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绝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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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段路,于他们,是如此漫长。
走进电梯的一刹那,绝情重重拉下海喧的脖颈,狠狠吻上海喧的嘴唇。
海喧的喉间逸出一声叹息般的呻吟,猛地抱起绝情,辗转回吻。
Teen…age的大堂里,晚班下班,准备回家的员工诧异地望着合拢的电梯门,傻傻地问走进来的司机,“那个人——是老板?”
司机强忍着笑,咬着牙根才能维持自己一贯冷淡的表情,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司机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老板被什么外来的脑电波入侵了。
那样火花四溢的舌吻,那样迫不及待的爱抚……
过去五年,司机从没见过自己的老板对任何一个异性,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欲望。那欲望的气息,隔着一条马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个如同维京海盗般的男人是谁?”小女生初进Teen…age工作,对一切都万分好奇。
司机耸肩,两手一摊,她也不知道。她追随月绝情五年,可是五年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维京海盗?形容得真好。这个高大魁梧,身材壮硕,有着一头深褐色及肩头发的男子,穿着黑色及膝皮风衣,一条穿的很旧的牛仔裤,有种落拓不羁的狂野气息,同老板站在一处,竟那样难以言表的和谐。
“这应该是老板的真命天子了罢?”小女生两手交握,拄在下巴上,“以前那些个,气场都不够强,镇不住老板,老板才会飞掉他们。”
司机啼笑皆非,镇不住?飞掉?这都是什么形容词?
可是——司机忘了一眼停在顶楼的电梯,也许,这一次,的确是真命天子,也未可知。
老板,今次,终于能有一个在寂寂长夜,将她拥抱在温暖的怀里,相伴度过一生的人了罢?
第三十六章 命运的重叠(6)
拥抱亲吻,不能解十年分离的相思之渴。
肌肤与肌肤的触碰无法满足彼此索需的欲望。
只有紧紧交缠,陷落包容,大力冲撞与绞紧,近乎于死般的爆发痉挛,才能弥补灵魂空旷的一隅。
空气里划过炽热的电流,房间里再度充满了熟悉的气息。
他们整日做爱,仿佛没有明天,直到累极睡去。
华灯初上的时候,绝情慢慢醒来。
肉体的疲惫与灵魂的餍足,使她露出一个绝美的浅笑。
空气中有浅浅的清香,并不浓郁,但沁人心脾,唤醒了饥饿感。
绝情半支起身体,以白底蓝格被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慢慢下床。
踮起脚,猫般在长毛地毯上蹑足前行,绕过屏风,便看见开放式厨房里,裸着上半身,只着一条运动长裤的男人,在流理台前忙碌。
他已经洗过澡,半湿的头发搭在颈背上,有水滴沿着后背线条优美的凹线,缓缓滑下。
绝情无声轻笑,真是诱人的男色,而,这个男人一定毫无自觉,因为他正自用好听低沉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唱着不成调的歌曲。
绝情屏息,仔细聆听,才听清楚他在唱:
When I fall in love it will be forever
Or I'll never fall in love
In a restless world like this is
……
绝情悄悄走到他的背后,伸手,准备偷袭。
海喧却突然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一个咖啡壶。
“以后不要在我身后偷袭,很危险。”海喧的笑容危险。
“去洗个澡,我做了晚饭。”
绝情垮下肩膀,“失去了一项乐趣。”
海喧笑起来,“可是保住了小命。”
“你的每个女伴都受过这样的警告?”绝情裹紧了有些下滑的被单。
海喧收敛了笑容,伸出空着的手,理一理绝情汗湿后粘在额前的头发,“不,我没有过女伴。”
“那么……男伴?”绝情表情严肃,可是眼里有笑。
海喧的反应,是伸手,扳住绝情的肩膀,转过她的身体,随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去,洗个战斗澡。”
绝情笑了起来,拖着踏沓的被单,往浴室方向走去。
海喧望着绝情光滑的裸背,眼里有怜惜颜色。
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没有长胖过,还是那么瘦。
十年间,她有没有一天,好好吃过饭?有没有一天,安稳睡过觉?
海喧不敢深想。
绝情洗了澡出来,饭菜已经端上桌来,不过是简单的一碗白粥,一碟酱黄瓜,一碟虾皮豆腐,另有一份火腿煎蛋,可是闻起来已经教人食欲大增,食指大动。
“怎么只有一份?”绝情坐在海喧对面,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
“我已经吃过了。”海喧摇了摇头,快三十岁的女人了,依然不懂得照顾自己,“你快吃,免得凉了。”
“你呢?”绝情执起碗筷,问站起身来的海喧。
海喧没有回答,绝情也不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海喧自衣帽间里取出干净大毛巾回来,走到绝情身后,伸手撩起绝情长及腰背的湿发,裹进毛巾里,一点点用力吸干头发上的水分。
“自然晾干固然对头发最好,不过湿发搭在身上容易着凉,要用毛巾吸干,然后再垫一块干毛巾在下边。”
海喧身前,绝情的嘴角,抿着一点点笑纹,不教他看见。
她知道,如果她不擦干头发,他一定会替她将之擦干。
微笑,喝下一口白粥。
海喧的手艺越发的好了,绝情想。
小小一碗盛在薄胎白瓷青花盅里的白米粥,米水融合,柔腻如一,浅浅的米香融在空气里,教人垂涎。而搁在豆青色釉碗里的酱瓜已经铰成小块儿,拿糖盒麻油拌匀了,同样香得教人停不下嘴来。
小小一碗白粥顷刻已经喝得见底。
绝情发出满足的叹息。
“再来一碗?”海喧笑一笑,绝情吃东西的时候,还像个孩子。嘴角有一点点粥汤,便伸出舌尖来,轻轻舔一舔,然后微眯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只是看到她吃着他煮的食物的样子,海喧已经觉得开心。
“会胖。”绝情说,可是手里的瓷盅却毫无犹豫地递向了海喧。
“多吃一点也不要紧,即使胖了也没有关系。”海喧接过瓷盅,“健康便好,无谓胖瘦。”
喝第二碗粥时,绝情放慢速度。
“……会——停留多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要问。
海喧凝望一桌之隔的绝情,“不会太久……等二哥婚礼结束罢。”
绝情点了点头,不会太久呵。
“任伯伯的身体……”
“手术很成功,病灶被彻底摘除,只是不能太过劳累,饮食要规律谨慎。”海喧想起当年的惊惶,心有余悸,“医生列出长长一条名单,所有禁忌,不可食用的食品,食物与饮品的温度,每日进餐的次数同相隔时间,还有用药的时间,都须严格控制。”
绝情朝海喧伸出手,“对不起。”
“没关系,”海喧握住绝情纤细的手指,“他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我要盯着他才行。”
“对不起。”对不起,当你全心照顾生病的父亲时,我却游走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中间,试图弥补因你的离去而留在我心里的空洞。然后,肉体再如何交缠,心灵却始终干涸寂寞,只有你才能给我荒芜的灵魂带来蓬勃生机。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十年前,你选择了父亲,十年后,我更不会要求你选择我。
我所能做的,只是紧紧把握,这片刻的重逢。
绝情喝光最后一点粥,舔了舔嘴唇,站起身来,拉住海喧的手,走向卧室。
“我又饿了。”
“允许我喂饱你,我的女王。”
而夜,才刚开始。
任家晚饭的餐桌上,少了一个人。
“小三呢?”任远山不是不意外的。
十年来海喧在他身边,除开读书考试不得不错过与他一起用餐,其他时候从未缺席过。
“三少爷发过消息,说不回来吃晚饭了,不过他也叮嘱,您只能吃七分饱,不能给您吃大鱼大肉,要清淡,饭菜只能六分热……”管家全叔滔滔不绝,不意外地看见任远山的浓眉蹙了又蹙,不禁有些好笑。即使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喜欢吃药和被约束的性格却始终不变。“三少还说了,您如果不想被押着去医院检查身体,就乖乖听话。”
任远山以八国语言诅咒一遍,然后乖乖听话。
“爷爷在说什么”小小英一郎声问。
任二只是挑了挑眉,任四敛下眼睫,任五窃笑,任七面无表情。
未来的任二太太心罗无声浅叹,老小孩啊。
转而对英一微微一笑,“爷爷在饭前祈祷,并且希望你三叔能回来一起吃饭。”
“我来吃饭,不知道你换不欢迎?”有一把清朗的嗓音响起。
众人回头,看见一个俊美得五分性别,仿佛堕入红尘的天使般的年轻男子走进饭厅来。
“东少。”管家全叔微笑,“今天怎么有空,拨冗前来?”
“我亲爱的心罗要结婚了,我总得前来道贺啊。”俊美的东少笑容浅魅,“是不是,我亲爱的心罗?”
任七的脸色冷了一冷,“全叔,麻烦您给东少加个位子。”
“不用麻烦,我就坐在心罗旁边好了。”东少一指,恰恰是任三的位子。“吃过饭,我还有好东西给心罗看。”
任五笑了起来,“可以不可以算上我一个?”
东少勾起一个微笑,“当然欢迎。”
这两个人是一个调调,只是少有机会碰在一起罢了。
吃过晚饭,任家众人各做各事,留下心罗在客厅里,同东少闲聊。
“终于要走进围城去,发表一下感想。”东少将手握成拳头,伸至心罗面前,做采访状。
“和绝大多数女性一样,我到了幸福的归宿,将要过平淡的生活,激动有之,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平静。”心罗微笑,望着不远处玩拼图的孩子。
“以二爷的身份地位,你知道,他身边来去的女人,永远不会少,你准备好了?”东少挑眉。
“倘使爱情消失,在一起成为一种煎熬,我会走开,毫不犹豫。”一如我之前的一段感情。
东少咂舌,他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
“少挑唆我的女人,当心我把你扔给你父亲。”任海啸从父亲书房出来,便听见东少的问题,已经未婚妻的回答。然而他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东少收回自己的拳头,耸肩,“看,这叫防患于未然,婚前问清楚总比婚后后悔强。”
“小七,帮我把东少请出去。”任海啸沉声说道。
“我自己会走。”东少跳起来,“心罗亲爱的,单身派对见。”
随后,东少自行走了。
心罗只是微笑,看她爱的人和关心她的人,在身边笑谑,亦是幸福一味。
海喧与绝情吻别,一如十年前。
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那唇舌交接的甜蜜里,带着无以名状的决绝。
他们都知道,谁也不会刻意等待对方。
他们也清楚明白,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彼此。
狠心,放开绝情,海喧下楼,离开Teen…age。
街上仍是行人疏落,薄雾弥漫的早晨。
他们在一起,只不过二十四小时。
却仿佛已经过了一生。
海喧开着车,在城市里飞驰,不断地飞驰,只想将心里那一丝一缕的痛,抛付在因速度而起的风里。
生命的轨迹,重叠,然后交错而过。
海喧知道,这一日的重叠,将会在他的回忆里,长久长久……
第三十七章 黑暗来袭(1)
绝情回到月家老宅里去。
秘书打电话来说,月竞成气急败坏,敲着秘书的办公桌,叫嚣着要叫她,叫她把十一交出来。
秘书语气万二分的委屈。
“小姐,你要么把恶名坐实了,总不枉我们这些人这些年鞍前马后的唯命是从。偏偏您什么也没有做,却白担了这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名声。”
绝情听得笑不可抑。
“你且说来听听,我要怎样把这恶名坐实了?”
秘书开始天马行空,归纳起来,不外是废了十一,绝情自己面南背北。
绝情听了笑个半死,“你可以去当编剧了。”
“小姐不再不上心,真有一天让月老匹夫上位成功,我就真要卷铺盖当编剧去了。”
“恭喜你,你手上有大把豪门密辛,荷里活都要为你争破头。”
今次轮到秘书大笑。
挂上电话,绝情沉吟片刻,召了司机来。
“去月宅。”
司机沉默地点点头,她只管护送小姐去她想去的地方,保证小姐的安全,其他的,她从不置喙。
车子驶进月宅古老的大铁门里,有佣人赶过来替绝情开门,并压低了声音在绝情耳边说,“九小姐您可来了!”
语气不是不热切的。
绝情挑眉,往常她半年八个月的也不回宅子一趟,也不见佣人这样热切过。
“您快进去看看罢,三老爷发疯了,都快把宅子翻个底朝天了。”
绝情微不可觉地皱眉,这个月竞成,年纪越大,越为老不尊。这月宅到底还挂在十一的名下,也是十一在给在宅子里工作的佣人发薪水——虽则实际上发薪水的人是她——他不经主人同意便擅自在大宅里翻找,太过僭越。
“三伯伯现在在哪里?”绝情问佣人。
“三老爷现在应该在老太太生前的书房里。”佣人的声音更低。
月老夫人六年前过世,那间书房便空置了下来。可是佣人们偶尔晚上经过,里头却总有细微的窸窣声传出来。佣人们不敢擅自开门进去,每次找管家来,打开门,里头却什么也没有。时间久了,自然有传言在私下里流传。
绝情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没事不要过来。”
“是。”佣人赶紧溜得远了。
绝情缓步走上楼梯,走廊上随处可见被从墙上扯下来摔在地上的装饰画,砸碎的花瓶,满地狼籍。
绝情探头出去,朝远远侯着的佣人招招手,“把这里打扫干净,伤了人就不好了。”
佣人点头,找清扫工具去了。
绝情避开一地残片,穿过深长的走廊,来的书房门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并不时有低咒传来。
绝情静静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