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游记a-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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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们是要去随霍管事盐帮分舵,还是去找于镖头的朋友?”唱晚出声问道,因为霍管事还一直站在旁边等候他们的回音,而方义却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根本就把其他事情给全部忘记了。
方义回过神来,温和地说道:“霍管事,这一路受你照顾了,方义在此谢过。我们在杭州就不再继续麻烦你们了,待几天就又会离开了。”
方义他们自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便在附近转了转,随后便一直在客栈大堂边喝茶边听其他人议论着杭州近来的大事趣事。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霍管事在船上所言之事,但大家似乎都很明哲保身般的点到即止。这让方义更加疑惑好奇了,隐月山庄,袁隐月,等着吧!
第61章
夜半,方义身著夜行衣,潜进了杭州最神秘的隐月山庄。
方义一路潜到最深处,周边静得如暴风雨前夕,她没来由地微微蹙了蹙眉。看着前面仍点着灯的房间,看格局应该就是主人的书房了。方义在暗处定了定神,查看了一下无人的周围,便用轻功飞上屋顶,查看屋内的情景。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当方义看清屋里的那个人时,这两句话顿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这个男人,是她至今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美的,虽然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却依然堪称风华绝代,这正是她在御书房中见到的画中人。不一会儿,她的眉目间就染上了一层悲伤,她终于完全明白方正和凤承平的用意了。那个人的轮廓,他的神情,全都深深映入了方义的眼底。
方义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找到她的父亲了。她凭着过人的视力看着他的鬓发已经掺杂了白发,看着他脸上的倦意和哀愁,她心酸心痛了,好想直接跳下去抱住他恸哭一场,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全部哭出来。袁隐月,袁即圆,隐月,父亲已经把他的悲恸和思念寄放在这个假名上了。
这时,方义心中一片混乱,不慎碰到瓦砾,弄出了些许声响。
“阁下深夜来访,不如现身一见吧!”
方义心中微微一动,犹豫了片刻,终是缓缓跃下屋顶,推门走了进去。
在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的时候,袁隐月瞬间怔住了,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方义也是复杂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已经知道了?”在方义进入杭州地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也猜到她此行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还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在听到这样一句略带疑问的话时,方义的心不禁有些纠痛,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们都知道,奶奶是,凤承平是,他也是。方义不由地喃喃道:“为什么不找我,不认我?”
袁隐月顿时心中一紧,自责爬满了他的眉梢眼底。
看见他这样的神情,方义很是不忍,但她却是无言以对了。
她以为她今晚不会得到答案了,他却幽幽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有好几次都已经离你很近了,但不知道见面后要跟你说什么,你会不会认我,结果每次都犹豫了。”
“哪需要考虑说什么,我又怎么会不认你?我还以为,是你不想认我呢。”方义微微垂着头,眼中一片凄凉。
下一刻,她被他拥住了。这是只属于父亲的怀抱,她期待了二十年的怀抱。“父亲……爹……”她喃喃地低唤着,他轻声应着,也低唤着“义儿”,方义曾经很讨厌的名字此刻却十分喜欢,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唤她,这也是只属于父亲对女儿的唤声。柔和的烛光映照在这对父女身上,显得更加宁静祥和了。
隐月山庄的夜晚显得尤为静谧,袁隐月坐在榻上,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他卸下了二十年的冷漠,她他回忆述说着自己的往事以及思念,她静静地倾听着。这样的情景,他们都曾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今天终于成真了。
当晨日再次撒下光辉的时候,方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仍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坐着,脸上的疲惫昭显了他一夜未眠。方义连忙坐了起来,昨晚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得很安心很舒适。
“怎么不叫醒我?”方义自责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扶起他。
袁隐月浅浅地微笑着,“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我哪忍心叫醒你?”这样的笑容,如明月般引起人心中一片柔软,也如清风般拂去人心中所有的杂乱思绪。
方义心中一阵感动,关切地说道:“爹,你昨晚一夜没睡,要不现在睡会儿?”
“不了,”袁隐月温和地说道,“爹先陪你用早点,义儿喜欢吃什么,爹这就去给你做。”
“只要是爹做的,我都会很喜欢。”能吃到父亲亲自做的饭食,方义喜不自禁,这些都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了。
袁隐月拉着方义走了出去,隐月山庄的人不由地心中讶异,但见庄主格外地心情愉悦,他们也就都在一旁乐见着。
方义彻夜不归,却急坏了唱晚。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连忙让炎风去找她。就在这个时候,赤衡来了,也带来了方义的消息。今早,方义透过在隐月山庄的暗探传给了她这个消息,让她立即去告知唱晚,免得他再多担心。
一夜的紧张担忧终于消失了,唱晚为方义高兴着,她最大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少夫君,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静候佳音即可。”
没过多久,客栈里就来了三五个隐月山庄的人,说是袁隐月请他们过府一坐。
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袁隐月拉着黎唱晚的手,话起了家常。方义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相谈甚欢,舒心地一笑,悄悄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她很清楚,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杭州,隐月山庄,她要让她父亲与此脱离关系。昨晚,她已经听她父亲说了,杭州府尹江衍之早年曾受过他呃恩惠,这些年在杭州对他颇有照顾。他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想着尽早查清当年的事情,然后就去报仇。然而,事实的真相往往很残酷,所谓的仇人不过是为自己着想,考虑江山社稷的亲朋好友,他下不去手了。
方义可以想象到,他这些年过的是怎样揪心和痛苦的生活,她自己心中没有仇恨,她也要他如此,她想带着他和唱晚一家人去过隐居避世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父亲,方义不能相信他会让隐月山庄在人们心中留下这样的不善印象,她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个江衍之。赤衡呈上了他们对杭州大小事宜的查探结果。她仔细前后地看着,分析着,最后得出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她父亲其实是被江衍之利用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方义抑制不住冲动,不顾赤衡和炎风等人的劝阻,当晚就夜探杭州府衙了。夜探次数多了,方义的行动也越来越敏捷。即使是在陌生的地方,她也能轻易地长驱直入。
方义趁着无人的时候,在江衍之的卧室和书房仔细翻查着,终于在她的床榻边找到了一个暗格。方义震惊了,暗格里面不是重要的文书信件,竟然全是画像,她父亲的画像。方义恼得恨不得把画像全部撕毁了,立刻把江衍之抓起来拷打。
离开府衙后,方义就一直气呼呼的,不仅是气那个对他爹有非分之想的人,而且更气恼凤承平和方正。那两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不做。
唱晚看着她回来后就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不由地好笑道:“怎么像个小孩子,难道是因为刚刚跟爹相认了?”
方义静下心来,想了想,下定决心:“这个烂摊子,我决定撒手不管了。”
“不管了?那……”唱晚想说摊子再也总得要有人收吧,她不收,不就是要爹去收了。
“这摊子,就让凤承平和老太婆去收好了。”
唱晚一愣,随即也浅笑道:“那也好。”他也不想她辛苦,不想她忙来忙去。
想通了也扔开了这些琐事,方义眼眉含笑,深切地低语:“唱晚,我要带你和爹悄悄离开,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恩呢。”唱晚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过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
“四个人?”某人又开始犯迷糊了,也有些焦急了。“唱晚,你想还带着谁一起去?”
“到时候再说吧,今天太晚了,我好困哦。”说罢,唱晚就睡下,闭上了眼睛,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这一夜,方义彻底失眠了,她想不出谁能让唱晚这么放不下。那个人不会是小雨他们,那会是谁呢?
顶着两只黑眼圈,方义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她得留下几封书信,有些事情还得嘱咐了,尤其是跟在她身边的炎风等人,她让他们全都可以自由选择以后的人生。至于对方正,她只能做个不孝孙了,除非她这个奶奶可以放弃所有随他们隐居。
一个漆黑寂静的夜晚,三个人悄悄离开了杭州地界,踪影全无。
五年后。
凤天皇朝边境的一个小镇子上,一个地理位置很不起眼的小药铺却是客似云来,看似便宜普通的药却是药到病除,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女人看着只爱耍弄木棍之类的小玩意的女儿,不禁紧紧皱着眉头。“都四岁了,也该念书识字了。”
“不急,等我孙女再长大一点也不迟。”
“爹,你和唱晚都太宠她了。”方义也是在离开杭州之后才知道这小家伙就是第四个人。唱晚不肯告诉她,原因竟然是她这位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很会欺负女儿的父亲教唆的,说是她太迟钝了,要故意让她焦急来着。
“谁让我孙女这么可爱呢,不像她娘。”
这时,唱晚也走了过来。“妻主,该去开店做生意了。”外面的吵闹声就代表着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准备买药了。
“哦,我这就去。”
方义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被两个男人联合起来欺负,她却还乐在其中,五年如一日。这样的生活,平淡充实,更是甜美幸福。知足常乐,她这一生并没有经历太多的风雨,现在有父亲,有夫君,还有女儿,她很知足。
在方义走到前面店里的时候,她微微一愕,刚刚门外的吵闹声已经没有了。当她打开店门的时候,愣了,眼睛也不由地酸涩了。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人群中的两个人,方义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
“你就是小义吧。”
方义的嘴巴一张一合,竟是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她醒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醒来的,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醒了,而且还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她面前。
“小义……”
“娘……”方义快步走过去抱住了她,她哭了。
方正也抹了抹纵横的老泪,强笑着说道:“你们娘俩不要忘了我这老太婆!”
“奶奶……”方义又转而抱住了她,她很清楚,能做到这些的人只有她。让娘醒了,还带着她一起找来了。“奶奶,谢谢你,我们一家人终于真正的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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