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失礼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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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出三年必会败光!虽说到时候她也嫁出去了,但有个显赫娘
家与否对女人来说可是至关紧要的大事!
所以啦,她说归说,真要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巴结着嫂子也没啥损失,或许还能多一笔额外的首饰呢!
“请娘建议大娘邀请何小姐来府小住,顺便请三姑的小女儿一道
来。”
“衣喧表姐不是喜欢大哥吗?”勤怀玉提出疑问。
要衣喧表姐与未来大嫂同处一个屋檐下,不翻了才怪。
“衣喧知道她若想人勤府大门还得何小姐点头,不会有过分举止。”
勤怀仙代弟弟解说,让勤怀礼满意地点头。
“没错,此举是为了让嫂子感到压迫,更容易与我们接近。”
说穿了,就是制造一种岌岌可危的形势,让她不得不结党以保住
自己的地位。
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勤怀玉撇撇嘴;三哥就是只有这点小聪明厉
害,还妄想掌权哩!三哥这脑袋想得到的,其他兄弟姐妹想必也想得
到,可以想见未来一段时间,府里会一团乌烟瘴气。
勤怀玉没猜错,各房招数尽出,皆想勤怀书竟然会迷恋女人,不
如就用美人计,纷纷接来相熟的美貌表亲好亲上加亲!
江南勤府,暗潮汹涌。
勤府主人等着好戏上场,勤府仆佣也没闲着。
由于客人骤然增多,下人们忙于清扫各院客房,顺便嚼嚼舌根好
下注。
勤怀书虽曾力图阻止何家小姐来访,无奈这事是四房共同利益所
在,四个长辈一压下来,脾气温和不懂得坚持的勤怀书就这么败下阵
来,还得在塞满帐目的脑袋里清块空地,好想想该怎么跟骆婷说。
暂时想不到办法的这几天,勤怀书只能尽量瞒着,瞒一天是一天。
“唉!”看着眼前如山高的帐本,勤怀书却是一本也看不下。
这些天像是弟弟们串通好的,本该他们管的铺子选出问题,非把
帐簿交给他核对不行,城里的铺子也像存心作对似地,三天两头有人
闹事要他去处理,弟弟们不是要事缠身不克前往,不然便是身体微恙
无法前往,要他事必躬亲才成。
这几天他忙得是昏天暗地,还得烦恼与何小姐的亲事,几乎一沾
枕便睡到不省人事,更加冷落了骆婷。
不自觉地,勤怀书又轻逸出一声叹息。
“少爷,您累了吧?”勤昌贴心地端着一碗参茶进了书斋,“先
歇息一会喝杯茶吧!”
好在他不是女的,否则这么殷勤不惹出暧昧也难。
“谢谢你,勤昌。”掀开杯盖,参茶特有的药味扑鼻而来,勤怀
书慢慢啜着,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对了,少夫人呢?你见到她了
吗?”
闻言,勤昌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少夫人每天都四处闲晃,从
不肯安分待在房里,小的不晓得少夫人在哪。”
勤怀书蹩了下眉,不知是为了勤昌的口气,还是为了骆婷的不安
于室?
勤昌见少爷不像前几次那般疾言厉色,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算算日子何小姐即将来到,少爷这段期间还是与少夫人分房得好,
否则对何小姐太无礼了。”
勤怀书放下参茶一想也对,但——
他还没细想出一个结论来时,一阵风也似的人影刮了进来,大刺
刺地连门都不敲,惹得他不悦地抬眼欲责,却在看到来人时闭上嘴,
换上惊喜的神色。
“婷儿。”他有丝意外地笑着站起身,同时她已攀上他的臂,巧
笑倩兮地抬起脸蛋对着他,未语先笑。
“书呆子。”她还是改不了口,比叫“相公”要来得顺口多了。
“瞧你问了许多天,我好心点拉你出去,免得你死在书桌前,而我成
了寡妇。”
她的口无遮拦再次成功惹怒忠仆勤昌,只见他忿忿地瞪着她,
“你诅咒我家少爷!”
骆婷眼波一转,笑嘻嘻地开口,“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诅咒你家少
爷了?莫非你心里老想着诅咒你家少爷,才会这么敏感?咦,这是什
么味道?参茶?”
骆婷放开勤怀书的手臂,拿起茶来闻了闻,不理勤昌在一边指天
誓地的喊冤。
“下等货。”说着,她随手一扬,整杯参茶便往窗外洒去,一滴
不剩。
“你、你……那是给少爷补身子的啊!”勤昌颤抖着手指住她,
活像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妖女呀!真是妖女来讨债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啥理由少爷
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骆婷可爱地皱了皱小鼻子,“不过就是一杯下等的草根茶,你叫
什么叫?”
“草根茶?!”勤昌再次叫了起来,“穷酸就是不识货!那可是
上好的高丽人参呀!你竟然说它是草根茶?”
穷酸?不识货?
骆婷闻言反倒笑了起来,笑得勤昌心里发毛,然后才想起当日她
扬手便使得一个穷凶恶极的土匪头子死于非命……
“嘻嘻嘻,你好呀,勤昌,我长这么大以来还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我呢!”她笑得往后躺在勤怀书怀里,正对上他无奈的目光。“不为
你的忠仆说情?”
“他……”勤怀书瞄了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忠仆,再望望怀
中笑靥如花实则暗藏警告的太座,半晌才说道:“你会这么说必有道
理,何不说说?”
“少爷……”少爷竟然合他就她?呜!枉费他从小跟着少爷呀!
“你就这么相信我?”骆婷好奇的小手爬上他的脸庞,让他不自
在地俊脸微晕。
“我答应过,不论什么事都相信你,你既然说是草根茶就是草根
茶。”那三个条件,勤怀书时时谨记在心。
他答应过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也因此,他一诺千金,却总事先考量着自己能否做到才下承诺。
由小看大,这书呆子还真是个实心眼的人哪!
“嘻嘻……”骆婷笑着收回骚扰他的狼手,瞄了眼自怨自艾着的
勤昌。“这茶的味道闻起来就是不过五年的小参,说它是草根还抬举
了呢!八成是人工养的货,你还当成宝,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银子说的
就是你这种人。”
“怎么可能?”勤昌自然是不信,还想再分辩,但骆婷已没那耐
性跟他扯东扯西,拖着勤怀书便按照她原来计划出书斋去玩。
“唉,等等、等等!”勤昌三两步追了出去,挡在两个主子面前,
“少爷还有事待处理,哪同你……哪同少夫人一样整天游手好闲生是
非?”
他话说得极不客气,让勤怀书眉头又是一皱,正想开口时却被骆
婷截了去,“什么事要你家少爷处理?”
“帐簿。”
“谁的帐簿?”
“自然是少爷的。”
“咦?”骆婷故作讶然,“怎么我听到的却不是这样呢?听说那
些都是其他少爷们该管的!”
“这……”勤昌脑筋倒也动得快,马上接口道:“勤府的财产自
然都是少爷的。”
“错了,勤昌。”勤怀书闻言严肃地开口,“勤府的财产诸弟有
份,岂可说都是我的?弟弟们恰巧分不开身,我帮他们整理一下也是
无妨。”最后的话是对骆婷解释。
“连续四、五天都分不开身?”她问。
“恰巧事情都碰在一块。”勤怀书说得毫不怀疑。
笨书呆!骆婷没好气的瞅他一眼。
被人设计了都不知道,哪天老婆被拐了就别哭!
笨书呆子,那么多书读到哪里去了!
还好她没打算嫁他,否则不是气死就是过劳死,不过死之前她会
拉一票垫背的陪她!
看骆婷似乎不太高兴,勤怀书这呆子却还不知为了什么,只能自
己慢慢猜想,猎了一会儿,以为她是为了自己这些天冷落她而生气,
遂殷殷开导。
“婷儿,二弟他们都是我的手足,我又是他们大哥,帮他们分忧
解劳并不为过;为夫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冷落了你,只能请你谅解,毕
竟你是他们大嫂,该多为弟弟们想想……”
他话还没说完,骆婷已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长嫂如母,婷儿你要多……”
“呵呵!”她扯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假到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
得出;没眼睛的听到那声音也知道了,偏偏就某人还不知道。
“……你嫁进来有一段日子了,也该学着掌理府内事务,可以跟
娘多学习、多相处……”说到后来,勤怀书想到或许可以利用这一机
会让娘与婷儿多多相处,娘就不会再误解婷儿。
“呃,婷儿你……”他终于注意到太座的神色不善,“怎么了?”
怎么了?这臭书呆竟敢问她怎么了?!
盯着他惘然的表情,骆婷忽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你……”她嘟起嘴,“算啦!”
横竖都是他自己的事,就算他累到死也不关她的事,她干啥这么
好心?
“算啦?”
勤怀书还是一头雾水的当儿,已经被骆婷反手推回书斋,顺带一
声河东狮吼——
“你呀,继续当你的书呆吧!我就听你的话,去好好‘整理’府
内事务!”
才勉强站稳身子的勤怀书闻言,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
“难为婷儿能如此体谅我。”他甚感欣慰地点头,对勤昌说道:
“虽然婷儿平时说话直接又不加修饰了些,但她是真心对我好。”
是吗?勤昌很怀疑地望了主子一眼;怎么主子跟他的感觉差这么
多?
他只觉——大难临头。
连着些日子,勤怀书没再同骆婷说上一句话,倒不是两人闹了别
扭,而是他早出晚归,出去时她还在睡,回房时她早已就寝,加上那
日书斋一别她便没再去找过他,两人自然碰不上面、说不到话。
勤怀书发觉自己想念她的笑声,笑着叫他书呆子时的神韵。
书呆子该是贬低人的话,但由她口中说出却像是夫妻间的密语,
专属他们之间的呢称。
没有过姑娘家像她那样对他的,大刺刺地毫不避讳男女之防……
呵,他们其实也用不着这“男女之防”四个字,他们已是夫妻。
她的笑容有时实在叫人又爱又怕,他便贪看她那带着——勤昌说
是“阴谋诡计”的笑颜,很有活力,像是在他沉闷的生活里吹来一阵
清风……
哎,又失神了,他以前看帐时从不会这样的啊!
即使在那一段得知羽儿表妹即将嫁人的日子里,纵使其他时候失
魂落魄,处理生意时却绝对专心,不许因自己私人的情绪损害勤府的
利益——他从小便是这么被教导的,他肩上担负的是勤府上下连同手
下商号何只千人的生计,绝不容许半丝半毫的失误。
商号还不要紧,换人经营总算是还继续存在,但佃农们呢?虽不
敢说勤府待佃农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却也不差,比起其他地主的五五
分、四六分,他们勤府三七分已经算挺优渥的了,况且他不只一次吩
咐底下人要善待佃农,若年岁太老还能减租,甚至就免了年租。
他实在不忍让佃农们给其他不肖地主剥削。
在其他地主眼中或许认为他是假清高,但他只是尽自己所能让依
靠勤府的人都有好日子过;他对手下人好,手下人自然会努力回报他,
他并没有损失。
以诚待人者,人亦以诚待之。
但还是有许多人看不惯他的做法,连自己兄弟,连羽儿表妹……
羽儿表妹……羽儿表妹为何要另嫁呢?她应该懂他的心的,他说
要她等他呀,等他去提亲、去下聘、去迎娶,迎娶她成为他心爱的妻
子,却就在他将起程去提亲时传来这样撕心裂肺的消息,叫他情何以
堪!
他们曾一起在七夕乞巧,在月下互诉情衷,她为何变心了呢?
他想不通,却无法不想……
勤怀书猛然甩头,他不该想的,他已经有婷儿了呀!
他曾答应婷儿,要喜欢上她、要爱上她,他怎能让自己沉浸在另
外一个女人给他的伤痛里?
不管羽儿表妹有任何理由,她都已是他人妻,于情于理他都不该
再念着她,有违君子之道。
闭了闭眼,勤怀书强迫自己把心神摆到眼前的帐簿上,正要继续
翻下一页时——
“少、少爷,不好了呀!”勤昌大惊小怪地跑了进来,嘴里还不
断大声嚷嚷,怕少爷重听似地。“少爷啊,不好了!少夫人她、她…
…哎!这怎么说呢?”
勤怀书本已不悦要出言斥责;他最讨厌有人在他看帐时大呼小叫,
这般没规矩,但一听到是有关骆婷的事,立即改口说道:“长话短说。”
“这……长话短说就是少夫人闯祸了!”勤昌忙把自己所见加油
添醋地叙述一遍,临末加上自己的见解,“少夫人实在太放肆了,仗
着少爷的宽容便胡作非为……”
“住口。”勤怀书不悦地打断他。“勤昌,我说过,你要再说一
句少夫人不好,我就……”
调你去二少爷身边服侍。
啊!勤昌猛然想起有这回事,自知要糟,忙求情,“少爷,小的
以后不敢了,您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勤怀书没理会他,蹙眉疾步往正厅而去。
怎会有这样的事?他相信婷儿做什么事都有她的道理,但这玩笑
也未免……
唉!这次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娘的怒气了。
希望……希望在他到达之前,婷儿能少开口,别再让娘继续发怒。
勤怀书脚下走得更急了。
洛阳风驰山庄
才刚知道有了身孕的七王妃公冶黎儿,顾不得自己身体状况,激
动地站起来,让七王爷李风扬吓得哇哇乱骂,赶紧把她压四座位上。
“你已经是个有身孕的人,就不能小心一些吗?”说完,他有些
不高兴地瞪向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愧是那个变态女的亲人,一来就差
点让黎儿出状况。
黎儿显然没把她夫君的话听进去,一个劲儿地急问:“停姐姐不
见了是什么意思?”
三个多月前婷姐姐还在山庄里作客