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青天飞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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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恍然大悟道:“呵!原来是冷姑娘!小生屡蒙大德,实在感激不尽!以后如需小生效力之处,则赴汤蹈火,必有以报!”
冷姑娘又轻声道:“只要你不见外,不究玉马之事便好!我……”
她似是心有所感,突然低头不语;使清华不明其意,只得答道:“应某身蒙大德,岂有为此小事而见外!何况玉马本是玩物,姑娘仅是交换而已!请莫耿耿于心,使小生更觉惭愧!”
冷姑娘得到清华的这番解说,心情又恢复如前,抬头望着清华,温婉地笑道:“得你‘青天飞龙’宽恕,此心已足!冷艳雪有生之年,亦将永志不忘!”
清华面对如此佳人,似已暂时忘了金儿失踪的事;接着又问道:“冷姑娘身边之小妹呢?难道未来南昌?”
冷艳雪看他一眼道:“来啦!如果没有她,我亦少知许多事情!不过……”
说至此处一顿,又接着道:“她已先去监视红裳仙子的行动,免被遁走,那被劫的小孩,是你何人?”
清华正容接口道:“令姐妹如此关怀费心,真使人感动;被劫之小孩是敝师侄之子,颇为聪明可爱!姑娘对此事之处理,可否提出高见?以便小生遵循!”
接着又道:“姑娘以为即刻进行,抑或待晚间前去较佳?”
冷艳雪微微一笑道:“君为主将,自应以你意见为是!不过,红裳仙子有师妹同路,若同时向我等纠缠,则较麻烦;小芳年幼,未必能顺利达成救人任务;不如晚间前去,我等分头进行,那就一无顾虑!”
清华连声赞许道:“姑娘高见极是,佩服!佩服!”
同时又笑道:“说来实在惭愧!小生浪迹江湖,经验甚缺;还望姑娘不弃,常加指教!”、
冷艳雪红云乍现,秋波向清华一掠,嘴角带笑,转身慢慢前行。
清华当时一呆,弄不清什么原因,使姑娘含羞不答。
但也脚不停步,跟着徐行,心里一阵忐忑,暗自忖道:“我在何处开罪了她?还是说错了话儿?”
他跟在后侧走着,惭惭穿过庵侧的竹木,转向一条小径;这直通庵后的树林,人迹稀少,只有鸟声唤侣,野花献媚,别具一种情调!
他俩一阵颇长的沉默以后,彼此都有点尴尬!幸得环境清幽,渐渐使他俩心静神往,忘了一切。
他俩穿过树林,到了林边的荒地上。
不远又是一片竹林,清荫蔽日。
冷艳雪烧烧徐行,正想越过荒地,走向对面的竹林,不料,她走了几步,突然惊叫一声,花容变色。
身如乳燕投怀,向后直扑清华而来。
清华也顿时一呆,下意识地双手一伸,拖住她的娇躯;同时足根用力,身向后仰,式演“倒赶干层浪”,后掠两丈余。
他停下身来,才发觉冷艳雪余惊未消,伏在自己怀中;娇体如棉,幽香袭人;顿使他一阵心跳,全身发热。
连忙放开双手,低声叹道:“冷姑娘!没事啦!你发现什么?”
冷艳雪闻声而醒,慌着挺立娇躯,后退一步;并且低头含羞,满面红云,双手揉着衫角,默然无语。
清华只得讪讪笑道:“真抱歉!小生冒突之罪,还望姑娘宽恕!”
冷艳雪仍旧垂头不语,毫无表示;使清华内心惶急,以为她,因为自己在无意中抱她后退之事,仍在生气。
所以又拱手作揖道:“小生冒犯之失,实非本心!如姑娘不予宽谅,则应某无颜再立人世;只有遁迹空门,以赎此恨!”
冷艳雪见他惶恐至极,说得如此严重,不禁“噗噗”一笑,螓首一摇;即刻转过身去,静立如旧。
清华听她一笑,才如释重负,愉快地松了口气,但又一时想不出话题,只好悄立在她背后不动。
其实,冷艳雪毫无责怪心理;不过因她自己一时惊慌,扑入清华怀中;经过清华搂着一跃,心灵突感一阵迷惘!
后经清华轻唤警醒,虽然即刻离开怀中,退后俏立;但是刚才特殊的感觉,仍使她心神忐忑,娇羞无限!
所以,她只得不理清华的说话,低首含羞以对,偏遇清华在不安之中,会错心意;以为她恼恨刚才的举动,不理自己;迫得他数番告罪,引咎自责,卒因他惶急可笑的态度才博得冷艳雪开心一笑!
清华见她转过身去,仍旧无言静立。
又轻声道:“冷——冷姑娘刚才你究竟见着何物?”
冷艳雪仍未转过身来,只是幽声地答道:“是蛇!”
清华也意外地“呵”的一声,便自忖道:真奇怪!一个身怀绝技的女侠,怎会因一条小蛇惊得怪叫呢?
他这种想法,只是在一般正常状态下而言,可以说是对的。
但是,当一个人处在一个非常静僻的时候,如果突然遭受一个蚊虫的袭击,也会惊叫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拍打,以为抵抗。
刚才的冷艳雪,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异常僻静;她又在全神想着将来的一切;当她向荒地草丛中举步前进的时候;右脚刚及地面的刹那,便瞥见草中钻出一蛇;全身黑白相间,颈子鼓涨甚宽,张口向她咬来。
所以吓得缩腿翻身,惊叫一声;同时因女人在危急时候,寻求男性保护的天性,使她忘了一切,扑向清华怀中。
而清华本人,亦是在紧急应变的本性和男性保护女性的天赋心理躯使下,忘去了一切俗礼和嫌疑,坦然地伸出双手,抱住冷艳雪的娇躯,向后疾退。
这都是在某一个环境中偶然突发的事件;任何英雄豪杰、武功高强的人,也无法避免的。
冷艳雪是个素性温婉沉静的人,虽然身怀武技,在这种情况中一样无法例外。
清华不明实情的想法,正表示他的人生经验尚浅;心中纯洁无暇,满脑子的正常事理;亦可说稚气未脱,见识尚未完全成熟。
因此,他带着怀疑的心情道:“蛇!蛇有何可怕!看看是否还在,让小生将它除去!”
说完便举步向前,欲向荒地走去。
但他这种幼稚的行动与说话,却引得冷艳雪心中一喜;突然转身瞥他一眼,笑靥乍展道:“算了吧!还是到别处走走好了!”
说完便先自举步,向来路慢行。
使清华闻言转身,从后追来道:“冷姑娘,你真仁慈!现在午刻已过,不如回城中用膳,再向浮云寺一游!待到天黑,再去找红裳仙子,你以为如何?”
冷艳雪仍旧缓步前行,只是娇容半转,颔首微笑以示允诺。
当夜色深浓,酉末戌初的时分,他们已在浮云寺内同游整个下午;最后商讨计划,由冷艳雪前导,引着清华向东前进。
清华以轻松的姿态,陪着冷艳雪飞驰;一盏茶间,便已越过几座丘陵和丛林,到达一座小山下。
这山不高,只是遍生乔木;一上山坡,就觉得阴森森地有些怕人。
冷艳雪引着清华,向南一转;停身在林隙中,左手向下一指道:“山下林中便是红裳仙子暂时的香闺,她们住在中间的小楼上,你得小心应付!我找着小芳,一齐去救人;成功以后,以拍掌为号,再在此地见面。”
清华只应了一声“好”,便见冷艳雪娇躯闪动,消失在树荫里。
他稍一静立,向四周测听一下;随即身形直起,一式“夜鹤冲霄”,在两三丈高的树顶,脚尖一点,直向山下扑去。
两三个起落,他已停身在古刹右侧的大树下;这里对里面的情形,虽在黑夜亦看得相当清楚。
这古刹的面积不大,是回字形的建筑;四周是低矮的平房,只有中间佛堂,两层高耸,全刹静肃,黑影重重。
只有佛堂上层仍是灯火明亮,人影依稀。
清华藏身的树上,离那佛楼有五六丈远,他默察一下刹内的情形以后,身形一沉即起,向左斜飞三丈多高,临空缩腿俯身,双手后掠:变成“倦鸟归巢”之式,又横飞三丈,投入佛楼窗下的黑影里。
以他高绝的身手,轻立窗下斜檐下;真是轻巧至极,使红裳仙子毫无所觉。
同时,听得楼内的红裳仙子道:“师妹,小孩已带回两天了,那书呆子一定急得要死!明天一早,我想带着小孩先走,你留在此地,到晚上再去投书,通知他要找小孩,可到吕梁山云雨谷来。”
话到此处,停了一阵又道:“至于你自己,在投书以后,便要兼程赶回去,告诉大师姐和三师妹,早作准备。等他追来时,合我们四人之力,一定可以擒住他。”
说到这里一阵吃吃荡笑后,又听得道:“那时候,一定让你这未经人道的仙女,尝尝温柔滋味!恐怕你尝到甜头以后,比我还来得厉害呢!”
“咦!你怎么不说话?是怕事呢?还是不愿意?哼!告诉你,你不愿也得愿,不行也得行!否则,你哭的时候就多了!”
清华听清这些话后。知道红裳仙子确实是个可恶的淫娃。
她们四姐妹中,只有那黄衫姑娘才是玉洁冰清的好女子,清华一时义愤油生,决心要助她脱离火坑。
同时,他觉得自己,必须即时现身,制住红裳仙子,好让冷艳雪顺利救人;免得夜长梦多,又发生其他意外的变化。
因此,他即刻身形斜起,临空出掌轻向窗门一扬,便在一声“哗啦”暴响之中,式演“乳燕穿帘”而入。
同时大笑道:“多谢你关心!不用再叫令师妹投书,小生已先来拜访了!”
他一入楼中,口内在说话,眼睛在观察楼内的情形。
觉得这三丈多宽的古老佛楼,除了神龛两边,给她用布帘掩住外;其余部分,倒也收拾得干净整齐,桌椅俱全。
他这样地突然出现,只惊得红裳仙子两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甚至清华说些什么?她们也未听清一句。
清华见她们呆立不语,又笑道:“小生此来,专为领回敝亲,仙子该不怪吧!”
这时,红裳仙子才清醒过来,自知无法逃遁;只得假作轻松,娇笑道:“唉唷,我的相公呀!此处能得你降临,愚姐妹真是高兴,请坐嘛!”
说完,又媚眼乱飞,搔首弄姿,宛如接待久别的情人。
但那位黄衫姑娘却婷婷静立,面呈惶急;一对秋波瞧着清华不移。
清华知道红裳仙子奸滑,恐她又有诡计施为,所以接口又道:“不用客气!请将敝亲交出,小生即刻离去。”
红裳仙子又嗲声道:“是嘛!小兄弟正在熟睡,待我进去叫醒他,好跟相公回去,免得你说我夏云卿不通人情!”
说完便闪身进入右边布幕内,使清华来不及制止,只得瞧着黄衫姑娘,欲从她的表情上,猜度一点实情。
可是,刚看见黄衫姑娘把头一摇,已听得红裳仙子复现幕外道:“相公啊!真糟糕!令亲已被他人劫走了!不信,你瞧瞧!”
清华闻声转脸一瞧,顿使他玉面发烧,不敢正视,连忙俯视地上,怒火顿兴道:“少胡说,快把人交给我。”
红裳仙子“吃吃”荡笑,慢慢向清华前进道:“真的嘛!人已被劫,我有什么办法呢?你不相信,我就闭着双眼给你杀罢!”
说后就双眼一合,双臂向后一背,挺胸扭臀,直向清华撞去。
迫得清华忙向右闪,不敢抬头道:“你若再做无耻动作,小生真要……”
红裳仙子仍是荡笑不已,不理清华的警告,只把身体又向清华移近一步,迫得清华无法可想,只得又退一步。
这种尴尬的场面,实在令人可笑。
清华身怀绝顶武功,举世无匹;何以会被红裳仙子迫得毫无办法而后退呢?
原来,红裳仙子再度出现幕前时,已非先前的装束:
只见她,身披一袭淡红色的轻纱睡袍,薄如蝉翅;裹胸肚兜,尽皆除去!肌肤似雪,丘壑迷濛;肉感四飞。
所以使清华一瞧之后,玉面发烧,不敢再看,只得俯视地上,提出警告。
可是,红裳仙子毫不理会,竟又借机向前,直到清华面前三尺之处;仰脸闭目,双手由前向后,撩起纱袍一背,即见肥臀纤腰,浪风轻摆,如藕粉腿,左右凝脂,全体曲线毕露,尽呈清华眼底。
顿使他神经紧张,连忙闭目左闪,空负一身绝技,失常得无从下手;以致红裳仙子进一步,他则退一步,形成一种非常尴尬的局面。
旁边的黄衫姑娘也羞得双手捧脸,垂头闭目,娇躯发抖,即刻转身背上。
红裳仙子自知武功不敌,改用色情攻势;异军突起,大出清华的意外;竟闹得一时失措,心情紧张!
连最常用的“震指弹穴”手法也忘了使用。
因而被红裳仙子迫得着着后退,渐渐退近窗边。
只要再退两步,便无法再退。
然后,红裳仙子并未因此而止,仍是昂头背后,款步而前。
终使应清华背靠窗墙,咬牙闭目。
接着,又见红裳仙子收手扬肩,向后一挺,即刻纱袍后飞,全身毕露;荡笑连声,藕臂突张,挟着乳风臀浪,直向清华抱去。
应清华被逼无法可想之际,只得猛睁俊目,怒喝挥掌,两侧一蹬,身形便仰面斜飞,直冲窗外而出。
在窗外空中,一式“鹞子翻身”,右脚一点左脚面;身形即似脱弦去箭,直射左边厢房降落。
回身定睛观察,顿使他懊悔不已。
因为,这时佛楼上面,灯火全灭,尘沙蔽目;但又寂静无声,不明红裳仙子二人的生死状况。
故使他后悔在盛怒之下,掌力用得太猛,以致波及黄衫姑娘和堂内的菩萨佛像。
同时,他又感到非常奇怪和怀疑:何以冷艳雪二人在这种暴响以后,仍未出现?小金是否被救出?抑或真遭别人再度劫走?
故此,他静立沉思一阵,随即一声长啸,响彻云霄;意欲招呼冷艳雪前来。
但是,啸声过后,毫无反应;只有后进的房屋内,似有火光一闪;引得他毫不迟疑,纵身扑去。
他依照自己判断的方向,找到那间房门。
但房内漆黑,无法看清;心欲进去察看,又恐藏有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