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采的南瓜车 完-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安玄(榕城):“说。”
丢了猫的尾巴:“第二十一条指令的小虫子到底藏在哪里?对不起,我找了很久都没头绪。”
谢安玄(榕城):“你是周采采?”
丢了猫的尾巴:“恩。”
谢安玄(榕城):“最后一句的串行符号打错了。”
符号打错了?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额上冷汗披披地往下淌。调出指令一看,果然!
接着,我又硬着头皮请教了后面两个指令的错误处。指令和语言我编的都没问题,全部是打错符号和切换行错误这样的低级问题!
我藏在电脑屏幕后,头埋的要多低就多低,根本不敢抬头看谢大人一眼。他现在总算该明白江苏公司派出的是怎么样的“精英”了,根本就是个没头脑!
MSN的对话框又闪了起来。
谢安玄(榕城):“改好了吗?”
丢了猫的尾巴:“好了,好了!可以重新测试了。”
谢安玄(榕城):“恩。茉莉花还好吗?”
咦?茉莉花?他怎么突然问我这个?谢大人思维的跳跃性也太强了!
丢了猫的尾巴:“很好,今天晚上又开了好多花。”
MSN的对话框没了动静,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急促敲击键盘的叭叭声。
虽然已经没我的事了,但我也不敢提出说要先走。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李风远的对话框闪了起来。
天天吃海鲜:“解决的很顺利嘛!没有被秒杀?(捂嘴奸笑的表情)”
丢了猫眼的尾巴:“没。对不起,因为我的低级错误害你们加班加那么晚。”
李风远可能没想到会得到我这么认真的回答,过了半晌才回了消息过来。
天天吃海鲜:“别这么放在心上,就算不是你模块的问题,我们也有好多别的事情要做。”
丢了猫的尾巴:“现在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做的吗?”
天天吃海鲜:“那帮我们泡两杯咖啡吧!(微笑的表情)”
是啊,像我这样差劲的顾问,能做的也就是帮他们泡两杯咖啡而已。心情忽然非常低落,我默默起身走到茶水间去泡咖啡。
茶水炉上红色的指示灯亮着,水还没有开。我将咖啡倒进咖啡杯中,坐在水炉边的小椅上静静等待。
也许是茶水间的灯光太过幽暗,也许是窗外的月光太过朦胧,我趴在小圆桌上,在水炉子咕咕的水响声中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我瑟缩着抱紧两肩,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采采!采采!”
有人轻声唤我的名子,我很努力地想要张开嘴答应,却只发出一串模模糊糊的嗯嗯呀呀。
忽然身上一暖,不知道是什么裹住了我冰凉的身体,不是很厚,却带着暖暖的温度。然后,身子像被云儿轻轻托住一般浮了起来,飘啊飘,飘啊飘,轻晃微摇的舒适感让我重又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黎明时,楼外的白兰树上有小鸟开始歌唱。
迷迷朦朦地睁开双眼,我开始考虑今天是不是要在宾馆里吃早饭,考虑了好几秒后,忽然发现,我好像并没有睡在自己宾馆的那张大床上!猛地坐起身,这才清醒意识到我正睡在公司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上和腿上还各盖着一件西装。
吱——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李风远笑咪咪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你醒啦?睡的还好吗?”
“啊?哦——还好。”我喃喃道,脑子还没完全从睡眠中清醒。
“回宾馆去休息吧,昨天加了一夜的班,测试也已经完成了,今天可以休息一天。”李风远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热水,拿起我腿上的那件西装穿了起来。
加了一夜班?咳,是他和谢安玄加了一夜,而我则睡了一夜好不好!
仗着自己的厚脸皮,我也没多加分辩,拿着另一件西装,穿上米菲兔子头拖鞋跟李风远一同走出了休息室。
回到办公室,发现我的笔记本已经被关了,桌子也被整理的很干净。
谢安玄斜倚在窗口的棱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热气渺渺的清茶,正凝望着窗外那一树青碧中如雪花般轻盈美丽的白兰花。窗户是打开着的,清晨微凉的风夹着白兰袭人的花香缓缓吹了进来,融入心底,清幽,又有一种说不出舒坦的滋味。
“谢总!”我不想破坏这如画一般美丽的画面,却不得不把西装还给他。
谢安玄在氤蕴的水气中转头望着我。
如果用白兰花来形容这样一个精英的人物是不是有些奇怪?可是那一刻,在晨曦的微光中,我就是有这样一种错觉。
白兰花静静地注视了我几秒,而后,一朵微笑在他唇边漾开。
原来谢安玄也是会笑的,并且可以笑的这样倾国倾城。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在发花痴,可是每个人都有欣赏美人的权力好不好!我只是欣赏,欣赏——呃,这个如花般的美人,我的大领导谢安玄。
我的欣赏状态很短暂,当我顺着谢大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溜了一圈后,就恨不能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一蓬杂草似的乱发下是揉的像烂纸般的套装,并且裙子还歪着。然后,我想谢大人会笑的关健,就是我脚上那双米菲兔子头拖鞋。
接过如同木头人般的我手上的西装,谢安玄对我和李风远说:“走吧,趁现在天还没亮。”
趁现在天还没亮?!
妈妈啊,我对不起你,你一心想培养的淑女已经彻底崩塌了!江苏人民,我对不起你们!江苏省的脸都被我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我闷闷地望着谢安玄的背影。一夜辛苦的工作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疲倦的痕迹,腰身还是那么笔直,气势也还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精英,就连走路的速度,也还都是我永远都很吃力才能追上的那种。
我与谢安玄,就如同杂草与白玉兰,树洞里碌碌无为的小蚂蚁与蓝天中展翅而飞的雄鹰。
正低头望着自己的脚上的米菲兔失神,忽然肩头一轻,谢安玄将我的笔记本背到自己身上,低声说:“发什么呆呢?前面是路灯。”
我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了路灯。
桔黄色的灯影将我和谢安玄的身影拉的好长,他向前倾了倾身,影子里的头发恰恰触在我影子中的脸上,就在那一刹那,整条街的路灯悄然熄灭。
天边的云彩微微染红,太阳就要出来了。
对街的霞光中,李风远笑咪咪地捧着一大包包子走了过来。他从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单独装的小袋塞在我手中说:“回去吃了再睡,饿着睡对胃不好。”
*******
李风远的爱心包子,我无福消受。
一回到宾馆,我就开始误寒发热,上吐下泻。
不想打搅别人,我喝了一杯热开水后裹着被子独自在床上打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枕头下的小三唱起歌来。
“喂——”我沙哑着接通电话。
“采采吗?你怎么了?声音好怪!”
“青青!青青!”我激动地从床上坐起身,抱着电话呜咽起来:“青青,我好难受!我快要死了!”
“采采!你到底怎么了?”叶青青的声音焦急起来。
“青青,我生病了,浑身都好痛,头也要裂开似的。呜——青青,我想你,想妈妈,我想回家……”我抱着小三哭天抹泪,恨不能钻到电话另一头叶青青的怀里去。
“采采,不要怕!你乖乖在床上躺着,走时给你带的药还有吗?吃了药后多喝点开水,我现在已经在机场,马上登机,再过三个小时就到福州了,别怕啊!等着我。”
“嗯。”我委屈地答应着。“青青,你怎么会在机场?为什么突然到福州来?”
“唉,我休年假了,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好了好了,快去吃药,吃了药就睡,一觉睡醒我就化身为咸蛋超人来救你了!”
“嗯,青青,你快点来,我等着你!”我如同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怜巴巴地说。
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我艰难地爬下床到箱子里找药。在箱子底摸了好半天,终于把小药包掏了出来。这是走前叶青青为我准备的,她家里的人要么在医院,要么在中药房工作,搞的她也像半个赤脚医生了。
吃了药,喝完水,我重又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全身火灼般的难受。三个小时好漫长,每次醒来我都要翻出时间来看看。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怎么还没到……
左臂忽然而至的疼痛感让我再次从浑沌中清醒,好疼啊!我掀起左臂睡衣的袖子一看,细细的胳膊上起了一大片红色的疱疹,轻轻一触,如同刀刮般连着皮肉一直疼到骨头里!我举着骇人的左膀子,坐在床上哇哇哭了起来。
“青青,快来救我!青青!”
咚咚——“采采!快开门呐!我来啦!”
门外传来青青急切的呼叫声,我赤着脚,举着左臂跌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青青!”
门一打开,我就扑倒在手上还拎着两个大包的叶青青的怀中。
“采采,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开门!已经生病了,还不注意点。”叶青青边说边把我扯回屋里丢到床上。
“青青,我长了怪东西!”我红着眼圈把可怜的左臂送到她眼前。
“呀!怎么长了这么多疹子!”叶青青皱着眉先摸了摸我的头,又从小药包里掏出棉棒轻触了触我左臂上的红疹。
“咝——好疼!”我护痛地缩回手臂,“青青,不能碰,一碰就会疼到骨头里。”
“没事,伸出来我看看。”叶青青摸着我的头哄着我说。
我哆嗦着再次伸出手臂,她轻轻捧着看了好半天说:“这很可能是病毒性疱疹,非常厉害!”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医院啊!”叶青青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舅舅,你在哪里?在医院呐,好。我好朋友生病了,我马上带她过去找你。恩,好,放心,我们直接打车去就行。再见!”
“青青,你给谁打电话呢?”我好奇地问。
“噢,我表舅舅,正好最近到这边的医院交流学习,我们马上直接去找他。”
“好!”我努力在疼的歪七扭八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在陌生的城市里还能有好朋友在身边,真好!
眼镜宋蓝天
“终于知道青青前两天对我说的那句:‘看完我们的旅行照片,我真的很感动!’这句话的意思。这段时间一直很忙,春天去皖南看油菜花的照片一直也没能及时的欣赏,中午的时间仔细看了我们的每一张照片,让我回忆起我们九年前才刚进入大学的一幕……
‘同学请问学校大礼堂在哪里?’这是我和青青同学说的第一句话。和青青相识已经九年,刚入大学的第一天,我们站在学校大礼堂的最后一排,迟到同盟非常巧合地知道我们在同班,一次偶然让我们相识九年,猿粪啦!
随着拨拨和老大的加入我们四人帮的小团体很快组成了,从没能想过他们三个人会在同一个小区买房,现在想想还觉得这一切都很梦幻。庆幸自己能认识这么好的同学,庆幸他们都能过的很幸福,庆幸我们九年后还能一块旅行,庆幸我们的脸上依然笑容灿烂……
今天还和青青同学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吃青团,哈哈哈……虽然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破坏小花园美好的景象,不过说真的,青团真的很好吃。真的好希望永远都能这样,朋友总是在你的身边,让我觉得特别的安全。
有些想家,想爸爸妈妈,想我曾走过的每一条石板路,想我最最亲爱的石头城。”
————周采采的博客
青青真是倒霉,一路上为我担着心,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喝,挂着两个黑眼圈就要带我这病号去看病。盼星星盼月亮地休个年假,竟是这样的一个令人沮丧的开始,我都替她不值!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青青费力地把我塞到后坐里,和司机大叔打了招呼后又奔回房间整理了一个大包带出来。我靠在她怀中,一边捧着膀子呻吟,一边偷偷打量着她的黑眼圈。刚自作多情地想到她昨晚也许因为想到今天可以见到我而兴奋的一夜没睡,司机大叔就回头对我们说:“到了!”
我敢打赌,从上车到停车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才刚刚起步竟然就对我们说到了!这司机大叔不会搞错了吧?青青伸出头向外看了看说:“恩,真的到了。没想到竟然靠的这么近!采采,下车吧。”
我拖拖拉拉地揪着青青的衣角从出租车里拱出来,偎在她身边连眼睛都懒得睁。青青背着包,一手护着我,正准备往医院里走,马克西姆先生在她口袋里弹起钢琴来。青青掏出电话看了号码后松了口气说:“还以为是公司了,原来是我舅。”
“喂,舅舅吗?对,我们已经到了,正在大门口呢!你已经出来接我们了?好……呵呵,舅,我已经看见你啦!”青青笑呵呵地挂上手机,带着我往门里头走。
经过门牌时我睁眼瞄了一下,原来是榕城中医院。嘿嘿,看来不用打针挂水了!我在心暗喜。
“舅!我们在这边!”
长辈来了,我就算病得再难受也不能疏于礼数。搭着青青的肩,我对着越走越近的白袍边低头鞠躬行礼,“舅舅好!”
卟哧——叶青青这家伙竟然笑了出来。
“别……别,你别这么客气呀!”表舅舅有些为难地说。
又是耳熟的声音。为什么到了榕城之后,我总会听到一些很耳熟的声音呢?而且紧跟着都没什么好事。
我抬头望着青青她表舅,傻了。
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会那么小呢?丢个手机会砸到他,救个小猫猫会误骂他,现在生个病,更离谱,他摇身一变竟成叶青青的医生表舅舅了!
眼镜兄,你这回便宜可占大了!竟让我叫你舅舅!哼,算了,看在要求你看病的份上,先不与你计较。
“是你!”眼镜兄微红的脸上满是惊讶。他一定和我有一样的感叹!榕城咋那么小呢!
“咦?采采,你和我表舅舅认识啊?”青青更是一头雾水。
“呵呵,嘿嘿,呵……”我明明是胳膊疼,却捧着头开始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