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传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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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却清楚的听到了这一句,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白将军,你好自在啊。”
白泽抬头一看,只见豕突与蝶翼并肩而来,他也自笑着打了个招呼。转眼又见风族中的几个统领分别陪着地劫、地空、火星等人闲聊。
地劫见白泽来了,笑着道:“白将军,听说白宗主在沐泽殿设下筵席,为尊主等人洗尘呢,你怎么不去?”
白泽笑了笑道:“我奉命巡城,公务在身呢。”
地空一旁道:“白将军是我们魔界的第一智将,又是尊主的结义大哥,设宴洗尘怎么可以少了你?”
火星也道:“就是就是,巡城这等小事自可叫别人去,何必劳动您呢。”
白泽笑嘻嘻道:“也就一杯水酒,晚些去也无妨。”又道,“这差使是我父亲大人吩咐的,我不得不办。”说到这里,陡然心中冒起一丝不安来,只是并不敢细想。却顺口问了句:“你们有谁看见我大哥白霄了?”
一旁的风族统领搭话道:“启禀二公子,大公子与罗漪公主及豹、隼两护卫在一起。”
白泽一惊,忙应的一声,不再寒暄,转身便走。
他脚下不停,直往沐泽殿走去,只觉阵阵心惊肉跳,心中不停念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白泽,你不要胡思乱想才好!”
沐泽殿上早摆好酒宴,只见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应有尽有。秦弓居中而坐,两旁左手边依次是风族宗主白藏、地族宗族青阳、新晋的水族宗主玄豹。右手边是蓼莪、破军、天机。人虽不多,却皆是魔界的首脑人物。
秦弓环顾了一眼,道:“白宗主,为何不见我白大哥?”
白藏答道:“我命他巡城去了,过得一阵自然会来。”
秦弓微一皱眉,道:“巡城之事,又何必叫白大哥?随便叫得地空等人便可行得。”
白藏陪笑道:“巡城亦非小事,白泽为人细心多智,让他办,我比较放心。”
秦弓这才点点头,不再多说。
白藏忙举起酒杯,道:“微臣曾有冒犯尊主之言行,往日又不曾侍奉尊主身侧,且先敬尊主一杯,以当赔罪。”
秦弓一笑道:“白宗主这话说得可就不妥了。往日白宗主所为,也是为魔界大业着想。又哪里有冒犯一说?”说着举杯站起道,“不如大家齐饮一杯,算是庆贺我等今日可以在这须摩天都城一同把酒言欢。”
众人连忙都将酒杯拿起,站起身来。
秦弓说得一声:“干!”众人正要将杯中酒饮下,忽听得一人在殿门大声道,“好哇,你们也不说等我一下,便自顾自喝起来了?”
众人忙回头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急急赶来的白泽。
正文 第七十章 惊变(一)
(更新时间:2006…7…6 23:08:00 本章字数:2739)
随着白泽一起进殿的还有两名风族的战士,那两名战士神色间颇有些慌张。白藏眉头微皱,略使了个眼色,两人方才急急退下。
白泽抢到桌前,先自斟了满满的三杯酒,笑嘻嘻道:“我来迟了,先罚酒三杯。”更不待众人有何反应,一口气将三杯酒饮得涓滴不剩。
白藏淡淡的看着白泽,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动。
秦弓见白泽来了,呵呵一笑道:“我还正抱怨白宗主怎么这个时候派白大哥去巡城呢,没想到你倒来了,来得正是时候。”
白泽淡淡一笑道:“尊主的洗尘宴怎么可以少得了我?”说话间吸一口气,运气三转,暗地体会自身是否有什么异样。感觉得一阵也没有感觉出什么来,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我想错了。”随即心中一阵自责,“白泽啊白泽,你怎么可以起这等疑心?”
白藏轻咳一声道:“罚酒也罚了,我们杯中的酒可还都没有干呢!”
秦弓点头道:“不错,来,我们且干了这杯再说。”
八只酒杯碰在一处,众人一饮而尽。
白泽哈哈一笑道:“今天巡城半日,可有些饿了,大家别光顾喝酒,吃菜吃菜。”说着便自顾自吃将起来,却将每只菜都抢先夹了一筷。
白藏见他吃相难看,又这等抢先,不由哼了一声道:“没规矩。”
白泽忙欠身肃然道:“是,父亲教训得是。”
秦弓一旁笑道:“今天是开心的日子,白宗主别责怪白大哥,大家也不要拘束,尽兴好了!”
白藏这才不说什么。
众人这才开怀畅饮。席间谈笑风生,甚是畅怀。
酒至三巡,白泽突然推杯站起,冲着白藏倒身下跪,口道:“孩儿请父亲大人原谅!”
这一举动实在突然,吓了在座众人一大跳。
蓼莪嗔道:“白泽,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白藏却似有所料,哈哈一笑道:“尊主说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还是起来说话好了。”
秦弓也道:“就是啊,白大哥何故突然下跪?”
白泽并不起身,只朝白藏道:“孩儿在外巡视之际,见得诸位将士身边皆有风族士卒相伴,便心思乱用,错以为父亲将对尊主不利,是以才有适才抢先饮酒动箸之举。身为人子,竟疑心自己的父亲有弑主之举,实在罪该万死!”
蓼莪听得这话不由笑道:“白将军啊,我看你是脑子用过头了,想得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点。”
秦弓亦笑道:“姐姐就少说两句吧,白大哥都已经下跪认错了呢。你就不要损他了。”
白藏掀须大笑道:“吾儿快快起来,你时刻有爱君忠君之心,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你?”
白泽这才应得一声“是”,低头起身,又自坐好。
白藏抬眼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忽道:“你以为我会在酒水饭菜中下药么?这等傻事,又岂是我白藏所为?”
说话间,破军身形突然一动,转瞬已到白藏背后,左掌便自拍向白藏顶门。
“你……”
“破军!”
“怎么……”
众人均自站起,想要阻止,心中却大是奇怪,为何破军要陡然朝白藏发难。
白藏却恍若未觉,依旧施施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破军何等身手?他抢先动手,便是秦弓也阻之不及。然那一掌刚触及白藏头顶,便变得绵软无力,只是扫动了他的几缕发丝,便软软的垂了下来。接着,只见他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只听得白藏续道:“……便是要下药,也须下在筷子之上啊。”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砰几声乱响,众人不约而同跌倒在地。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只见端坐在座位之上的,唯有秦弓一人而已。
秦弓喝道:“白藏,你这是干什么?!”
白藏答道:“干什么?白泽不是已经说得清楚了么?我要对你不利!”
秦弓哈哈一笑道:“区区毒药,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白藏见秦弓竟然不曾倒下,脸色微变,道:“纵然奈何不了你,你难道不怕我坏了殿外无数将士与罗漪公主的性命?”
秦弓怒道:“你!”奋身站起,直扑而上。
白藏一闪身,身形如风,飘出尺许。
只是秦弓身到半途,便颓然倒地,倒下时触手之间将桌椅都撞得翻倒在地。
白藏暗道一声惭愧,却自踱步而回,笑道:“那式微果然厉害,我照着他的方子制就的药,竟可将堂堂天狼都药翻了。”
众人身子虽然无力,神志却是清楚,一时间又怒又急,却是无可奈何。而最是悲愤的,莫过于白泽。
白泽目眦欲裂,伤痛莫名:“我原以为我错怪了你,没想到……没想到我猜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白藏悠悠道:“知父莫若子,你又怎么会猜错我呢?”
白泽颤声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我?你是不是一早就布好了这个局,让我乖乖的引尊主他们来钻?”
白藏的脸上有春风般的微笑:“那是当然,什么忍辱负重,投帝卧底,与婆雅定计,全是我编出来骗你的。若不如此,我又怎能借你们的手除去魔帝与他的夜叉一族,又如此轻易将你们制服?”
白泽嘶声道:“你利用我?你竟然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利用我对你的崇敬。我……我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白藏忽然将笑容一收,眼光肃杀如同秋风,只听他道:“你若真的崇敬我,你便该一心为我的大业着想,又为何如此忠心于天狼?”
白泽惨然一笑道:“爹,这都是你从小教导有方,孩儿才成了这般的人。我学了你的智谋,学了你的武艺,自以为也学了你的为人,没想到……”
白藏冷哼一声道:“什么为人不为人的?天狼自己说得好,这个魔界从来都不是世袭的帝位,只要有能耐便可据之。王图霸业,如今尽在我掌间了!”说到这里,只觉得无限的权势尽在掌控之间,仿佛早身临高处,俯首看去,整个魔界皆在眼底,忍不住发出畅意的长笑,笑声中充满了狂妄与快意。只见他的眼神中,也似有别样的狂然。与适才跟随秦弓身侧时那种恭顺谦逊简直判若两人,令见者不寒而栗。
白泽痛声道:“我好恨,我好恨……”说着,闭上了双眼,他又怎能亲眼看着自己父亲那迹近疯狂的神情?他又如何能接受这般痛心的事实?原以为的所有的苦痛在刹那间释然消失,又在刹那间再一次重重的压至,却比先前更加猛烈,更加令人猝不及防。试问又有谁可以承受得了这般心肺俱裂的苦痛,这般连一向自己的精神柱石都一并击碎打破的悲伤?原来为了所谓的王图,连骨肉的亲情也可以一并抹煞;为了所谓的霸业,连父子的感情也可以肆意的利用!到底是权势的欲望令人变得惘顾一切,还是惘顾一切的人们方才会权欲熏心?
白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血色一片紫黑,这一片模糊的紫黑中似乎可以看得见心脏的碎片。
正文 第七十章 惊变(二)
(更新时间:2006…7…9 16:06:00 本章字数:3292)
白藏的眼中那肃杀之色似乎微微一挫,毕竟,白泽,是他的儿子,是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然这一挫也不过一瞬间而已,顷刻间又化作了令人心寒的杀意。纵然是儿子,也不如他一统魔界的大业。
便在这白藏眼神一黯又亮的瞬间,突然一个声音自白藏耳边响起:“不要动,一动就要你的命!”那是随和中带着丝毫不容人置否的口气,其间似乎又夹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天机!”白藏对面的蓼莪看得分明,站在白藏身后的,正是原本一早倒在地上的天机。
白藏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天机的气息正在自己的后颈,而天机的手掌则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后心。
白藏忽觉额头有冷汗微微沁出。天机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他明明记得众人摔倒时,天机是最狼狈的一个,跌得连椅子一同倒翻在地。可是,此时,他,却分明在自己的身后,只需他掌心一吐力,自己必定五脏六腑俱碎。
“天机?你竟然没有中毒?”白藏的声音十分平静,然那平静是刻意强装的吧?
天机随和的声音淡淡道:“你没有发现我一直不曾动筷么?”
“你早就发现筷上有毒了?”
“没有。只不过因为这桌子上只有每个人的筷子,是白泽将军再怎么以身试毒也试不到的。”
白藏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倒忘记了天机你曾是北天智将。白泽的举动却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以你这等机智之人,自然谨慎。”
天机冷哼一声道:“多谢夸奖,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解药拿出来吧,兴许尊主看在白泽将军的面上,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白藏依旧笑道:“要是我不拿出来呢?”他笑的时候,那对寒光闪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光中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反之,却依旧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可惜天机站在他的背后,并不能看见他的眼睛。
“杀了他!”蓼莪尖声道,“天机,快动手!”
只是天机却并没有动手。
白藏笑了笑道:“他不敢杀我。刚才你们也都听见了,所有你们的人身边都有我的将士监视着。”这话显是在说,如果杀了他,那么这城内其他的人的性命也自不保。
“你在威胁我。”天机忽然笑了,“如果一个人要用这样的言语来威胁别人的话,只说明一点,那就是他已经没有后着了。”
白藏脸色忽然变了变,变得有些发白:“不愧是天机。不过你依然不敢杀我。因为你不敢拿这么多将士的性命做赌注。不要忘记了,里面还有罗漪呢!那可是天狼心爱的女人!”说着拿眼望了望秦弓。
秦弓的眼睛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只是他并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放了白藏?还是杀了白藏?两样都不可以!
然天机并不是秦弓,只听他冷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你是罪魁祸首。只要你死了,外面的人自然便不会动手了。”
白藏听到这话时,脸色才真正变得苍白了。他立时变得一句话也没有了。当威胁都没有用的时候,当自己的性命捏在别人的手里的时候,你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和资格?
天机举起手来,便待一掌将白藏击毙。他的心中,不会考虑到白泽与白藏的父子之情,不会考虑到万一殿外风族将士真的动起手来会不会伤及罗漪。因为他不是白泽,也不是秦弓。他比起他们多一分的优点是,他够狠、够决断,丝毫不受情事的牵缠。从这一点看来,他与白藏很像。
只见天机一翻掌,便狠狠击向白藏后心。
便在这个时候,天机忽然浑身毛孔一阵收缩,一种古怪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那是一种滑腻潮湿的感觉。
本能间,他顾不得掌击白藏,一个滑步,向旁滑出尺许。他能见的,是对面蓼莪脸上惊异的神情。他不敢回头,掌中光华一闪,已将春秋铁笔祭起,反手便是一刺。
笔尖所触之处,宛如刺在了空处。但是天机知道,他确实刺到了什么,并且他在那一刹那,已经知道身后有什么。
“淬水魔刀?!”天机口中呼喝,手中铁笔一招四式,先行封住可能的敌人攻势,这才转身。
他身后之人手中正提着一柄蓝幽幽,水汪汪的短刀,却不是淬水魔刀是什么?只见持刀之人身子虽不高大,然浑身的肌肉都如铁打的一般,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便如一头豹子似的。正是水族宗主玄豹。
白藏呵呵一笑,也自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