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之凤城飞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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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的!平生第一次,情魔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那人突然被喝破了来历,不禁后退了一步,干脆扯下了蒙面,正是浪子剑客何必!
情魔笑了起来:“对付声名狼藉的情魔,一代剑客施以偷袭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对不对?只要今天杀了我,你不但可以扬名江湖,而且可以赢得美人心,真是一举两得!哎,怕只怕,情魔身上这样肮脏的鲜血污了英雄的宝剑,惶恐之至啊!”
何必的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冷笑两声,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另外三人见得何必后退,其中一个人向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情魔,任你花言巧语,今天也是你恶贯满盈的日子了……”
三人会意,立刻攻了上来,情魔笑了一声,抄起地上的小琴,众人只听得“叮咚”之声不绝于耳,情魔竟然不顾身受重伤,提了最后一口气,催发了魔音的高潮部分!
三人耳套已经落地,哪里抵挡得住,很快陷入迷乱状态,情魔直如砍瓜切菜般结果了三人,可是,自己全身真气也完全散去,到得最后一招时,情魔已瘫在地上,琴弦已完全折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想起还有一个敌人何必,知道自己今天绝无幸免,可是,她勉力环顾四周,却发现何必早已没有了踪影!
此战后,情魔整整卧床两年,几至瘫痪,幸好得一名医救治,方才能够重新站起来,以至于不得不从此隐退江湖,修炼了10余年,方才恢复往日的功夫。但是,凭己之力,她依旧无法上“爱莲山庄”报仇,所以又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广收门徒,集聚势力!
“何必”这个名字自然不如兰茜思、石大名那样响亮,可是,孟元敬一听之下,心里却一震!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蹑景”,这剑,正是十年前何必上千思书院时,送给君玉的。
此时, 那弯原本就不甚明亮的上弦月正缓缓地往云彩的方向移动,地上的几盏灯笼的灯光也越来越明灭不定。
林间露水深浓,众人已经精疲力竭,孟元敬背心被铁钩刮破,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早已难辨颜色。
朱渝中了丹巴上人一金钹,又被一喇嘛的法杖扫中右腿,一瘸一拐,披头散发,模样甚是狼狈!
孟元敬飞快地看了一眼君玉,发现她虽然也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却决不似自己和朱渝一般狼狈不堪,相反的,更显得端方高华、明媚皎洁。
君玉依旧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因为“何必”这个名字而感到惊讶!
朱渝冷笑了一声,孟元敬赶紧收回了目光,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他对舅舅舅母一直如父母般尊敬,现听得朱渝冷笑,只觉得有条鞭子火辣辣地一直往自己脸上抽打!
“方格格,你的好日子不多了,哈哈!”
情魔的笑声,又凄厉又绵长,积攒了二十几年的怨毒简直如鬼哭狼嚎一般,听得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情魔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这些年,我的魔功更加精进,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倒在我的魔音之下,甚至铁马寺的木里喇嘛都把自己的那对门神送给了我……”
一直沉默着的拓桑突然开口,平静地道:“木里喇嘛失去了‘智慧殿’的守门神后,第二天就坐化了!”
情魔冷笑道:“多害死一个也不多!妖僧,你是来替木里喇嘛报仇的了?”
拓桑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你错了,他不是你害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付出代价,木里喇嘛付出的代价就是坐化!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情魔怔了片刻!
一直闭着眼睛的君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沙舟,是你的人吧!”
情魔点了点头,笑容瞬间变得妩媚妖艳:“石大小姐被拍卖的场景很好玩吧?欺侮、蹂躏、糟践、堕落……这些,都是石家丫头应该为她们的母亲所偿还的孽债!哈哈哈……”她怒视着君玉,“原来,正是你这小子捣乱,破坏我的好事!”
“我”字尚未落口,情魔口里突然发出一声怪啸,指着君玉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众人心里一震,那两头一直门神样立在她身边的皴猊像风一样直接往君玉扑了过来。
“马蛤格哈嘛呜啦,恰巴萨姆斯丁亚”,拓桑刚一开口,那两头来势汹汹的皴猊突地俯下身子,“马蛤格哈嘛呜啦,恰巴萨姆斯丁亚……马蛤格哈嘛呜啦,恰巴萨姆斯丁亚”,拓桑提高了声音,连念了几句,两头大畜的金黄的长毛都竖了起来,浑身发抖,忽然发出一声可怖的长啸,一阵旋风般卷起惊天动地的风声,远远奔了出去!
情魔嘴里也发出好几声奇怪的号令,好像是指挥两只大畜的,可那两只大畜早已奔得没有了踪影!
第六章
情魔连声呼喝,可那两头大畜已经奔得没有了踪影!
此时,那灯笼的光芒已经微弱得几至熄灭,天色却微微明亮了起来,刚才,那两头“皴猊”的一扑,虽然未能伤到君玉,但是,此刻,她的脸色却苍白得出奇!
君玉一直斜斜地靠着那棵小树,在微明的光中,拓桑发现那棵小树的树皮居然变成了一片暗红,他赶紧伸出手去,想扶她,君玉摇摇头,微微斜了斜身子,不经意地遮住了那片血迹!
那两头皴猊原是“智慧殿”的守护门神,只有木里喇嘛一个人懂得驱使,情魔好不容易才从木里喇嘛手里得来,这一路行来,两头大畜,不知杀伤了多少江湖好汉,情魔携了此物,真是如虎添翼,大有上“爱莲山庄”挑战之意,现在,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头皴猊跑远,再也唤不回来,她心中对拓桑实在已经恨到了极点。
情魔死死地盯着拓桑,惨笑道:“你这个天杀的妖和尚,破我魔音,毁我容颜,现在又赶跑了我的神兽,你……”情魔的嗓音越来越古怪,怨毒中充满了疑惧,“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字刚一落口,情魔狂笑一声,顷刻间,寂静的林间突然响起一声凄惨之极的女子的悲呼。这个声音并不大,甚至十分嘶哑,听来,犹如从地狱里发出一般撕心裂肺,想是声音的主人,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多少摧残!
“岚妮!”孟元敬惊叫一声!
林间,一群人四面围拢来,为首的那人正是江之林,他羽扇轻挥,目光流动,神情得意之至。
他转身向情魔行礼,原本的满脸得意之情突然变得像见了鬼似的,飞速地行了礼,赶紧移开了目光!
情魔魔音被破后,容颜回复成了一个花甲开外的老太婆的本来模样,这原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江之林作为她的裙下之臣,多年倾慕于她的如花容颜,此刻见得这等模样,不禁心下大骇!
情魔冷哼一声,江之林想必平素非常惧怕情魔,竟不敢多说一字,低了头立在一边。
在他的旁边,一名男子手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小刀,正抵在石岚妮的脖子上。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石岚妮头发纠结,面色如土,憔悴得早已没了人样。她低垂着头,也不看任何人,神情呆滞,目光散乱。
孟元敬又急又怒,怒喝一声,扑了上去。
忽听得石岚妮一声惨叫,孟元敬生生停下脚步,那小刀已经刺进石岚妮的脖子寸许,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一滴泪水,从她低垂的面上滑落到地上,溅起一片小小的尘土,顷刻间归于平静。
情魔咯咯笑了起来:“臭小子,你再往前一步,你表妹立刻就会香消玉陨!”
孟元敬怒不可遏的转过头,看着朱渝:“岚妮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么?怎么会这样?”
朱渝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他见孟元敬责问,无言以对。石岚妮早前确实曾和他在一起,但是5天前,两人已经分开,他甚至派了两名相府的卫士送她回去,谁想竟然落到了情魔手里!
君玉缓缓站了起来,沉声道:“情魔,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情魔盯着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有点失神,好一会儿才咯咯笑道:“放人?哈哈,我为什么要放人?我还要等方格格亲自来看看这样美妙的时刻……”
说话间,忽听得那押着石岚妮的男子一声闷哼,一片叶子击中了他的手臂,那柄小刀一下掉到了地上。
旁边,孟元敬和朱渝一左一右快步抢上,江之林反应极快,扯了石岚妮转身往后就退,立刻,三名持长剑的女子和五名劲装男子围了上来,截住了孟、朱二人!
很快,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众人早已知道情魔并不纯粹是在“讲故事”,而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手,但是,当年的那段公案实在牵涉太广,所以明知有诈,也顾不得了!
这时,君玉也早已抢了上去,很快击退了身边的几人,冲孟元敬大喊一声:“你们还不快追?”
情魔心中的怨毒是如此深刻,如果这次石岚妮救不回来,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无休无止的凌辱和折磨,恐怕要直到她的生命结束!
但是,重重包围之下,孟、朱二人一时之间哪里冲得出去,君玉抽出长剑,“追飞”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微微的红光。
拓桑失声道:“君玉,不可!”
他知道君玉已经受了重伤,再运功施展这套剑法,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君玉却充耳不闻,提了一口气,掠起丈余!
当“追飞”遇上“蹑景”!
一道红光忽地往下冲去,血痕立刻湿了一片土地!
围攻的人群立刻冲破了一道缺口,君玉厉声道:“元敬,再迟就来不及了!”
孟元敬看她一眼,来不及多说,纵身跃出了包围圈,直往树林追去,前方江之林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那片茂盛的黄桷树林里,而孟元敬的身影也很快跟着没去!
而朱渝那边,又有几人闷哼着倒下,开了一道豁口,那些倒下的人伤口处无不有一片树叶,情魔疑惧地盯着拓桑,她早知道一干人等中,拓桑功夫最好,却没想到能高到这个地步!
朱渝提起照胆,往前奔了丈余,突然回过头来,嘶声道:“君玉,你若不死,后会有期!”
然后远远地奔了去!
君玉松了口气,撤了长剑,静静地站在那里!
此刻,朝阳已经从林间升起,万道霞光从黄桷树巴掌大的树叶里渗透下来,洒在君玉的脸上,给她脸上蒙上了一层异样的光辉,疾风骤雨般围拢上来的刀枪剑戟们,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一起望着这个天神也似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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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魔转过头,瞪着拓桑,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拓桑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她咬紧牙关,握着手中的小琴,一步一步走向拓桑,才走出几步,只听得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呼,竟然是刚刚退去的那群男子所发出的。
十几名红衣黄袍的喇嘛已经龙卷风一般围拢来。为首的正是丹巴上人。
一见拓桑,十几名喇嘛一起恭敬行礼,丹巴上人道:“博克多,待我们拿下这个妖婆,就可以找到那东西了!”
情魔怒极返身,快捷无伦地举起手中的小琴,向丹巴上人胸口击去,丹巴上人金钹一迎,情魔一击不中,小琴坠地,情魔惨笑一声,丹巴上人的金钹正击中她的心口!情魔倒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就此气绝身亡!
丹巴上人大笑一声,竟然蹲下身子,在情魔身上搜出一干事物,看了看,喜形于色的收入了自己囊中!
那个曾两次出手教训朱渝的女子平素最得情魔信任,又伤心又愤怒,抢上一步,也顾不得去扶情魔的尸首,举刀便向丹巴上人砍去。
丹巴上人金钹击出,女子哪里是对手,眼看就要身受重伤!可也绝不后退,忽听得拓桑道:“上人,请住手!”
丹巴上人生生收了金钹,不解地望着拓桑!
丹巴上人不敢违逆,却转向情魔的一干侍女,“这些孽障,都去罢”!丹巴上人一挥手,两只金钹飞出,其中一只正擦中一名女子的脑袋,左边脑袋当即掉下了半个,女孩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脑浆溅出老远!
另外一只正飞向右边的一个女孩子,一股大力迫来,女孩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眼前忽然一亮,金钹已到了拓桑手里! “上人,你这是干什么?”拓桑怒喝一声!
丹巴上人想必是第一次见到拓桑这样的神情,满面惶恐地退了下去。退了几步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地上一把寒光闪烁的古剑,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自从那群喇嘛出现后,拓桑没再看过君玉一眼,此刻顺着丹巴上人的目光望去,刚才天神般笔直站立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又斜斜靠在了一棵很大的树上!那树的苍老的树皮和君玉右边的袍子上,都凝结了一片暗红的血迹!此刻,君玉目光紧闭,竟连自己的长剑坠地似乎都毫无知觉!
拓桑冲了过去,扶起她,惶然大叫了一声!
君玉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场中那些女子,低声道:“让她们走吧!”
拓桑向一众喇嘛高声道:“你们立刻退出寒景园!不得拦截所有进出寒景园的人等!”
丹巴上人嘀咕几声,虽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转身带领一众喇嘛离开了。
这些女子一直奉情魔为尊,完全凭情魔的命令行事,目睹情魔死去,也不知道是为情魔悲哀还是为自己可怜,一个个神情木然,不知何去何从!那个十分忠于情魔的女子挥挥手,和身边的另外三名女子抬了情魔的尸体,转身就走!
眼看那位女子就要走过身边,君玉叹息一声,嘴巴微张,却气若游丝,发不出声音来。忽觉得背心一股温暖之气,君玉强提了口气,道:“这位姐姐留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那女子停了下来,双目含泪,望着君玉!
君玉道:“舒真真,这寒景园的主人,也在你们手里罢?”
那女子迟疑了一下,往后奔了大约三丈远,正是刚才情魔站过的地方。女子停下,忽然将行道旁的一颗小树连根拔起,露出一块石板来。女子在石板上重重叩了三下,石板立刻从下面被掀开,似乎是一扇活动的石门,两个女子押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走了出来。被押着的女人果然是舒真真!
“舒姐姐!”君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