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传奇_-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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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月,你和弦月带人去剿灭那些小门派。浅月,你和残月坐镇月阙宫,等我回来。我此去,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宫主,不需要我们去帮你吗?”浅月不太放心。
“你的病……”残月也同样担心她的身体。
“没事,尽可放心。”
第二章
锐恒派内。
“大师兄。”翼凡跑进练剑场。
“怎么了?”舞剑男子停下剑招,转过身。他的双眼明亮地宛若星辰,唇角含着一丝微笑,高冠白衣,俊逸超凡,气宇轩昂,赫然就是在林边与溟月萍水相逢的陆苍夜!
“门外有个女子想来学武,你去看看吧。”
“拜师?女子?”
“嗯,还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呢。”翼凡笑了笑。
“走,去看看。”苍夜收回长剑,一脸疑惑的表情。
门外跪着一个着浅蓝色云裳的女子,乌发如云,挽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她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我是锐恒派的二弟子桑溯源,你先起来吧。”溯源微笑着将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来:“姑娘,你是什么人?”溯源生的书生模样,眉目俊秀,若是着上女装,恐怕不差女子分毫,他的十指纤长笔直,气质温暖。
那女子缓缓抬头,露出绝世无双的容颜,她的肤色略显苍白,仔细看,还能隐隐约约瞧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若不是生有顽疾,就是长久不见阳光所致,她的目光冷清,气质冷峻卓绝,宛如一柄尚未出鞘的冰剑一般。
“多谢公子,我叫冰月。”语气冰冷,不含一丝温度。
“冰月?”
“溯源。”苍夜走出来。
“大师兄。”溯源退开一步。
看到了冰月的一瞬间,苍夜愣了一下,那双狭长的眼睛,清澈、坚定的神情,意义不明的略带悲伤地眼神,像极了林边偶遇的那个面带铁质面具的女子。
【怎么会是他?】冰月看见了走近的苍夜,微微眯起了双眼。不错,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月阙宫宫主,世称“月罗刹”的溟月。为了混进锐恒派,她摘下了面具也改变了名字,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
“你是?”苍夜看着她的双眼,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
冰月并没有避开他的注视,而是冷静地回视他。
怎么可能?苍夜微微摇头,扬起一个略带些失落的微笑,怎么可能呢?不会是她……
“她叫冰月,是来拜师学武的。”溯源回答:“冰月,他是我的师兄,也是锐恒派的大弟子,陆苍夜。”
“你好。”冰月微一福身。
“为什么要来学武?”这是苍夜拜师的第一天,余石道人也就是他的师父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报仇,灭门之仇。”冰月淡淡地回答。
“你习武,只是为了报仇?”苍夜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
“对。”冰月抬起头,直视着他。
“但是习武很累的呀,你现在才开始练,太晚了。”翼凡笑眯眯地凑上去:“你好,我叫季翼凡,溯源的师弟。”
“大师兄,你就让她进锐恒派吧。”一直站在旁边半晌没有出声的明若,也是锐恒派门下唯一的女弟子开口:“遭到灭门之灾的冰月,或许现在只有报仇才会是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大师兄,明若说得有理。就让她进来吧。”打心眼里,溯源就同情面前的这个外表柔柔弱弱,骨子里却十分倔强的女孩子。
“是啊,大师兄。”翼凡连忙附和。
“年龄不是问题,我相信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学成出师。”冰月开口,语气冷冷的。
“……那好吧……”苍夜见大家都同意,也不再反对:“但是,冰月,学武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为了给别人施与援助。我希望你能够谨记。”
“走吧,冰月。”明若拉起她的手。
冰月不着痕迹地挣脱开,她是不习惯被人碰触的。
“怎么样?宫主顺利进去了吗?”浅月刚回到月阙宫,残月急急忙忙地迎上去。
“嗯。”浅月点点头:“计划很顺利,锐恒派的人也没有怀疑。”
“也不知道宫主的病没有凝铁丸,会不会复发~”残月看着手中精致的瓷瓶,瓶里装着满满的白色粉末:“这是我刚配制出来的。浅月,帮宫主送去吧,以防万一。”
“宫主的病现在怎么样?能不能痊愈?”浅月担心的问,眉头也拧了起来。”
残月微微摇了摇头:“这种病已经成为了宫主身体的一部分,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没有办法根除。现在只能用药物克制,尽量减少它复发的次数。我不知道宫主的身体……还能熬多久……”
“难怪她急着要报仇了……”浅月信手弹拨琴弦,灵音琴发出一声悲鸣。她低下头,眼眶泛红。
“浅月。”残月轻声叫着她的名字:“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制出治疗药物的。宫主那么好的人……她不会有事的。”残月抱住浅月,轻声安慰她,虽说是安慰,她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宫主那么好的女孩……要不是发生了那种惨剧,她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顽疾缠身,就连那个人还要变心……老天爷,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明明是可以变成神的女子……只可惜,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这一切都是那些人的错!”浅月一指拉断灵音琴的琴弦,面前的巨石墙上立刻就出现了数十道深约3寸的裂痕,她的眼里露出骇人的杀气:“如果不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宫主断然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我决不允许他们再伤害宫主,绝对不允许!”
第三章
第三章
苍夜、溯源他们带冰月参观她即将暂居的锐恒派。
“他是师傅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洛少天。”洛少天的年纪看上去比其他的人都要小一点,大概16、7岁,很帅的一个小伙子,微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酒窝。
“你好,我叫冰月。”冰月行了个礼,对所有人说:“既然你们师父不在,我也不便称你们为师兄、师姐,还是互称名字好了。”
“那就这样定下了。”苍夜表示赞同:“明若,你带冰月去她的房里休息。”
“多谢。”
“这是大师兄的房间,再过去是我的……”溯源没有练功的任务,闲着无事,就陪冰月和明若一起走,沿途介绍锐恒派的布局给冰月听。
“你们的师父是余石道人吗?”冰月询问。
“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父是个好人。”明若插嘴:“大师兄,三师兄还有我,都是师傅云游时带回来的孤儿。”
“他收养了你们?”冰月的唇角泛起一个冷冷的微笑,眼神透露出暗暗的杀气【可他却亲手毁掉了我的家庭,让我变成了孤儿】。
“溯源。”耳边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冰月、溯源和明若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美丽的女子,着一身藕色的衣裙,瓜子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眨着,红唇微启,语调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呀?今天不用练功吗?这位姑娘是……”她看向站在溯源边上的冰月,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她是师父的女儿余淡环。”溯源介绍:“淡环,这是冰月,来锐恒派学武功的。”
“学武?”淡环疑惑地将冰月从头顶打量到脚尖,最后视线定在冰月的脸上,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一个女子学武功?还真是笑话了。女子就该做好女子的本分,整天舞刀弄枪的,你父母都没有教过你该怎么做一个大家闺秀吗?”淡环抱住双臂,扫了明若一眼:“真是和某些人一个样。”
“你!……”明若一个气不过,差点拳头就过去了。
“淡环,你在说什么啊……”溯源没有料到淡环竟然会对冰月有如此大的敌意,一时也慌乱了手脚。
“余姑娘。”冰月也不生气,冷冷地微笑起来:“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人,也不见得有什么教养,你说呢?”
说完,也不待淡环回答,冰月扬长而去。明若狠狠地瞪了余淡环一眼,也不再说什么,拉着溯源就走。
“哼!没有教养的女人!”余淡环生气的直跺脚。
“淡环,你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翼凡正巧走过来,看见淡环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又是一脸气愤的表情,便走过去看看。
“都是那个新来的,她惹我生气了!”淡环嘟起嘴。
“你是说冰月啊?她又怎么惹到你了?”翼凡笑了笑,淡环总是这个样子,被师父惯得有些骄纵任性。
“就是……”淡环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算了,本小姐心胸宽大,不和她计较。对了,苍夜呢?一早上都没有看见他。”
“大师兄啊?应该在练剑场吧,你找他有事?”
“嗯。”淡环涨红了脸,露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怪不好意思的开口:“有些东西,要给他。”
“不会又是香囊吧?!”翼凡装出难以接受的模样,调侃她:“淡环,你也太偏心了。只送给大师兄,我们都没份儿。”
“就是吗~”这话恰巧被少天听到,他也不甘示弱地进来插一句:“大师兄那儿可都堆得和山一样高了!”
“少天!翼凡!你们说什么呢?!”淡环的脸更加红了,羞愧地几乎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去吧。”翼凡拍了拍淡环的头,笑着说:“和你开玩笑的。”
冰月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久违的幸福。
余淡环,她很幸福,有父亲陪着她长大,还有那么多疼她的兄弟。而自己,却为什么不到10岁就要遭受到这种不幸。余石,你太狠了……
渐渐地,冰月的心抽痛起来……
第四章
第四章
“……”冰月按住胸口,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开始迅速向四肢扩展。她靠在墙壁上,支撑着身体不倒下去。
“你怎么了?”溯源一把扶住她,担忧地看着冰月惨白如纸的脸:“不舒服吗?”
“我没事……”冰月推开他的手,踉踉跄跄的站直身体:“我……先回房了。”她强忍着咽喉处不断向外涌出的的腥甜的液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没事吧?”溯源和明若都不放心地跟上去。
冰月摇摇头,她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会喷出鲜血来,只能用动作示意他们不要管她。
“咔——”冰月关上屋门,用身体抵住。鲜血自她的嘴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云裳上,似乎是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一般。冰月从袖中取出锦帕捂住口。纵然是体内似乎要被撕裂开一样疼痛,冰月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还挤出了一个自嘲似的微笑【近来这个病发作的越发厉害了。】,她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大约过了半晌,疼痛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冰月打湿了锦帕,将嘴角的血迹洗去,帕上的血液颜色红中带黑,呈现一种古怪的暗红色。【是病入膏肓了吗?】冰月紧紧捏住锦帕,随即扬唇一笑【我生命中的辉煌是否将要来临了?】她松开手,沾满血迹的锦帕沉入盆中,水面上散开一层血雾。
“冰月,大家都聚在大厅了,你去吗?”明若敲响了房门。
“就来。”冰月换了一身衣裳,照了照铜镜,确定没有血迹残留,才打开门走出去。
“你的气色很不好。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啊。”明若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当然只要是面对淡环的毒舌,她立刻就可以变成“孙二娘”。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冰月礼貌的回绝,她的病连世称“医毒双绝”的残月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其他的习医者。对此,她早已不抱希望。她现在心里唯一想做的,只是复仇而已。
众人依次落座,对于冰月这个新来的人,大家都有十成的好奇心。
“冰月,说说你的事吧。你说的家族被灭门是怎么一回事?”翼凡耐不住性子,抢先发问:“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上你的忙。”
“那是十年前的元宵节,我偷溜出去赏灯……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家中的102个人全部都被杀死了,到处都是尸首,入目一片血红……。”冰月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她微微阖上双眼,那幕惨剧宛若鬼魅一般,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满地都是未干的鲜血,各种各样、见过的没见过兵器统统扔在地上,刀锋上淌满了红色的液体,刀口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寒森的血光。许许多多的人死不瞑目,瞪大了琥珀色的瞳孔仰视天空,死前的恐惧瞬间锁入他们的双眸。往后的数年,冰月都会在睡梦中被这种目光惊醒。
“咳……”冰月按住胸口,刚才的回忆刺激到了她的宿疾。
“翼凡,那个……你今天话好多哦。”溯源取了一个梨塞进翼凡嘴里:“吃你的吧。”
“对不起。”冰月欠了欠身:“我先告辞了。”
“冰月。”溯源有点担心地望着她。
冰月浅浅一笑,转身离开大厅。
“喂,三师兄,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若有些嗔怪地瞪了翼凡一眼。
“我怎么会想到……”翼凡也有些后悔了。
“好了,也不要说四师兄了。”少天连忙赶来打圆场:“冰月既然有勇气学武,也就说明她有勇气正视这起惨案,她可不像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女子。”
“嗯。”溯源赞同地点点头:“我觉得她身上有某种东西与我们不同。”
“希望她不要过于介怀了。”明若叹了口气,扫视周围:“咦?”她忽然觉得少了一个人:“大师兄呢?”
第五章
冰月独自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凭栏而立。微凉的春风吹起她的长发,精致的面容在乌发间若隐若现。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但是那些记忆时不时还会出现,每当想起那满地的尸骸,她都无法克制从心底泛出的恨意和大开杀戒的冲动。
身后有极轻、刻意压低过的脚步声,冰月并不回头:“苍夜。”
“你的耳力真好。”苍夜踱步走到她的旁边:“既然武功不弱,为什么还要来拜师?”
“我要的是可以复仇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