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血欲焰-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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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士府的人当然不知道太子私自溜出宫去飞鱼县的事,只以为太子病了一段时间耽误了学习。此刻牛府承更是傻了眼,这都什么和什么,不就是一名下人吗,最多就是像刚才说的那样,不是普通下人而叫什么助教,但助教就值得太子这般热情隆重?况且太子深宫大内又怎么会和他认识,莫非?莫非太子和这个小俏书童暗中也有一腿?
牛府丞不敢再想了,这事说出来是杀头的罪,就算看出了眉目那绝对也不可以说出半个宇,非但不能说出半字个,就连表示出半点意思都不可以,不然皇上为了皇家的威严,杀人灭口也很有可能。牛府丞想通了此点把嘴紧紧一闭,连口气都不敢轻易喘,心里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总之一片清静,只是他忘记了太子才十一岁,只怕下面那玩意还硬不起来,就算搞玻璃那也要有得搞才行。
玲珑对马小达一直没有一板正经的恭敬过,刚刚看到他出于习惯使然差点直呼他的名字,突然抬头瞅见数十下人对马小达下跪,而刚才百般刁难、气势凌人的三个老头子对马小达也是必恭必敬地行礼,不觉间马小达的威严便显了出来,再加上马小达身后的一众侍从,还打着豪华遮阳伞,更有两排带刀侍卫,玲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初见皇家这般排场和威严一时间害怕起来,她不理马小达的亲热招呼竟然吓得往我身后躲。
马小达对我苦笑道:“赵詹士,你看我像是吃人的老虎吗,你这位……”
虽然马小达刚才急中生智喊了声‘小四哥’,但我还是及时出声提醒他道:“助教,帮助我进行教学的助教,他叫玲珑,年纪太轻了,所以看起来有些像女孩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请太子殿下莫怪。”
马小达会意,道:“不怪,不怪,只是你这位助教好像很怕我,不应该啊,不应该,应该是我怕她才对,世道变了,世道变了,”哈哈……”
马小达边说边进了学堂,我拉着玲珑也往里走,牛府丞和仲离等人哪敢出声阻拦,刚才太子一声‘我怕她才对’吓得一众人等差点跌倒在地上,什么人能让太子都害怕啊。
偏偏太子又不跟人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众人听得稀里糊涂,太子到底与‘小四哥’是什么关系,之前是不是早就相识,这些问题无人知晓也无人敢出声询问,太子的私事都敢过问,那是活腻了,于是众人闷声跟在后面进了学堂,至于刚才阻拦这名助教入内的事,谁也没有再提。
本来今天不需要这么多詹士一同来上课,只是詹士府有规定,凡有新詹士入驻都要开一次公开课,一来大家认识一下新同事混个脸熟:二来听听新詹士的学识,互相交流一下教学经验。既然今天我是新詹士,那么这第一堂课当然是要由我来讲。
当老师我没有干过,但当淫师却教出了许多位出色的小淫女,小淫女,我的小淫女啊,倩倩,你在哪里。
“赵詹士,赵詹士,该你为太子殿下授课了,”牛府丞突然在身后提醒我。
我慌忙打消了对小淫女的思想之情,马小达正襟危坐一板正经地盯着我,没人告诉我应该讲什么,我不知道是皇帝忘记了还是这里的老师都是随便乱讲,总之也没人给我什么教材,这倒正对了我的心意,我随便怎么说他们都得听着。
不过我可不能让那三个老家伙再看笑话,更不能让马小达失望他现在把我当成个神一样的看待,我若胡讲一通岂不是对不起他。
这个太子喜欢打呀杀的,我就应该对症下药来堂军事课,他最喜欢听我讲故事,可如果单纯讲故事那肯定是不成,就算同大志、书华和牛府丞不反对,只怕那三个老家伙也会栽个什么罪名给我。
只是不讲故事像他们这些詹士一样的说教,只怕马小达用不了多久也会对我厌烦,那就显不出我鸟神的高明之处,所以故事要讲,只是要讲出创意让别人挑不出理来还要镇住那三个老家伙。
这些念头只是在我心头略加考虑很快就有了计较,更况且今早一路上我已经想了一套教案,这刻又结合现场实际情况做了修改心中更是稳定。
太子学堂内竟然没有黑板,这倒是令我很意外,我当了许多年的学生感觉没有黑板不像是上课,再说没有黑板我带玲珑来干什么,于是便对牛府丞道:“牛大人可否为下官备一块黑板和白粉笔。
牛府丞一愣,这里的詹士讲课都是照书宣读,只不过所有詹士第一堂课都是自由发挥尽自己所长讲自己所专,太子和众詹士满意后便给他定下今后所授的课业,可这位赵詹士还没等开课便要黑板和白粉笔这是何故?
坐在下面的太子甚感有趣,他要的就是与众不同,这刻听说要黑板和白粉笔还以为要画画儿呢,挥了挥手道:“快去备,快去备。”
太子都应了声谁还敢反对,黑色的木板很好找,但白粉笔却是费了牛府丞很大的力,最后着人去药房找来几块滑石代替。
趁着这空当儿我把刚才想定的课程又仔细推敲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什么疏漏这才安下心来,给马小达讲故事我不紧张,但这刻十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哪,除了同行五名詹士外还有书记官、主簿以及我叫不上名字的一堆官,反正学生只有一位。
终于东西备齐了,按照提前预定好的计划,我在前面讲,玲珑则要在我身后的黑板上写出板书来,只是让我们没有想的是这里教学根本不用写,但玲珑的助教身份已经告知了牛府丞等人,此刻不让她露一把脸始终说不过去,还容易让人误解我这助教是唬人的,再说我要讲的东西自己都不甚明白,只是靠着强劲的记忆力在朱达的盗版书店看过一遍记了下来,若不写出来怕别人更不明白啊。
“太子殿下,今天微臣为你讲的是兵法三十六计之第一计,瞒天过海。”
我话刚落玲珑便在身后黑板上哗哗写上四个大字,‘瞒天过海’,我回头留意了一眼,记住了这四个字的样子,毕竟以后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还是学习一下他们的文字为好。
一听说是讲兵法马小达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他兴奋地道:“好啊,好啊,我以为你也要之乎者也给我来一套,带兵打仗的事我最爱学了。”
我摇头晃脑地开始念道:“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玲珑把这段话写在黑板上,一众詹士傻了眼,这不是比之乎者也还要之乎者也吗,马小达也是一脸的疑惑,这和那些詹士有什么两样,甚至比他们还要让人郁闷无聊,因为他根本看不懂玲珑写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理会众人的疑惑接着开始了讲故事,贺若弼智取京口、齐姜借酒遣夫、吕子明白衣过江,其中吕子明白衣过江讲的是三国时吴将吕蒙白衣渡江袭取荆州一事。
刘备向东吴借荆州长期赖着不还,还派大将关羽镇荆州,而讨回荆州一直是东吴君臣的一块心病,于是孙权任命吕蒙为水军都督,要他设法夺取荆州。关羽深知吕蒙善于用兵,便严阵以待,吕蒙见无机可趁突然称病辞职回京治病,接替他担任统帅防务的竟然是一个无名小辈陆逊,关羽得知便松了一口气。
陆逊上任后马上派人到荆州送礼问候关羽,态度非常谦恭,关羽就更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这时候吕蒙暗自回到军中,以战船改扮商船,将士皆穿白衣扮成商人,渡过长江一举占领了蜀军报警的烽火台,吴军长驱直入关羽败走麦城。吕蒙设计进行政治伪装、外交伪装、军事伪装,三管齐下终于夺回了荆州。
啪!马小达有感而发拍案而起大呼道:“妙计!果然是妙计!赵詹士赶紧给我解释一下黑板上字面的意思。”
我重点给马小达讲这个故事就是想让他看清当前的形势,切不可莽撞行事,要学这个吕蒙,要学这招瞒天过海计,而马小达是聪明人,虽然只是十一岁的孩子,但他确实早熟一眼便看穿我的意思。
从飞鱼县回京的一路上马小达听我讲泰皇汉武三国盛唐的故事,心中对故事里的人物形象早就栩栩如生,这刻听着有趣的故事还从故事中找到了对付庞贼的法门,一时间脸上的兴奋之色令其它詹士大为动容,特别是仲离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他教了三届太子也没有见过哪位太子会像现在这般对课程感兴趣。
我给马小达解释译文的字面意思道:“对某种事情防备得太周密,结果反而使意志松懈。平常见贯了的事物就不容易引起疑心。大凡阴谋藏在阳光之内,好像襟怀坦荡光明正大似的。一些隐秘的、机密性的东西从来就不暴露在外面。再光明正大的人是如此,再温柔可爱的人也是如此。两国交兵正义也如此,非正义也如此。这是人性的自然,也是自然的天性。”
马小达回味无穷,他突然站起身在空旷的学堂里走来走去,不时嘴里念叨着:“备周则不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妙啊,阴谋藏在阳光内,外表却又表现的无比光明。可是龌龊之心却是从来不暴露在外面,再光明正大的人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狗贼。人性的自然,自然的天性,讲的太好了,这计瞒天过海太妙了!”
太子殿下对詹士授课连呼‘好’‘妙’这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太好’‘太妙’。
下面一众人等也都听愣了,什么三十六计,什么瞒天过海,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其中的兵法之理却是令人叹服不已。但就算让他们明白了此兵法之理来讲这堂课,如此的生动形象引人入胜他们是万万讲不出来,寓故事中说事理,这等手法他们从来没有用过。
仲离、方朴、渔笠此刻是尴尬异常,幸好刚才没有硬逼着人家出手,不然人家凭着太子的宠信完全可以让自己好看,至于吟诗做对这种低级不入流的考核人家根本不会应对,但凭对方适才授的这堂课这三位老詹士闻所未闻,此刻心头再也不敢存有半分轻视之意。
三十六计,只此一计便让人拍案叫绝,那么接下来的三十五计又会如何,众人心中不免猜想不断。
马小达突然站住脚步回头问牛府丞道:“牛府丞,赵詹士现在是什么级别?”
牛府丞如实回禀道:“回太子殿下,赵詹士现在是三品。”
马小达道:“好,本太子现在赏赵詹士为一品詹士,以后专为本太子讲解兵法领军之道,三十六计,哈哈,只此一计便可擒得狗贼更何况是三十六计,哈哈……”
马小达说着大笑离开,留下众人一肚子疑问,打破头他们也想不到马小达说的狗贼是庞太师,这种念头他们想都不敢想,还以为太子可能是在说万马国和金国。
第七卷
→第496章 … 御马监←
“太子万万不可啊,詹士升任本应由翰林院举荐,皇上御封已经有违祖制,太子殿下当堂封赏更是与祖制背离而行,请太子收回成命,请太子收回成命!”
仲离带头扑倒在地哭求,方朴和渔了:那也是混了半辈子才熬到二品詹士,如今一个毛头小子上来就是三品詹士已让他们不满,而太子听了他的一堂故事课后竟然马上将他提到一品詹士,这不是把他们半生的功劳和学识全部抹杀了吗?所以二人毫不犹豫随在仲离身后响应,只是这时候太子已经出了詹士府的门,任他们怎么哭喊也没有用了。
场面有些让人尴尬,我原本是想镇一镇这些老头子,但没想到马小达会当堂把我提干,如此一来那帮老头子势必对我更是恨之入骨,看他们现在一张张老泪纵横的马脸便可知。
我不好意思地道:“各位同聊,我实在无心在詹士府长期滞留你们放心好了,这个官职在下回头便向太子殿下辞掉。”
玲珑可不干了,她对我道:“凭什么呀老爷,以你的才华当一品詹士都委屈,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儿,这个世界忌妒的小人太多了,我们若是天天把这种小事计较在心上,那还用不用活了。”
“你……!”仲离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年纪不小了不能长时间跪,再说太子已经走了,跪着也没有用,他想质骂几句忽又想起太子称这个下人小四哥,万一真是皇家什么私生子之类的他不是要犯杀头的罪?所以仲离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牛府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太子当堂封赏詹士不是没有,但提干的事情却是第一次,这个提干到底算不算数他心里没底,于是上前一步对我道:“赵詹士,请一边说话。”
我随牛府丞到了偏厅,至于那些家伙们怎么想随他们去吧,我现在为许辰担心的不得了,哪还有心思再理他们。
牛府丞施身道:“赵詹士学识果然惊人呀,皇上金睛火眼识英才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道:“牛大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牛府丞道:“同事之间的乱七八糟事我就先不说了,太子殿下对赵詹士的提拔那是对你讲学的肯定和赞赏,只是这事儿双城国没有先例,到底算不算有效在下要禀报过皇上才能知晓,所以请赵詹士耐心等待几天,只要皇上开了口,那你这一品詹士便坐稳了,任谁也说不出二说来。”
我以为牛府丞要说什么呢,原来还是提干的事,我道:“牛大人,我看这事儿你也不必向皇上提及了,太子殿下年纪轻一时好玩,也许过不了几天就把这事忘了,下官身兼数职本来时间已经很紧张,詹士府这边也不可能天天过来,所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免得伤了同事之间的关系。”
牛府丞很真诚地道:“赵詹士的人品真令人敬佩,想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竟然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实在令人汗颜,我说句实话凭你今天的一堂课完全够得上一品詹士称号,而且太子金口玉言起居官已经记录在档,这事我若不上报皇上就是在下的失职,至于皇上如何定夺就不是咱们做臣子的事了。”
我拱手行退礼道:“既然规矩如此那就有劳府丞大人,在下还想去御马监看一看,不知可否先行告退。”
牛府丞道:“可以,可以,只要太子下课詹士便可自由,更况且赵詹士是皇命在身只要太子殿下无召来去皆自由。”
那就好,我还以为要天天留在这里备课呢,拜别牛府丞我也懒得去见那三个老头子,直接和玲珑出了詹士府。御马监位于中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