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一指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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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坟堆。四个坟堆上插着木牌,上面分别写着蒋伯承一家四口的名字。
杨玉站在坟堆前,想着两件事。
寻找“四大金刚”,替蒋伯承全家四人报仇雪恨!
陈青云怎么会知道蒋伯承全家四口人的名字?他们有何关系?
离开坟堆,穿过村庄,四周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和来时已是两番景象。
严大爷等“四大金刚”的出现。火烧木屋。血劫村庄。蒋大伯全家遇害。陈青云的突然到来。
这都是做梦也估想不到的意外。
杨玉决定随陈青云去广贤庄。他要找到于歧凤,要他解释凌志宏假死之谜,解释空棺之谜,他要找到凌志宏和娘,要他们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四个青衣庄丁牵着六匹快马,在村口小桥旁等候。
“庄主请!咱们今夜一定要赶到响谷岭。”陈青云对杨玉说。
杨玉留恋地回头看了村庄一眼,跃上马背,猛扬一鞭。
六骑似飞箭般从村庄口射出,消失在山脚拐角处。
响谷岭。光秃秃的山岗,光秃秃的石岩,没有一棵树、一根草。
唯有一座花岗石砌成的城堡,挺立在光秃秃的岗上,忍受着冷风的侵袭。
日近黄昏,山影散乱的时候,杨玉一行六骑,驰到了城堡之下。
“什么人?”城跺上发出一声厉喝。
陈青云催马向前,供手道:“请禀告堡主,鹅风堡庄主凌玉到。”
杨玉以鹅风堡庄主的身份出现,当然袭用凌志宏的姓。
“请诸位稍待。”跺上护丁急步奔下城跺。
片刻,城跺上传来高声呼喊:“有请凌庄主——”随着呼喊声,铁索吊桥徐徐放下,堡门也随之打开。
杨玉骑马缓缓走过搭在石岩深涧上的吊桥,环目四顾。
城堡建在响谷岭的谷崖顶上,三面陡峭绝壁,一面千丈深涧,唯有吊桥一条进出之路,地势可谓险峻之极。
堡门用五寸厚的整木做成,表面包着铁皮,钉着铁钉,城跺上强弩铁藜,持着刀枪的堡丁星罗密布,那架势就如临大敌一般。
他不知道这架势就是冲着他来的,否则心绪就不会这么自在。
堡坪上已有一行人在恭候杨玉等人。
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张张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脸。
杨玉、陈青云等人跳下马背,立即有人上前将马牵走。
陈青云上前抱拳道:“诸位久等了,严堡主可在?”
一行人中为首的城堡管事道:“堡主已在厅内设宴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一行人踏上石道,沿石阶而上。石阶两旁,堡丁执刀侍立,五步一对,直至堡厅。
杨玉心中顿生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步子不觉沉重起来。
四庄丁在厅前被堡丁引至侧厅,杨玉、陈青云则步入大厅。
厅内摆着一桌酒宴,席上坐着六人。
当中一位老者,六旬开外,满头飞雪,脸色熏黑,一双眼睛闪射着犀利的目光,仿佛能透人肺腑。
老者身旁,各坐一位四十左右的精壮汉子,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典型的山东汉子。
一对男女左首席上坐定,男的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女的肩削腰细,容貌娇好,两人年纪都在三十开外。
另一个人在右首席位上端坐着,长袍马褂,背插长剑,正襟危坐,神色倨傲。
六张冷漠的脸,十二道冷冷的目光。
“凌庄主驾到,伍某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当中的老者城堡堡主伍中卓起身发话。
话虽说得客气,冷冰冰的语气却使杨玉不快,杨玉心中不觉傲气引动,双眉一挑:“不必客气。”说罢,大咧咧地在席正中座位上坐下。
伍中卓脸上闪过一道阴影,随即指着左右两个汉子道:“犬子伍俊杰、伍文斌。”
伍俊杰、伍文斌冷冷地瞅了杨玉一眼,双手微微一拱,算是见礼。
杨玉也是双手微抬,冷瞅一眼,礼尚往来。
伍中卓指着那对男女道:“这二位是四海阁的余微波、梅轻烟双侠,江湖人称双飞翼。”
余微波、梅轻烟双双站起,抱拳道:“阁下敢是威震江湖的飞竹神魔杨少侠?”
双飞翼夫妇的名字,杨玉曾听凌云花说过,见二人如此模样,便也急忙起身还礼:“双侠休要见笑,在下便是杨玉,久仰双侠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杨玉在鹅风堡当了几个月的庄主,也学会了些客套话。
“这位是阴阳先生鬼谷子。”伍中卓介绍席上最后一人。
鬼谷子?阴爪手谷伏生的师父!
杨玉心一沉,找麻烦的来了。阴爪手谷伏生是他在鹅风堡娘坟前杀死的九大恶魔之一。
鬼谷子冷冷一笑,作为见札。
“哼!”杨玉回报一个冷哼。
伍中卓手一摆,桌旁侍者立即上前替众人斟满酒。
陈青云端起酒杯笑道:“在下借花献佛,替庄主敬各位一杯。”
陈青云知道这些人都是于歧凤请来替杨玉作证之人,算是朋友,千万不能得罪,所以他在敬酒的同时手肘在杨玉腰间轻轻一顶。
杨玉虽然气傲,却也是个豁达之人,见状便举杯道:“在下初出江湖,礼义不到之处,还望诸位多多见谅,干!”
“干!”厅内气氛由冷转暖。
梅轻烟发问道:“听说凌庄主已被二庄主凌志云赶出了鹅风堡?”
陈青云脸色倏变,急忙道:“此事于大管家已经……”
杨玉笑着打断陈青云的话:“不是我被赶出鹅风堡,是我自己离开了鹅风堡,实不相瞒,我不愿当什么庄主,倒愿做一个像你门这样云游天下的侠士。”
“好!”余微波拍掌一笑,“又传闻你在沙口嘴杀了荒山三虎三位大爷,断了断喉剑霍成安一只手腕,这可是真的?”
杨玉仍笑道:“不错,我断了霍成安一只手腕,只因他要杀我,不过荒山三虎却是霍成安杀的。”
伍俊杰板着脸道:“无形剑客吕公良的右手腕也是你砍下的?”
“是的,因为他也要杀我。”
“吕公良从不杀不该杀的人。”
“我不知道我该杀不该杀,但是我决不杀不该杀的人。”
鬼谷子突地冒出一句话:“谷伏生该杀么?”
杨玉灼灼目芒转投到鬼谷子脸上:“该杀。”
鬼谷子沉下脸又问:“为钱而卖命的杀手就该杀?”
杨玉的脸更阴沉:“五个杀手袭击一个带病的女人,还当街剥这女人的衣服欲行强暴,你说该杀不该杀?”
鬼谷子怔了怔,说:“你亲眼所见?”
“不是。是跟随那女人一同去城隍庙的鹅风堡公主凌云花所言。”
“谁能担保那小丫头不说谎?”
陈青云插嘴道:“五杀手在城隍庙外追杀那女人和凌云花时,蜈蚣镇有数十人在场,一问便知真假。”
鬼谷子阴阴一笑:“我若没问过,还会坐在这里?我现在只问杨少侠一句话。”
“请问。”杨玉盯着鬼谷子,料定他问的决不是什么好话。
“你是不是肖蓝玉的儿子?”
杨玉宛若遭到电击似的全身一颤,傻了,呆了,糊涂了,自己怎么又是肖蓝玉的儿子?!
“你这话怎么讲?”杨玉反问鬼谷子。
“看来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好,此话不算,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断魂谷门的传人?”
这又是一个杨玉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虽有断魂谷的玉笛和断魂刀,但从未入过什么断魂谷门,就是死去的肖蓝玉也从来没有向他提及过,可如果说不是,却又无法解释。
他只好像诅咒似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料鬼谷子却迸出一串长笑:“哈哈,很好。”他似乎对杨玉的回答十分满意。
“哈哈……”伍中卓也迸出一阵大笑,“不错,果然是少年英雄!”
六人脸上由阴转睛,厅内气氛由暖变热。
“干!”呛喝声顿起。
酒宴散罢,伍中卓吩咐堡丁带杨玉、陈青云去堡中客房歇息。
陈青云在厅门前问:“严堡主,明日何时动身?”
“五更天明即动身。”伍中卓答道。
杨玉禁不住轻声问陈青云:“堡主姓伍,你为何称他严堡主?”
陈青云边走边低声道:“伍中卓继承的是师父的城堡,他师父姓严,所以泰山脚一带的人都称他为严堡主,严大爷。”
严大爷?!
一阵山风吹过,杨王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意识到,又是一个神秘的多事之夜。
二十、面巾里的谜
月帆在云海中冉冉穿行。
夜幕中的城跺和山岩的剪影旋转摇移。
宁静月色笼罩下,是一片跳荡着的令人惊悸的光秃秃的山石。
陈青云盘膝坐在床上。
日间丝茅村发生的惨案,还在他眼前跳动,横七竖八的尸体,殷红刺目的鲜血,剖露的心肺肠肚,惨不忍睹!
凶手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毫无人性,为何唯独不向杨玉下手?
凶手是谁?用心何在?
他望着窗外的云海,搜寻着答案。
蓦地,他弹身而起,电射出窗外。
托地一掌推向石岩,岩坪旋起一股劲风。
一条黑影从石岩后跃起,凌空一个翻身,掠出三丈之外。
“想走?!”陈青云沉声一喝,人已腾空截住黑影。
“嘭!”一声闷响,两掌拍实。
陈青云只觉虎口一震,身形摇晃,不禁倒退数步。
陈青云沉浸在掌法中习练数十年,尤以铁沙掌功最为厉害,今日对手居然硬接一掌并将他击退,显然武功不在他之下,不觉心中暗自吃惊。
月光下,对手卓然站立。光线很好,但他看不见对手的脸,因为对手脸上罩着头罩。
他暗提一口真气,准备再度出手。
对手突然向他招招手,转身一跃,闪出岩坪。
陈青云没有犹豫,身形一骤,在岩坪上一闪而没。
两条黑影在东面崖壁处站定。
陈青云定定地望着对手,片刻,开口道:“如果没错,阁下可是云玄道长?”
“陈壮士好眼力。”云玄道长答道。
“不知云玄道长到此何事?”
“有话想告诉你,我总觉得城堡今夜要出什么事。”
“哦?”
杨玉又一次失眠了。
这次失眠不是因为心中解不开的谜结,而是因为石啸天。
石啸天现在哪里?
石啸天是否离自己而去?
石啸天是否遭到了凶手的袭击?
石啸天,石啸天,满脑子里都是石啸天!
爱情是一种最奇妙的情感,它不像友情,友情可由累积而深厚;爱情却似乎是突发的,来得令人莫名其妙。
一想到石啸天离他而去,他的心便变得空洞洞的,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仿佛也希望随她而去。
一想到石啸天可能遇害,被凶手强暴,被开膛破肚,他便血脉愤胀,全身都要炸裂。
一想到石啸天的身世、仇恨、今后的命运,他便想替她报仇雪恨,想用自己的温柔来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他知道自己己爱上了她,虽然他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对她还不了解,却已爱上了她。这种感情来得人快,太突然,连自己也几乎不相信,但这感情又如此真实,令他不能不信。
爱情似乎是不讲道理的,什么道理也不讲,它说不来就不来,说来就来,猛烈而又狂热。
他望着窗外的夜主,空中闪烁的是石啸天的明亮的眼睛……
窗外闪过一条人影,又一条人影。
他认出那是蒙面的“侍卫”和陈青云。
他凝视着二人在岩坪上消失,既没出声,也没去追赶,甚至连他们在干什么也不去想。
他心中全是石啸天。
一个幻影闪过岩坪,有如鬼魅,“快如闪电”四个字都不足形容,因为闪电使人有感觉和印象,这幻影连感觉都没有。
然而他感觉到了,这是奇异的眼功和心灵反应的结果。
那幻影是石啸大!石啸天来到了响谷岭城堡!
“石姑娘!”他心里发出一声呼喊,人随着呼声飞出了窗外。
他眼中精芒毕射,芒光扫过岩坪山岗。
他身于一旋,一阵旋风刮向城堡西面崖岩。
石啸天婷婷玉立在崖边。
她仍然戴着面中,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青装,只是一双明眸里充满了惊愕,惊愕之中又带着几分恐惧。
她使出移形幻影大法,居然没能逃出杨玉的眼睛!
“石姑娘!”杨玉急步近前,“你没事吧?”关心之情,露于神色。
“没事。”她淡淡他说。
“你倒说得挺轻松的,可知别人……”他的目光和说话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女人会使男人倾倒;同样的,男人也会使女人倾倒。此时充满着温柔和激情的杨玉,充分体现出了男人使女人倾到的魅力。
石啸天很欣赏这种男人的魅力,但现在,她不只是欣赏,而是在内心用一种冷漠和仇恨来领略着他那份关切之情。
她冷冷他说:“谢谢你的关心。”
他很惊讶她的态度为何这样冷冰,和那夜木屋中的她判若两人。
女人最难缠,也最难捉摸。
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石啸天看着他的窘状,心中暗自冷笑,复又说道:“昨天清晨,我去练功时遭到袭击,来人身手极高,经过一番厮杀才得以脱身,此时山林起火封住了下山之路,我只得绕道下山,恰巧遇上袭击我的强人,我便暗中跟踪至此。”
“在丝茅村杀人放火的凶手,是这城堡的人?”杨玉咬着牙,双目喷火。
“不错。是城堡堡主严大爷和四大金刚。”对她来说欺骗杨玉这样的老实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用不着转弯抹角。
“这些衣冠禽兽!”他忿忿道,“我要杀了他们!”
蒋伯承、玉莲等人的尸体又在眼前浮现,木屋熊熊燃烧的火又映红了他的脸。
“你千万别轻举妄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等到广贤庄集会上,我们再一起揭露他们的罪行。”她似在关心他的安危,似在许诺将同他在一起,实际上她正在牵他走进一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被她的“关心”感动,心窝淌过一股暖流。
他的亮的眸子瞧着她:“你去找过严大爷了?”
“是的。”
他瞧着她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