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传奇_-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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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交臂。明若,你不要像我一样,我已经错过了所有可以得到幸福的机会,而你,一定要紧紧抓住,不要放手,这种机会,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知道,溟月,我想问你,你会不会后悔和大师兄相爱过?”
“不。我从来都不会后悔认识他,认识你们。”
“谢谢你,溟月。”明若握住她的手:“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
明若掀开布帘,跳下软轿。
“告诉我,幽灵教主在哪里?”明若刚走,软轿外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不知道。”溟月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轻轻的回答。
“我已经把百花凝露丸留下了,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念卿?”
“我已经让残月试过了,没有用,解不了毒。”
“这不可能!”
“或许,念卿下的并不是毒呢?”溟月微微一笑:“就算百花凝露丸真的可以解毒,可是只有五颗,你要怎么办?”
“我自己会有办法解决。”
“溯源,你不需要这样……”
“但是,你嫁给念卿,是不会幸福的!”
“我早就已经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溯源不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不要动用内力。”溟月忍不住提醒他。
溯源足下一顿:“幽灵教教主没死之前,我不会死。”
“回月阙宫吧,不要让大家担心。”
溯源不再回答,软轿外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第三十六章(上
“宫主,念卿教的人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了。”一直在山下守着的月阙宫弟子,抄小路上山来向溟月汇报。
弦月打点好行装,和溟月一起去锐恒派。
“宫主!”残月、吟月和浅月疾奔上来,拉住软轿,一脸的泪水,就连一向冷漠、不太爱说话的吟月也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残月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别这样。”溟月走下软轿,轻轻抱住她们四个:“不要担心我。”
“宫主,你不要去!不要去啊!!”浅月失声痛哭,泪水打湿了溟月的衣襟。
“翼凡。”溟月看向翼凡,眼里也隐隐约约透着泪光:“浅月,我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待她。”
“我会的。”翼凡郑重地点头,他把浅月搂进自己的怀里:“溟月,大师兄,一定会等你的。”
“恐怕我和苍夜是此生无缘了。”溟月忍住心酸,微笑着说:“让他忘了我吧。”她返身上轿,不再看他们一眼,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轻斥轿夫起轿上路。
“溟月,你也不要屈服于命运,苍天不会抛弃任何人的,你要相信,自己也有权利得到幸福。”明若追上去。
“对。”少天也说:“不单单是大师兄,我们大家都会等你回来。”
溟月凄楚地笑了,眼泪滴落下来,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溟月!”轿子行了才不过十米,身后竟然传来苍夜的声音,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已经点了他的穴道,溟月连忙掀起轿帘,探头去看。只见苍夜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疯了吗?”溟月跳下软轿,一把扶住他,查看他的伤势,他居然强行冲开了穴道:“苍夜!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不要你离开我。”苍夜紧紧抱住溟月,紧紧地,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自己的世界。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放手,哪怕化成石像。
溟月强忍着泪攥起双手,一拳一拳捶在苍夜的肩头。
为什么?
为什么要相遇?
为什么要相爱?
又为什么相爱了却不能够在一起?
老天,你不公平!不公平!如果上辈子是我造的孽太多,要惩罚你就惩罚我好了,为什么要波及到苍夜?
“够了!你清醒一点吧!”溟月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苍夜。
既然注定要挥剑斩断情丝,那这一剑,就让自己来好了……
第三十六章(下
“苍夜,你看清楚!”溟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我也不会例外。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你爱的冰月根本就是一个杀人魔!”溟月袖中的白练纷飞,一下子缠住苍夜腰间的佩剑。
溟月一个华丽的转身,长发飞扬,苍夜的佩剑在她的手中旋转了数周,最后定格在剑尖后指的姿势。
“呀——”溟月娇叱一声,一个腾空的转身,拿着长剑的右手瞬间自右上划至右下方,溟月顺势半跪侧身。
“咔——”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溟月的右前方传出。
溟月缓缓转身,背对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一棵千年古树在她的背后呈45°断裂开来,古树顺着冗长而平滑的切口,向下滑行了约半米,轰然倒塌。
树身猛击地面所产生的风力,扬起了溟月黯蓝色的衣摆和长发,她绝美的脸上,呈现出宛若修罗一般的神色。
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内力,可以堪称是最完美的一次演绎——锐恒派的不传之技,斜斩!
“你现在明白了吧。”溟月抛下手中的长剑,冷冷地说:“那些武林正道都是被我灭的门,也是我嫁祸给你的师父,余石道人。”
“……”苍夜一言未发,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残骸。
翼凡、少天和明若也都被这个真相震惊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报仇,而不择手段去伤害别人的人,赶快忘了我吧。”溟月不再看他,转身登上软轿。
溟月强忍至今的眼泪在布帘放下的一瞬间,终于控制不住,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苍夜,我们已经爱到绝望了,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放弃吧……我们两个,都该放手了……
溟月这一辈子,永远都在不断地伤害别人,伤害自己,寒隐、锦瑟、溯源,现在是苍夜,他们都是溟月最重视的人,但只有依靠伤害,才是她唯一保护他们四个人的方式。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慢慢承受慢性毒药的吞噬,还不如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帮助他们早日解脱。如果一个人的命运,注定是悲剧,那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与其和上苍做毫无意义的争斗,还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去为重视的人争取幸福。“宫主!”浅月哭着跪倒在地,嘶哑的嗓音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翼凡紧紧抱着浅月,眼含泪光的注视着软轿远去的方向,她知道,溟月这一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或许,从光明走入黑暗,会迷失方向,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要么就适应黑暗,要么就被黑暗淘汰。
而从黑暗走入黑暗,变化的只是环境而已。比起光明,黑暗才是他们的保护色。
第三十七章(上
“溟月,你还是来了。”念卿挑起轿帘,目光灼灼地看着溟月。
“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溟月冷漠地避开念卿伸出的扶她下车的手,稳稳地落到地面上:“那念卿教主答应我的事呢?”
“自然也不会食言。”
“很好。”溟月暗自松了口气,但语气却依旧寒冷:“念卿教主,可已经去了吗?如果你不介意在这里吹冷风,我就不奉陪了。”溟月也不等念卿回答,径直走入念卿教。
她明白,踏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但,她毫不犹豫。
“大师兄……”明若怯生生地走近站在窗旁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没有一刻合过眼的苍夜:“来吃点东西吧。”
苍夜既不回头,也不回答,就像是雕像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
“后天上午,溟月……溟月就要嫁给念卿了,你真的……”翼凡沉思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问出口:“你真的不去阻止她吗?”
苍夜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但他仍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低低地说道:“这是她的选择,我能怎么办?”
一语双关,溟月嫁给念卿就好像她决定用一辈子来复仇一样,不和任何人商量,全都由她自己来决定,没有人可以干涉,也无权干涉。
“大师兄。”少天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但是现在你也痛苦,溟月也痛苦,又何必呢?”
“陆苍夜!”浅月一把拽住苍夜的衣服,逼着他看着自己:“宫主的确是杀了很多人,但他们都该死!是他们联手杀尽了宫主一家,这一百零二条血债,他们不应该还吗?事隔十年,这十年里,他们享受荣华富贵、权利、名声、财富,他们什么都有了,却是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夺他们十几年阳寿,过分吗?!”弦月声嘶力竭,难道残月真的一语成真,陆苍夜、桑溯源成为了第二个寒隐和白锦瑟:“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有没有为宫主想过,为什么宫主在临走的时候,在你们的面前演示斜斩,她不说,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做‘这是她的选择,我能怎么办’,这就是你推脱的借口吗?”
第三十七章(下
“我不是在推脱……”苍夜缓缓抬起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如果是因为她杀了这么多的人,我承认,我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原谅她,但我更不能原谅我自己……不能原谅为什么在溟月最痛苦的时候,我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铸成今日之错。如果要偿命,我宁愿代替她去死……”苍夜双手抱头,掩住自己的泪流满面,哽咽着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去阻止她,这是溟月的选择,我必须要支持她!或许这个选择,对我们所有的人而言都是最完美的结局。”
“大师兄!”明若抓住苍夜的肩:“求你不要再顾虑我们了,不要放弃溟月,不要!”
“如果……我和溟月在一起,你们的毒就无法医治。难道要用七条生命来换我们几十年的幸福吗?溟月不允许,我也不允许。”
“解药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残月是“医毒双绝”,就算炼制不出解药,也可以拖延毒发的时间,总可以解决的。但过了明天,溟月就真的会不来了,她一旦成了念卿的妻子,你们当中的距离永远都无法再逾越了。”少天答道。
“你当念卿真的会给我们解药吗?”翼凡详装轻松地一笑:“你相信他会是守信的人吗?如果他最终反悔了,溟月不就白白牺牲了吗?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你们就此错过,彼此折磨,彼此痛苦一生,二是你去把溟月带回来,我们放手一搏。如果幸运,说不定我们可以打败念卿,拿到解药,不济的话,大不了死在一起,看你怎么选择。”
“我们没有解药也不一定会毒发。”吟月和残月缓缓走进屋内。
吟月轻轻地说:“残月已经有办法了。”
残月点点头:“我认为可以用换血法试一下,念卿的药量配得很精准,现在的毒性还未渗入五脏六腑。如果用得好,换血法可以彻彻底底洗净身上的毒素。”
“真的?”苍夜直愣愣地看着吟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残月微微一笑。
“大师兄……”翼凡、明若和少天都看向苍夜,在等待他的决定。
苍夜点头的瞬间,所有的人都笑了,仿佛可以看见未来,一切都将要结束了,未来是那么美,仿佛只差一个手臂的距离就能触碰到……
第三十八章(上
“宫主……”念卿教里,弦月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红木桌上。
“是什么?”溟月也不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
“……喜服……”弦月吞吞吐吐地说出这两个字:“念卿说让你先试穿一下,如果不合身,明天还可以拿去改。”
“他还真是有心。”溟月转过身,将手放在喜服上细细地摩挲。
喜服以黯玫瑰色为底,分内外两件,比起外衣,内衬的颜色要浅一些。内衬是丝绸制的坠地长衣,外袍用的是蛮荒特有的衣料,质地较硬,款式是从没有见过的立领宽袖,整件外袍上装饰着镂空纹丝的龙凤呈祥图,就连立领的外缘也以绣上了阙月的形状。对襟和腰带上缀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包括翡翠、猫眼石、翠玉、水晶等。衣袖是臂窄袖宽的式样,袖口处纹上了繁复而奢华的玉金滚边,光是这间外袍,便已经是价值连城。
发饰并不是传统婚礼上所用的厚重而又不美观的凤冠,而是前缀式的额冠,有黄金所制,薄如蝉翼,正面雕刻了金凤戏月的奇景,额前缀满了数十根金色的流苏,长短不一,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最外面坠下一层比流苏稍长半透明的玫瑰色薄纱。
薄纱一角上精致的刺绣与喜服交相辉映,美丽绝伦。
“弦月,更衣。”
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虽然喜服是红色,装饰更是华丽,却丝毫没有使溟月变得喜气和俗气,反而使溟月美丽的就好像天边的明月一样,超尘脱俗。溟月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薄纱的映衬,而显得明艳许多,白若凝脂的纤纤玉手因为玫瑰色的反衬更显得白嫩。美目顾盼,就连薄纱也掩盖不住溟月双眼的寒气,令人无法逼视。这种冰冷由溟月自身散发出来,就连艳色的喜服也不能减轻一分一毫。
“果然是明艳动人。”屋门被人打开了,淡环拍着手,缓缓走近溟月:“不介意我进来吧。”
“你都已经进来了,现在赶你走你会走吗?”溟月冷冷的回答:“只是烦请你以后进来先敲门。残月,你先回房去吧。”
“是。”弦月瞪了淡环一眼,转身离开。
“干得不错啊。”溟月轻轻一笑,坐到桌子旁边,也不请淡环坐下:“知道和念卿合作来逼我现出真正的身份。你的那些是兄弟的死活,你都不管了吗?”
“念卿教主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们。原本念卿教主答应我要杀了你,但是现在他娶你,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让那些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你以为你这么做,苍夜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他只会恨你。”
“我不介意,只要能够拆穿你的身份,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就满意了。”淡环击掌,一个女奴端着杯盅进来:“这是念卿教主让我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