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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石鼓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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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翰飞怔怔的目送小舟远去。

只听冷秋霜道:“陆大哥,她是五毒门的人?”

陆翰飞道:“她兵刃暗器,都淬着剧毒,可能是五毒门的人,我也只是猜想罢了。”

“阿弥陀佛!”

突然两人身后响起一声低沉佛号!

陆翰飞、冷秋霜同时一惊,急忙转过身去!

只见离自己方才动手之处不远,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身穿大红架裟的老僧,盘膝瞑坐,似乎已来了甚久。

陆翰飞方自一惊,冷秋霜轻噫道:“陆大哥,这老和尚几时来的?”

陆翰飞已知这红衣老僧定然来意不善,因此急急的道:“妹子,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快上船去吧!”

冷秋霜连师傅师公都不悄,对陆翰飞却处处迁就,丝毫不肯违拗,她回头瞧瞧红衣老僧,果然依言往船上走去!

“呵弥陀佛,两位小施主请留步!”

陆翰飞早知对方有为而来,是以丝毫不觉惊奇,脚下一停,抱拳道:“老师傅有何见教?”

红衣老僧徐徐抬头,道:“两位小施主,想必就是南北双岳的传人了!”

陆翰飞冷冷的道:“不错,老师傅如何称呼?”

他先前因红衣老僧低头瞑坐,并没看清面貌,这时对方抬起头来,只见他年在五旬以上,生碍双目低陷,寒光如电,方面大耳,蒜鼻狮口,浓眉如帚,短须如刺,都呈棕黄颜色!

瞧他长相,分明不像中原人物!

陆翰飞方自瞧得一怔,只听红衣老僧沉声答道:“老僧嘉檀!”

陆翰飞心头猛地一震,记得自己以前曾听恩师说过,除了中原武林之外,尚有北溟和西域两派,武功别走蹊径。

北溟一派,数十年来,久无传闻,但西域魔教中人,却时在中原走动,思师当年曾在泰山绝顶,遇到过一位魔教长老。法名好像就是嘉檀!

他心中一阵惊诧,还未开口!

红衣老僧想已瞧到陆翰飞惊疑不定的脸色,微微笑逍:“小施主可是听尊师说过老衲之名,岁月不唐,老衲十五年前。曾和尊师在泰山绝顶,有过一面之缘!”

陆翰飞连忙施礼道:“老师傅原来是先师故人,难怪方才晚辈听到法号,觉得甚是耳熟。”

嘉檀大师缓缓起身,目光瞧了陆翰飞一眼,点头道:“简大檀樾豪气千云,不失为中原武林领袖人物,小施主精气内敛,果然已得嫡传,真不愧南岳门下!”

陆翰飞躬身遭:“老师傅过奖了,老师傅方才垂询晚辈,不知有何赐教?”

嘉檀尊者逍:“老衲途经此地,因江岸停有船泊.原想搭个便船,后来瞧到小施主和五毒教主动手,使的正是简大檀樾的‘丙灵剑法’,故而动问一声。”

陆翰飞暗暗松了口气,冷秋霜道:“老师傅,你说的五毒教主,就是那位叫温如玉的人?你认识她吗?”

嘉檀尊者微笑道:“老衲在中原行脚二十年,各门各派的人,大都见过,那女娃儿继承岭南五毒门教主,还为时不久,人称蛇蝎教主温如玉。”

冷秋霜道:“我不知道她就是五毒门的教主咯,要是早知道了,就不让陆大哥放她走了!”

陆翰飞听嘉檀尊者说出要搭便船之言,就接口问:“老师傅不知要去哪里?”

嘉檀尊者道:“老衲前往岳阳,两位想是到衡山去的?”

陆翰飞心知江湖上业已传开,自己不好不承认,只得点点头道:“晚辈正是到衡山去的,老师傅前往岳阳,正是顺道。老师傅请上船吧!”

嘉檀尊者阴森一笑,点头道:“老衲正要找寻小施主,有一事相询,那就到船上再说吧!”

陆翰飞心中文是一惊,这老魔头要找寻自己,除了也为白衣剑侣石鼓山藏宝之外,决无旁的事故。心中想着,一面只好硬着头皮把他让入船舱。

嘉檀尊者手持念珠,巍然跌坐,等陆翰飞,冷秋霜坐定。两道寒电似的目光,盯着陆翰飞脸上,徐徐的道:“小施主可知老衲何事相访?”

陆翰飞心中暗暗哼了声“来了!”一面却故作不知的道:“老师傅乞道其详。”

嘉檀尊者道:“老袖风闻江湖传言,两位在武陵山曾遇上一个使‘透骨阴指’的人,未知详假如何,可否见告?”

陆翰飞听他口气,并非为石鼓山宝藏而来,同时心中一动,一暗想他既然询问使“透骨阴指”的人,也许知道“透骨阴指”的来历。

这就把自己师傅遇害,自己和楚湘云找上武陵山竹杖坪,遇上独角龙王沙无忌,金蛇叟荆山民等人,闻风赶来,以及玄妙观主和六指头陀卜胜,死在“透骨阴指”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嘉檀尊者只是闭目静听,等陆翰飞说完之后,才睁眼道:“据小施主说来,当时连金蛇叟荆山民和黔帮的沙无忌,都没瞧清他是谁?”

陆翰飞点头道:“晚辈当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恐怕他们两位也是如此。”

嘉檀尊者微微颔首道:“这孽障果然练成了‘木石遁形’和‘传音散声’之术!”

陆翰飞全身一震,急急问道:“老师傅知道此人是谁?”

嘉檀尊者微晒退:“小施主可知‘透骨阴指’原是找魔教不传之秘?”

陆翰飞道:“晚辈从没听先师说过。”

嘉檀尊者道:“尊师也许听过‘透骨阴指’之名,却不会知道‘透骨阴指’的来历。”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我西域魔教一派,从来很少在中原走动,老衲却在中原行脚二十年,小施主可知老衲究是为了什么?”

陆翰飞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嘉檀尊者脸色阴森的道:“老衲就是为了这个孽障!”

当然,嘉檀尊者口中的孽障,就是指使“透骨阴指”之人!

陆翰飞听得如何不急,抬头问道:“老师傅,到底此人是谁?”

嘉檀尊者愤怒的道:“这孽障就是逍遥先生夏候玄的后人夏侯律!”

陆翰飞从没听说过什么逍遥先生,但把夏侯律这三个字、暗暗记住。

嘉檀尊者道:“你没听说过逍遥先生?他就是赛孙膑令狐宣的师傅了!”

陆翰飞口中“哦”了一声。

嘉檀尊者续道:“据闻逍遥先生夏侯玄,不但武功极高,而且精通奇门之术,但性喜山水,江湖上很少人知,他除了一个儿子,另外只收了一个门人,就是令狐宣,这是三十年以前的事,夏侯律还只有二十来岁,武功已得乃父所学十之五六,不料他生性好色,连续做出几件好杀命案,被他父亲查悉,一怒之下,把他点废武功,逐出门去。这孽障流落江湖,不知从何处听说西域魔教门中,有透穴传功,恢复经脉之术,居然不辞艰辛,寻上天龙寺去……”

“哦!”

陆翰飞睁着眼睛,“哦”了一声。

冷秋霜道:“老师傅,天龙寺在哪里呀?”。

嘉檀尊者并末置答,续道:“他在寺外苦求了三日三夜,老衲大师兄一念仁慈,破格收录,只命他在寺中做些粗工,这样一晃三年,这三年之中,大师兄既不传他武功,也一直不提替他恢复经脉之事,如果换了旁人,早就难以忍耐,势非逃出天龙寺去不可,叵耐这孽障城府极深,居然刻苦勤奋,口中丝毫不出怨言。果然,三年之后,大师兄正式宣布,收他为徒,如此又过了七年,大师兄功德圆满涅哭西归,这孽障乘老衲不备,偷了本门一部练功秘笈‘阴魔经’,逃出天龙寺,返回中土。老衲职司经典,因此追踪远来,不想这孽障,始终认为当年被乃父废去一身武功,是他师弟告密所致,怀恨在心,这一返回中原,就找他师弟令狐宣算账,别了他双脚……”

“哦!”陆翰飞这才知道赛孙膑被地师兄别去双足,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过。

冷秋霜心地善良,闻言眨着眼睛,低低的道:“这人坏死啦!”

嘉檀尊者又道:“等老衲赶到武陵山竹仗坪,他已离去多日,此人生性机警,知道老衲跟踪追到中原,这孽障就始终没有露面,于是老衲在中原,也就一待二十年了!”

冷秋霜道:“他既敢偷了秘笈,还要这样躲躲闪闪的,多没意思?”

嘉檀尊者阴笑道:“姑娘说得有理,只是孽障知道,他虽练成‘阴魔经’,上所载武功,可以无敌天下;但本门仍有克制他的功夫,才使他不敢公然露面,因此,他一意妄想劫夺公孙乔夫妇的藏宝,也是为了……”

话到这里,突然停止,他言中之意,好像是说只要学会公孙乔夫妇的武功,就可对付西域魔教,是以他不肯再说。

冷秋霜好奇的道:“老师傅,公孙乔又是什么人呢?”

嘉檀尊者重重的哼了声,才道:“公孙乔夫妇,就是你们中原武林称做白衣剑侣金玉双奇的人。”

陆翰飞虽然从嘉檀尊者口中一知道杀害师傅的仇人叫夏侯律,但对方武功,出于西域魔教,高不可测,凭自己目前的功力,断难与之抗衡。

就是以目前的嘉檀尊者而言,听他口气,也似乎对夏侯律有所顾忌,这样看来,自己要想报复师门血仇,当真希望极渺!他心中想着,不由怔怔出神,一语不发!

嘉檀尊者瞧在眼里,脸上飞过一丝阴笑,徐徐的道:“小施主,有什心事吗?”

陆翰飞切齿道:“老师傅有所不知,这夏侯律,就是杀害晚辈师傅的仇人!”

嘉檀尊者目光一睁,射出两道慑人寒光,盯在陆翰飞脸上,道:“小施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何知道杀害南北双岳的就是孽障?”

陆翰飞肯定的道:“晚辈从各种迹象推断,杀害恩师和司马师叔的,准是这贼子无疑!”嘉檀尊者口诵佛号,“微微摇头道:“这孽障二十年来,业已练成‘阴魔经’上所载武学,小施主虽得南岳简大檀樾真传,要想手刃仇人,怕难如愿以偿。”

陆翰飞切齿道:“老师傅说得极是,”一只是晚辈和他师仇不共戴天!”

嘉檀尊者黄眉微耸,叹息的道,“别说是小施主,中原武林,能挡他一指的人,恐怕也寥若晨星!”

陆翰飞道:“晚辈身受师恩,明知不敌,也要和他一死相拼。”“善哉!善哉!”

嘉檀尊者口中说着,竟自缓缓闭上双目。

不!他一语不发似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半晌,突然抬头道:“小施主为师报仇,其志可嘉,老衲方才说过,我魔教之中,有一种专破‘透骨阴指’的功夫,小施主愿意学吗?”

陆翰飞听得一怔、感激的道:“老师傅如此垂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

嘉檀尊者道:“小施主有话只管明说。”

陆翰飞道:“晚辈听说西域一派,教规极严,不是本门中人……”

嘉檀尊者不待他说完,阴声笑道:“小施主放心,老衲只传你克制‘透骨阴指’的功夫,决不劝你身入魔教。”

陆翰飞俊脸一红,忙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因听先师说过,贵教武功,不准传授外人,是以江湖上只知贵教武功,神秘莫测,却从无一人,能够说得出来,晚辈是怕老师傅容有不便。”

嘉檀尊者连连点头道:“练武之人,谁不觊觎秘学,小施主果然不同凡俗!”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魔教武功。不准私相授受,虽为天龙寺禁例,但老衲身为教中长老,对方又是本教叛徒,自不在禁例之内。只是老衲破例传授,也有一个条件,必须遵守,那就是小施主学会这种功夫后,除了对付孽障,一生不准再使,也不准对任何人提起,不知小施主意下如何?”

陆翰飞忽然扑的一声,拜倒地上,道:“老师傅如此成全。晚辈终身感说不尽,老师傅吩咐,晚辈当谨遵不渝。”

嘉檀尊者点头道:“小施主记住就好!”

说着,袍袖轻轻一挥,把陆翰飞托了起来。

冷秋霜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这会听红衣老和尚把这种功夫,说得这般厉害,传授功夫,还要限制陆大哥只准使用一次,忍不住问道:“老师傅,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功失?”

嘉檀尊者朝她笑了笑,向陆翰飞道:“魔教武功,分为阳罡和阴魔两门,除身为掌教可以兼通两门功夫以外,教中弟子,每人只得传授一种,终身修习,老衲传你克制‘透骨阴指’的功夫,叫做‘火焰刀’,是阳罡门的功夫,以施主目前的修为,再由老衲施展‘透穴传功’之术,约有六天,也可以练成了。”

冷秋霜道:“啊,这么快就可以练成了?‘火焰刀’这名字也不错呀!”

嘉檀尊者说完之后,就命陆翰飞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小施主从此时起,老衲就传你‘火焰刀’心法,你必须凝神澄气,听老衲叫你如何运功,你就如何运功。”

陆翰飞点头应是。

冷秋霜虽然不懂世事,但也知道红衣老和尚传给陆大哥的是魔教不传之秘,自己不好坐在边上,这就站起身来,正待往舱外走去!

嘉檀尊者笑道:“老衲传他心法,姑娘只管坐在舱中,不必迴避,只是在这七日之内,不能有人惊扰,姑娘……”

冷秋霜想起自己在棺中练“九阴神功”,被少林老和尚无意之中破坏,自己差点连眼睛也睁不开来,当时幸得师傅连点自己周身阴经,度入阴气,始得无事。

她没等嘉檀尊者说完,点点头道:“我知道,!如果有人!扰了,陆大哥会睁不开眼睛,老师傅,那个蛇蝎教主如果再来,我会把他们打跑的。”

嘉檀尊者听得一怔,接着笑道:“如果有人闯来,你只要护住你陆大哥就行,老衲自会打发。”

冷秋霜道:“这个我知道。”

嘉檀尊者皱皱眉头,又道:“这七日之中,老柏和你陆大哥都不进饮食,另外请姑娘告诉船家,船到岳阳附近,最好停在城陵矶边上,那边人迹较少,不易引人注意。”

冷秋霜一直点着头道:“我都记得了。”

说着,果然不再出去,在舱中坐下。陆翰飞知道嘉檀尊者传授自己的魔教绝学‘火焰刀’,乃是自己报雪师仇的唯一希望,因此依言澄心静虑,瞑目不动。

耳中只听嘉檀尊者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老衲此时先传你‘火焰刀’心法口诀,你先记住了,待会老衲就要施展‘透穴传功’之术,以期速成。”

说到这里,便把练习“火焰刀”的诀窍,和心法口诀,详细说了一遍。

陆翰飞用心谛听,好在天下武学,大致相同,不外练功运气。他从顺八年,学的正宗内功,这会虽觉“火焰刀”别走蹊径,同属纯阳工夫,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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