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真魔-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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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高兴,吃的也就多,加上辣椒开胃,师生两个对桌而坐,就着油灯的灯光开吃,甘如叶似乎很高兴,吃到中途,兴酣处又拿出珍藏的窑酒,倒了一杯,慢慢喝起来。甘如叶酒量不大,才半杯,已经满脸通红。师生两一边聊一边吃,到最后三个钵里的菜全吃光,连带四个那么大的馒头也全部吃光,这才罢休。
师生二人都是很久没见面,吃过饭,趁着酒足饭饱,意兴正酣,两人便在油灯下,对窗而坐,聊了起来。林君玄又说了些在紫衣侯府的生活,也提到了尹天轩被紫衣侯从帝京一纸参令,调回京叙职去了。巡天府在临安城扮演着怎样举重轻重的角色,甘如叶比林君玄要清楚的多。听到尹天轩被遣去帝京,甘如叶唏嘘不已,一则为尹天轩被遣回帝京而高兴,这样便再不会有人追捕林君玄了,二则感叹于紫衣侯的位高权重。
“这紫衣侯确实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啊!”甘如叶听林君玄说起紫衣侯府的牌匾题字,感叹道:“我在帝京的时侯,就曾听我的恩师评价过这位紫衣侯,说紫衣侯乃是一位济世匡国的大材,只是行事偶尔过于木板。”
从甘如叶口中,林君玄才知道,这位紫衣侯似乎长年坐镇帝京,辅佐龙庭。一年也难得回府一趟。像这类国之重臣,就算几年不回家一趟,也是很正常。也只有像尹天轩这种不明形势的人,才会有胆子去招惹侯爷府。
临安城平鼎王论爵位还在紫衣侯之上,紫衣侯不在临安城,府中上下托附于紫衣侯夫人一介女流,平鼎王门下也从来不敢得罪。当然,至于小孩间的争执,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晚上,甘如叶说的很多,谈儒家安身立命,谈君子修身,谈‘三纲五常’,谈生平抱负……,似乎是因为晚上喝了点酒的缘故,甘如叶都忘了对面坐着的,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两个人都忘了时间,等林君玄惊觉过来时,已经接近子时了。这个时侯走回去,回到紫衣侯府差不多就要关门了。或许是说得太多,有些累,又或是因为晚上喝了些酒,甘如叶说着说着,便趴在油灯前睡着了。
林君玄不忍打扰他,便从卧室里拿了一床毯子盖在甘如叶身上,又把油灯移开,免得引燃了毯子。
窗外夜已深,只听得冷风在临安街上低吟的声音。
“现在已经很晚了,送饭的婢女应该已经现我不在房中。”林君玄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天空。林君玄倒并不怕被人现,既使现了,也没什么,至多也就是做不成伴读书僮而已。
子时正是修练‘星辰接气法’的时侯,甘如叶正在睡觉,林君玄并不想让他现,便推开门走到户外。外面漆黑一片,天空依旧是寥寥数颗星辰,并没有圆月。林君玄便寻了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盘坐下来。
“‘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明镜,古井不波,”林君玄轻诵‘星辰接气法’中的平心要诀,正准备修练,心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
想到便做,林君玄探手入怀,将‘星形坠链’从脖子上取下,放到地上,黑暗中,星形坠链出柔和的光辉。依旧盘膝坐下,林君玄如同往常一般修练‘星辰接气法’,林君玄本以为很快便会如往常一样进入那被星辉包围的奇异境界中,但这一次他却失望了。
“怎么回事?居然不能像平常一样进入那种状态。”努力了良久依然没有效果后,林君玄索性睁开了眼睛,目光瞥向一旁放在地上的星形坠链,林君玄久久不语。
“哗!”抓过星形坠链,一把戴在脖子上,林君玄再次盘坐下来,默诵平心要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林君玄再次进入也那种奇妙的境界中。
“一个是‘星辰接气法’,一个是‘星形坠链’,这两之间果然有关联,”从修练中清醒过来,林君玄睁开了眼睛。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星形坠链’恐怕是有增强星力感知的作用,如果我猜测不错的法,应该不只是‘星辰接气法’,很有可能只要是修练‘星力’的,戴上了星形坠链后,都会有增幅的作用。”林君玄一脸思索的神色。
“《道法正藏》上说,修练‘星辰接气法’第一步时,只能在子时进行。我接连几天都超过了子时,原本以为是《道法正藏》叙说不详,现在看来,修练超过了子时,不是没有负面后果,而是因为这根‘星形坠链’的庇护作用。”
一个简单的‘试验’验证了心中的猜测,林君玄终于肯定太公留下的两样东西都不是凡品。然而明白了‘星形坠链’的作用,林君玄却是越的疑惑了。这两样东西肯定不是太公所有的,而应该是太公从当日那道士手中获得的。
“那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传下的星形坠链能帮助修练‘星辰接气法’?这《道法正藏》与那道士是不是有着某种关联?”林君玄越想越迷惑,道士就是这一切的起点,如果不是他,太公不会消失,林君玄没有听到他的传说,也就不会追循而来。冥冥中,林君玄有感觉,自已似乎正在追寻着昔日太公的足迹!
吁了一口气,林君玄站起身来,学馆内传来一阵低低的鼾声,甘如叶睡得正沉。林君玄并无多少睡意,也不想打扰他,索性起身整衣,慢慢的沿着临安街向前走去。
临安城的夜晚很冷清,林君玄沿着街道慢慢踱着步,享受着一个人散步的乐趣。当走到离河边不远的地方时,林君玄突然听到了一阵水浪的声音。
林君玄侧耳细听了一阵:“水声很大,不像是鱼尾搅动的声音。”循着水浪声走过去,绕过几栋楼宇,在几丛蒿草的掩映中,林君玄看到五六个汉子呈站立的姿势,悬浮在冰冷的河水中,他们**着上身,只露出脑袋和半截上身站在河水之中。林君玄走过来时,正看见他们打着拳,口中嘿嘿声。每一拳打出,周围的河水都随着搅动起来。
在夜色掩饰下,林君玄看到这些赤身壮汉周围的河面水气蒸腾,一股股虬龙般的白气从波动的河水中腾起,在空中一折,没入这些壮汉的体内。
“嘿!”这些壮汉吐气开声,每一拳都似有千钧之力,搅得整个河面形成一个个旋涡。
“这些人半夜在此,难道是练功?”林君玄想起了《道法正藏》中的记叙,其中接气一篇,就提到了天下万千道门,有的宗派便是在江海边修练,以吸收江海的灵气。临安城没有海,只有一条河,要修练也就只能在这里了。
“什么人?”突然之间蒿草之中传来一声阴冷的沉喝,离那五六个壮汉不远的地方,一道如修竹般欣长的身影腾空而起,大袖张开,如鹰隼般划过虚空,向林君玄所在的位置掠来。
林君玄心中一惊,他根本没有留意到河岸蒿草边还蹲有人。心中虽惊,手却不乱,五指一抖,五颗石子落下,瞬间形成一个阵式,分布到了林君玄周围。
“嘎嘎!~”听到河岸边的冷喝,离林君玄不远的地方,一只栖息其中的夜鸟惊叫着,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夜枭,”那黑影从空中落下,目光落在那飞走的夜鸟身上,淡淡道。透过夜色,林君玄终于看清楚那人的面目。那是一个容貌清矍的老,身着一席宽大的黑袍大衣,负手站立在蒿草中,夜光下,一双眼眸明亮剌目。
第三卷 紫衣侯府伴读童 第十六章 三年
“赵老?出什么事了?”那冰冷的河水中,几个壮汉都停止了练功,都看向了岸上的老。
“没事,一只夜枭!”那被称为赵老的清矍老扫了一眼林君玄附近,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便移开了目光。
“你们继续修练吧,”老道,挥了挥衣袖,对河中的赤身壮汉道。
蒿草中,林君玄摒息闭神,看到老一无所获的离开了,终于微微喘了口气。
“师父说的不错,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阵法根本一无所知。那老能够腾空而起,实力应该不错,没想到,居然也会堪不透‘一叶阵’。”就在老飞掠而来的时侯,林君玄快速的撒出了手中的五颗石子布成了一个简单的‘一叶阵’。
《奇门遁甲》中,‘一叶阵’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阵法,但没想到,连那老也被骗过了。
老的实力很高,林君玄待在一叶阵中根本不敢移动,只能透过蒿草看着几名壮汉在河中修练。
大汉们见没什么动静,便又在河中练拳,又练了几个时辰,这些大汉终于走上岸来,就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擦了身,一个个穿上单衣后,然后各自披上了一套重甲。
“这些人是府卫!”看到那些人身上的重甲,林君玄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本以为这是些什么宗派的人在教导门下弟子吸收河水的灵气,没想到这些壮汉居然是府卫。临安官府的人穿的都是皂布衣,只有府卫才会穿戴盔甲。整个临安城,只有巡天府,紫衣侯府,平鼎王府才有资格拥有府卫。这些府卫都是三百年乱世时打过仗的官兵,都是精锐。
“赵老,我们就在这样在河边修练,会不会不太妥当?毕竟没什么遮掩很容易被人现。”穿戴好铠甲,其中一名似乎是领的壮汉问道。
“临安城除了这条河,你们还能给老夫找出其他河吗?”那老颇为不悦的瞪了一眼那名府卫领:“这门‘水犀接气法’只有在水中修练才行。吸收江海灵气的功法,能在江海边修练那是最好不过,但这临安城除了这条河,有江海吗?没有,也就只能这样。”
老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岸边的几名府卫:“老夫只负责教会你们六个,等你们学会了,再去教你们府中的其他门卫,这就是我和你们王爷达成的协议。至于晚上在河边修练,就算是被人现了,那也是你们的事,与老夫无关!”
“王爷?……整个临安城,能被称为王爷的,也就只有平鼎王,难道是他?”林君玄心中嘀咕道。壮汉们对于那个赵老似乎颇为畏惧,听那老这般不客气,却也不敢辨驳。
“天快亮了,都走吧。明天子时准时过来。”老说完,衣袍一振,便向沿着河岸,在蒿草中疾行而去。他走的很快,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宗派太过嚣张,若不是他们,怎么会有三百年乱世。如今天下初定,中央龙庭还不敢动他们,但等天下大定,中央龙庭调集了破神弩,到时再一个个灭杀了这些宗派!”一名壮汉看着赵老离去的方向,愤愤道。
“住嘴!‘帝京’的事情也是你能够谈论的吗?”那名府卫领脸色一沉,喝道,周围几名壮汉也冷冷的盯着他。
那壮汉被领一喝,回过神来,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大人,我说错话了。”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不用禀告王爷,我会亲手斩杀你!”
那领冷哼了一声,向前行去,几名府卫紧紧相随。他们取的方向正好从离林君玄不远的地方经过,在擦身而过的刹那,林君玄清楚的看到这些府卫铠甲的背面有一个微微凸出来的‘鼎’字。
“果然是平鼎王府的府卫,听他们说话,中央龙庭在这些府卫心中似乎有极重的位置,在府卫内,不可直呼‘中央龙庭’,只能称‘帝京’,至于谈论‘中央龙庭’的决策,更是不可。”
老的府卫都走了之后,林君玄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本能的感觉到有种潜在的危险。定鼎王与某个宗派达成协议,让这些宗派中的一个高手帮忙训练府卫,似乎是要进行什么大事。但凡这种事情双方都会小心行事。
“那赵姓老和那六名府卫说话的时侯看似漠不关心,一脸散漫的样子,但他的眼光凝而不散,和他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这会儿,说不定他就躲在什么地方,等我自已走出来。小心总无大错,等天亮再回去。”老给林君玄的感觉很阴冷,就像尹天轩一样,对于这一类人,林君玄总是份外小心。
河岸边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蒿草声和潺潺的河水声,时间慢慢的流逝,林君玄盘坐在‘一叶阵’中,心中却并无丝毫烦躁,不知不觉,天边已露出一抹鱼肚白,临安街上,一些店铺也打开了门。
“看来,是我多虑了。”离林君玄若三十多丈的蒿草中,一道黑影长身站起,正是先前明明已经‘离开’的老,目光扫过河边静悄悄的蒿草,老转过身,慢慢离去,他走的时侯,无声无息,连林君玄都没有觉。
又过了一会儿,临安街上行人已经渐渐多了,林君玄站起身来:“该回去了。”
林君玄回到学馆中的时侯,甘如叶已经醒了,他坐在椅子上凝视着手中的三本书,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君玄,你什么时侯回紫衣侯府?”看到林君玄进来,甘如叶道。
“一会儿就回去,早上还要陪去书房伴读。”林君玄道。
甘如叶沉默片刻后,把手中的三本书递了过来:“君玄,以后你出府的机会可能很少。我也不可能随时教你,这三本书给你,你带回府中,好好看吧。”
“谢过老师,”林君玄接过书,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三纲》。
从学馆出来,在紫衣侯府门口亮了令牌,护卫也没阻拦,林君玄便回到厢房。
在学馆过的一晚上,只是林君玄侯府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老管家不过问,黄龙、黄虎慑于林君玄诡异的手段,紫衣侯夫人又天性和善,整个紫衣侯府便无能过问之人了。
至于昨领先在临安城河边遇到的壮汉也只是一个小插曲,林君玄无意去深究平鼎王与某个宗派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对于一个五岁童龄的小孩来说,这种深究某种阴谋的能力还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还是留给某些有能力的人去做吧。
读书,练字,去讲堂,修练‘星辰接气法’……,林君玄的生活平淡而充足,紫衣侯府在临安城举足重轻,不会有不自量力的人来打扰,所以林君玄虽然拥有离开紫衣侯府的令牌,但暂时没有离开紫衣侯府的打算。
……
时间荏苒,一晃三年……
寂静厢房中,一个目如星辰,面如暖玉的俊美小孩一脸肃然的盘膝坐在窗下,窗外皓月当空,小孩闭目一动不动。在他的体身周围,闪烁着点点如雾如尘的星光,煞是美丽。这些从黑暗中浮现,凝如实质的点点星光以某种规律,慢慢的渗入到窗下少年全身的窍孔内。
当皓月西斜,东方微白,那闭目修练的俊美小孩终于睁开眼来,目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