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字煎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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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旷放开云梦泽,轻轻笑了,却是换成传音入密道:“二哥手上的伤不会是大哥在床上咬的吧?”
云梦泽惊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二哥放心,你和大哥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苏旷只是这样回答,再不多言。他已经证实萧云二人的暧昧关系,何须再追问什么?他现在只是在想,云梦泽多半是用强霸王硬上弓,萧寻反抗也无济于事,只能咬一口解解气。萧寻白天一直没有什么激烈反应,也没向旁人求助,估计是羞于启齿,或者已经对云梦泽渐生情愫,慢慢可以容忍了吧。苏旷轻吁了一口气,没想到云梦泽仪表堂堂看起来挺正常的,偏有这方面的癖好,幸好有萧寻当挡箭牌,否则自己这副美貌恐怕也难逃云梦泽的“魔掌”。
苏旷有了对云梦泽这种先入为主的“歪曲”认识,倒是无形中帮了云梦泽的忙。苏旷心里防备,不敢与云梦泽动作亲密,更是不敢提出与云梦泽一起沐浴或者如厕这种“危险”的活动。所以云梦泽与苏旷相安无事,一时半刻也不会被看破真实性别。
等到第六日萧寻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后,他的睡眠恢复正常,所以白天可以在马车里保持清醒。他忽然发觉苏旷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确切一点说,苏旷是对他和云梦泽两人都是“敬而远之”。 萧寻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云梦泽没有将他们两人的清白关系解释清楚,或者是根本就故意让苏旷误会。可他单独质问云梦泽,云梦泽却是一脸无辜,说苏旷什么也没问,若先解释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萧寻无话可说,暗叹遇人“不淑”!从此对云梦泽不敢嬉笑打闹,说话时也是面无表情言语平淡,词句仔细斟酌,生怕又说错什么引人误会。 云梦泽感觉到萧寻的变化,心知他是为了避嫌,也不恼他,依然和颜悦色关怀备至。 这看在苏旷眼里就好像一对小情人突然吵了架,不管错在哪方,云梦泽先放下脸面低三下四讨好萧寻,就如同丈夫对妻子一般。他决定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帮大哥二哥维持这种关系,就要在他们闹别扭时想办法劝他们和好。言语不如行动,所以住店时他主动又只要了三间房。 萧寻白了苏旷一眼:“三弟,银子不够花了吗?为何不要四间房?”他心想今晚好容易不必疗毒,要自己清静睡个安稳觉。再说他不想与云梦泽继续搞特殊,让人想入非非。 苏旷笑答:“这间店小,咱们如此铺张,别的客人投宿就没地方了。况且之前不都是要三间房?” 正说话间,又有客人投栈,店家把所有余房都租了出去。 苏旷窃喜,暗道:天助我也。这回逼得萧寻和云梦泽同屋,一夜温存,或许能和好如初。他也就不必提心吊胆担心二人关系破裂,云梦泽转移目标另寻新欢。结果用过晚饭,他才发现云梦泽一人在院子里溜达。 苏旷好心问道:“二哥,你为何还不回房休息?” 云梦泽无奈道:“大哥说今晚要一个人睡,不许我吵他,将我赶了出来。”她看到苏旷一脸关心,随口问道,“三弟,不如今晚我在你屋中坐坐?我独自一人在院中徘徊整夜,说不定会被人当成贼的。” 苏旷后背一激灵,再看云梦泽认真诚恳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像是别有用心,犹豫着是否就答应下来。终于理智战胜情感,苏旷虽然自恃武功高强,也没把握是云梦泽的对手,怎能引狼入室?于是狠心道:“二哥,真对不起,我那间房比较狭小,小弟夜半还要打坐练功,恐怕多有不便。” 云梦泽本来也就只是随便问问,除了萧寻,她不太想和别的男子共处一室过夜,见苏旷拒绝,便作罢,转头向梁雪飞的房间走去。 苏旷心道:四妹,做哥哥的对不住了。不过云梦泽好男色,应该不会对女子有什么威胁,更何况是个刚刚丧夫的孕妇。所以他没有阻拦,也不再乱想,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从里面插好,以防万一有人半夜偷袭。 云梦泽叩响梁雪飞的房门:“四妹,你睡了没有?” 梁雪飞尚未宽衣就寝,她听出是云梦泽的声音,便打开房门,将云梦泽让进房间。她问道:“二哥,这么晚了找小妹有什么事情吗?” 云梦泽诚恳道:“四妹,可否让我在你房间里借坐一宿?” “借坐?”梁雪飞奇道,“怎么,大哥三哥他们都不收留你?” 云梦泽满脸委屈道:“是啊,往常我与大哥同屋相安无事,今晚却被他无缘无故赶出来,问过二哥他说夜半练功不方便我在。所以只好来求你。” 梁雪飞看着云梦泽清秀的容颜,面色微红,扭捏道:“可是,可是我是女孩子,与二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云梦泽眼睛也不眨立刻道:“你当我是女子就好了。况且我晚上是不用睡觉的,只借你房里椅子坐会儿就行。” 梁雪飞本来就对云梦泽很有好感,再者他们也曾共处一室,证实云梦泽是个谦谦君子,况且还是她命中注定的贵人,她有什么理由拒绝?所以她点头:“那好吧,二哥请自便,小妹先就寝了。” 云梦泽目前还不想暴露性别,便谨守君子操行,非礼勿视,在梁雪飞宽衣时转过头去避嫌。梁雪飞睡下后,她就熄灭火烛,静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其实她心中有许多疑问,关于自己,也关于她的这些兄妹。比如说萧羽是被谁害死的,是传闻中名满江湖的薛堡主吗?萧寻的经脉是被谁点断的,能对幼童下此毒手的仇家绝非善类吧?梁雪飞为何能不顾男女之防收留男装的她过夜,莫非她已发现她是女子?还有苏旷的身份来历,绝对不简单,他似乎有事情瞒着大家,而且苏旷武功高强杀人狠决,亦正亦邪,若是敌非友他们该如何应对? 这些问题想来想去毫无头绪,云梦泽的注意力便转移到萧寻的房间附近。她凝神细听,萧寻睡得平稳,四周也没有危险信号,她便放下心来。明日就要到潭州了,不知道会否有变故?若是平安顺利,她可能会见到萧寻的那位红颜知己吧?与萧寻过从甚密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云梦泽想着到了潭州,萧寻有他的红颜知己照顾,自己不应该再过于亲热纠缠,便对萧寻故意冷淡疏远起来,把热情都转移到梁雪飞身上。毕竟同为女子,梁雪飞又是孕妇,她不多关心一些,难道要那些粗手笨脚的大男人们瞎忙吗? 苏旷有些疑惑了,难道云梦泽男女通吃?在梁雪飞的房里才待了一晚就关怀备至冷落了萧寻,或者是云梦泽故意做样子刺激萧寻吃醋?他越想越歪。 萧寻见云梦泽开始疏远自己,原本该高兴才是,心中却有莫名的失落。他其实很怀念当初云梦泽抱他在怀中,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很安心,能够让他忘记痛苦。他甚至开始恨自己生得美貌又偏偏不是女子。如果他与云梦泽性别不同,哪怕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只要两情相悦在一起也不会像同为男子过分亲密那样遭人唾弃鄙夷为世不容。 将近中午,四人已经行到潭州城中。 依着萧寻指点,云梦泽驾着马车七拐八拐,绕进一条僻静的小巷。似乎是某处大宅院的后门,萧寻写了一张帖子交给看门的家丁,转呈宅院的主人。 苏旷问道:“这里好像是观云楼的后院,莫非大哥认得观云楼的主人?” 云梦泽道:“观云楼不是就在大哥名下吗?为何还要悄悄从后门投帖,不光明正大从前门进入?” 萧寻神秘一笑:“观云楼虽然在我名下,我却是托人帮忙打理,很少亲自过问生意,怕前面管事都不认得我,而且前面人多眼杂,我不想被人认出惹麻烦。” 不一会有家丁笑脸迎出来,引着他们入内。直到马车行进院中,萧寻才从车厢内扶着梁雪飞出来。所以外人最多看见一辆马车进了观云楼后院,至于车上是什么人,轻易不会知晓。 在家丁的带领下,四人来到花厅落座。 南方青山秀水,亭台楼阁轻灵雅致,此间布置更是不俗。早有一位红衣女子在花厅内等候,见四人到来立刻起身款款相迎。 红衣女子走路的姿势婀娜摇曳,环佩叮当,短短几步似乎像一曲舞蹈,风韵十足,一步步都敲击在人心头。走近了细细观瞧,她瑶鼻玉齿、明眸樱口,美得连身下的影子都拖出一股神韵。 梁雪飞原来自负容色,见到萧寻时已受了打击,不过萧寻是男子她可以不计较,如今看到这位红衣女子,虽然比自己年长几岁,却是美艳动人,恍若天仙下凡。更是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梦泽注意到萧寻眼中涌起的笑意在脸上慢慢荡漾开来,那是深深的依恋与挂念终于熬成现实后的欣喜,幸福溢于言表。 “晴儿,你还好吧?”萧寻温柔问道。 红衣女子看着萧寻的眼神充满宠溺,意味深长,她微微一笑:“还好。小弟过得怎样?是不是混不下去只能来投奔姐姐了。” 萧寻道:“晴儿……”他瞥见她颇有些责怪地瞪着他,便立刻改口,“晴儿姐姐,这一路确实惊险,不过幸好有他们照顾,我才能安全到达。”随后将这一路情况和云梦泽等人身份简略说明,除了中毒之事再无隐瞒。 而后萧寻又向云梦泽等人正式介绍道:“这位是欧阳晴,我的红颜知己。若不说破谁也看不出她比我虚长两岁,她却总逼我叫她晴儿姐姐。你们是我结义的弟妹,叫她一声姐姐也不吃亏。” 欧阳晴笑道:“我这弟弟就会开玩笑,谁是他的红颜知己?”她瞪了一眼萧寻嗔怪道,“以后不要乱说,再过些时日我就嫁人了,你可不要败坏我的名节。” 云梦泽插嘴道:“晴儿姐姐,就是你教大哥梳女子发式的吗?” 欧阳晴点头:“对啊?我这弟弟长得俊美,小时更是分不清男女。我曾与他打赌,若他改了女装不说话,准保没人怀疑他是男子。他不服我就给他改装,结果他扮了一个月女子,涂脂抹粉梳头发都学会了,还没被人看破。幸好他大哥赶来接他回去,才结束了这荒唐的捉弄。” 萧寻脸红了,一向镇定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慌乱的他,现在窘迫得不敢抬眼看旁人,小声哀求道:“晴儿姐姐,你别在抖我那些陈年旧事了。我答应一直叫你姐姐还不行。” “我本来就比你年长,叫我一声姐姐有何不对?” 萧寻轻抿嘴唇,欲言又止。 云梦泽忽然觉得萧寻的这位红颜知己并不像自己原来想象的那样,欧阳晴和萧寻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很特殊。 梁雪飞毕竟是经过感情的人,能敏感地觉出萧寻对欧阳晴并非如欧阳晴期望的那样纯粹姐弟依恋。难道萧寻爱慕年长于他的欧阳晴,而欧阳晴心属旁人? 苏旷大约是除了萧寻最清楚欧阳晴真实身份的人。欧阳晴其实是潭州声色场里的龙头老大,掌管潭州地面上大小数十家妓院赌坊酒楼客栈,家资千万。想那观云楼就是她送给萧寻的吧。虽然欧阳晴一届女流本身武功平平,心计手段却非比寻常,狠辣之时男子望尘莫及,她这些年周旋于黑白两道之间,结交甚广势力不容忽视,哪一派都不可能轻易动得了她。他没料到萧寻居然与欧阳晴是旧识。姐弟也好,红颜知己也好,总之二人关系不一般。萧寻有了欧阳晴相助,为义兄报仇应该更有指望了。 用过午饭,欧阳晴安排好四人的住处。苏旷提出要在潭州城内逛一逛。连日赶路不及游玩,云梦泽也早想定下来仔细游览古代的繁华城市,便也附和。梁雪飞有身孕奔波劳累就留下休息。萧寻则推说小时在这里住过无甚兴趣又不想暴露身份坚持不出去。 欧阳晴见苏旷和云梦泽都是江湖上的生面孔,长相斯文,四处逛逛不会惹人注意,便嘱了机灵的家丁带他们出去,自己则留下来陪萧寻。因为她知道萧寻是有话想单独对她说。
后堂琴轩之内,欧阳晴早已遣退闲杂人等,只留她和萧寻二人。焚香煮茶,姐弟叙情。 萧寻温和道:“晴儿,你为何不许我再这样叫你?” “那是你大哥叫的。”欧阳晴黯然失神,眼睛望向不知名的地方,幽幽道,“小弟,你冰雪聪明,到这时还看不明白吗?非要逼我说破吗?那好,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义兄萧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反而把我推给你竭力撮合。你那时年少纯情,身边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子长期陪伴,我像姐姐一样照顾你,你对我依恋更大于爱恋吧?你自己仔细想过没有,你懂得什么是爱吗?你若真的爱我,与我分开的这些年,每晚会梦到我的样子吗?每天会想起我的名字吗?我却是对萧羽日思夜想,魂系梦牵。” 萧寻一愣,他早已看出欧阳晴对义兄的爱慕,她那种痴狂热烈的感情从来不曾掩藏,与对萧寻时的温柔如水迥然不同。只是他怎么也不能忘怀那时的晴儿,她笑着陪他弹琴读诗,教导他人情世故,他们在一起是那样和谐,他以为她是他的红颜知己。如果真如欧阳晴所说的那样才叫爱的话,他对她就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了?“但是,义兄临走时吩咐过我,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欧阳晴唇角上扬,自信道:“凭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我需要被人照顾吗?你若会武功并且像你义兄那样本领高强,我或许会考虑接受。” 萧寻轻抿嘴唇,正色道:“我就知道你会拿这句话来回绝我。我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的智慧胆识绝不输于义兄。我不能像义兄那样用武功行侠仗义,但是我懂医术可以治病救人。你也是了解我的,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身在江湖,不会武功终究是不行的。”欧阳晴摇头,“况且你比我小,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 “年龄和武功都是你的借口。” “没错。我不知道你何时才能想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可能爱你,我的心早就给了萧羽,随着他一起死了。” 欧阳晴的话音不大,听到萧寻的耳中却如雷鸣。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大家什么都说破,他的梦也就该醒了。他终于明白,这世界上许多事情不能强求,尤其是感情,两情相悦是幸福,只有一个人爱是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