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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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娇柔声音矫饰无力的轻嗯一声,又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小玲应了一声“是”,停了一停,又道:“邵公公说,今晚
娇柔声音道:“我知道了。”
小玲应了声“是”,接着一阵细碎的步声,向前舱走去,语声遂寂。
陆翰飞正待坐下,只听那娇柔声音,忽然又低低“嗯”了一声,接着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烦死人啦!”
陆翰飞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但算来也并没白听,至少又知道她们的小姐,是“二公主”。
只是这么一来,陆翰飞心中更多了一个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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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团还不止一个,这位神秘二公主方才曾说,这次她是不想来的,那么她来是出于不得已的。
小玲口中的“邵公公,今晚……”以下的话,没有说完,她就说:“她知道”。看来今晚她们有什么事情!
陆翰飞越想越觉得头绪纷纭,暗想:只要瞧你们今晚有什么举动,那么你们的神秘身份,便不难揭开了!
当下随手取过长剑,悄悄佩在身边,索性闭目养神,坐着等候……
一更,二更……
快要接近三更了!
隔舱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响,这声音轻微已极,如果不是用心谛听,决难使人察觉!
陆翰飞精神一振,暗想:是时候了,敢情那位“二公主”已经起身了,赶紧全神贯注,侧耳细听。
那“悉索”之声,业已不可再闻,船上又重趋沉寂!
陆翰飞心中感到怀疑,如果她们公主已经起身,四个使女决不会不起来的,何以除了那阵细响,就没有半点声息?
时间悄悄的过去,果然不再听到有什么动静,陆翰飞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也许,方才那一阵细响,只是那位“二公主”在睡梦中转侧,也许今晚根本没有事情,只是自己庸人自扰。
就在疑信参半之际,暮觉船微微一沉,接着起了一阵轻微的荡漾!
陆翰飞猛然警觉!
船身这一轻微荡漾,如果是人从船上跃上岸去,那么此人这等轻灵飘逸得出奇的身法,此人武功简直不在自己之下!
陈翰飞哪还敢怠慢,起身掠近舱门,双手紧接门上,轻轻推开,侧身闪出,再困上舱门,向两侧略一打量,立即提气长身,双臂一划,埃的直拔而起,跃上桅墙,身形贴着桅柱,凝目朝岸上瞧去!
他动作迅疾俐落,从发觉船身微晃,到闪身出舱,跃上桅墙,总共也不过转眼工夫,但当他举目瞧去,前面虽有一团黑影,相去少说也在二三十丈以外,身形模糊,哪想看得清楚?
陆翰飞暗哼一声:“好快的身法?”正待往岸上飞去!
瞥见右侧不远,忽然掠起一条白影,宛如离弦之箭,跟踪前面黑影,飞一般追了下去。
白影身法之快,不输前面那团黑影,转眼之间,就惊出十余丈外。
陆翰飞这一发现,哪肯放过?但他以目前武功固然一日千里,突飞猛进,江湖经验,也着实增进了不少,目光同时向四周审慎打量一遍。
看看不再有人相继飞起,才双脚一点,凌空横越,立即施展“八步追风”轻功,风驰电掠,朝前追去!
夜色迷蒙,星月暗淡,荒凉的郊外,三条人影,直线追逐,起落之间,宛如星丸跳跃,浮矢掠空。
前面那条白影,和最前面的那条黑影,距离逐渐接近!
陆翰飞和白影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
这时已到了一座村落前面,最前面的那条黑影忽然放慢脚步,他敢情在等候后面那条白影,远远望去,那人似乎还打了一个手式,才朝村落西边绕去。
陆翰飞不敢过于逼近,好在黑夜之中,前面白影,目标较为显著,是以只在远处尾随而行。
走了约莫半里光景,堪湛绕出村落,前面两人突失所在!
陆翰飞不防两人突然隐去,心头一怔,只当他们业已发现自己,急忙闪近路侧,停住身子,朝前打量!
原来这村落后面,是一带起伏小山,蜿蜒向西,走出村庄,就是一片松林,林前是一条平坦的黄泥的山径,绕着山脚,向西而去,也就是这座村落的唯一大路。
此时这条大路上不见两人踪影,他们定在奔出村庄之后,就已闪入路右的松林中无疑!
正在打量之际,忽听身后来路,似乎有几个人的声音,边走边谈,由远而近,朝村外走来!
陆翰飞略一沉思,他艺高胆大,哪管什么“遇林莫入”,身形一个急旋,闪电般朝林中扑去2
他身子湛堪隐入林中,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已由远而近,走到林前!
陆翰飞服过蝮蛇宝血,目力特强,此刻虽在黑夜,双方相距,还有十来丈远近,他已清晰可辨,这一行六人,自己全都认识!
走在前面的两人,一个是一身白衣的崆峒派掌门人白衣崆峒杨开源,另一个穿灰色道袍的是华山派掌门人东门子良,稍后的黔帮帮主独角龙王沙无忌、仙人掌左浩、和崆峒二萧萧佐、萧佑!
陆翰飞瞧得暗暗奇怪,这些人,怎会无巧不巧,也在这里出现?心念正动,只听东门子良微“噫”一声,冷笑道:“贫道方才明明看到有人,怎会不见踪影?”
白衣崆峒嘴一咧,接口道:“道兄也许一时眼花,今晚夜雾颇重,就是再好的眼力,只怕也难以看出十丈之外。”
他似替东门子良解嘲,但东门子良瞧他神色,似有所悟,手持花白须,立即掉转话头,点头笑道:“不错,今晚确实夜雾极重,嘿嘿,咱们既然应约而来,此刻差不多已是时候了!”
白衣崆峒望望天色道:“此时不迟不早,正好三更天气!”
东门子良道:“咱们还是快走吧!”
两人话声一落,迈步朝前走去!
独角龙王沙无忌并没立即跟去,大声说道:“两位道兄,这里已是观音桥了,咱们还要到哪里去?”
白衣崆峒杨开源白衣飘动,像流水行云般只顾朝前走去,似乎没听到独角龙王在说些什么?
崆峒二萧只知跟着大师兄走,白衣崆峒一起步,他们一声不作,从独角龙王身边掠过,笔直跟了下去。
东门子良笑了笑,回身道:“沙兄怎的也糊涂起来,乡间的庵堂庙宇,多半是在村落西面,咱们一路行来,并没瞧到观音庵,自然在村西无疑!”
独角龙王猛的一拍脑袋,笑道:“糊涂、”糊涂,不是道兄说起,兄弟一时真还想不出来?
他说到这里,眼看白衣崆峒师兄三人,业已走出老远,心中不禁大感不快!
仙人掌左浩乘机愤然道:“这姓杨的当真忒也妄自尊大!”
独角龙王沙无忌胸无城府,三角浓眉一剔,正待开口。
东门子良怕他嗓门洪大,连忙摇手制止,微笑道:“杨兄为人,一向眼高于顶,他自己也公开说过,不交不如他的朋友,只是咱们既然和他联手合作在先,一切还是忍让为宜。”
独角龙王听东门子良说出“不交不如他的朋友,更觉刺耳,怒嘿道:“难道还要交他这种不重信诺的狡诈之徒做朋友不成?”
东门子良道:“沙兄,咱们还是快赶上去才好,要是杨兄先到了,只怕……”
独角龙王没待他说完,急道:“道兄说得不错,咱们不能落在他后面。”
三条人影,果然同时掠起,朝前追去!
陆翰飞不知他们在观音庵有什么约会?但从这几个人的身份推测,观音庵这场约会,决非等闲之辈。
他目送他们走后,再向林中略一摸索,先前两人也早已鸿飞冥冥,走得不知去向?心头不期一怔,暗想:这两个人走得神不知鬼不觉,武功只怕还在白衣崆峒等人之上,莫非也是赶到观音庵去的?
照这情形看来,观音庵的约会,果然有不少武林高手参与。心念一动,立即闪出松林,匆匆朝白衣崆峒等人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一阵急走,最多也不过半里光景,果然在大路右侧不远的一处山脚底下,发现有一座庙宇!
这座庙宇并不很大,从远处望去,已可一目了然,除了前面有一个小小院落,只有一座大殿,和两侧几间厢房。殿的左右两边,是一片连接小山的松林,正好把庵围在正中间,只有正门前面,有一块空地。
此时庵中不见半点灯火,白衣崆峒、东门子良等人,只在庵前略一驻足,便鱼贯朝里走去。
陆翰飞心中暗暗盘算,自己只是跟踪而来,最好不露行藏,免得被人发觉,当下一提真气,脚下突然加快,奔近庵(前,拧身纵上围墙左侧一棵大树,隐蔽身形。
此处正好斜斜对着大殿,相距只有七八尺远近,不但庵中动静,可以一览无余,就是四周的情形,也逃不出眼底!
他纵身上树之际,白衣崆峒等六人也正好走到阶前,敢情因殿上没有灯火,一片漆黑,是以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来。
东门子良长髯拂胸,在夜风之中,看去倒还有点道貌岸然,干咳了一声,首先朝白衣崆峒笑道:“杨兄,看来白衣教主还没来呢,咱们要不要到殿上先去歇息?”
陆翰飞心头不期一怔,原来他们是应白衣教主之约而来的!”
白衣教主?难道方才自己追了半天的那条白影,就是白衣教主不成?
白衣崆峒杨开源一阵呵呵笑道:“兄弟如果推想不错,白衣教主恐怕早已来了!”
东门子良愕然道:“杨兄何见得?”
白衣崆峒笑道:“白衣教主既然约咱们到观音庵来,他总是主人身份,理应先到才是。”
这两人只顾说话,人却仍然站在殿前,丝毫不动!
东门子良道:“杨兄说的固是常情,但白衣……”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大殿里面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教主已在殿上恭候大驾,诸位请进殿来。”
陆翰飞听得又是一怔,暗想白衣崆峒果然厉害,一口猜中白衣教主早在殿上!
白衣崆峒纵声笑道:“我说如何,兄弟还料得不错吧?”
东门子良抬头道:“贫道和杨兄乃是赴约而来,贵教主既然在殿上,怎不点上灯火,现身相见?”
白衣崆峒大笑道:“这就是白衣教故作神秘之处?”
殿上那人冷笑道:“没想到诸位一派掌门,竟然胆小如鼠。”
独角龙王沙无忌暴喝一声,道:“鼠辈好大的口气。”
高大身躯,随着喝声,当先朝殿上跨去!
东门子良低声道:“沙兄小心!”
沙无忌左脚已然跨上石阶,闻声停步。
殿上那人冷笑道:“怕死的,就别过来!”
白衣崆峒咧嘴笑道:“道兄放心,兄弟保证白衣教主今晚决不敢对咱们有什么不利举动!”
说着,也缓缓举步朝殿上走去。
他话声未落,只听殿上另一个低沉声音,说道:“你就点上蜡烛,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这说话之人,敢情就是白衣教主了,他话到接近尾声之际,似乎略带尖声。
先前说话那人,应了声“是”,接着殿上火光一亮,果然点燃起一支银烛。。
只见大殿神龛前面,负手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衣脸蒙白纱的白衣教主!他身侧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穿一袭闪闪发光的金色长袍,脸上同样蒙着一方金纱的人。
陆翰飞瞧得心头暗暗纳罕,他先前只当那位神秘公主,可能是白衣教主,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可能是老仆人邵公公。
他这一假想,是因为小玲口中曾说过:“邵公公说今晚……”二公主接着就说:“我知道。”后来船身晃动,分明有人登岸,而且发现一条黑影和一条白影,就是朝这里奔来。
再证以白衣崆峒等人,是应白衣教主之邀而来,因此把这些珠丝马迹,连贯起来,就认为神秘公主就是白衣教主。
但这一假想,从大殿上点起蜡烛,经他仔细观察之后,又感到不对!因为那位神秘的二公主,身材苗条,看去娇怯怯的弱不禁风,完全是多愁善感的人物。而眼前这位白衣教主,却是仰首向天,态度冷傲。
这是两种通然不同的性格,一个人任他如何改装,可以改装他的形状,但决不可能改变他的性格。
尤其那老仆人邵公公,弯腰驼背,一付龙钟老态,和这个金衣人高大身材,也极不相称。
正当他心念转动之际,忽听身后不远,响起两声极其轻微衣带飘风之声,陆翰飞耳目何等灵异,声音虽轻,才一入耳,目光同时朝声音来处射去!
果然发现离自己五六丈远的树梢之间,两条黑影一闪而没,陆翰飞目力再强,也依稀觉得其中一条,好像正是白影!
不错,这两人敢情才是自己半路上追丢的两人了!
此时,一干人已陆续走上大殿。
白衣崆峒一张木无表情的脸上,皮笑肉不笑,拱拱手道:“教主别来无恙?”
白衣教主站在殿上漠然不动。
他身旁的金衣人冷冷说道:“教主不喜多言之人。”
白衣崆峒大笑道:“可是怕言多必失?”
金衣人叱道:“你不觉话说得太多吗?”
白衣崆峒目光一转,沉声斥道:“杨开源乔掌崆峒门户,今晚是应你们教主之约而来,尔是何人?敢对杨某一再无礼?”
他这么一喝,崆峒二萧心意相通,同时一声不作的提气蓄势,走了过去。
白衣教主摇摇手道:“杨大侠请勿介意,本教主约请诸位来此。原有正事相商。”
白衣崆峒阴笑道:“这就是了,兄弟早知道教主决不会无政见邀。”
东门子良稽首道:“教主有什么赐教。但请明说。”
白衣教主回头朝金衣人说道:“还是你告诉他们吧!”
金衣人躬身领命,朝众人略一抱拳,冷冷的道:“敝教
“且慢!”白衣崆峒手掌朝前一扬,阻止金衣人说话,一面朝白衣教主笑道:“兄弟先想请教这位在贵教之中,是何等身份?有没有和咱们说话的资格?”
金衣人似是极怒,冷嘿道:“老夫是代表教主说话。”
白衣崆峒大笑道:“你们教主还没开口,你最好少说话。”
东门子良知道白衣崆峒为人极工心机,他放意引白衣教主说话,想来其中必有缘故,是以站在他边上,并没作声。
白衣教主道:“他是我金衣侍卫。”
白衣崆峒道:“金衣侍卫想来比绿衣侍卫高了一级吧?”
白衣教主微有温意的道:“他代本教主发言,你们爱听则听,不爱听拉倒。”
白衣崆峒道:“兄弟还有一事情教,不知贵教有几位教主?”
白衣教主脸蒙白纱,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