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 - 幽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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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怎么了,这是月余以来早做惯了的事,但是每一次,她总还是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深吸一口气,她泜垂着小脑袋,站到金凛背后,这才鼓起勇气,拿着药杓为每一道狰狞的伤口敷药。 「兰儿,」看穿她的羞窘,金凛照旧主动开口,化解令人尴尬的静默。「这岩洞里的摆设,都是你一个人布置的?」 岩洞的地上,铺着厚毯,墙上有着精致的绣品,还有无数干燥的花束,香气比鲜花更浓烈,布置得温馨而舒适。任谁都想不到,这海边的岩洞里,原来另有天地。 「嗯。」 「还有别人知道这个地方吗?」谨慎是他的天性,尤其是身处南国的时候,一刻都不能大意。 「没有。」她轻声说道,吐气如兰。 他柔声又问。 「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受伤了。」 金凛沉默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没去找别人来?」 「因为,我答应过你了。」即便那是他在半昏迷时的要求,但她许诺了他,就信守到底,没泄漏他的藏身处。 在这世间,能信守承诺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更何况是个女子! 他默默的感受她轻柔的触碰,心中有着感激、有着敬佩,却也掺杂着其它的情绪。 宽厚的大掌缓缓收紧。 「难道你就不怕,其实你救的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匪徒?」他问。 她咬了咬唇。「我——我——没有想到这些——」 这小女人的善良以及毫无防备,让他不由得想叹气。而一股揉合着忧虑的怒意,却也在他胸臆之间,无声无息的滋长。 她是这么该死的善良,却也是这么该死的毫无戒心,倘若今天濒死倒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其它的人,她肯定也会出手相救。 如果,她救的是个恶棍呢? 如果,她救的是个杀手呢? 如果,她救的是个淫贼呢? 那些人会怎么伤害她?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想到她可能遭遇的事,金凛蓦地深吸一口气,心口紧得发疼。直觉的渴望掌握了他,他明白,她的单纯与善良,容易引来太多危险,非得有人时时呵护她、保护她才行—— 而,他是多么愿意呵护她、保护她一辈子! 感谢的情绪,以及保护她的欲望,已经全数变质,从他睁开黑眸,见到她的第一眼,这个柔弱纤细的小女人,就已深深吸引了他。 他的生命中,曾有过其它女人。 就因为如此,他更能分辨出,幽兰与她们之间的不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像是烙进了他的心。 长年以来,金凛往来南北两国,靠着野兽般的直觉与本能生存,才能在无数次的危机下,顺利的存活下来。 而如今,他兽般的直觉,以及野性的本能,都在告诉他,他对她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激狂,夹杂着保护欲、占有欲以及情欲,甚至还超过了那些欲望的总和,还有着连他也不能分辨的意义。 柔软的触碰,来到他的肩头。她低垂着头,专心一志的为他敷药,如丝般的发丝,垂落在他手臂上,轻轻拂弄着。 金凛注视着她。 清淡的花香,从她身上传来。柔软的触碰,安抚了他的焦虑,却也撩起火焰。 一阵暖风吹过山坡,吹落了无数的花瓣,芬芳的花瓣随着风,从岩洞上方轻飘飘的落下,像是缤纷的雨。 那阵风,也吹进了岩洞内,撩动了她的发丝,乌黑的发丝,衬得她的粉颊更白皙,唇瓣柔润。 金凛略眯起双眸,看得几乎入迷,而幽兰却浑然不觉,依旧低着头,专心一志的为他敷上伤药,直到肩后所有的伤口,都重新抹了伤药,她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清澈如水的瞳眸,霎时之间,被他那双灼亮的眼锁住。 他的眼神,似乎——似乎——似乎有些不同了——她虽然分辨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同,却只能像是被催眠般,无助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暖风吹拂着,连她采来的鲜花,也散落在厚毯上,花的香气沾染了他与她。在她不知所措的注视下,金凛缓缓倾身,靠得比先前更近。 「你好香。」他轻声说道,呼吸拂过她的唇。 瞬间,她脸红了。 「那——那——那只是花香……」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双颊烫红。 金凛靠得更近,嘴角轻弯。 他眼里闪烁着决心,让她胆怯,却也让她像是被困住的小动物,丝毫无法动弹,更别说是逃走。 「这是什么花?」他粗糙的指,取了一朵鲜花,簪在她的发鬓,而后长指轻抚着她柔滑的发。 幽兰羞得低下头来。紧张、慌乱,以及莫名的情绪,让她的脸儿更烫更红,甚至不由自主的喘息。 「紫棠花……」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长指恣意游走,来到她精巧的下颚,无限温柔的拾起,强迫她迎视他的眸,不许她再低着头。 「不,」金凛靠得更近。「那不只是花香。」 而后,他的薄唇,贴上了她那颤抖软嫩的唇。 他吻了她。 ☆☆☆ 莫归城外不远处,城郊几里之外,有座占地广阔,厚壁高墙的临海别院。 虽然名为别院,但是院外直至海滨,周围都有重兵把守,守备之森严,绝非寻常富豪之家可比拟。 不仅如此,别院的每寸地,每块墙,所用的一砖一瓦,都是上好的材料,院内精致的楼台亭榭,更是造得美轮美奂,而别院之内,所有的摆设与家具等等,也是千金难求的珍品。 经过长长的回廊,踏过赏月池,别院之内,有座清雅的楼阁。 楼阁之内,有着墨黑色的珊瑚树,作为屏风之用,隔开了花厅与内室,珊瑚树高约八尺,宽约六尺,枝干由粗而细,质地硬如玛瑙,润如美玉,透过细密的珊瑚望去,只见一个绰约的身影,独坐在内室之中。 这座精巧的别院,以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所建造的。 内室的角落,那扇如意水纹窗半开着,细心的丫鬟,还在窗口边,罩着一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映得窗外的青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烟般的红。 幽兰坐在窗边,小手搁在素裙上,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偶尔暖风吹过,竹影被窗纹筛得细碎,只剩竹叶沙沙的声响。 日光暖暖,花厅舒适宜人,但她的人虽然坐在屋里,心却不在这儿。 白嫩如春葱的指,无意识的划过唇,唇瓣的凉润,让她蓦地亿起,另一张薄唇的炙热…… 俏脸嫣红,比窗口的红纱,更显动人。 他吻了她! 幽兰捣着唇,身子轻颤着,仿佛又回到那日那时。 岩洞之中,金凛将花簪在她发间。他注视着她,俯下身,靠得好近好近,然后—— 他吻了她。 那一个吻,有如蜻蜓点水,轻轻刷过她的唇,短暂得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却还是吓着了她。 红润的脸儿,瞬间变得雪白,她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仓皇的后退,就在他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逃出岩洞。 算算日子,那已是五日前的事了。这五个昼夜里,她始终心乱如麻,甚至寝食难安。 他吻了她。 金凛吻了她。 她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日的景况。 或许,他只是靠得太近,才会无意间——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闪过幽兰的脑中。她用力的摇着小脑袋,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那绝对不是无意的! 女性的本能,让她分辨得出,那不是无意的一吻,而是极为克制的男性试探。他轻轻的、轻轻的吻了她,然后就退开,双眸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从没有任何人,曾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 只是,她也很少跟某个人,说这么多的话;更少跟某个人,有这么长时间的独处。 他很好看。 但,这不是重点。 两人独处时,他的笑容、他说话的方式,总有着暖暖的诱哄,以及无限的耐心,能让她放下戒心。在他身边,她感受不到丝毫威胁与危险,反倒觉得是——是——愉快的—— 噢,老天! 幽兰双手捣着脸,暗骂自己,怎能如此不知羞。 但,她无法欺骗自己。金凛的吻,虽然吓着了她,却未曾让她觉得有丝毫的厌恶与恐惧。 或许,这不容于礼教。但是,金凛的出现,却让她有了些许的改变,她像是在茧里沉睡太久的蛹,因为他的出现,才破茧而出,却又在蝶羽仍濡湿时,第一眼就望见了他。 日渐偏西,夕阳映得窗前的霞影纱更红。 门上传来轻敲,一个翠衣丫鬟推开门,笑咪咪的走了进来。「兰姑娘,天晚了,该用晚膳了。」小珠指挥着身后的奴仆,把佳肴美馔往桌上搁,才绕过珊瑚树,走进内室。「今儿个天热,厨娘调了玫瑰清露,给您开开胃,又做了凉拌酸素菜,跟胭脂鹅脯,还有——」说到这儿,她突然住了口。 她刚刚说了一大串,但兰姑娘却还是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小珠眯起眼儿,又唤了几声。 「兰姑娘?兰姑娘?」她走近几步,双手圈着嘴,凑到幽兰的耳边。「兰姑娘,该用晚膳了啦!」 幽兰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逮着的偷儿,粉脸羞得通红。 「呃——什么?」 「我说,天晚了,该用晚膳了。」 「喔,好。」她匆匆起身,走进花厅里。 小珠瞧得奇怪,又凑了过来。 「兰姑娘,您刚刚在想些什么啊?想得都入神了,我唤了您好几声,您都没听见呢!」 「没什么,只是一时恍神了。」她在桌边坐下,举筷用餐,试图掩饰方才的失态。 「喔。」 小珠应了一声,心里却还在纳闷。 她伺候幽兰也有数年光景了,美丽却多病的兰姑娘,是老爷跟少爷的心头肉,而且待人和气,就算对奴仆们,也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跟她更是情同姊妹。每一回,兰姑娘犯病,在生死间徘徊时,不只是老爷、少爷心急如焚,就连奴仆们跟她也焦急不已,个个都情愿折了寿,来为她祈福。 这些日子来,所幸老天保佑,兰姑娘的身子好了些,入夏以来不曾再犯病,最近这段时日,甚至连胃口都变好。 别院里的人们都高兴得很,但小珠心里,偏偏就是觉得不对劲。 厨娘只顾着高兴,乐得眉开眼笑,听着兰姑娘的话,就快乐的张罗着,把每天新鲜的肉类、蔬菜,甚至还有干粮等等,全往兰姑娘房里送。 就算是身子变好、食欲变佳,但小珠就是不相信兰姑娘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尤其是那些硬邦邦的干粮,只有男人啃得动,兰姑娘从小娇养惯了,怕是一口都咬不下,更别说吃了。 只是,那些东西,倘若不是兰姑娘吃的,又是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小珠一边盯着幽兰,一边歪着头,努力思索着。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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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的黄昏,天际布满橙红色的云彩。 入夜后,狂风暴雨从海上袭来。 狂暴的飓风,扯断了别院里数棵百年巨木,奴仆们在倾盆大雨中,四处匆忙奔走,折腾了大半夜,直忙到三更之后,风势稍停,确定安全无虞后,才松了一口气。 大雨仍一阵一阵的落下。 精致的楼阁上,一个纤细的身影,也在窗边站了大半夜,秀丽的容颜满是担 忧。 风势稍停,她的心里,却仍紊乱不已。 金凛还好吗? 岩洞挡得了风雨吗? 食粮还够吗? 他会不会冷着了? 他会不会饿着了? 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回荡,纤细的双手紧抓着窗缘,她轻咬着唇瓣,搁不下对金凛的担忧。 那些担忧,纠缠着她的心魂,凌驾了理智,甚至凌驾了他对她的那一吻所带来的尴尬、退缩,与羞怯。 大雨还未停歇。 幽兰注视着窗外,漆黑的海水,仿佛能吞噬一切。 这场风雨以及肆虐的海水,会不会也吞噬了那个男人?那个被她所救,能让她颤抖,羞怯、不知所措,也让她微笑,还大胆吻了她的男人? 太多的担忧,层层累积在心口,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迫切想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的冲动,终于逼得她匆匆打开门,甚至忘了拿伞,就冒着哗啦啦的大雨,沿着隐密的小径,不顾一切的闯入夜色中。 雨夜里头,没有任何光亮。她在黑暗中摸索,凭着记忆,往海边的岩洞走去。 一路上,雨滴冰冷沁骨,落在幽兰的肌肤上,像是一根根钝箭,让她全身刺痛,白嫩的双手,勉强遮住大雨,在泥泞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前进。 岩洞之外,也是漆黑一片。 幽兰颤抖着身子,踩着被泥水脏污的丝缕,踏进黑暗的洞内。 黑暗包围了她,就算睁大眼睛,也不见五指。她全身湿透,狼狈的喘息着,更往深处走去—— 蓦地,强大的力量箝住她,将她拉入结实的胸怀。 恐惧让她全身僵硬,男性的巨掌,捣住她的口鼻,截断她的呼吸。那人身上传来的力量,强大得让她胆怯。 下一瞬间,箝握松开了。 那双大手由强硬转为温柔,颤抖的她,任由那人摆布,转身望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黑暗之中,那双瞳眸里,有着兽一般的警觉。 整夜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削弱金凛的警戒,他熄灭了油灯,静静坐在岩洞深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着,半眯的黑眸注视洞口,提防着不速之客。 当一抹黑影,踏进岩洞时,他无声的潜伏上前,轻易制住对方,扣住对方的颈,巨掌收紧,杀与不杀的考虑,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瞬间,他闻见了那阵芬芳。 那阵比花香更柔、比花香更淡,也比花香更让人难忘的香气。 怀里的身躯是那么娇小纤细,他在转瞬之间,化去弥漫周身的杀气,错愕的注视着那张绝美容靥。 「兰儿?」金凛失声唤道。「怎么会是你?」外头风狂雨急,他万万想不到,娇弱如她,竟敢在这种时候,摸黑冒险出门。 冰冷的雨水,濡湿了她的发,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几乎就要站不住。 「我、我、我……担、心……你……」因为寒冷,她白皙的肌肤如今透着苍白。寒意沁骨,让她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金凛低咒了一声,将湿透的她,拥抱得更紧。 相处月余,在几次谈话中,他早已知悉,她身子单薄,气候稍微有些变化,不论冷一些或是热一些,都会让她不适。独自照料他至内外伤即将痊愈,已经耗去她太多心神。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