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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残月弓影-第8部分

小说: 残月弓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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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在翔随即亦纵身而起,飞落滞空,使出一招{凤鸣九天}

双腿张开,剑起身后,划圆月之状。

向下猛然一劈。

“噌!”的一声,

剑声划破血空。

电光火石间,宝剑已然劈到无赖剑客的头顶。

剑客瞬间拔起身后的大剑,脚踏两旁,猛然震地。

双手捧剑置于头顶,愤然一抵。

一把四尺长的黑凤剑登时劈在了一把六尺的大剑之上。

“铮铮铮!!”

寒在翔切齿咬牙,怒喝加力。

犹如泰山压顶!

剑客起身,狂傲一挡。

“嘣”的一声。

六尺的大剑竟被生生劈出了个豁口。

当此之时,{黑凤逐日}已然使出。

寒在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回宝剑。

如此精炼的招式,寒在翔苦练了整整十年。

这一刻,电光石火

这一刻,快剑无影。

夕阳下,只见此时剑客还扔是抵挡之姿,寒在翔宝剑已然一刺。

这是一种默契。

人与剑的默契。

十年的苦难,

十年的怨气。

这在一刻全部汇聚在黑凤剑上。

十年磨一剑,威力震天地。

这一刻犹如天人下凡,神魔附体。

“冲!”的一声,寒在翔怒火一剑,黑凤剑剑身此刻已完全刺穿了对方喉咙。

这种剑法甚比见血封喉还要恐怖三分。

无赖剑客顿时喉咙血如泉涌,瘫倒于地,一命呜呼。

远处的众人皆看得是惊恐万分,冷汗直流。

无赖剑客倒下的地方,此时的青砖早已震碎,地面犹如磐石狂烈一击。

此时,浸在仇恨中的寒在翔久久不能自拔,呆呆伫立在原地,

无赖喉咙中的黑凤剑就那样直直伫立,

夕阳西下。血的红色和剑的黑色交织在一起,随着夕阳的照耀,闪耀着奇异红黑光芒。

寒在翔第一见到如此的光芒,就好似这柄宝剑注定与血交织在一起。

片刻之后,寒在翔拔出了刺进无赖喉咙的剑,随后发出一阵苦笑,这种笑是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的一种自嘲,是对人生的一种嘲讽。

远方的众人就这样望着寒在翔原地举起沾满鲜血的黑色宝剑痴痴的笑着,像个疯子一般……

此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位捕快。

一个捕快道:“快来人,快!”话音刚落,便有几人手持网绳,向寒在翔扔去。

一时间,网从天降。寒在翔却真心已死。他并未反抗,料想双亲已死,自己有杀了人。他含泪闭上了双眼。

网绳中,寒在翔忽然又被人从身后一阵闷棍,一棍打晕。

万念俱灰的寒在翔,随后被众衙役,带回了官府。

待到寒在翔再一次睁开双眼,自己已被带上重重枷锁,被人用力的按在了冰冷土地上。

一旁,是那沾满鲜血的黑凤剑,还有那被树藤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弯弓。

一位捕快道:“大人如何治此人的罪?”

岂料此时,一个戴着高帽,膀大腰圆的县令道:“快快,解开!谁让你们给他上枷锁的!”

一位捕快道:“啊!老爷这可是杀人重犯啊?”

县令命令道:“是何犯人,他是大英雄!!快快解开!!”

众捕快一边惊异的打开枷锁,一边追问道:“大人,这怎么回事?”

“你们知晓这位少侠所杀何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剑魔,赵飞扬!”

一位捕快道:“大人。岂非那位被朝廷通缉的要犯?”

县令笑道:““对!方才老爷我已比对画像,确是此人!”

一位捕快奉承道:“老爷!谨慎为妙。万一错放嫌犯,可是大罪啊?”

“也对,给我抬上来!”

县令一声令下,两个粗犷大汉抬着一具男尸走了进来,随后便仍在了地上。

众捕快一一比对过后,齐声恭贺道:“老爷英明,确是这贼子!恭喜老爷抓到朝廷钦犯!”

县令踱步下堂,扶起寒在翔道:“英雄,你受苦了!”

寒在翔精神恍惚,方才的那些话也听的稀里糊涂,但却知晓出于好的缘由自己成了英雄。

县令的搀扶下,寒在翔站起身来,怔了一刻,下意识望向了无赖剑客的尸体。

不经意间,寒在翔望见了赵飞扬的尸体袖口破开,竟露出手臂之上的一小排牙印。

这一刻,寒在翔脑中一片空白。冷漠的瞳孔似在无限放大……

忽然,他愤然一叫“啊!”,直吓众人仓惶退步。

瞬间,寒在翔剧痛的脑海中,一幅画面一闪而过。

那是在十三年前的凤鸣山悬崖,令寒在翔终生不忘的仇恨,

万丈深渊边,一位歹人虚情假意,预一把夺走自己手中的弯弓,他深深的仇恨,切齿的咬了那人手臂一口,血流不止。而当即杀手勃然大怒,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十年的屈辱,十年的仇恨。

寒在翔又岂能释怀!!

这一刻,寒在翔猛然一个箭步,冲到了那具尸体旁,愤恨的抓起了赵飞扬的手臂。

望着眼前赵飞扬手臂上那深深的,难以弥灭的切齿烙印,那个杀人魔王的铮铮铁证,幼时深深的,那一口。童年纯粹,孤独的仇恨。此刻令寒在翔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宿命,仇恨。苍天有眼!

未料今日一怒之下,鲁莽杀害的竟是那十年前,寒家灭门的始作俑者。

寒在翔双目含泪,慢慢的放下了他的手。缓身而立,痴痴的笑了起来。

这是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大快人心,早已被仇恨扭曲的心灵,此刻却像个孩子般纯粹的笑着。那笑容是泯灭的无邪,那眼神是仇恨的自然。

公堂之间,众人就这么望着衣衫褴褛,邋遢嗜血的寒在翔,在原地痴痴的笑着,像疯子,却又如一位孩童。

县令面色一沉,一阵诧异,顿觉匪夷所思,随即提脚而去,张口预问。

岂料,此时寒在翔却忽然停止的笑容,他在怨恨,他在仇视。杀了刺客,令他错失知晓幕后黑手的机会,究竟谁才是背后的噩梦。

县令面色一定,久久道:“英雄为何哭泣,岂非我们有何怠慢之处。”言语间,县令转过头去,对着众人道:“王头,赶紧向朝廷飞鸽传书,告知赵飞扬今日死于本府!”

“英雄莫要伤心,这朝廷悬赏的一千两赏银,下官~~”县令面有不舍道。

寒在翔心中一沉,随即才想起了母亲无钱安葬。他冷冷道:“母亲尸骨未寒。千金又有何用!我只要那一百两,安葬我的娘亲!”

县令面色一喜,连连道:“如此豪情,真是不禁令下官潸然泪下,为你折服。

好。那下官便为英雄用得此银两多做善事!”

言语间,县令一声令下“来人哪。将那位老妇人的尸首,抬上堂来!”

片刻之后,寒在翔再次望见了撒手人寰,惨不忍睹的娘亲,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慢慢的落了下来。

悲伤中,县令将一张银票缓缓递到了寒在翔手中“英雄,这是二百两,多出了一百两算我为全镇百姓感谢英雄的。英雄还有何差遣。”

“一身衣襟,一架马车。”

寒在翔静静的接过了银票,呐喊保重,逼退泪光。

片刻之后,府衙门外。

一夜牢狱,满身的凄凉。

寒在翔轻轻的抱起了母亲的尸首……

棺木间,母亲的憔悴面庞,满脸是血的笑容,随着时光的推移,渐渐的封存在了寒在翔已死的心中,永远的落在了那里。

从未忘却,亦不能释怀。

最终,寒在翔悲情驾马,忧伤离去,渐渐的,离开了故乡,离开的希望。此时在他的身后。

往事如风,岁月如光,一去不归……

冰冷的心中,默默哀嚎:爹。孩儿有愧……

此时,随着寒在翔远离了落日城,江湖百晓生的记载上赵飞扬的生平亦然画上了句号。

赵飞扬,真名不详。江湖人称采花剑魔。二十七岁不知何故投武当门下,三年之后又叛逃师门,偷得少林上乘内功。品性不端然剑法极高。后武当派大师兄云天书替武当清理门户竟被赵飞扬以武当绝学太极剑所杀。武林震惊,名声鹊起。气焰嚣张,浪迹江湖。轻功了得,屡盗官府,如入无人之境。终因狂傲不羁欺善怕恶,于落日城被一年轻剑客所杀。卒年三十五岁。

而寒在翔三招便斩杀江湖上赫赫有名采花剑魔的传闻,随着着时光的推移,流传到了中原的大江南北…………

第九章 初见佳人

 舟车劳顿,马不停蹄。

孤独的山路上,僻静的丛林间,寒在翔黯然神伤,一脸漠然。

望着眼前渐渐退却的丛林,望着前方熟悉的路途,他的心中唯有悲伤。

一路上,他快马加鞭,一路上,他伤心欲绝。

向着噩梦初始的地方,圆梦欣喜的大山———凤鸣山。

一路之上,奔波不歇……

一个月后的傍晚时分,天色渐黑,冷月于天,阴冷森寒,凛冽的寒风中,死寂的凤鸣山下。

寒在翔步履沉重的向身后马车上的棺木而去,一脸的悲伤。

心碎了,梦灭了。

他精神恍惚的推开了冰冷的棺盖,母亲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眼中,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心酸的满头白发,痕累累的干瘪手臂,血染的衣襟,殷红的令人颤抖,凝望的令人心寒。

阴阳两隔的母子,再也未有了笑容。

寒在翔呆呆的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一站便是好{炫&书&网}久。

久久的仿佛万物沉寂,久久的仿佛回到从前。

“娘!!娘!!”他哭声着抱起的母亲血染的身躯,再一次走向了那座梦断的悬崖,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弯下腰来,缓缓的放下母亲的事后。凭着赤子之心,寸断的柔肠,生生用一双冰冷的颤手,深深的挖下了土地,没日没夜,无牵无挂,苍茫天地,唯有哀嚎,唯有悲痛。

沙土越跺越高,泪水渐渐泛滥。

只挖的满手鲜血,只挖的浑身是伤。

最终,他缓缓的抱起的一旁母亲的身体,悲情的放在了墓中。

慈母已逝,心中已死。

他满怀不甘,捧起厚土,随风挥洒……

埋葬了过去,葬送了幸福。

母亲的面庞,渐渐掩埋,熟悉的笑容,随风而去……

这一刻,他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放声释怀。

“娘!你醒啊,我是翔儿,我是你的翔儿啊!!”

潸然泪下,悲情痛哭。

冰冷的坟墓,无声无息。森寒的狂风,凛冽刺骨。

沉默。

此时唯有沉默。

死寂。

人生,唯有灭亡。

寒在翔怔怔的跪在了母亲面前,悲情落泪,冰冷了大地,感动了苍穹。

一时间,风声停歇,黑云尽散。

淡淡的阴冷下,寒在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粗糙的木块。生生的用染血的手指,在上面愤然挥毫。

——————慈母杨冷馨之墓。

忽然,寒在翔愤然用力,将墓碑插在了母亲的坟头。

他不甘,他不甘成为孤儿。

他不愿,不愿孤苦无依。

凄苦的人生,悲惨的命运。

这一刻,他愤恨咬唇,生生在土地的写了如此一句思念。

爹,娘在这儿!

歪歪扭扭的几字,却像是写进了寒在翔一生的牵挂。

自此,他的心,彻底已死。无父无母,无家无情。

三下磕头声,回身牵马走。

此刻,漆黑沉寂的夜晚,就正如他而今的内心,充满了阴暗,没有一丝的光亮。

这一刻,黑夜中最明亮的不在是夜空皎洁的皓月,而是此时寒在翔那双饱满泪水的双眸,清澈而又充满悔恨,不甘而又闪烁痴狂。

无边的黑夜,漫漫长路,前方一片黑暗。

深深望不见光芒,寒在翔冷冷的躺在了马车上,挥剑一拍马身。

马儿轻声悲鸣,月夜继续行路。

寒在翔不知要去何方,不知哪里才是命运的归宿。

游子归,慈母亡。

寒在翔悲伤默念:一切随风。

他闭上了双眼,紧绷的身躯,渐渐舒展,慢慢的他进入了梦乡。

想起了往昔,忆起爹娘。

黑夜里,马儿停停歇歇,又疾速奔跑……

久久的,天色渐亮。远方,一颗启明星,冉冉升起,熠熠闪烁,片刻之后,太阳重归天际,温暖日光洒了下来……

温暖了身体,却炽热不起死去的心灵…………

不知不觉中,马车来到了深山的另一边山脚下。马儿蹄鸣一声,便收腿卧下,休憩起来。

寒在翔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依旧自然,暖日余辉,洒在身上,路旁小草,微微摇曳,翠绿树枝哗哗作响,幽静寂寥。

心灵已死,却是万物依旧。

望着眼前那依稀可见的城墙,望着远方人声鼎沸的京城。不知这否是天意指引,不知这是否是命运使然,寒在翔冷冷的跳下车来,拿起兵器,剑挎腰间,弓系身后,随即独自一人,孤独的向京城进发……

京城之中,繁花似锦,人声鼎沸,惬意的人群,富丽的酒家,人潮涌动,人来人往,一片喧嚣中,寒在翔怔怔的走进了一户酒家。

借酒浇愁,忘却痛楚。让仇恨远离,让悲情释然。

一杯杯的,他肆意狂饮。

一旁,店小二担忧道:“客官。你已喝了太多酒水,如此下去便会醉了。”

寒在翔浑浑噩噩道:“醉~~~醉了,岂不更好。你~只~~只~管~管~~~拿酒来!”

店小二见状生怕出事,急匆匆跑到馆掌柜前道:“赵掌柜。这可如何是好啊,倘若他喝的再多,耍酒疯,闹出大事这可怎么办啊?”

赵掌柜面色一沉,道:“喔,是哪位客官,我看看!”慌忙放下手中登帐墨笔,急匆匆的向寒在翔而去。

一旁,赵掌柜故作镇定,仔细的把寒在翔打量了一番。竟在其全身未见得一件看似贵重的物件,唯一入眼的便也唯有桌上的那柄焕发黑色光泽的怪剑。剑色古朴凝重,剑气颇有些神秘诡异的氛围。

细细打量间,赵掌柜还望得寒在翔身后那件奇怪的大包袱,好似藏有某种贵重之物。

赵掌柜想:看来,这位客官定然是一位江湖人士,一位剑客。身上并无值钱的物件,又会的武功,万一喝的烂醉,发起酒疯,我这小店岂不是会毁于一旦。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赶他走!

赵掌柜正欲开口打发寒在翔离开,却忽听耳畔似有人走入客栈的脚步声,还有那情绪激昂般的交谈声。

他扭头一望,只见四位手持一把长剑,头裹黑布。看似亦是武林中人的食客走了进来。

赵掌柜心中一惊,料想一时半会儿,赶人走也不容易,随即便暂置不理,笑脸相迎的跑上前去,招呼那四位客人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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