,再次从头开始的时候,越发感到不妙!
因为,他的体力已因尽力施为而损耗过半;应清华的周围,又像产生一种无形的吸力;使他的剑招身法都不能灵活控制。
还有应清华的震指手法,最使他伤脑筋,只要他招式稍慢,便会被应清华以“震天指功”弹得宝剑欲飞,虎口发麻。
这几种遭遇,都是他意想不到的。
因此,他愈来愈慌,愈慌愈糟!待他第三遍剑法演完时;已累得头脑昏花,步履踉跄,剑招混乱,气喘如牛!
但又欲罢不能,欲停无法;只有围着清华周围团团打转。
好像醉汉一般,形态可笑!
引得素来温婉的冷艳雪也娇笑出声道:“你就饶了他罢,恐怕他再不敢目中无人了。”
清华闻言一笑道:“小生遵命!姑娘是否另有指示!”
冷艳雪只是“噗噗”一声娇笑,脉脉地白了他一眼,她这么轻声的娇嗔,正是她心情喜悦的表现!
人却假作招呼小金道:“金儿,你师叔祖赢啦!看见吗?”
金儿早已一跃向前,抱着应清华的右腿,愉快非常,连叫几声“师叔祖”,天真亲切,溢于言表。
清华用右手抚摸他的头顶,口中反向冷艳雪道:“冷姑娘辛苦了!为小金这事,使两位劳心劳力,小生甚感不安!现已夜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上午,请携小芳齐来,到威武镖局一会,再作详谈如何?”
艳雪看了他一眼,轻声应道:“好!明天见!”
说完,便携着小芳,起步向城内驰去。
剩下清华拉着小金,走到坐地调息的邵金昌面前道:“阁下狂妄自负,有失厚道!望能改过向善为是。”
原来这邵金昌是崆峒派前辈,“圣手仙翁”的徒弟;人颇英俊,武功不弱;但因自幼教养不良,师长宠爱过甚,以致习性狂妄,走入邪途。
且因“圣手仙翁”与“罗刹夫人”有同!河之谊,是以他也与红裳仙子等交好。
除谷幽兰外,其他三姊妹均与他有暧昧关系。
今晚因找红裳仙子而遇艳雪出来,欲施轻薄,引起争斗。
终于吃个大亏,得到教训。
次日上午,艳雪携小芳往访清华。
陈威明夫妇除了亲向艳雪道谢外,更热诚招待。
他夫妇心中,更对冷艳雪赞美不已!认为只有这样美丽、温婉贤淑的小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小师叔!
所以,他夫妇两人,因为小金和清华的双重关系,招待得特别殷勤周到。
冷艳雪自进来以后,始终是面现红晕,嘴含淡笑;似是娇羞不已,愉快至极!但又说话不多,常以颔首示意。
反观小芳和小金二人,自二人见面时候起,便拉着小手,在院外玩得非常高兴!
午饭以后,小金和小芳仍是玩他们自己的。
陈威明夫妇只陪着清华二人,在房中闲谈一会;便借着其他事故,识趣地告离他去。
青天飞龙第十章 救三弱女
第十章 救三弱女
房中只剩下清华和艳雪,相对品茗。
起初两人都保持沉默,无所交谈。
直到清华喝了几口茶后,才想起一事,开口问道:“冷姑娘,昨晚救出小金以后,何故离开预约地点,反与邵金昌发生争斗?”
艳雪因为陈威明夫妇不在,似乎轻松得多;闻言微笑着道:“说来真气人!我们分手以后,我便以预定的暗号,找到了小芳;知道红裳仙子二人仍未离开,小金正由后面的老婆婆招呼着。
“所以便叫小芳在预定的地方等候;当红裳仙子在楼上大笑时,我正救出小金,跃上瓦面回来,不料邵金昌恰在此时越房而入,见我背人而出,便随后追来。
“到达预定地点后,他便胡说八道,惹人讨厌!经我严词责骂一顿,他便乘我不备之际,突将小芳点倒,劫持着回头就跑;迫得我无法可想,只好背着小金后退;最后就在那路上斗起来。”
说到此处,她又看了清华一眼,才接着道:“假如你不来,我真斗不过他;后果便不堪设想了!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呵!”
清华笑着接口道:“姑娘为小金之事辛苦,该由小生谢你才对!至于武功方面,并非姑娘不如他;而是姑娘体力所限,未能发挥雪山绝学之故,令师是那位前辈,可否相告?”
艳雪沉吟一会,才接着道:“家师名号,以后你会知道,现在请恕我不能相告。”
清华也知道武林前辈,有许多是不愿将名号告人;所以对艳雪的话,非常谅解。
微微一笑之后好像突有所感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两眼瞧着屋顶,默想一会;终于放下茶杯,瞪着艳雪瞧个不停。
使艳雪红云又现,娇靥发烧,羞得低下了头,俯视着鞋尖不动。
经过好一阵时间,突听得清华拍桌出声道:“呵!原来像他们!”
他这种失神拍桌的举动,使艳雪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说他大惊小怪,令人好笑!
而他自己,也即刻警觉过来,笑谓艳雪道:“小生因突然悟及一事,以致高兴忘形;失礼之处,请姑娘海涵!”
艳雪也微笑着问道:“什么好事?值得你这样高兴!可以告诉我吗?”
清华微一沉吟,便笑着回道:“好!我告诉你!说及此事,姑娘亦会好笑!因为小生在饭店门口遇见姑娘和小芳以后,即感到非常面熟,但经思考多时,亦难想起究竟像谁!直到现在,刹那之间,悟出面善之因;所以出神失态!”
艳雪面现羞红,又接口道:“真的吗?像你什么人?这倒很有趣的!”
清华又笑道:“说起比人,亦是姑娘同宗,单名叫峰,为小生拜弟,其形态举动,几与姑娘全似。
“身边书童小兰,亦与小芳酷似无比!以后如有机会,愿为姑娘引介认识,作一比较;可惜他们是文弱书生,不懂武技而已!”
艳雪娇羞地看他一眼,噗噗一笑道:“你不用费心啦!他是我的哥哥!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