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字煎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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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母婴身体状况都日渐良好,梁雪飞恢复得很快,基本已经能像未怀孕时那样舞刀弄枪行动自如,女儿的身子也长得如足月的婴儿,能吃能睡不必担心。云梦泽看着她们母女健健康康,也感到一点欣慰。但是这么久了仍然没有萧寻的下落,云梦泽的忧虑与日俱增。
梁雪飞活泼开朗,抱着女儿过来给云梦泽解闷逗乐,她劝道:“二哥,大哥吉人自有天象,你不要整日愁眉苦脸,想些开心的事情。不如咱们请些朋友办场酒宴热闹热闹,顺便借这机会让我女儿认你做干爹怎样?”
云梦泽并不反对:“是个好主意。一个月了既没有大哥的消息,三弟也没来骚扰,潭州这边看来是比较安全了。热闹热闹,心情或许会开朗起来。”
梁雪飞喜道:“既然二哥想热闹,不如咱们做得更大些,学薛堡主办个喜宴。”
“哪里找新郎新娘?”
梁雪飞面色绯红半开玩笑道:“你若肯娶我,咱们就不用另找别人了。”
云梦泽赶紧推托道:“不行,我不能娶你。”
梁雪飞笑了,笑容背后藏着些许苦涩:“我开玩笑的。我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自然配不上二哥。若非我师傅当年为我卜的那一卦,说我的第二位夫君与二哥同名,我也不会如此不知廉耻总是痴心妄想。”
云梦泽不忍让梁雪飞因此误会自卑,她前一阵子为了萧寻的事情烦恼忧愁忽略了梁雪飞的情感,如今她不能继续忽略下去。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四妹,你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才智容貌都很出色,就算是曾经嫁过人还有了女儿,依然不减风采。我若是真男儿,肯定会娶你。”
梁雪飞惊疑道:“二哥怎么不是真男儿?武功高绝风度翩翩,在我眼中你比大哥三哥都有男子气。”
云梦泽苦笑道:“连四妹也这样看?我若说我是女子,是否没人肯信了?”
“什么?你是女子?”梁雪飞惊得目瞪口呆,差点连怀里的女儿都抱不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二哥,你不会是为了怕我伤心才编这样的笑话哄我吧?若是找理由总需找个可信一些的吧?”
云梦泽哭笑不得,知道用嘴是说不清的,一把将梁雪飞拉进房中当场验明正身。
片刻后云梦泽的房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就连观云楼的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家丁仆役们只见梁雪飞抱着女儿神色惶恐地从云梦泽的房中跑了出来,数日内一直精神恍惚。据知情者推测,可能是云梦泽对梁雪飞倾心已久,终于等人家生下女儿养好身子,按耐不住情欲把人家哄骗到房中行不轨之事。梁雪飞不从,抱着女儿夺门而出。大家起初都很纳闷,云梦泽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为何偏偏看上一个带着小孩的寡妇。不过爱情姻缘天注定,俗世凡人谁都逃不开吧?
云梦泽现在又多了一层烦恼,她感觉府里的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总是背着她私下议论什么。难道他们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她考虑着是否该换回女装,谁知找到梁雪飞一问,才晓得原来自己又被误会了。
梁雪飞虽然经过几天缓和终于接受了云梦泽是女子的事实,仍是禁不住逗云梦泽道:“现在外人都知道你这个做二哥的对妹妹我意图不轨,不管怎么说,我再嫁也没门路了,这辈子我们孤儿寡母就赖定你了。”
云梦泽知道梁雪飞是故意寻她开心,也开玩笑道:“反正我长成这样也没人敢娶,就和你们母女凑合过日子也不错。要不咱们真的办场喜宴,你不觉委屈就嫁给我这个假男人如何?”
梁雪飞兴致勃勃道:“好啊,你敢娶我就敢嫁,你可不要后悔。”
就在梁雪飞打打闹闹追着云梦泽要操办婚宴时,薛家堡传来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是苏旷已经回到金国,有人在金中都见到他风尘仆仆直奔摄政王府,若干侍卫随行还带了一口很大的木箱。
木箱里会不会是萧寻呢?云梦泽越想越担心,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萧寻落在苏旷手里。于是她安置好观云楼的事务,辞别梁雪飞母女,立刻启程奔赴金中都。梁雪飞原本也要跟随云梦泽同去解救萧寻,可惜舍不得丢下刚出世的女儿,最终决定留在潭州做后备支援。
云梦泽北上路过薛家堡,薛进不放心又让女儿和洪正德随云梦泽一同去金中都。云梦泽救人心切,而且她晚上不用睡觉休息,耐不住性子,日夜兼程,原是打算先到中都探听情况,等洪正德他们赶到会合后再仔细计划。可是到了金中都,又是一番光景。
云梦泽在城中繁华的酒肆落脚,虽然是戴了斗笠蒙了轻纱,仍被苏旷的人认出。酒菜刚刚摆好在面前,未动筷子,就有一个面目黝黑穿着家人服色的青年走到云梦泽这桌,言语态度还算客气。
那青年问道:“这位可是云公子?我家少主人有样东西给你。”
云梦泽并不吃惊,以苏旷的能力一早就发现她入金也是有可能的。于是不答反问道:“你是摄政王府的人?你少主人就是完颜旷?”
那青年点头:“正是。”说完将一只锦盒递到云梦泽眼前,“我家少主人交待过,请你一定看看盒里的东西,回个话。”
云梦泽忽然想起萧寻曾经说过,木匣传物很有可能暗藏机关或者毒药,她加强防备,并不伸手接锦盒,对那青年道:“你帮我打开。”
那青年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开启锦盒。
云梦泽只见精光一闪两枚钢针疾射而出。还好她手疾眼快,险险避过,仍是惊出一身冷汗。她怒视那青年道:“你家少主人也算是我结拜的义弟,没想到竟是如此招呼做哥哥的。”
那青年显是受过良好的训练,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竟笑道:“我家少主人知道云公子本领高强,这点小把戏一定伤不着你,所以才开个玩笑。”
云梦泽明白那青年只是个跑腿传信的下人,对他发脾气没有用,于是平定心绪向盒中望去。锦盒内放着一枚玉簪和一纸书信。云梦泽记得那枚玉簪正是与萧寻失散那日萧寻所戴之物,她心中惊疑,伸手要去拿玉簪和书信仔细看。这时她耳内忽然传来声音:“小心信上有毒。”
那青年显然没听见有旁人说话,云梦泽立刻意识到有人在用传音入密暗中帮她。她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冷冷道:“信上写什么你念给我听。”
那青年原本脸上微露的喜色又淡了下去,只好听命拿起信纸读道:“二哥敬启。一路奔波辛苦了,小弟不方便亲自为你接风洗尘,特致信函问候。你远来是客,在中都的一切费用都记在小弟账上,还望二哥明日赏脸到寒舍小聚,小弟必将扫榻相迎。另外大哥在我这里已经小住数日,盼与二哥相会,托物表情。请二哥念及兄弟情谊莫要推辞。三弟旷拜上。”
云梦泽心道苏旷分明是以萧寻作威胁,算准她见了玉簪会惦记担心。她若先拒绝明日造访,等洪正德和薛晓茹到了再商量,至少还需三五日,恐怕迟则生变。她犹豫再三,还是放不下对萧寻的思念,答应明日赴约。
那青年还想问具体时辰,云梦泽并不确定,就算确定了也不会告诉他,总要给苏旷他们一点“惊喜”。那青年见讨不得什么好处,只好悻悻离去。
等那青年离开,云梦泽转身向着内堂隔间走去,她从刚才提示她的声音方向推断出帮她的那个人应该就在隔间之中。她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此人白面虬髯,身穿金国武人服色,背一柄长剑,容貌陌生。云梦泽正欲出言询问,那人忽然放下银两离座而去。云梦泽听到此人仍用传音入密对她说:“你我装作不相识,有疑问随我来。”云梦泽心中狐疑,仍是忍不住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穿过繁华街道,七绕八绕拐进一条小巷。此巷内白日相对冷清,晚上却是灯红酒绿门庭若市,从“凤仙楼”、“迎香阁”这样的招牌不难看出这是妓馆汇聚的销金窟。那人大摇大摆走进“淑红院”。老鸨似乎是经过一晚忙碌才刚起身,若是一般生客在大白天来她定要给些脸色,可如今见到那人老鸨笑脸相迎,嘴里还客气道:“关大爷,今儿个您心情好想起我们院里的姑娘了?您可不知道莹月想您都快想疯了,除了您哪个客人都不见。”老鸨一边絮叨着一边将那人迎上楼去。再转身下来,又见到一位带着斗笠的公子立在院中。
云梦泽把心一横,既然追到这里,就应问个清楚。何况刚才听那老鸨喊那人叫“关大爷”,那人又是用剑,三十几岁的武人,莫非是萧羽改扮的关鹏不成?她一路追过来行的小心,确定没有被盯梢才敢摘下斗笠客气道:“这位妈妈,我来这里找人。”
老鸨一见是位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儿,看衣着打扮就像是有钱人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笑道:“这位公子,来咱们这里都是找人的,不知您找哪位姑娘?”
云梦泽道:“莹月姑娘是在这里吧?”
老鸨道:“莹月姑娘可是我们院里的头牌。不过真是不凑巧,刚才已经有位大爷先一步包下了。您若是没有别的相熟的姑娘,不如我给您介绍几位年轻漂亮的,姿色才情绝对不亚于莹月。”老鸨正要大力推销自己院内其他的姑娘,就看楼上走下一位俏丽的小丫头,对着她小声言道,“关大爷心情好,听见有人也仰慕莹月姑娘才情,不妨叫他上来交个朋友。”
关大爷是老鸨不敢得罪的大财神,人家主动邀请,老鸨自然不会多言,满脸堆笑将云梦泽引到楼上莹月的房间。不一会儿酒菜置了满满一桌,丫鬟小厮都被遣退,关上房门,屋里只留云梦泽、关大爷和一位美艳的女子。
关大爷笑道:“在下关鹏,这位就是莹月姑娘,她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当着她说也无妨。”
云梦泽客气几句转入正题:“刚才多谢大侠出言提醒,不知我大哥在摄政王府一事是否属实?”她既然已知这位“关鹏”的真实身份,问话自然不会拐弯抹角。
萧羽道:“据我所知寻弟应该就在完颜旷手里,是不是关在摄政王府内就很难说了。我已经联络过寻弟的生母苏夫人,她了解完颜旷的性格,不敢暴露自己与寻弟的关系,免得被完颜旷用来要挟寻弟,对寻弟反而不利。苏夫人暗中在府内调查,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寻弟被关押在何处。完颜旷本人这些日子也很少回府,苏夫人怀疑另有隐秘据点。我建议明日你不要去摄政王府,十有八九是个圈套。完颜旷只是想抓到与寻弟相关的人,用以要挟寻弟说出藏宝图的秘密。咱们切勿轻举妄动。”
云梦泽承认萧羽说得没错,只好暂时放弃明日赴约,打算等洪正德和薛晓茹到来支援再做行动。萧羽碍于关鹏的身份不可能在此久留,他安排云梦泽在淑红院住下,由莹月姑娘照顾。
这位莹月姑娘虽身坠风尘,实际冰心傲骨,其父原是宋朝一位府台,当年不齿南逃率府兵抗金失败自尽身亡,其家眷生还者全让金人充了官奴。那时莹月尚在襁褓,由衷心的仆妇抚养成人,一直不忘其父抗金之志,辗转风尘结交江湖义士,鼓励劝说这些好男儿为抗击外辱驱除金人出力,还大宋半壁江山。萧羽在中都卧底,也是偶然结识莹月,深受感动,一来二去相互掩护两人志同道合便成为知己。借着淑红院灯红酒绿的幌子,慢慢将这里变成了淮上义军在北方的秘密联络点。
云梦泽对抗金实在没有什么想法,不敢与莹月多聊,谎称需要休息找了个僻静的房间枯坐。实际她心绪无法平静,她担心萧寻。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身手敏捷又耳聪目明,不如趁夜深人静之时溜去摄政王府先探探情况。不管是否发现萧寻都不盲目动手就是了。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可行,于是不再犹豫,子夜之后偷偷离开淑红院,跑去摄政王府。
云梦泽攀上王府边上一棵大树,凝神细听,竟然听到了苏旷与手下的一段对话。主要是苏旷安排兵力如何设伏明日准备生擒云梦泽的一系列布置。就算云梦泽今日将这番计划听得清清楚楚,明日只要她来摄政王府一定还是被擒,苏旷的计策狠毒谋划详细,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云梦泽从他们的对话中还得到一个重要消息,萧寻不在这里而是被关押在城外某处。苏旷今晚还要回到那个据点亲自看着萧寻,他怕自己不在,以萧寻的智慧会用计耍诈生出别的变故。
千载难逢的时机,云梦泽怎么可能不去跟踪苏旷。她太想知道萧寻在哪里,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或者听听萧寻的呼吸声,只要确认萧寻平安,云梦泽才能安心。云梦泽小心地跟随苏旷出城,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云梦泽不敢冒然靠近,只是隐身暗处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这个据点算上苏旷一共有十三个会武功的人,还有一人呼吸短促微弱,应该是没有内功之人。
忽然房内传出苏旷的声音:“大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的性命我舍不得要,别的招数只要能逼得你交出藏宝图,我都会试一试。”
“你前两天给我吃的毒药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高明招数不妨让我再见识见识。”萧寻的声音虚弱夹杂着细碎的咳嗽,显然身体状况并不好。
苏旷冷笑道:“大金国的酷刑或许入不了大哥的眼,伤筋断骨再损了大哥的绝世容颜岂不可惜。我虽不好男色,但是手下数人早已仰慕垂涎大哥才情已久。他们都是大金国数一数二的勇士,不如我把他们请来轮番伺候大哥,让大哥享受一下人间极乐?”
萧寻当然明白这“伺候”与“享受”到底是何含义,他不怒反而轻轻叹息道:“三弟,你若真的那样狠心,我恐怕就不能陪你再玩了。我现在忍辱活着,不过是心存一点希望,但是你如此不可救药,实在让人心寒。宝藏的秘密我宁肯带进坟墓也不会告诉你的。”
苏旷道:“大哥不要急着寻死,明日二哥就会来陪你。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他不忍见你受折磨,你也不愿他枉死吧?”
萧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