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魂(东方美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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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胆小……”
“但你怕鬼。”
“你不也怕死?真要说孬,你也一样!”她气得反击。
“什么?”他的眼神瞬间降温。
“你们东方家的人一个个都怕死,才会拼命找寻解咒的方法,不是吗?在我看来,你怕死的样子才真可笑……”为了保住颜面,她只有不断攻击。
“怕死,很可笑吗?”他俊脸蒙霜,向她踱近,“有谁能不怕死?你说啊!只要是人,都怕死,你也不例外。”
“不,你错了,我只怕鬼,不怕死。”她冷声强调。
“那还不都一样?人死了,就变成鬼,你怕的,其实是同样的事。”他尖锐地盯着对方。
“人死了,不见得都变成鬼,有人一走了之,什么都放下了,只有那些心有不甘的,才变成鬼,尤其是那些心里有恨、有怒、有残缺、有遗憾的……就永世只能当鬼……所以,死不可怕,鬼,才可怕……”她说着说着,像是触及了心灵深处的某个痛楚不明的意念,顿时芒了神。
那一团永远探不清的晦暗,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哼,强词夺理。那我就看看你怕不怕死!”他怒火滔天,一把揪起黑靖,拖着冲向木屋旁那个木制大水槽,里头蓄满了雨水,他二话不说,直接把黑靖的头压进水里。
“唔……”黑靖大惊,奋力挣扎扭动,偏偏全身力气四散,完全聚不起来。他在黑靖快要受不了时将之拉提起来,凑近脸,森然地道:“怎样?濒死的滋味如何?”
“你……”她几乎换不过气来,气红了双眼。这浑蛋!她要杀了他!一定杀他千刀万刀……
“我,二十六年来,过的就是这种濒死的生活,每过一天,就等于更向死亡迈进,但明知如此,却停不下来,像是要走向悬崖,明知走到尽头就会摔死,可是,时间总是逼着我往前走,而我,阻止不了,逃不了……你懂那种感觉吗?那种恐惧,是折磨,是会让人疯掉的压力,你懂吗?”他厉道。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就解脱了啊!何必等到三十岁?死啊!去死啊!”她恶意地瞪着他。
东方天骄脸色骤变,狂怒地又将黑靖按进水槽里。
“唔……咕噜咕噜……”她来不及惩气,连吞了好几口水,水从四面八方漫进她耳中、口中、眼中,好痛苦……好痛苦……
这感觉,就是死亡的前兆吗?她……快死了吗?天工!天工!谁在哭喊着?是谁?高温的火在闪动,她看到了一片血红从她胸口喷出,很痛,可她却笑着,快乐地笑着……
为什么快死了她还能笑呢?明明就很痛啊……
倏地,她被拉出,纷乱的景象又消散,有人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意识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双火红的眼睛。
“这么容易就死了吗?”东方天骄冷笑地问。
死?死当然容易,活着,才难哪……
她的唇角,浮起了虚无的笑。
东方天骄眉峰轻拧,怔了一秒,陡地松开手,将黑靖推开,愠怒地后退,对自己心底瞬间滑过的那份不忍暗暗生着闷气。
对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留情的?也许今天不杀他,下次换他偷桶他一刀呢!
只是……只是……
只是之后呢?他找不到对黑靖心软的理由,原来,人们对自己的情绪并不一定都能明白,对自己的行为,也不一定都能解释啊!
黑靖似乎是撑不住了,软软地倒挂在水槽边,全身湿透地昏了过去。
东方天骄定定望着黑靖好半晌,知道怒气渐消,才走上前一把将人扛起,进入木屋。
他呆住了,他是在做梦吗?还是被鬼蒙了眼,中邪了?
眼前这身雪白的女性胴体,是谁的?
揉揉眼睛,猛摇着头,东方天骄再盯住黑靖,目光从那一双只有女人才有的浑圆乳房,慢慢移往那漂亮的锁骨,嫩白的脖子,尖细的下巴,秀雅美丽的五官……
女的?
这小子……是女的?
把黑靖扛进来,见他一身湿透,他好心相帮他解开衣服晾干,脱光上衣时才赫然发现有异……在那层怪怪的紧绷弹性背心下,竟是一幅引人遐思的春色丽妍!雪脂的双乳,樱色的乳尖,像魔法般陡地在他眼前迸现,把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也从不会动一下眉毛的他,震得像个傻子。
几乎呆了有一个世纪,东方天骄才拉得回被定在乳房上的目光,也才把飞到八荒九垓的神智给叫了回来。
怎么会?黑靖居然是……
倏地,他迅速扯开她的皮带,解开长裤拉链,脱掉那西装裤,里面,是一件中性运动型内裤,他毫不客气地拉下,然后,整个人又呆住了。
黑靖等于全裸地瘫在他面前,在那层男性西装的掩盖下,是匀称修长的四肢和玲珑有致的腰身,十足十的女性,根本……无须怀疑。
他屏息怔愣,思绪有几秒的凌乱。
是女的啊……
是啊!他早就觉得古怪了,不是吗?
“他”的装扮、行为骗过了他的眼睛,却骗不了他的直觉,太过细瘦的骨架,太过狂丽的长相,如果不是太习惯自家兄弟的绝美,他有怎么会到此刻才发觉?难怪他总觉得烦躁,总觉得情绪一再被挑动,原来,是他对她女性的特质潜意识里有了反应……女的。
这……才是真正的黑靖。
怔怔地看着她,想到他对她做过的事,刚才,他还差点淹死她,而之前在饭店,他还揍了她一拳……
目光定在她脸上的一小块青紫,那时,他真的有种在欺负小动物的感觉,即使是只很凶狠残暴的小动物……
嗯,不过他向来还挺喜欢凶狠的动物呢!愈是凶狠,拔掉它们的爪子时才愈痛快……
恶意地笑着,目光往下移,在她的两只酥胸上停顿了一下,最后落在她双腿间的浓密黑云处,心跳,快了起来。
他有多久没碰女人了?
记得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纯粹的发泄,寻求快感,然后潇洒离开,什么都不留下,连一个吻、一个拥抱都不给!当然,精子也绝不外流。他和女人的关系向来干干净净,也从不纠葛,记忆中,他的心跳,也从未为任何女人加速过。那现在这种胸口急促的挤压海水面,是单纯的欲望,还是掺杂了某种其它的成分?
“嗯……”黑靖在这时动了一下,眉毛紧蹙着,仿佛正作着什么噩梦。
他眉一挑,倾身向前,以指尖轻轻拨开她凌乱覆盖去半张脸的刘海。
这张艳丽的脸,很美,难怪她要用大墨镜和头发来掩饰。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回想起他曾踢到她像女人时,她的反应激烈又暴怒,好像“女人”这个性别污辱了她的身份,她宁可自己是男人……不,或者该说,她认为自己应该是个男人!
多可笑的想法,她这脑袋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指尖,从她的太阳穴慢慢移往她的耳廓,将几缕发丝塞到耳后,接着,又慢慢滑向她的唇间轻画着。
这唇尝起来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俯下头,差点就吻上去了,不过却在相距一公分时忽然定住。
偷吻一个昏睡的女人额,多无趣啊!要嘛,就在她醒着时强吻她、征服她,这才有意思。缓缓漾开一抹恶劣的微笑,他于是轻巧地又帮她穿好衣裤,扣好扣子,让她看起来完好无事。
然后,他在她身边躺下,决定在天亮前先好好睡一觉,在捉弄她之前,先把精神养足。
闭上眼,他噙着笑,正要入眠,突然,一个意念闯进了他的思维,他霍地坐起,转头瞪着黑靖,笑容褪去,一脸凛然。
工匠的魂,这世停留在一个女人体内……
那女人,和一只形状如美人的紫色瓶子在一起……
鲁默的小师叔所说的女人,他原以为是黑瑶,但如果黑靖是女的,那就表示……她们两人都有可能!
因为,她们同时都和荷口美人瓶在一起。
那么……哪一个才是那个在美人瓷上下咒的工匠?
是黑瑶?还是黑靖?
最好是……他的想法顿止,最好是谁?他希望是谁?在他心里,竟有那么点希望,希望那个下咒的人,不要是黑靖吗?你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以为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千万别搞错了,一旦错过这次,咒就永远无解,所以务必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你无法确定,就选你喜欢的……
那女孩最后说的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挑他喜欢的,这话本身就不合逻辑,他怎么会喜欢上那个诅咒东方家世世代代的元凶?反过来说,谁拥有工匠的灵魂,又岂是任由他喜不喜欢就能判定?
瞪着黑靖,他有点烦躁地躺平。
如果不能确定是黑瑶还是黑靖,干脆就两个都带回去,看要杀哪一个好了。
只是,如果黑靖才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他就不能对她出手了…
不知怎地,他竟有点小小的遗憾,像是好不容易看到极度合自己口味的东西,却不能吃这一口,让人郁闷哪!
第五章
“你……为什么睡在我旁边?”黑靖大声怒吼,愤然地瞪着一脸睡得饱足舒坦的东方天骄,她一醒来,赫然发现他就睡在她身边,而且……而且一只手还环在她的腰上,这混蛋!
虽然她衣服还整齐地穿在身上,但一想到他紧靠着她睡了一夜,她就全身都起毒瘤疙瘩。
“只有一张床,我当然睡你旁边。”他瞄他一眼,轻笑地又道:“干嘛那么紧张?两个‘男人’睡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脸色一变,一时哑口。
他看在眼里,暗笑着,陡地欺近,问:“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睡。”她各后退开,怒斥。“哦?那你以后怎么和你老婆睡?”他故意问。
“我对女人没兴趣,”她冷冷地道。“天啊,原来你是gay?“他紧张地起身走开,又道:“那危险的不是我?”
“放心,我对男人一样没兴趣。”她气的咬牙,可恶的家伙,昨晚差点就淹死她,害她现在喉咙灼热发疼,脑袋也又沉又痛。
“哦,那你也可以放心,我对男人同样没兴趣,我只抱女人,所以你很安全。”他坏坏一笑。
她脸色再变,厌恶地瞪他一眼,怎么今天的东方天骄变得有些轻佻?
“那正好,离我远一点!”厉斥一声,她懒得理他,转身走出木屋。
屋外天气变得很糟,雨似乎从昨夜就下个不停,但天色略朗,树林不再有昨晚的鬼魅和阴森,只要等雨稍停,要离开应该没问题。
只是,她状况有点糟,头重脚轻不说,还饿提发昏。
“你想走吗?”东方天骄来到她身后。
“对。”“你走不出去的。”他哼道。“为什么?”她转头怒视,“因为这木屋周围都设了迷宫。”
“迷宫?”什么意思?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所请的奇门遁甲布阵。”他走向前,看看那条看似通往外头的小径。
昨晚他就想到了,屋外那一草一木,看似自然,其实隐藏不少人为,所以清晨他早起又起了一次,同样又绕回木屋,才更加确定那是依据一些五行八卦所布置的诡异迷阵,而布置这一切的人,对这类奇术还很熟练精通。
“布阵?”她微怔。
“有人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不让我们出去,或者该说,暂时把我们关在这里,不想让外人找到我们,用这种方法,既不需人看守,更不会有人泄密。”他缓缓地转过身。
“那人是谁?”她怒问。
“你说呢?我认识的人里,唯一懂这种奇术的人已经死了,而你认识的人里,还有谁懂得呢奇门遁甲?”他冷笑地暗示,她呆了一秒,脸色惊变,低吼:“不可能!”
“谁不可能?”他盯着她。
她一悚,立即紧闭嘴巴,把那个人的名字硬功夫是咽下。
“呵……你也想到他了,是吧?他可真行哪,神不知鬼不觉得跟在你身边,取得你的信赖,然后,还演了这出戏。”她嘿然一笑。
“他当时也昏过去了,是你亲眼看到的,不是吗?”
“佯装昏倒,这是最容易演的戏啊!”
“不,苗武绝不可能背叛我!”她森然笃定。
苗武跟了她多年,也是父亲的心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一个降头师,本身就是危险人物,你以为这种人值得信任?”他讥讽道。
“苗武没有理由……”
“哼,还需要任何理由吗?贪念啊!只要描住东方美人和黑月堂的咽喉,他将十辈子不愁吃穿,你想,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够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她厉斥。
“好啊,那我们就等等看,据我的估计,谈判时机已到,他应该快出现了。”
她冷笑着。
黑靖瞪着他,真讨厌他那种凡事都逃不出他预料的嚣张姿态。
这世界上懂奇门遁甲的人又不只有鲁默和苗武,他凭什么指控幕后绑架他们的主使者就是苗武?
“少自以为是了!东方天骄,你的话鬼才相信。”她反呛。
“啊,提到鬼,昨晚好像有人很怕鬼呢!怕的紧紧攀住我……”他立刻抢着讥笑。
“你……”她真的被惹毛了,冲过去朝他挥出一拳。
“他轻而易举地扣住,低笑:”你今天的拳头没什么力量,黑靖。
她大怒,另一只手也跟着挥出,但一样惨遭他的箝住,而且整个人还被他拖进他怀里。
“饿得没力,再加上生病,你还想打人?“他凑向她的脸,瞧她的脸泛着微红,气息急促,手腕也发着烫,声音沙哑取笑道。
昨晚穿着湿衣入睡,果然如他所料,感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