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九天-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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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巫族的规矩，一名男爵理论上只能拥有两百名私军，不过临时征召充当炮灰的仆兵并不算在内，所有的辅兵全部都是土民和外来移民，和清一色的巫族骑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赫夜罗并不是一位目光短浅的贵族，他给所有的辅兵都配备了还算不错的装备，能够保证他们在雪地里行军不会被冻伤，同时还有足够的食物。
长长的队伍很快离开了巴斯城，进入到雪原的深处。
由于连日的晴朗，平原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积雪，露出一块块黑色的土地，不过北风依然强劲寒冷，距离北地春暖时节还很远，在这个时候出征战斗，最是考验战士的意志。
赫夜罗准备征服的，是一支刚刚迁徙到领地附近的土蛮部落，这支部落大约有五六百人，没有能力威胁巴斯城，但是横扫周边的村落绰绰有余。
通常来说土蛮部落里能战者过半，首领往往拥有强悍的实力，他们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下来，性情凶悍战斗的意志极为旺盛，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从早上直到日落黄昏，巴斯军整整走了一天的时间，天黑之后在一片小山谷里扎营休息。
这一路上，秦云都在默默地观察这支贵族私军。
他以前在莽龙山脉和巫族武士、巫师都交过手，亲手斩杀的巫族不在少数，但是从来没有和巫族的军队战斗过，对巫族军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知。
通过仔细的观察，秦云发现巫族的战士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特别是两百名骑兵完全不像是私军，同正规军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五百名辅兵相比之下差了不少，毕竟整合训练的时间很短，不过一路走下来，没有一个战士掉队，也算是难能可贵。
而巫族军队的很大一部分，正是由这样的贵族私军组成，可以想象成千上万名强悍的骑兵、战士集结成庞大的军团南下，将会对燕云造成多么大的威胁。
秦云将自己的忧虑深深埋在了心底。
第二天的早上，队伍继续出发。
到了中午的时候，巫族游骑斥候和土蛮部落的骑战遭遇，双方爆发了冲突。
雪原平坦开阔，秦云的目力极好，因此隔着很远也看清了双方战斗的过程。
土蛮的战士身材魁梧体格健硕，体貌和普通的土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穿着厚厚的兽皮甲，骑乘着硕大的巨雪狼，武器主要是梭枪、战斧和狼牙棒。
巨雪狼是幽原特有的低级妖兽，它们大小和马匹差不多，但是承载能力和冲刺的速度都要超过普通的战骑，巫族军队也有巨雪狼骑士。
土蛮战士出现得极为突然，他们驾驭着狼骑突然间从路旁的树林中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巴斯军的游骑发起攻击投掷梭枪。
十几支尖端削得锋利的梭枪破空呼啸，瞬息之间飞出数十步的距离，立刻将两名猝不及防的巫族骑兵射杀在地。
土蛮战士的力量很强，投掷的准头很高，两支梭枪都是击中了骑士的脸庞，否则如果是射在盔甲上，绝对不会有如此的战果。
巫族游骑吃亏在警惕性不够高，对手隐藏得又非常好，不过在两名同僚战死之后，他们惊怒之余也爆发出惊人的战意，立刻操起弓弩加以还击，在数量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依然不退。
“杀！”
双方控制着各自的战骑躲闪对方的攻击，但是依然有倒霉的人被弩箭或者梭枪击中，他们坠落在冰冻的大地上，殷红的鲜血迅速染红了薄冰积雪。
“腾翼，你带队上去支援！”
在这样的情况下，赫夜罗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每一名巫族骑兵都是宝贵的财富，是用大量的金钱和资源堆积起来，损失多了绝对让人心痛。
两百名骑兵被分为二十支小队，两支斥候游骑在外围巡弋，秦云作为赫夜罗的近卫，成为其中一支小队的队长。
这意味着秦云已经得到了赫夜罗的初步信任，否则作为外族人，哪怕他的实力很强，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成为军官。
土蛮战士方面大约有二三十人，纠缠住了一支游骑小队，赫夜罗再派出十名骑兵支援足够，人数要是多了，狡猾的土蛮战士会立刻遁逃远离。
“遵命！”
秦云转过头来，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巫族骑兵沉喝道：“冲锋！”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骑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出，十名骑兵紧随其后，前往增援陷入苦战的游骑小队。
这样的战斗对于秦云来说太过简单，不过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在奔行的时候摘下长弓，右手扣住了一支三棱破甲箭。
长弓和箭矢都是来自赫夜罗的赏赐，比起秦云原先所使用的武器无疑要优良许多，也能让他更好地发挥实力。
顷刻之间，秦云将战马的速度催到极致，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没有罡气的防护，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般。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秦云的前面观察他的眼睛，会发现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即将激战搏杀的激动兴奋。
马蹄轰响，隔着大约三百步的距离，秦云突然举起长弓搭箭在弦。
咻！
下一刻，黑漆漆的三棱破甲箭闪电般离弦射出，化为一道乌光奔袭一名挥舞着狼牙棒的土蛮战士。
这名土蛮战士体魄格外健硕强壮，他正和一名巫族骑兵对战，狞笑着扬起大棒朝着对方粗暴的狠砸，后者虽然用剑挡住，但是依然被对方的蛮力震得吐血。
不过当他正想要将对手彻底砸翻的时候，骤然间浑身一颤，铜铃大的眼眸里露出骇然之色，高举的狼牙大棒颓然落下。
一支破甲箭穿透了他的胸膛，锋利的箭头无情地撕开血肉，制造出一个可怕的伤口，喷涌的鲜血顷刻间带走这名土蛮战士所有的力量。
他一头从狼骑背上栽下，撞落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再没有了任何声息。
“乌哈！”
附近另外两名土蛮战士看到了秦云，他们发出愤怒的咆哮，操起梭枪奋尽全力朝着秦云投掷过来，意图将秦云拦截在外。
这个时候秦云已经迫近到距离对方不到两百步，见到迎面飞来的梭枪，他不慌不忙地拉动缰绳，驾驭着战马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咻！咻！
秦云的反击比对手的想象来得更快，并且还是一手两箭射出，力度和速度都不比第一箭差了多少，同样的稳准狠！
两名土蛮战士同时栽倒！
这样的箭法绝对惊人，周围的土蛮战士无不变了脸色，而巫族游骑们则个个精神大振，嚎叫着全力反击。
一名土蛮战士吼了几句，另外的二十多名土蛮战士纷纷掉头转向，他们驾驭的狼骑非常灵活迅疾，转眼间和巫族游骑们脱离了战斗，冲入了树林之中。
土蛮战士并不愚蠢，看到秦云的箭法如此强悍，加上还有十名巫族骑兵即将赶到，知道再纠缠下去必然会损失惨重，因此果断地选择了遁逃。
不过他们的反应虽然很快，但依然有三名土蛮战士在逃入密林之前被弓箭射杀，其中两名都是秦云的战绩。
那名发号施令的土蛮战士回头看了秦云一眼，目光里流露出狼一般的狠毒，似乎要将他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秦云和巫族骑兵们没有追赶，因为谁也不知道密林里面有没有敌人的埋伏。
这场遭遇战结束得很快，土蛮战士留下了十五具尸体，其中五人是被秦云射杀，占到了三分之一强，后来的骑兵小队甚至没有出手的机会。
这让巫族的游骑们对秦云不禁刮目相看，他们原先不大看得起秦云这个外族弓箭手，但是这份战绩足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巫族游骑战死了七个、伤四个，损失也相当大，这也证明了土蛮部落的强悍和勇武，那绝不是易于的对手。
随后赶到的赫夜罗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赞扬了秦云和骑兵们的勇武。
经过短暂的休整，带上战死者的遗体，巴斯军向着土蛮部落的老巢继续前进，整支队伍因为见到了血腥，越发杀气腾腾。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和土蛮部落的主力正面遭遇！
第六百八十五章 救还是不救？
对于巴斯军的到来，土蛮部落似乎早有准备，数百狼骑在空旷的平原上排开阵势，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赫夜罗的眼神顿时变了，因为土蛮狼骑的数量至少超过三百，可能接近四百之多，这大大超出了原先的估计，也难怪对手选择在平原上正面决战。
四百狼骑对七百步骑混合的巴斯军，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赫夜罗也别无选择，他绝不可能后退，否则凶悍的狼骑绝对会猛扑上来，将所有人全都撕成碎片。
这位年轻的巫族领主，沉默而坚定地做了个挥斩的手势。
“准备战斗！”
赫森雷霆般的咆哮声在每个人的耳朵边响起，巫族骑兵们迅速转移到了左翼方向，后方的战士踩着整齐的脚步向前缓缓逼近对手。
走在最前面的战士手持大盾，他们都是老兵，实力和经验相对比较高，面对前方的狼群依然能够保持着稳健的步伐，但是后面的新兵表现就差了不少，许多土民战士露出了紧张之色，死死握住手里的长弓。
在幽原的偏远地区，不同的土蛮部落凶名极为响亮，他们不但袭击巫族，还经常洗劫屠戮普通的土民村镇，所以赫夜罗不惜倾尽全力也要将其剿灭。
“呼鲁鲁！”
一名土蛮狼骑士高高举起手中的战斧，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他的吼声就是命令，数百狼骑立刻向巴斯军发起了攻击，一头头狼骑咆哮着迈开脚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锋利的狼爪踩碎地上的薄冰，溅起无数黑色的污泥。
没有任何的试探，土蛮部落一次性投入了全部的力量！
这样孤注一掷的战斗方式无疑是少见的，但是数百狼骑同时冲锋的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千军万马，巨狼的咆哮声绝对震撼人心。
巴斯军的后阵出现了一丝不稳的迹象，那些被临时征召来的土民或许敢于和野兽博斗，可是面对土蛮狼骑的冲锋，他们依然感觉到本能的畏惧。
赫森屹立在战阵的最前面，岩石般坚硬冷峻脸庞淡漠无情，他霍然拔出重剑高高举起，沉声喝道：“枪盾防御，弓箭手准备！”
“嘿！”
上百名战士将手里的大盾提起然后重重地插落在地上，镶嵌着金属的盾尖深深地扎入土层之中，形成一道长长的盾墙。
后面的战士立刻放倒长枪架在大盾上，锋利的枪尖对准了远处冲来的狼骑，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弓箭手纷纷挽起长弓，将羽箭扣在了弓弦上。
这是标准的骑兵防御阵列，只要配合默契，足以抵御同等数量的骑兵攻击。
但是跟在赫夜罗身边的秦云看了却是皱了皱眉头，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他曾经参加过凌阳大战，并且还拥有大燕的将军头衔，对于排兵布阵也有一定的了解，赫夜罗摆出的阵势看上去很不错，可是在平原开阔的环境之下，区区不过几百人的队列，如何能够完美防御奔驰如飞的敌骑？
土蛮狼骑只要不是太蠢，完全不需要正面硬冲，只要绕向侧翼就能够让巴斯军顾此失彼方阵大乱。
如果换成是秦云来指挥，首先要准备足够的战车，一方面可以运载士兵加快行军的步伐，一方面可以布成圆形车阵来对抗敌人的骑兵。
“放箭！”
弓箭手们同时松手，两百支羽箭瞬间在空中交织出一片密集的箭雨，呼啸着射向两百步之外的狼骑。
虽然说他们大都是被征召来的新兵，不过箭术都还不错，第一波的齐射很是像模像样，虽然比不上正规军队的弓箭拦截，但也具备了一定的威胁能力。
可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羽箭刚刚射出，领头的那名拥有惊人体格的土蛮骑士立刻高声呼喝，数百狼骑立刻朝着左右迅速分开。
啪！啪！啪！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声响，绝大多数的羽箭落空射在地上，只有寥寥几支幸运的击中了几名土蛮，却是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悍勇的土蛮战士毫不犹豫地拔出插在自己身上的箭矢，任凭鲜血从伤口喷出，狼一般的眼眸里透露出嗜血狂暴之色！
分成两支的狼骑，一支直奔着巫族骑兵而来，一支却是绕向战士的右翼，奔行冲锋的速度陡然加快，很多土蛮战士将梭枪握在了手里。
见到这样的情景，巴斯军里的不少新兵出现了慌乱的情绪，有三四名弓箭手甚至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引起了更多的混乱。
不过这几名弓箭手马上倒霉了，因为站在最后面的是手持大剑的巫族督战武士，他们毫不犹豫地上前将引发慌乱的弓箭手斩杀当场。
凄厉的惨叫和淋漓的鲜血，让很多人昏乱的头脑重新变得清醒。
“转向防御，弓箭手！”
作为指挥官的赫森依然镇定自若，继续下达命令。
少也有少的好处，数百名战士列阵变向绝对要比成千上万人来得迅速简单，在狼骑快要冲入梭枪投掷有效距离之内的时候，弓箭手射出了第二波的箭雨。
同时在左翼方向，赫夜罗率领着巫族骑兵们，迎向了差不多数量的狼骑！
在这个时候，身为贵族领主的赫夜罗表现出了巫族凶悍好战的一面，他率先策马前冲，浑然不顾对手狼骑将要投射出的梭枪。
这种身先士卒的精神极大地激励了巫族骑兵们，他们低吼着发起冲锋，数十架弓弩高高举起。
但是首先出手攻击的还是秦云，他驾驭着战骑紧紧跟随在赫夜罗的身边，同时挽起长弓，一口气连珠射出足足五支破甲箭！
对于现在的秦云来说，这样规模的战斗实在不算什么，不过难度在于，他要在不能暴露自己真正实力的情况下保护住赫夜罗，还得帮助对方赢得胜利。
只有得到这位巫族贵族的信重，秦云才能够探听到更多巫族的情报，对于将来的万巫城之行也有非常大的好处和便利。
箭去如流星，几乎在同一时刻击中了五名冲在前面的土蛮狼骑！
四名来不及躲闪的土蛮战士齐齐向后栽倒，他们的胸口都被破甲箭洞穿，坚硬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挡秦云凝聚了真力的箭矢，从雪狼背上栽落到地上，旋即被后面的狼骑踩踏成肉泥。
但是秦云瞄准那名明显是土蛮战士首领的破甲箭，却是被他用战斧轻轻松松地挡开，箭身从中断折。
秦云心中微微一惊，这份实力可是比普通的土蛮战士要高出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