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本纪-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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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不知道，休得说些废话！”修罗哼了一声。
苦僧连连摇头，再随手一摆，一个木桶出现在地面上，随意一数，一周正好五十片木板。里面装了半桶水，无风起浪，水波阵阵。
“天道之奥妙，除了盘古无人可知，我理解的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所谓天道，便犹如这水桶一般。”
“众生如水，天道如桶。桶困住了水，却也保护了水。水被桶保护，却也不断的侵蚀水桶。”
苦僧突然随手一挥，五十块木板立刻被抽走一块。虽然被神通维持，让水不至于写出，可那木桶却因为缺失一块变得不再稳定。
水波阵阵不断摇晃，让木桶情况变得更加不堪，不出片刻，已经是将要崩溃。
“昔日天道有缺，五十大道天演四九，所以并不稳定。若无人改变，受众生之力冲击，迟早会变成这样。”
话音一落，木桶崩溃，神通消失，桶内之水洒落地上，尽数消失。
“没有了天道，世间众生便无法生存。好在道祖鸿钧以大慈悲之心，以身合道，如今这天道已经被补全，自然难以再崩溃。”
本以为苦僧会是信口开河，可听了之后，似乎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昭明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冷笑一声，又是说道：“你似乎还是没说清楚天道是什么？”
“善哉，善哉！”苦僧念了声禅号：“贫僧曾也不清楚天道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此物至公，可影响天地间的一切。今日造恶果者，他日必被业力折磨，今日造善果者，他日必可得善果。”
“纵然今日不可一世，风光无限，若不知感恩天地，行善缘，结善果，他日必被天道所弃。”
“说到底，天道更像是一种规矩，一个圆圈。若愿意遵守这个规矩，站在圆圈内，它会保护你。若不愿遵守规矩，要冲到圆圈外，它必然抛弃你，直到你被毁灭。”
“哈哈！”昭明大笑：“荒谬，可笑！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再对着苦僧大声说道：“巫族杀我妖族无数，何曾行善缘结善果，只因为崇敬盘古，便得了这天地之间的气运，主宰洪荒。这便是所谓的公平吗？”
苦僧当即摇头：“善哉，善哉！巫族得了盘古气运，所以该有今日盛况。可若不知感恩，一味制造杀孽，迟早会受业力反噬，尝受恶果报应。”
昭明冷冷一笑：“迟早？多久？什么时候？是不是等到我妖族死的一个不剩的时候，那时候还有什么意义？”
“我从妖园逃出，一路走来直到如今，历经不知道多少苦难，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命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未来该是自己争取，若一味等待所谓的天道报应，我早已死在了妖园，死在了巫岛，死在了天际岭外。”
在指着地上尚未消失的木桶幻影：“尊驾将天道比作木桶，众生比作水，我觉得确有道理。但有一点我倒想问问尊驾，天道之外是什么？”
“善哉，善哉，天道之外自然是天地大道！”苦僧答道。
昭明立刻追问：“你怎么知道是天地大道，又或者若真是天地大道，你又怎么知道它会伤害众生？可是亲身感觉过，亲耳听到过或者亲眼看见过？”
苦僧摇头：“没有，只是推测。天道之外是什么，除了盘古，恐怕无人真正知道。”
“不错，无人知道！”昭明当即大声说道：“既然无人知道，你又如何知道这桶外面是会让众人万劫不复的枯地，而不是万海奔流？”
“如这桶并非直立于平地之上，而是飘在汪洋大海中，破碎之后，对里面的水是好是坏？”
“你将天道看做是保护我们的存在，可在我看来，它也许只是一个盘古用来囚禁我们的牢笼而已。”
“它也许得以让这个世界有条不紊的运行，可在我看来，它从来就不曾公平过。”
“它的存在，使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被不断扩大。它只是巫族的保护伞而已，不曾保护其他，唯有将它完全毁灭，我才能争取到我所向往的真正自由和公平！”
“若想救这些巫族就动手吧，我已经不打算活着离开了！”
话音一落，昭明凝聚火焰，对着周围巫族杀了过去，修罗亦是手持血色长刀斩出一道道赤虹。他们已经没打算活着，只希望能多杀一个，就算赚了一个。
“善哉，善哉！执念太深！”苦僧摇头叹息。
话音一落，竟是又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昭明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对方只是空口乱说而已，没想居然真的是没准备出手。
“拼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苦僧的消失，让巫族感觉看到的希望又陨落了一般，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靠着胸中一口悍勇之气，不顾一切的对着两人冲杀过来。
只是实力的差距，让这打算玉石俱焚的行为毫无作用，反而还省去了昭明和修罗追逐的时间。
一个又一个的巫族倒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积。
不出半个时辰，随着最后一个巫族被修罗斩下头颅，天牢内除了两人再无一个活口。
五万巫族被杀的一个不剩。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公审
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五万巫族被杀的一个不剩，能留下尸体的也不过数千而已，其他的或被烧成了灰烬，或被修罗以秘法化成了血气吸收。
站在尸堆上，感觉到周围阵法正在松动，即刻就要失去效果，昭明心中没有任何恐慌，反而觉得一阵宁静。即便是没有杀死祝闳，可五万巫族的尸体也让他有一种报了小仇的感觉。
感受着脚下的尸体，听着血液在尸堆之间缓缓流动的声音，昭明吸了口气，再看向修罗轻声说道：“修罗！”
“大哥！”修罗亦是看了过来，一脸激动。
昭明却是一脸平静，指着大门说道：“你去那站好，将身上的血气吸收，恢复正常。一会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也不要说话，更不要轻举妄动。”
“大哥，你想干什么？”修罗心中立刻有了不妙的感觉。
昭明摇头：“时间无多，不要跟我争执。五万巫族只是利息，我们真正的大仇并没有报，巫族还在猖狂，祝闳还依旧活着，我们两个之间必须有一个活下去，活着为阿草报仇。”
“昭明，我……”
修罗刚要说话，却被昭明摆手打断：“这不是什么狗屁自我牺牲，而是不得不如此。活着的那个，必须是强大的那个，只能拥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杀祝闳杀巫族，为一切的一切报仇雪恨。”
“我已经倾尽了全力，还一次次九死一生，耗尽潜力方才到了今日修为，可依然还是不如你。你比我强，所以你必须活着。”
“大哥，你……”修罗刚开口，就感觉天牢一阵摇晃，再见禁制开始崩碎，显然马上就要被破。
“去站好，离我远点！”昭明大吼一声，让修罗浑身一震。
“不要让我的死，变得毫无价值！”昭明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此时两块的石门开始慢慢移动，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隆之声。修罗捏紧了拳头，眼泪满眶，终于一咬牙，退到了石门前。
“轰隆隆！”，巨响连连，不过几个呼吸时间，终于完全洞开，毕方太子第一个冲了进来。
“胆大包天……”一声怒吼，刚吐出几个字便戛然而止，后面跟进来的众妖亦是愣在了那里。
眼前的尸堆血海之上，那个吞火妖慢慢的转过了身体，睁开了眼睛。再无一个活着的巫族，只有血水的滴滴之声提醒着众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他们不是没见过死尸，死在某些妖王手中的生灵早已不止五万之数。只是他们很难想象，一个渡劫期的小妖在杀光五万妖族之后，眼神竟是那样的平静，不悲不喜，更是感觉不到丝毫怒意，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这是一种淡然，一种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淡然。
“昭明，你……”毕方太子大怒，人是他派来的，结果却是变成了这样。
昭明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弟弟无关，太子要罚就罚我吧！”
“满口胡言，我明明看到……”
一个守卫站出来大声喊道，他正是开门的两个守卫之一，明明看到是修罗先杀的人。只是刚开口就被昭明一声大喝打断：“我说了都是我做的！”
大喝之间，怒目而视，仿佛要择人而噬，凛神术被怒意催动，竟是让那守卫心中一凛，将口中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来人！将昭明给我拿下，绑去广场！”毕方太子大喝一声，便转身出了天牢，立刻有几名守卫上前将昭明绑住往广场押去。
行宫广场。
各路妖王站在紫色贵宾台上，昭明被缚住全身，孤身一人立在广场之中。修罗亦是被人拿住站在紫色贵宾台下，其他妖族围在广场周围。
“跪下！”毕方太子一声暴喝，显然已经气极。
昭明咬紧嘴唇，站立不动。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跪双亲。他也许做不到这般，但绝不会因为杀巫族这种事情下跪。
跪，就意味着自己承认自己错了。
“大胆昭明，还不跪下！”赤虎将军大声喝道，此次出了这等事情，他也推卸不了的责任，此刻自然要表现一下。
“我没错，怎能跪！”昭明大声说道。
“我让你跪就跪！”毕方太子大喝一声，一股可怕的气息对着昭明压了过来。
亚圣境界的精神力威压，好似瀚海汪洋一般可怕，纵然昭明有凛神术在身，也感觉脑海中嗡嗡一响，双腿便不受控制的开始弯曲，整个人慢慢的往地上跪去。
不，决不能……昭明内心在咆哮，他宁愿死也不愿跪。若杀巫族也有错，他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的对的了。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终归挡不住毕方太子的精神威压。身体仿若金石被大力压迫一般，发出一阵阵咔嚓之声，身体渐渐矮去，膝盖将要沾地。
“太子，可否……”
帝俊眼见如此，忙开口欲说情。只是话未说完便被毕方太子打断：“这是我天际岭的事情，帝俊，你最好别插手。”
说话之间，继续加上威压力度。
“何事这般热闹？”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再见一儒雅男子，一身白衣手中摇扇踏云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妖族，马身虎纹，背生双翼，眼中神光熠熠。
两人径直落在紫色贵宾台上，毕方太子立刻停止了运功，看着那儒雅男子沉声说道：“白泽，英招，你们可是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方丈岛巨野遗民之首的大妖白泽和英招，英招实力不凡，如今已经是天下有数的大妖之一，而白泽更是不一般。此人即便是在龙凤时期也影响力颇大，如今更是隐隐有天下妖族之首的架势了。
与一般妖族不同的是，白泽身上几乎没有妖族的特征，若不知其来历者恐怕还会误会他是仙族而非妖族。
白泽淡淡一笑：“顺道去了麟台和云月峰，来晚了，还请见谅。”
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并不在乎毕方太子的怒意。停了一下，又反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扫视了四周一圈后，马上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行家法啊，你继续！”
“那你便等等吧！”毕方太子也是不客气，又对着昭明准备运转功法。
“我不服！”
昭明突然大叫一声，让毕方太子停了下来，再冷哼一声：“私自行法，包藏祸心。那五万巫族本可有大用，如今被你尽数杀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以属下看，这昭明根本就是死罪不可免。”下方的雪妖领主走了出来。
对着毕方太子一躬身，再大声说道：“这五万巫族，虽然不是多重要的人物，却关乎巫族颜面，尤其是此事已经传遍了洪荒大陆。杀之以祭旗，可扫尽巫族颜面，留之与巫族谈判，相信亦能换来不少利益。”
“而如今尽数被昭明杀死，对巫族而言，等于是去了一块心病，对我妖族而言却是没有任何帮助。这般行径是在帮巫族害妖族，如我猜的不错，昭明根本就是巫族打入我天际岭的奸细。”
“放屁！”昭明怒吼一声。
“此事可不能乱说！”帝俊亦是开口说道。
雪妖领主冷笑一声：“我敢说，自然是有理有据。昔日他被巫族抓走，之后如何无人知道，只知道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安全脱身了，还到了离青火岛不远的魔岛上。”
“他明明跟我天际岭不少同族有矛盾，也并不是多得志，之后剑冢邀请他去青火岛，却被他断然拒绝，一心要回天际岭。此事我还是前几日听青火岛的一些同族说起方才知道。”
“若非想要回天际岭行不轨之事，我实在想不出这两件事该有的理由。”
“如今本可让巫族颜面大失，甚至还能影响西线战场士气的五万巫族被他以这种方式杀尽。看似快意恩仇，实则是帮巫族铲除了心头大患，这般包藏祸心之人，难道不是巫族的奸细，难道不该杀？”
此言一出，立刻让不少妖族交头接耳，看向昭明的眼神也变得满是鄙夷。
剑冢手捧紫色长剑，一言不发，此事他对他人提及过，此时根本不可能否认。
“难怪如此，我道你是可造之材，想悉心栽培，没想居然是被你利用了，杀你一千遍也不足以解恨！今天我就当着各方同族之面清理门户。”
毕方太子怒火冲天，不再以精神威压攻击，而是抬手凝聚真气，就要动手。
“等等，太子！”帝俊急忙冲出来挡在毕方太子前面。
“帝俊，不要逼我对你动手！”毕方太子眼中一冷。
帝俊一拱手：“在下非是要保昭明，只是无论何事都不能听一面之词。不管昭明做了什么，你都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话倒是不错，只听一面之词就要杀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冤情在其中。”一旁的白泽也是点头说道。
这方丈岛首领说话了，毕方太子不好坚持，只能停手，再看着昭明大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要说的，当然有，而且很多。
昭明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然后缓缓道来。
“我来自妖园，是被一个狐妖捡着养大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气血悲鸣
“我来自妖园，是被一个狐妖捡着养大的！”
看着紫色贵宾台上的一众妖王，昭明慢慢的说了起来：“狐妖叫阿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现在想来也许是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