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腾澜-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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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阿瑟与张凤翼的核心聚会中加入了宫策,张凤翼把形势做了通报。
宫策指着桌案上摊开的袤远地形图道:“大人,这里是独山要塞群,这里是屏风堡要塞群,这里是兀儿干要塞群,这里是黑石关要塞群,这四座要塞群向北一字摆开,umd/txt小说下载到=》。。形成一道屏障,防护了东到凯索尼亚,西到驿路诸城邦的漫长边境线,构成帝国军北面防卫腾赫烈入侵的防御核心。这些要塞的构筑花费了巨额的人力物力,要塞里经过历年囤积储藏了大批的物资,可以说是帝国袤远军数十年经营的心血凝就,一旦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四座要塞被攻破过吗?”阿瑟问道。
“从没有被攻破过!”宫策立刻道:“三万以下的腾赫烈军面对要塞都只能望城兴叹,以往腾赫烈军会绕过要塞南下抢掠村镇,虽然抢掠了大批的人口与粮食、财物,却终究无法占为己有,抢是抢够了,该从哪儿来还得回哪儿去。”
阿瑟坐直身子望着两人苦笑道:“这次腾赫烈军恐怕绝不会放过这四大要塞了。”
张凤翼笑着插话道:“勒卡雷的主力骑兵二十多万,会合卡尼梅德斯的骠骑军,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各部族联军,三十五万大军只多不少,如此庞大的兵力不大干一场也实在说不过去。”
宫策正色道:“不夸张地说,若四大要塞易手,就代表着袤远行省永远地被分出了帝国版图。我军战力本来就逊于腾赫烈军,野战经常失败,再失去了经营数十年的城寨,想重新夺回袤远,难如登天。”
“所以下一步的焦点就是要塞攻防战了,对吗?”阿瑟看着地图叹息道。
张凤翼隐然笑道:“这么多部队不可能长久聚集于独山,参军司肯定会将兵力散开分别驻守四大要塞,所以被派驻到哪里就十分值得考究了。”
“哦?”阿瑟从地图上抬起头问道:“不是说四座要塞如一条长蛇,首击尾动、尾击首动、中间受击首尾一起动吗?难道还要像四只乌龟一般,缩头硬挨吗?”
“‘首击尾动、尾击首动’,呵呵,参军司的大佬们肯定是这么打算的,”张凤翼叨念着阿瑟的话,摇头笑道:“腾赫烈军要来个三五万人,说不定还能首尾互动一下,可如今腾赫烈军如此强大,这‘首尾’能动得起来吗?依属下看,不要说动弹了,只要一出城就有危险!”
“凤翼,这么说就有些过了!”阿瑟不爱听了,“毕竟我军实力也颇不俗。”
张凤翼摇头道:“大人,千万别抱幻想。咱们会‘首尾相应’,腾赫烈人还会‘围点打援’啊,就四处要塞,来援方向好判断得很。依我说,与其被牵到野地里让敌骑歼灭,不如缩在‘乌龟壳’里硬抗。”
阿瑟皱眉笑道:“这叫什么法子?让大家眼睁睁看着友军的要塞被攻陷而不去救?”
“不是不去救援,而是不与敌军野战!”张凤翼直视着阿瑟点头道:“大人,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是人啊!人才是胜负的关键,如今我们野战薄弱,就不给腾赫烈军野战的机会,利用坚固的要塞与腾赫烈军拼至最后一兵一卒。我军的要塞即使失陷了,敌军也会因伤亡过大而无力再战的。”
阿瑟未说话,神色间却颇不以为然。
宫策道:“大人,属下赞同凤翼的意见。事实上腾赫烈军军力充足,一旦开始围困要塞,肯定会到处张开‘口袋’设伏打援,以我军目前的军心士气,在野外遇伏的下场不堪设想。与其如此不如死守要塞,四座要塞物资储备充足,足可支撑一个冬天,而腾赫烈军在大雪降临后是绝不可能在野外长期围困的。”
“这么说,腾赫烈军攻不破四大要塞了?”阿瑟仿佛看到了希望。
宫策摇头笑道:“这个属下可不敢妄下断论,不过有这几个军团在,起码守卫要塞的军力充足,要塞中储备的物资过一个冬天是没有问题的,兵精粮足、坚城耸峙,只要我军不出城,大雪之前腾赫烈军要想全部攻克四座要塞是极困难的,属下估计腾赫烈军顶多能攻下一座就不错了,即便是攻陷一座要塞群,腾赫烈军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行。”
阿瑟看着地图想了良久,点头认可了两人的推断,他双手撑着桌子,口中长吁出一口气道:“你俩的推断可真是惊人,战区参军司肯定还在搞分兵互援那一套,我看需要把咱们的推断向参军司汇报一下,也能让参军司的大佬们开启一下思路。”
宫策看向张凤翼,张凤翼马上道:“大人,局势您已经清楚了,将来的攻城战绝不能指望友军的救援,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这四座要塞中独山要塞是最易受到敌军围攻的,黑石关要塞较偏远,是最不易受到敌军进攻的。如果人人都知道了这个道理,那大家岂不是抢破头要去黑石关,谁来防守独山呢?”
张凤翼只说一半阿瑟就明白了,这其中也牵涉到他们四军团何去何从。四军团是最完整的军团,又没有说话够份量的大佬罩着,最有可能被指派驻守独山要塞,将来腾赫烈大军重重围攻,外围又无法驰援,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件事不能乱传。”阿瑟一想明白后心中立刻不安起来,他负着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最终停下脚道:“凤翼、宫策,你们要好好筹划一下,这次我们师团不能再当‘弃子’了。”
“哼!上次你闯的祸还不够,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带你去了!”张凤翼负气地别过脸去。
“我听话还不行吗?”妮可正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张凤翼撇嘴笑道:“呵呵,这话我可是不止听了一次了。”
“这次我去了后一句话也不说,全当你领了一个哑巴!”妮可委屈地发誓道,脸颊晕红惹人怜爱,“凤翼哥哥,你也凭良心说说,难道事情全怪我吗?”
“当然不能全怪你,也有珀兰的错处。”张凤翼语气一软道:“所以才不带你去,你们两个一碰面,非闹事不可。”
妮可一把扯住他,两只胳膊抱着他的一只胳膊道:“凤翼哥哥,你说,你到底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多一些。”
张凤翼脸红了,有心挣开又不忍让她伤心,叹了口气道:“妮可妹妹,我对不起你,虽然你不愿承认,可想必你也明白,你我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最终会回腾赫烈的。而我呢,说不定那天就死在战场上了。所以你还是看开些吧,别和珀兰较劲儿了。”
妮可伸臂一把环住了张凤翼的脖颈,强迫张凤翼转头看着她,而她则倔强地瞪着他。
“你,你这是干什么?让同僚们看见不好!”张凤翼脸颊通红,嗓子发干地道:“阿尔文与多特还在门外呢!啊!啊——”
妮可突然双臂环住张凤翼的脖颈儿,花瓣一般温润的红唇覆上了他嘴唇,张凤翼开始还是僵硬的,妮可柔软的腰肢在他怀中不停地扭动,凹凸有致的少女身躯在他的胸腹间摩擦着,没几下张凤翼就热血上涌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开始吮吸暗递进来的香舌,两人拥吻在一起。
良久,心甜意洽,四片唇分开少许,激情过后张凤翼马上满脸愧色,“妮可,你这又何必!”
妮可伸出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不让他说话,晶莹的眼眸凝视着他,轻不可闻地道:“凤翼哥哥,你不用感到内疚,上次的事情是我们一起做成的,我故意激怒了你,要你发脾气,其实是想亲近你,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你,是我选中的男人!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头脑发昏的误会。”
“可是……”张凤翼刚要辩驳就又被妮可的手指压住了。
妮可爱怜地凝视着他,呵气如兰,“没有什么可是!记住,是我选中了你,将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我不管你与那个情人有没有偷食,你最终会是属于我的。所以我现在决定不计较那个情人了,反正她也只是空欢喜而已。”
张凤翼轻柔地移开了她的手指,眉头轻扬,似笑非笑地道:“小妹妹,你很可爱、很令人心动,可是我是不会去腾赫烈的。”
“你会去的,好哥哥。只要我想要你,你就会来,除非你们汉拓威人能彻底赢了这场战争。”妮可眨着大眼睛甜甜地笑,两颊显出酒窝,“我只要告诉我父王你欺负了我,你我已经有合体之缘,我父王就会为我办妥一切的,无论他是出于怒意还是迁就,你都将成为停战的条件,如果汉拓威人不把你交出来,战争就不会停止。好哥哥,我相信你们的战区参军司是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的。”
张凤翼身体僵住了,半晌才怔怔地苦笑道:“我现在真的后悔那一晚了,一夜欢娱,后患无穷啊!”
妮可身子探近,在张凤翼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娇又嗲地腻声笑道:“现在后悔也晚了,凤翼哥哥,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为人家负责喔!既然你舍不下那个叫珀兰的情人,我就委屈委屈装看不见好了,不过你可不能狠心撇下人家不理啊!”说着扭着腰肢撒娇。
张凤翼感到又要“热血沸腾”了,连忙阻止她道:“别闹、别闹!算我怕了你了,我带你去,不过你真的不可再挑事了啊!”
妮可星眸闪闪,连连点头,娇嗲地叫道:“凤翼大人,属下保证做个乖宝宝,一句话也不说。”
张凤翼与妮可一前一后走出屋子,门口的阿尔文与多特正支楞着耳朵偷听,看到张凤翼出屋,慌忙站直身子。
张凤翼瞅着他俩一眼,有心训两句,却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叹了口气,一摆手看也不看朝前走去,口中说了句,“走吧,去白鸥师团!”
妮可连蹦带跳地跟在后面,冲他俩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娇笑着道:“愣着干什么?走哇!一起去!”
“喂,喂!老大,没搞错吧?这回还让她去?”阿尔文反应过来了,紧走两步追上问道。
“怎么了,死阿尔文,我去白鸥师团你有意见吗?”张凤翼还没开口,妮可就把杏眼一瞪霸道地质问道。
张凤翼看了看阿尔文,无奈地不再开口了。
“没、没——怎么会呢?您可是公主殿下啊!”阿尔文看到张凤翼屈服的表情,马上见风使舵,换上笑脸。
第十六集 第六章
十一师团的营区是在四军团营区的内部,张凤翼四个人策骑行出十一师团的营区,沿着大路向外走,两边是其他几个师团营区,不时有经过的相熟的军官向张凤翼打招呼,得意洋洋的妮可也招来了很多官兵的回头注视。
几个人走到军团部门口时,远远地就看到军团部门口围满了官兵,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嗡嗡地议论纷纷,连门外的大路都站满了人。
“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有热闹瞧,咱们快去看看!”妮可一下兴奋起来,催动胯下战马加速。
“喂!慢点!”张凤翼气不过地叫道,脚跟一磕马腹追了上去。
四个人来到人群外,坐在马鞍上探头向大门内望去。只听院子传出一阵阵咆哮的怒骂声,军团长西蒙散着军礼服的扣子,满脸酒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抡着牛皮带在反覆抽打着地上的一个人,抽打的当中还气不过地用军靴狠踢上几脚。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他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老子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老子还没被那群反骨仔赶出去!老子还是四军团的军团长,老子只要还在这里一天,就不允许你们这群反骨仔登鼻子上脸!……”西蒙脖颈以上充血涨红,暴瞪的眼珠满是血丝,军衣敞开怀,酒气喷涌,一边骂一边打,已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地上那人身材高大,壮硕如熊,皮带军靴一下下落在身上,却是毫不躲避,抱着头紧挨,口中倔强地道:“大人,您打我,我还是要说!你醒醒吧,您已经连喝几天了,再喝下去是要出事的。”张凤翼透过被抽打得破烂的军衣细看,挨打的竟然是西蒙的侍卫长冈萨雷斯。
“好哇,你还不服!还敢顶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今日就把你废在这儿!”西蒙更加暴烈了,状如疯狂没命地连抽带踢。
劝架的十几个西蒙的亲兵哭着跪在地上求道:“大人!大人!军团长大人!求求您,您消消气!饶了冈萨雷斯大哥吧!”
西蒙脸上满是黏水,有泪水、有鼻涕、有口角流出的唾沫,他抚着胸口,似哭又笑地尖声叫道:“好哇,好哇!你们都背叛我了!你们都背叛我了!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奴才,我今天要把你们全杀了。我的军刀呢!我的军刀呢!”
西蒙扔掉皮带就要从围观的官兵腰间夺刀,人群“轰”的乱了。大家都不愿与一个醉汉一般见识,可也不能被他把军刀抢去,只有四下躲避。
“站住!站住!把刀给我!”西蒙嘶声吼着,嗓子都喊哑了,在人群中踉踉跄跄地乱撞。
突然一个声音道:“你不是要刀吗?我这儿有。”
西蒙想也没想,冲着声音一头撞去,却看见张凤翼正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他。
“算、算你识相!你、你是谁,有些面熟,咱们见过面吗?”西蒙摇摇晃晃走到张凤翼身前,伸手就要拔他腰间的刀。还没构到剑鞘,突然感到脖颈后一痛,张凤翼一掌切在了他的后脖梗上,西蒙只觉眼前一黑,哼都没哼像滩泥般软倒在地。
“老大,你莽撞了。”阿尔文与多特一左一右跳了出来,多特伸手去摸西蒙的鼻息。
阿尔文埋怨道:“老大,他可还没卸职呢,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没看这么多人都不敢管吗?”
多特回头摇了摇头道:“没事。”
阿尔文这才松了口气。
负手而立的张凤翼冲着十几位吓傻了的亲斥喊道:“军团长大人睡着了,你们还不把长官抬进屋里?”
十几名亲兵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把西蒙抬进屋去。
张凤翼走到冈萨雷斯身边,伸出手道:“侍卫长大人,伤到没有?”
“滚开!这里不需要你的同情!”冈萨雷斯满脸泪水,低着头看也不看张凤翼地吼道。
张凤翼收回手,叹了口气道:“侍卫长大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也钦佩你的忠诚,不过我们做任何事都要考虑是否值得。我们可以发誓效忠于某人,可以为某人去死,前提是那个人值得我们效忠、值得我们拿生命去捍卫。西蒙这样的长官值得你这样的英雄为他愚忠到底、为他而死吗?”
“滚开!这里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